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先贤有言(补充咪咕)
第六章 先贤有言
嘱咐好这些事情,徐清便找到詹增,带他去吏部衙门述职。礼部尚书,侍郎都去上朝了,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徐清自然是一只手摆平。詹增的政绩,被不高不低平了个中上。中上一等,或者留任一次,或者迁徙到周围州县任刺史。总不会放到薛延陀那种老大难的地方,那可是要优秀的人或者极差的人才能去。徐清也和吏部的人说了,让詹增留在冀南或者河北,原因是家中有老母尚在,不能远走他乡。
徐清的话,含金量自然很高了,吏部的人发誓尽力。其实,徐清现在是太子和秦王两边都要拉拢的角色,他的请求,谁还能拒绝呢?何况,詹增确实有当官的本事摆在那里……随后,徐清带着荀雪儿浩浩荡荡回了善田庄。
朝堂之上,太子驾到,李渊问他何事,太子请求父皇原谅秦王这一次。本来,朝堂上为李渊的这个惩罚是有很大意见的,太子一出口,秦王那边的人纷纷站出来附议太子。但他们不知自己给秦王拍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们也不知,长孙无忌和秦王站在前面,脸都已经被他们气黑了。可奈何,心里有苦说不得,还要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
最后,李渊被太子的至仁感动了,答应减轻对秦王的惩罚。又说起现在的北方,突厥人有异动,需要派兵北上。太子不是说了朝廷不能没有天策军吗,好啊,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天策军抽调两万,其余各军象征性抽调一些,发兵北上,加强关隘的防守。
秦王吞了打碎的牙,谢皇上隆恩,谢太子隆恩。
天策军十万人,去了二万,还有八万,秦王可以将老弱和不服自己管教的人剔除出去,倒也伤不到天策军的筋骨。
但此番事情过后,朝野有识之士,便能看清楚了,当今的大唐皇帝,是铁了心要对付秦王,扶持太子了。有了皇帝这么一个风向标的明确指示,今后秦王想要招揽别人就难多了。
待到傍晚十分,晴了半天的天气,又开淅淅沥沥起来。徐清在书房里扎着马步练字,这时下人来报:“启禀老爷,秦王殿下又来了……”
“什么?秦王又来了?”徐清差点吓得笔都掉了,秦王刚刚差点被撤了兵权,转眼间,便到了徐清家里,这让时刻盯着秦王的纳西尔怎么看徐清?徐清悄悄问道:“秦王来了几个人?”
“就秦王一个人骑着马来的……”
“罢了,就让秦王进来吧,你让他们去把家里的好酒拿来……”
果然,秦王一进徐清的门,便大声喊道:“徐清,你给本王出来,把你们家最好的酒,拿出来!”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雷鸣电闪,加上风刮得很大。徐清和秦王坐在大堂中,便和外界隔绝了一般。屋内只点了两簇烛台,显得有些阴沉。接着昏黄得烛光,徐清看见李世民眼神迷茫,脸色有着不正常得红。
酒上来了,李世民端起酒来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
徐清也不劝他,任由他喝酒,反正这酒是假的,掺了水的。李世民情绪激动,要的就是豪饮一番解愁,倒也没注意酒的真假。喝了一壶之后,他发觉自己竟然流泪了,可自己怎么能流泪的。他赶紧擦去泪水,吧唧吧唧嘴,骂道:“徐清啊,你这是给本王拿的什么酒!”
咣当一下原来的酒壶便被李世民砸碎了,他还嚷嚷道:“徐清你老实点,把好酒拿来,给本王拿仙人酿!”
徐清心道,看你可怜,便让你醉一场吧,送上一壶真的仙人酿道:“秦王啊,酒酒浇愁愁更愁啊,试着些喝。”
“哼哼,你听说了吧,父皇砍了我两万人,还要拆分了我的天策府。”李世民酒不醉人人自醉,指着徐清的旁边道:“徐清,你给我说说,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徐清开口回到:“呃,殿下你问我,恐怕问错人了,我是最不懂那些东西的。”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呵呵,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本王?你不是最不懂的,恰恰相反,就你把这件事情看得最明白,做得也最聪明,其他人也想做你,但却放不下已经做过了的事情。你看得明白,但你却偏偏做了个高高挂起的模样,这倒也是,只有你这样立于无关的地方,才是不败之地啊,然后,青云直上!你志向远大啊!”
“不不不,我徐清只是一个懒汉罢了,过点老婆孩子热炕头得生活足矣,没什么大的志向。殿下您兵权虽然被削了,但是请殿下不要妄自菲薄。秦王打仗的本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砍了两万,手中也不还有八万重兵吗?大唐的社稷江山,大唐的黎民百姓还要靠殿下保护。能者多劳,殿下过得十分充实而有意义,才是真的令人羡慕啊。”
“还说什么手握重兵……”但见李世民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道:“这个词,只会让我那位太子大哥忌惮,之前他就想夺我兵权,但是那时父皇仰仗我,和我手下的一些武将为他打天下,所以没成功。而现在,天下就剩下了突厥还有威胁,父皇也开始偏向他了,就算他们顾及我在军中的威望,但一次次的削夺之后,不出半年,本王恐怕就变成了光杆司令了一个没了兵权的秦王,你觉得还能有什么用?”
