第312章残酷战争
“船长，白港那边打得有些厉害，死人太多，我让人暂时撤了下来。”
雷文恭敬地禀告：“另外，灰旗街我们的一队人被吃掉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
莎拉穿着一身紧身皮衣，猩红地长发随意地束在一起，显得既干练又英姿飒爽。
听着雷文的回报，她面容沉静，漠然不语，双眸冷冷地望着远方。
剑与玫瑰与俄洛伊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一个星期了，双反都死亡惨重。
这一周，比尔吉沃特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中。
以往就算代表最高权力的王座交替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各个帮派展开混战……比尔吉沃特本来就混乱，那只不过是加剧了一些罢了。
而现在，两大势力在城市中展开了血腥战争。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是阴谋家还是可怜人，比尔吉沃特的大小势力统统被卷了进去。
战争之下，没人能独善其身。
比尔吉沃特彻底陷入了萧条，港口也陷入了停滞，除了极少数最重要的贸易，例如武器、粮食等，其余全部断开。
短短一周，比尔吉沃特这个畸形的繁华城市彻底破败下来。
血流成河、尸骨如山。
白港上漂浮着数不尽的尸体，已经开始发愁，屠宰码头外的海水颜色变得更加深沉，血腥味冲天。
无数的人家破人亡，大片大片的建筑毁于炮火。
双方从屠宰码头开始，将比尔吉沃特一分为二，在其中展开了巷战，如绞肉机一般，不断地吞噬着一个个生命。
其速度之恐怖让人胆寒。
如果能统计出伤亡人数，那必然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虽然这种事情在如此混乱的战争中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每天大量的人员死去却是赤裸裸展现在每个人眼前的。
很多人都心生绝望，这场战争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结束的那一天，比尔吉沃特还能剩多少人？
战争的残酷，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莎拉和俄洛伊。
相比起来，之前那些帮派火并简直如过家家一般。
两人心中都不止一次质问自己，开启这场战争是否正确？也不止一次想过能不能停止战争？
可惜，事到如今，参与的人数太多，情况太复杂，战争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就算她们想停止也不可能了。
在这个大漩涡中，如果哪一方停下来，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狂暴的局势撕得粉碎。
好消息是，局势正在像剑与玫瑰一方倾斜。
俄洛伊手下的战斗人员虽然个体实力很强大，但是，一方面经历过的血腥战争较少，面对残酷的局面，气势要弱上一筹。另一方面，纪律性、协作性差，大规模战争中，与令行禁止、配合娴熟的军队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可惜，莎拉手下的军队数量也不够多，不敢轻易地拿去消耗，只有在重要的局势中，或者重要的地点上，才舍得派出去。
当剑与玫瑰的军队第一次亮相的时候，闪瞎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
整齐的队形，精良的装备，昂扬的气势，坚定的眼神，瞬间就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其他地方不是没有军队。
他们西北方的邻居，诺克萨斯的军队更是独步天下。
但是，这里是比尔吉沃特，海盗的老巢，恶徒的乐园。
在这里，一支精锐军队横空出世，影响是无与伦比的。
那些受压迫的底层比尔吉沃特居民，那些渴望秩序、渴望和平的人，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剑与玫瑰打算建立国家、塑造秩序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如果之前还有人觉得她们是在痴人说梦，是异想天开的话，这支秩序严明的军队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明白——她们来真的！
整个比尔吉沃特都沸腾了，无数人为之叫好，亦有无数人对其咬牙切齿。
但是，无论他人如何想，凭借着这支千人军队，剑与玫瑰已经开始逐渐占据上风，受到的支持也越来越大。
这也是莎拉能坚持下去的理由。
虽然战争非常惨烈，死亡之人不计其数，但是，他们是为了正义而奋斗！
此时的阵痛，是为了以后更长久的幸福。
如果不经历这种变革，比尔吉沃特混乱的局势就永远不会停止，日积月累，死亡的人数比起这场战争更多出十倍、百倍！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雷文依旧在汇报着战争的局势，莎拉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远方。
如果说战争开始之前，他们还有退路的话，那么到现在，无论是她自己，还是比尔吉沃特都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胜利，是唯一的出路。
……
远处，山巅之上。
陆阳和佐伊相邻而坐。
“哎，都打成这个样子了，你们巨神族不管管吗？”陆阳拔了根青草，嘴角斜斜地叼着。
佐伊有学有样，一边寻找青草一边道：“管什么？”
“战争啊！都死这么多人了，要不你出手把俄洛伊干掉吧，那样很快就天下太平了。”
他撺掇道，反正佐伊只是挥挥手的事情，也不怕后续的报复。
“死人很多吗？好像没多少啊。”佐伊理所当然地说。
陆阳瞟了她一眼。
巨神族看待事情，和普通人类果然完全不同。
比尔吉沃特的尸体都快堆积成山了，在佐伊眼中，这居然是没死多少人。
不过，想想也是。
当初暗裔都快把世界打碎了，巨神族才出来收拾残局；符文战争，同样也是把大陆打得支离破碎，巨神族有没有出手都不确定。
另外，比整个蓝焰群岛还大的福光岛湮灭，他们没有出手；诺克萨斯对外征战，死亡无数，他们没有参与……仅仅是比尔吉沃特内部反正的一场“小”战争，当然，入不了他们的眼。
这样想想，也许蓝焰群岛被打沉了，巨神族也没有出手的兴趣。
只有威胁到整个符文之地的灾难，他们才会下界救世。
看来，让佐伊出手干掉俄洛伊，甚至是娜伽卡波洛丝的希望是破灭了。
“还是得靠自己啊。”
陆阳悠悠叹道。
第313场亲自下场
这是一座荒山。
虽然高度没有达到不可企及的程度，也没有巨神峰那些可怕的环境，但是，临近峰顶的位置，山峰的四周突然都变得陡峭起来，几乎没有攀登的可能。
如果在陆阳原来的世界，或许有人来挑战这种高难度，但是，对于挣扎在温饱线的比尔吉沃特人来说，大概是没有人有这种心思了。
至少他们上来的时候，没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
天色渐晚，白色雾气逐渐在脚下凝聚，将一切趁得宛如仙境。
没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没有随时会发疯的帮派成员，这里确实是个静心的好地方。
但是，陆阳的心情却不是那么美妙。
虽然莎拉没有对他说过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她坚定的意志和逐渐转变的心态。
如果失败了，要拉她走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这女人搞不好要弄什么人在城在，城破人亡的哈麻皮事情。
就算没有这么刚烈，一旦失败恐怕也会消沉很久。
陆阳挠了挠脸颊，有些蛋疼。
与塔姆的战斗让他对自己的战斗能力有了一个比较清楚的把握——不是半神的对手，但是在较弱的半神手中能保住性命。
如果遇到那种刚晋级的，或者晋级后就没有多少进步的半神，或许还能过两招。
但也仅此而已。
娜伽卡波洛丝始终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半神，而且可能比塔姆更加强大。
如果它全力出手，自己绝没有胜出的可能。
“这妮子，净给我添麻烦啊。”
陆阳叹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多少畏惧。
无论如何，有佐伊在身旁，保住性命都不是问题。