徐清不知道怎么接话,喝了一杯酒,装作醉了没听见。但李世民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徐清,他还是催促着徐清回答自己,徐清无奈,只好回答道:“秦王殿下,长江大河之水尚有涨落,人生一世,也总是有起起落落的嘛。何必在意一时的得失呢?”
看着窗外呼呼的风雨,徐清想起一句话,下雨天和心灵鸡汤很配哦。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呵呵,总有起起落落,本王难道不知?”李世民愤愤不平道:“可是我的起起落落却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别人一句话能让我起来落下,凭什么,凭什么本王就要让人摆布?”
说完,李世民给自己灌了口烈酒,辣得他撕心裂肺。徐清心道,这个李世民还真不愧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人,这话说得,放在后世也是一个“创业”的大老板啊。但在唐朝,却是谋反的言论,不过还好,外面雨声和雷声比较大,掩盖住了这些话。
李世民的醉意渐渐起来了,有的人醉了打盹儿,有的人醉了发疯,李世民醉了,似乎就是话多。他拿着酒壶,走到徐清这里,靠着徐清坐下,碎碎说起了往事:
“隋末大乱,我兄弟二人皆劝父皇起兵,搏一搏家族的命运,父皇也早有了此意。起兵之前,为了不让长安这边的朝廷对我们心生警备,也为了联络这边的势力,我和大哥的需要有一个人住在关内。当初大哥二话不说,让我留在父亲的身边,自己只身一人去了长安。我能在一开始便掌握大量的兵权,也多亏大哥这次选择将我留在太原。从那时起,我心里便有了这么一个伟岸的背影。”
“起兵之后,我们兄弟,一个在后方负责粮草调运,一个便在前线拼杀,打虎亲兄弟,我俩配合默契,所向披靡。”李世民再喝了一口烈酒然后对徐清道:“但是,自从父皇登基之后,我们兄弟两个的关系就变了味道。徐清啊,徐清,我跟你说,我心里是想当皇帝的,谁不想当皇帝,万人之上?徐清你说说,你想不想当?”
李世民这话就是醉话了,徐清忙称不敢。李世民不信,嗤笑一声道:“没人不想当皇帝,我也想,可我愿意让大哥当。因为他对我好,兄弟两个,谁当不都一样吗?”
“可是我太天真了,我不知道人心是怎么长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长的,大哥心怎么长的,外面那些大臣的心是怎么长的。一开始,大哥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纷纷投靠了我,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变了,什么都变了。也不知道到底从啥时候开始,大哥开始猜忌我,我也开始嫉妒他比我年长,直到现在……”
也不知李世民说了多少心里话,不知他喝了多少酒,徐清也懒得拦着,反正他算是看明白了,李世民就是找他来倾诉一番,反正他知道徐清不会多嘴说出去。
李世民醉倒在了桌子上。
当下徐清叫来几个侍女,把李世民安排到客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李世民已经忘却了昨夜的大醉,又成了那个光芒万丈的秦王殿下,精神抖擞。他找到徐清道:“徐清啊,你这狡猾地小子,本王问你地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徐清不解地回到:“那句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李世民哼了一声道:“你仔细想想,记不记得?”说着,李世民抱了抱拳,秀了秀肌肉。
徐清立马做了一个恍然大悟地神情,对秦王道:“古时候有个哲人说过,活在这个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活就会把你强/奸了,如果无力反抗的话,那还不如闭上眼睛好好的享受!殿下以为然否?”
听到徐清这句所谓“哲人”说的名言,李世民脸色阴晴变化一阵,最终愤怒地大吼,指着徐清骂道:“这是哪个混帐哲人说的话!哎呦呦,我的脑袋啊……”
李世民捂住自己地脑袋,那是昨夜喝醉了酒,一用力,脑袋便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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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龙(3)
第三章 二龙(3)
在场的人都是醺醺然了,连李世民都是一脸的醉红,唯独徐清一个人是清醒的。醉了,自然会说很多醉话了,李世民靠在一边对徐清道:“听说徐清你去打薛延陀,其实是为了解我大哥被围的事情,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我大哥没事儿吧?”
徐清摇摇头道:“太子只身涉险,以身为诱饵,汇集薛延陀人在一起,臣才得以搅得其部队大乱。从而建立开疆拓土的功劳……哦,太子殿下身体健康,全无大碍。”
“呀呀呀,什么开疆扩土,凭什么太子打下来的地方,就能设州立县,秦王殿下打下来的地方,就只能拱手还给别人!”尉迟敬德忽然站了起来,指着这屋顶道:“这天不公啊!我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土地,不是土地啊!这天,何其2不公啊!太子,秦王,秦王,太子!”
李世民仿佛知道了尉迟敬德要说什么话,赶紧呵斥道:“敬德,你醉了,叔宝,你扶他下去……”
尉迟敬德被秦琼拖走了,骂骂咧咧地声音远传了,李世民叹了一口气道:“敬德他,只是心疼手下那些奋勇的兵卒啊。”
徐清点点头,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白皑日夜浮。为将者,特别是到了尉迟敬德这个位置,便已经从杀道悟出了生道。不过,尉迟敬德的悲伤,却没有半点用。吐谷浑对于大唐来说,是一块肥肉,但是这块肥肉,并不容易吃,也不着急着吃。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把门外面的事情做完了,关起门来,细细烹调。而薛延陀这块肉,比不上吐谷浑那么肥,但这块肉是敌人身上的,好吃不贵,且非吃不可,所以太子一口吞下,设立州县。尉迟敬德无力改变的,是这国家的大势所需。
李世民掸掸衣袖对徐清问道:“那我大哥还在营州安顿百姓未回吧?”
徐清点点头,李世民又问道:“徐清,大唐与突厥必有一战,或早或晚,你文武之通才,你觉得突厥人什么时候会来?”
“按照以往突厥人的习性,一般会选择中原地区秋收之后南下。今年的大战,恐怕也是这个时候吧?”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徐清,你这个回答,本王可不满意。本王问的是,突厥人和大唐之决战。”
徐清见瞒不过,便对李世民道:“两只聪明的老虎在打架,势均力敌的时候,都不会下死手,但若是其中一个,突然被地上一个钉子扎破了,那另外一个老虎才会下死手。现在大唐和突厥,就像这两个老虎,若是其中一个出现了问题,便是到了决战的时候。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啊。”
突厥南下年年有,但最为大规模的两次,是贞观元年,和贞观三年。李世民杀李建成那年,罗艺和薛万仞起兵造反,突厥趁此时机南下。李世民调动大军抵御,但处于弱势,最终便有了著名的渭水河边斩白马立盟一事。不过,这一次渭水之盟徐清有了新的看法,李世民杀了李建成后,逼李渊禅位,在这过程中,其实是很不得人心的。比如李渊的人,如徐世绩和程咬金等人肯定是不愿意的,但是,李渊就剩下李世民这么个儿子了,再怎么折腾,也逃不过把皇位让给李世民这个结果。众老将选择了自保,既不反对李世民的血腥屠杀,也不支持,或者说口头上表示支持。最后才有了什么玄武门事变,众将领都参与的假象。其实不然,玄武门之变中,除了尉迟敬德和长孙无忌几个人之外,连秦琼都是没有参与的。
史料与历史之差,徐清一开始也始料不及,但徐清在这里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平阳公主告诉他的那个秘密,让他脑海中想出了这么一个画面。恐怕,若是徐清不在,历史就真的是如此。可时间的长河,显然在这里有了一个分支。
而渭水之盟前,李世民手中的军队其实是有很多调不动的,掉得动都被派去平叛或者说防止叛乱。最后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将李渊的老部下调动了,这才堪堪挡住突厥人南下的兵锋。后来,大唐的高层将领,也都归附了李世民,或许有李渊的点头吧,或许也只是良禽择木而栖。
当然了,徐清此番话,其实是想告诉李世民,你小子想要动手,还要掂量掂量北方的突厥人,别到时候亲者恨仇者快。
李世民深有意味地看着徐清,笑着道:“徐清你话里有话啊……罢了,罢了,本王就不问你了。”
李世民又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便拱手对徐清道:“本王行军多日,甚是乏了,多谢徐大人的款待,本王这去歇息一下,明日离开。”
“殿下慢走……”
可在秦王还没走出大门的时候,一个小厮急匆匆跑到了徐清面前道:“老爷,这里有两个帖子,一起送来的,一个送完就走了,还有一个人在门外站着等老爷回话。”
徐清眉头一皱,接过来一看,第一张是请帖,看下属名,竟然是太子李建成的请帖。李建成请徐清到东宫参加宴会,旁边还附着着另外一个小请帖,是太子妃请荀雪儿去喝茶的帖子。
太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徐清偷偷看了一眼李世民,发现他并没有注意自己这里,而是径直去了宅院里。刚才徐清还跟李世民说什么太子没回来,这不是打脸吗?不过这几天徐清都在自己家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消息不知道也的确可以谅解。徐清想,太子应该也是前脚回来,后脚便派人给徐清下请帖了,不然徐清也不会一点风吹草动都不知道。既然是去东宫,那就去吧,反正李渊就在旁边,也不怕他说什么,想什么。
不过,还有一张帖子,是谁来的?