这些天，陪着她玩耍，两人也建立起了一些交情，至少，让她保住自己和莎拉的性命没有问题。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那他再怕这怕那，岂不是瓜怂一个？
噗。
将嘴中的杂草吐了出来，陆阳站起身。
“走吧，打架去。”
没错，陆阳决定主动出击了。
本来他是打算等俄洛伊先动手的，可惜，不知道为何，她一直都没有现身的样子。
按理说，得到戮神剑后，他已经算是准备完成，可以出手了。
但是，他还是按捺住了这种想法。
一来，只有经历一场战争，将现有的一切都打碎了，才好在废墟上建立新的世界，这叫做破而后立。如果陆阳强行出手，就算胜利了，恐怕也要再经过很长时间才能达成他们的真正目的。
二来，与佐伊打好关系也很重要。这是个保险，可以救命的保险。
虽然他也有诛仙剑和诛仙世界可以在半神面前保命，但总归没有这个更有把握。几天的时间，对于一位半神并不算什么，该恢复的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没恢复的，这几天也不起决定性作用。
用几天时间换一个强悍的保险，还是很值得的。
现在保险上好了，莎拉及剑与玫瑰、军队都得到了锻炼，顽抗的局面也碎得七七八八了，也到了陆阳该出手的时候。
虽然俄洛伊一直隐藏得很好，但是陆阳想找的话，那根本不是问题——范围五万米的神识的搜索能力，堪称BUG。
陆阳回头看向佐伊，叮嘱道：
“记得，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要出手救人，不然……可没人陪你玩了。”
幼稚的威胁，佐伊却连连点头，表情罕有地认真：“放心，交给我吧。”
他满意地点点头，脚步刚刚迈起就又停了下来，再次回头道：“还有莎拉。其他人不用管，我们两个人的性命可是都交给你了。”
佐伊拍着平坦的胸脯：“嘻嘻，没问题。”
陆阳还是比较放心的。
虽然佐伊看起来不怎么靠谱，实力其实一点也不含糊。
星灵就是星灵。
半神与凡人有绝对的差距，星灵与半神的差距更大！
另外，就算真的出现意外，他也有最终的保命手段。
噌。
一声轻吟，锋锐的剑气斩破空气，戮神剑的身型缓缓勾勒而出。
陆阳轻轻地抚摸着剑身，自言自语道：“今天带你去开开荤。”
与他心意相通的戮神剑不断发出嗡嗡的轻吟声，显得有些激动。
剑，本来就是杀戮之器。
作为一柄由死亡铸造的魔道飞剑，杀戮更是刻在戮神剑灵性深处的本能。
如果在其他人手中，或许就会表现出每日必杀一人，否则就会反噬主人等特性。
陆阳虽然能完全压制它，但是，却无法抹杀它对杀戮的渴望。
说来可怜，就是这样一柄魔剑，从铸造至今，却从来没有制造过任何死亡，唯一一次见血还是之前陆阳和塔姆战斗的过程中。
此刻，得到可以制造死亡的消息，戮神剑可谓是欣喜若狂。
“哈哈，别着急，今天一定让你杀个过瘾。”
陆阳眼眸中杀气逐渐凝聚。
就如同当日为了剑与玫瑰的霸主地位，他会主动出手一般，今天，如果找不到俄洛伊，他也会亲自动下场，将她那些手下，屠戮一空。
如果他们胜利了，从历史的角度来看，陆阳制造的杀戮不仅没罪，反而是在拯救生命。
战争继续下去，只会死更多的人。
当然，陆阳并没有想那么多。
“让莎拉不开心，你们有罪啊！”
他喃喃了一句，携着戮神剑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飞去。
“嘻嘻。”
佐伊也跟了上去，如一道七彩流光，忽隐忽现，无论陆阳到哪里，都会紧紧跟在他的身旁。
这点杀戮，根本无法触及她的心灵。
这不是邪恶，亦不是善良，而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之心。
俄洛伊虽然不现身，但是，她的位置剑与玫瑰也有大致的猜测。
无外乎那几个地方。
作为一方首领，她就算隐藏得再好，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陆阳神识普天盖地的扩散出去，像一台精密雷达般搜索着一切动静。
轰隆隆。
仿佛有滚滚雷声响起。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动静，像一团横放的旋风，周围尽是狂暴的剑气，遇到哪些确定是俄洛伊一方的人就一剑挥出，漫天的剑气不仅将人撕裂，大地也被切出道道划痕，有的甚至深不见底。
“滚出来，俄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