徐清一看,这帖子是拜门帖,用作自我介绍的,主人看了介绍,便可以决定接不接见,派谁去接见。但见质朴的拜门帖上,写着晚侍生三字,接着便是“沧州长史詹增”。
哦,是詹增啊,他怎么到长安来了。欸,对了,他比我那几个学生当官当得久了,应该是到吏部述职来着。他没有任过京官,在长安没有宅子,应该是来投宿得。徐清让下人把着正堂收拾了一下,自己则到了后院去准备了雅间,也摆下果蔬肉脯,只是没有酒。
这个季节,外面蚊子多,徐清又令人点着驱蚊香,周围罩了纱帐。这样,既能享受门外的清凉,也不会烦恼蚊虫的叮咬了。
不一会儿,款款走来一人,还穿着常服,见到了徐清,赶紧下跪拜道:“下官詹增,拜见宣平侯爷。”
“快快请起,我们两个还需要那些俗套作甚?”徐清赶紧去扶起他,这些日子来,他也十分想念沧州的那些老伙伴啊,两个人对视着打量了一下,徐清又道:“你这次来长安,是来向吏部述职的吧?”
詹增叹了一口气道:“嗯嗯,只可惜,述职之后,还不知道把我安排在哪里呢……”
徐清想了想道:“前不久朝廷打下了薛延陀,恐怕那里还缺着刺史,你这长史,可千万不要升职到那里去了。”
詹增点点头道:“下官还是想在河北或者冀南任刺史的,还请徐大人助在下一臂之力。”
河北世家大族多,徐清的棋局在那里下得很深,自然是想要自己得人在那里任职的,故而他满口答应,明天和他一起去吏部。
“不知沧州有没有收到蝗灾的影响?”
“托徐大人的福,也多亏徐大人支招,沧州丝毫没有收到蝗灾的影响。倒是因为徐大人的计策,粮价还提前下跌了。”
“其他州县呢?没人作孽吧?”
“唔,一开始百姓是吃了亏的,但后来粮价暴跌,百姓已经无虞。打零工,或者靠种瓜菜,也是可以撑到秋收之后。不过,这次蝗灾,有不少百姓携家带口躲到了沧州的。沧州的人口,一时暴增。”“呵呵呵,人多就好,人多力量大。”
“徐大人,还有一事,沧州商会发达之后,又禁止世族参与,他们便自己组织了一个商会。清河崔氏牵头,其他世族出股,似乎要和我们沧州商会对立。”
“不用担心,沧州的地理位置,制度优势,不是他们学点皮毛就能反转的。”徐清笑着道:“那些世族啊,瞎折腾,见不得别人好,又不肯变自己的思想,成不了大气。特别是那个崔氏,你回去之后,得替我好好治治他们。”
詹增本是饥肠辘辘,徐清让他吃完了饭,准备安排他歇息。可詹增却道:“徐大人,其实我提前到吏部述职,其实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徐大人说。”
“哦?”徐清恍然,吏部述职,一般是秋季,沧州路远,提前一些也不需要在这夏天就来了,这么早来,一定是又重大且机密的事情相告。徐清问道:“莫非是沧州商会,呃,或者是辽东渤海国出了问题不成?”
“徐大人神人也!我的确是带着他们的消息来的。”詹增压低了声音道:“不过不是有什么问题,而是他们发现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第四章 二龙(4)
第四章 二龙(4)
“东瀛?”徐清激动得站了起来,对于那几个小岛,徐清是一直想去拜会一下的,只可惜现在的自己俗事比较多。当初在沧州的是时候,徐清酒想过要乘船去岛上玩一玩。不过,听了詹增的说法之后,徐清知道了东瀛现在还是几个部落国家,根本没有什么自己的文化。
既然如此,现在的东瀛人还是咱们大唐的远亲?徐清摸着下巴想了想对詹增道:“这个计划我支持,但是要在一定范围内,宣传我大唐的礼仪,知识,思想,改造那些野蛮人。但是,不可以让他们统一,最好一个岛屿上面,要有几个国家。沧州商会和渤海国王室,要出一些核心人物,组成一个秘密的组织,就叫大航海公司吧。”
徐清又和詹增商量了一会儿,基本上同意了秦时和赵璐他们提出的想法,还做了一些有前瞻性的修改,补充了几条。比如,达到东瀛之后,应该先用巧取豪夺,或者倾销中原产品,夺其财物。这些中原的产品,要不能吃,不能当作武器,最好是奢侈品。等将东瀛的物质基础打乱之后,再掠其壮丁,用招工的办法,雇佣东瀛人到渤海国修缮城墙。还有一计,挑起东瀛小国家之间的战争,用一些奢侈品换取他们的俘虏,这样,既是做买卖,又不会能让他们心生警觉。
等他们人也没了,东西也没了,再恩威并施,让其自己来投靠大唐。多建立几个堡垒,保护自己的人,至少要能相互援助,过去的军队,三千人还是要的,其他工匠,商人也还要一千多人。
等到第一批资金到手了,再着手扩大人手。
詹增消化了一下徐清的办法,拱手告辞而去。东瀛的事情,徐清放下了心,这等海外的岛屿,那就是一个不断生财的聚宝盆啊,还丝毫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徐清揉揉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下人们撤去了纱帐和餐具,只剩下徐清一个人抬头望月。池塘里的荷已经展开了一大半,荷塘月色,凄清寂寥。
“徐大哥?”珞秀秀走到了徐清面前,拉着徐清的手臂道:“徐大哥,天气太热了,雪儿她们都热得睡不着。”
“去吧家里得硝石拿出来吧……”说着,徐清摸摸珞秀秀得头,秀秀再几女之中存在感是比较低得,别的人在时,她都不靠在徐清身上,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肯和徐清依偎着。
珞秀秀摇摇头道:“雪儿说,不能用冰块消暑,因为文儿受不了。小月姐姐有身孕,她也不能用,诗梅也跟着不肯,指使我来问徐大哥要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徐清思考了一下对珞秀秀道:“走,我们去找木匠。”
“嗯。”珞秀秀乖巧地点点头,任由徐清拉着走。
不一会儿,木匠被徐清从被窝里叫了出来。徐清拿出一张纸,折了一个风车对木匠道:“这玩意儿,你能用木头做出来吗?”
木匠战战兢兢结果徐清地纸风车,苦着脸道:“小的可以试一试,这风车地杆子,可以用缩小地车轴替代。呃,这三个叶片嘛,我可以用木头削出来,连在一起也不难。但不知徐大人要这个东西做什么?哦,不是小的多话,只是知道了这用处之后,小的可以选取更好得材料。”
徐清摆摆手道“无妨,这东西是用来做扇子,我称之为风扇。”
“风扇,妙哉,这三个扇子同时运转,风不断而力倍。”那个木匠忽然眼中一丝透亮,明白了不少东西。
徐清笑了,你明白就好,我就不用费口舌了。徐清对他道:“你再这后面装一个盘,要能被链条带动的。”
“诶,老爷,小的看这风扇是放在房里的,大人要链条做什么,难道还要给拉头牛再房里不成?嘿嘿,小的说话冒犯了。”
“唔,”徐清心道,这却是个问题,这风扇,可能除了风大之外,还是得手动。其实吧,徐清也有办法,比如将链条牵到门外,链接外面的大风车。大风车能够捕捉到细微的风动。不过,这工程过于浩大,徐清第一个排除。其次便是发明蒸汽机了,利用活塞运动(正经点!),带动轮机运转,将前后运动转化为圆周运动。
不过,以徐清的尿性,这个蒸汽机发明出来,已经到了三九天。
最后,徐清决定换一种方法。众女嫌弃冰镇太过寒冷,那是因为冰镇盆放在房里,无法控制温度。拿开吧,太热,放着吧,又太冷了。
于是徐清准备个大盒子,隔热保温的,把冰镇盆放在里面,后面装一个这种风扇。一旦想要了,便打开小门,拉一下风扇后面的转轮。呼啦啦,等到冷了,就关上门。弄得简单点,就方便随时调整温度了。
吩咐木匠去做风扇,自己便陪着珞秀秀走在自家院子里,享受着两人独处的乐趣。忽然,徐清想起一件事情,今天是下了雨的,虽然还有些闷,但是比起之前是凉爽了许多。为何众女忽然说热?
哎呦,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个热,并不是炎热,明明就是燥热!秀秀也真是的,看着自己犯傻也不提醒。徐清一拍大腿,指了指秀秀,佯怒道:“小妮子,你说是怎么回事,还敢话说半句?看我打烂你的屁股……”
谁知珞秀秀,认真的撅起屁股给徐清看,说到:“你打吧,反正今天我骗了你……”
“哎呦,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徐清把珞秀秀抱在怀里,轻轻拍了一下屁股道:“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老实交代,为什么不纠正我?”
珞秀秀转过身来,面对徐清道:“徐大哥,我,我……”
徐清一看着表情,不得了了,看来真的又问题了。难道珞秀秀和其他几女闹了别扭?
“怎么了,你放心说吧,我给你做主。”
“不是,我只是看不过眼诗梅,每次你去了,都那么使劲榨你,哼,她也是学过医的,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男人。”珞秀秀越说越气愤,她可是高深莫测的巫母,一些东西,甚至后世的科技都无法解释。所以经她这么一说,徐清重视起来了,黄诗梅对自己确实,呃,十分的给力。
珞秀秀继续道:“这几天,我看徐大哥你的面堂有些发黑,可是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发生了。我猜,纵欲过度可能是其中之一的原因。但也有可能是徐大哥心事太重了,可徐大哥有什么心事啊?”
“唉,秀秀,我们回去歇息吧?”徐清的确心事很重,前些天,平阳公主和他说的那档子事情,早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这些天徐清躲在家里,不是没有道理的,唯有这样,徐清才能得到片刻宁静。而且,徐清也早已经安排好了众女的退路。
珞秀秀深深地看了徐清一眼,也乖巧的不再问了,不过,她却始终不肯徐清进黄诗梅地房间,而是拉去了自己房间,徐清坏坏地问她,是不是想自己享用一番。珞秀秀却锤了徐清一下道:“今天,我给你试一试我们螺族的一个秘方。这个秘方,既能满足你的事儿,也不会夺取你的阳气。反而会帮你壮阳补肾,强身健体……”
徐清眼睛瞪得老大了,这东西他在后世听说过,这不是鼎鼎大名的玉女功吗?传闻中享用着玉女功一次,便可白发便黑发。徐清听说珞秀秀也会,不由得垂涎三尺,忙问道:“那我要做些什么,你快说,咱们这就去试试!”
“唉,你急什么?”珞秀秀嗔笑交加道:“你乖乖躺好,我也还是第一次用,有些东西忘了,你不要乱动……”
“呃,秀秀……”徐清闻言有些担心了道:“这,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放心,这个最大的副作用,只不过让你禁三天罢了。”
“三天啊,那还好,赔得起。”
接着,珞秀秀房中,莫名让人血脉偾张得气息起来了。珞秀秀不知再徐清身上抹了一些什么东西,让徐清全身放松了,接着,珞秀秀面对着徐清宽衣。
香软入怀,大被子不盖,珞秀秀便再徐清身上游走起来。
“吱呀吱呀吱呀……”
翌日清晨,徐清早早地起来了,亲了珞秀秀一口。以往徐清从黄诗梅房中出来,一般到了中午,出来便嚷嚷着要吃人参鹿茸。今天的徐清,还能打一套养生功。珞秀秀看徐清这精神气,知道是昨夜的功练成功了。
徐清收工完毕,身后一人抚掌笑道:“不错不错,徐大人还能坚持练着马扎步功,而且着下盘扎得,老夫都自愧不如,徐大人前途无量啊。”
徐清一回头,原来是秦叔宝来了。秦琼,可是徐清做佩服得一个武将之一,于是拱手道:“小弟见过秦大哥。”
秦琼摆摆手道:“徐大人多礼了,论前途,徐大人远在秦某之上,以后秦某还要仰仗徐大人呢。”
“哪里哪里……”徐清笑着回到:“秦大哥,不知秦王殿下在何处?要不要用早膳?”
“不用了,秦王殿下已经趁早离开了,特让我来告别,并告诉一句话……”秦琼说道:“徐大人,秦王告诉你,徐大人上船之前,万望熟思,不过,徐大人要是落水了,只要伸手,殿下也愿意搭救。”
第五章 二龙(5)
第五章 二龙(5)
秦琼走后,徐清也开始整理形状,大着燕服,带着荀雪儿直奔东宫。荀雪儿也穿着锦尚郡君的大燕服,花团锦簇,似天仙下凡一般。马车缓缓的跑着,前后跟着二十个执戟护卫,左右跟着牛吃草王山,他俩骑着高头大马。另有鸣锣开道,鲜花取福,酒除邪秽。这等规格,乃是徐清这侯爷才有的。
魏冼也跟着来了。
到了太极宫,众人下马,徐清一打听,今天竟然还是上朝的日子。太子不过是参加了一下一开始的礼仪,后面便被赐还东宫歇息了,当然,微微提了一下太子在北边薛延陀地区的功绩,口头表扬一下。以太子至尊,其他奖赏都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口头表扬一下,反而能彰显李渊教子之严,或者表现一下太子严于律己,有圣君之象了。
太子回到东宫时,徐清和荀雪儿已经是到了。有李承道的接待,一切顺风顺水。不久,太子和太子妃都见过了徐清,于是太子妃去找荀雪儿玩耍,徐清则和太子在书房议事。
“哎,雪儿妹妹啊,姐姐问你一件事情……”太子妃凑在荀雪儿面前轻声道:“唔,万贵妃宫中常有的香皂,可是你们家徐清做出来的?”
荀雪儿笑着道:“不瞒太子妃,香皂的确是我们家的产物,不过产量不高。对了,贵妃娘娘不是说拿了自己用的吗,怎么还在宫中常见了。”
“那个啊,是万贵妃赐予我的,只有我和秦王妃,齐王妃有一点点,其次便是李承道和李承乾两个人有了。”
“原来如此啊,”荀雪儿提醒道:“太子妃娘娘,这香皂产量甚少,我拿出去也不好做人情,故而相托太子妃,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了。”
太子妃忙点头道:“这自然是了,我岂能不懂?咯咯咯……来来来,雪儿妹妹喝点酒吗?”
雪儿点点头道:“我只喝甜酒的,要清的。”
太子妃闻言笑着道:“文儿是戒了奶吧?”
雪儿笑着道:“是了,文儿戒了快半个月了,现在每天能吃一碗饭,还喜欢吃菜叶儿。没戒奶之前,我家那个,就是不让我喝酒库,我其实也想念得很呢。”
说话之间,一杯紫红的酒送了上来,太子妃笑着道:“这个,是你家酒厂根据西域的酒新做出来的。咯咯咯,恐怕你这主母还未品尝过吧。”
荀雪儿惊奇地看着眼前地酒,闻了闻发现酒味不浓,还有一股十分浓郁地果香,抿了一小口道:“不错啊,这酒很香,但不知这酒是何时研制出来的,我忙着带孩子,还真不知道这酒。”
太子妃十分自豪地道:“这酒,其实是我让监督着做出来的,好不容易从西域带回来的蒲陶,结果成了蒲陶干,我让水把蒲陶浸开,然后再下酒药的。”
“蒲陶干?这可难得啊,在沧州得时候,我家的商队从西域带回来不少,但现在没有了。”
太子妃和荀雪儿喝着酒,李建成也紧紧握住徐清的手,叙着往日的基情。
“太子,你,你不要这样……”徐清挣脱李建成的手,然后道:“不知太子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徐清啊,见到你孤便忍不住高兴,你真是孤的福将。”李建成笑着道:“这次叫你来,孤只是想说说战薛延陀的事情,那边设立州县,基本稳妥了,但人心难测,恐怕只要匈奴兵一到,薛延陀那些州县必反啊。”
徐清心道,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薛延陀的事情,还不是就是想要我出个主意吗。别的东西我知道,因为有历史的大致演绎和千多年的先进知识,但真要处理起这些眼下的事情,我徐清还不是和乡间的农夫一般。徐清连忙摇头道:“唉,此事难办啊。”
李建成果然一愣,看着徐清道:“这件事情你想不出办法?”
徐清摇摇头道:“诚如太子所言,人心难测,我朝最多安抚薛延陀遗民,但归不归顺,那是他们心里的事情了,我们能打赢仗,但这人心嘛。不过,太子有一件事做得好,那就是让薛延陀的贵和平民分开了,释放了奴隶。贵族和平民分开,薛延陀人就没有办法形成统一的意见,如此,可以降低薛延陀反叛的损失。那些奴隶,怕再次成为奴隶,也必定会组织起人手帮助大唐抵御突厥人。”
太子点点头道:“此言有理,但孤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孤在想,能不能将其迁移到南方去,南方少马,让他们在那里养马不好?”
“太子不可,三国时曹操与孙权战,欲迁淮南之民至淮北,此令未下,传至百姓耳中,于是淮南之民反而迁徙到了孙权的地盘。”徐清再道:“太子若想做点什么,与其防止薛延陀人的反叛,不然让突厥人不敢接受薛延陀的反叛。因此,太子不断给薛延陀人加厚重的赏赐便可。”
“此计甚好!”李建成笑着道:“你还说自己想不出办法,这不就是办法吗?”
徐清心里不是滋味儿,这办法哪里是这么好想的,刚才不过是灵感一动罢了。但是,这个计策不知道奏不奏效,徐清心里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计策可能是肉包子打狗,那些厚重的赏赐,要有去无回了。
接着,陆续有一些李建成的心腹将领前来拜会,可徐清却都没怎么听说过他们的名字。看来,李世民在除去李建成的势力时,时下了细致功夫的。谢叔方和冯立徐清是认得的,于是和他们就坐在一起。
酒至半酣,正看着歌女跳舞呢,外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人,到太子身边小声道:“殿下,刚才的朝会,皇上乾坤独断把秦王的天策大将军给撤了,只剩下尚书令一职了。”
李建成一愣,挥挥手让他出去了,其他人诸如徐清也都看向了李建成。李建成摇摇头道:“我那个二弟啊,还真是,竟敢滞留灵州不还朝。现在已经被父皇撤掉了天策大将军一职,实在可惜。”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都露出一点不可名状的笑意。不过,徐清却沉下了脸,李建成见着了于是问道:“徐清,你对此有何看法?”
徐清沉思着,将秦王的天策大将军撤销了,其实是李渊和太子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因为一个有着重大兵权的秦王,绝对大的并不利于最高权力的移交。可如今大将军一职被撤了,秦王就真的无力了?
不可能,如果一个大将军的职位就能收掉秦王在军中的威望,那玄武门事变就不会发生了。
李世民在神策军中经营了如此之久,军中从上到下,无不是李世民的势力,也就是说,哪怕李世民被贬成庶民,振臂一呼,天策军还是他李世民的。所以,这个撤掉大将军一职,最多是打了李世民一巴掌罢了。
可是,李世民乃千古一帝的人物啊,岂能甘心忍受这屈辱的一巴掌?徐清在想李世民要是做困兽斗,连夜提神策军造反,谁能抵挡得了?
于是,徐清对李建成道:“太子殿下,秦王和您是兄弟,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弟受罚,做兄长的,不该做点什么吗?”
李建成一愣,其他将领也是皱着眉头盯着徐清。徐清心里摇着头,这李建成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啊,于是继续道:“天策军乃是朝廷的臂膀之一,秦王带领天策军多年,也是天策军不可缺少的一个中心核,若是秦王离开,恐怕天策军会生乱啊。”
如果这话李建成还不懂的话,那这个太子还是让给秦王算了。李建成听了,低头深思起来,忽然间,他站了起来道:“唉,孤与二弟同母而生,应当是一体的。二弟受罚,孤于心何忍,来人,摆驾,孤要去替二弟求情!”
“太子殿下,这秦王的事情,乃是陛下下旨,殿下去求情,岂不是违背圣命吗?”
在场的很多将领不理解,这争皇位的时候,你还顾及什么兄弟之情。秦王被撤了大将军,不是更好吗?
李建成摆摆手道:“如徐清所言,天策军离不开二弟,朝廷离不开天策军。孤并非单单为亲弟弟求情,还是为朝廷留下一支能征善战的部队啊。”
“太子殿下,秦王……”
“尔等不用说了,孤意已决。”
其实,除了徐清所说的之外,李建成还领悟到了别的东西。李渊下这个令圣旨,似乎就是等着李建成去违抗的,因为李建成一求情,李渊就可以对秦王“宽大处理”。宽大处理的结果是什么?那极有可能是保留天策大将军一职,但是却要拆分天策府,从兵力上削减天策军的实力。这还是个一箭双雕的计策,既让不明真相的群众知道了太子的孝悌,又解决了心腹大患。
太子要去求情了,这场宴会自然也就罢了,宴会上说过的话,大家也都烂在了肚子里。既然到了宫中,徐清也还去玄武门看了一眼,嘱咐诸葛燕和魏冼要留心军中的动态。秦王回来了,太子回来了,一些不安分因素,既有可能在这时候爆发。
另外,徐清也嘱咐暗河的人,最好要在这个时间段,找出五十个和秦王有勾搭的人,然后暗报上来,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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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先贤有言
第六章 先贤有言
嘱咐好这些事情,徐清便找到詹增,带他去吏部衙门述职。礼部尚书,侍郎都去上朝了,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徐清自然是一只手摆平。詹增的政绩,被不高不低平了个中上。中上一等,或者留任一次,或者迁徙到周围州县任刺史。总不会放到薛延陀那种老大难的地方,那可是要优秀的人或者极差的人才能去。徐清也和吏部的人说了,让詹增留在冀南或者河北,原因是家中有老母尚在,不能远走他乡。
徐清的话,含金量自然很高了,吏部的人发誓尽力。其实,徐清现在是太子和秦王两边都要拉拢的角色,他的请求,谁还能拒绝呢?何况,詹增确实有当官的本事摆在那里……随后,徐清带着荀雪儿浩浩荡荡回了善田庄。
朝堂之上,太子驾到,李渊问他何事,太子请求父皇原谅秦王这一次。本来,朝堂上为李渊的这个惩罚是有很大意见的,太子一出口,秦王那边的人纷纷站出来附议太子。但他们不知自己给秦王拍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他们也不知,长孙无忌和秦王站在前面,脸都已经被他们气黑了。可奈何,心里有苦说不得,还要装作感恩戴德的样子。
最后,李渊被太子的至仁感动了,答应减轻对秦王的惩罚。又说起现在的北方,突厥人有异动,需要派兵北上。太子不是说了朝廷不能没有天策军吗,好啊,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天策军抽调两万,其余各军象征性抽调一些,发兵北上,加强关隘的防守。
秦王吞了打碎的牙,谢皇上隆恩,谢太子隆恩。
天策军十万人,去了二万,还有八万,秦王可以将老弱和不服自己管教的人剔除出去,倒也伤不到天策军的筋骨。
但此番事情过后,朝野有识之士,便能看清楚了,当今的大唐皇帝,是铁了心要对付秦王,扶持太子了。有了皇帝这么一个风向标的明确指示,今后秦王想要招揽别人就难多了。
待到傍晚十分,晴了半天的天气,又开淅淅沥沥起来。徐清在书房里扎着马步练字,这时下人来报:“启禀老爷,秦王殿下又来了……”
“什么?秦王又来了?”徐清差点吓得笔都掉了,秦王刚刚差点被撤了兵权,转眼间,便到了徐清家里,这让时刻盯着秦王的纳西尔怎么看徐清?徐清悄悄问道:“秦王来了几个人?”
“就秦王一个人骑着马来的……”
“罢了,就让秦王进来吧,你让他们去把家里的好酒拿来……”
果然,秦王一进徐清的门,便大声喊道:“徐清,你给本王出来,把你们家最好的酒,拿出来!”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雷鸣电闪,加上风刮得很大。徐清和秦王坐在大堂中,便和外界隔绝了一般。屋内只点了两簇烛台,显得有些阴沉。接着昏黄得烛光,徐清看见李世民眼神迷茫,脸色有着不正常得红。
酒上来了,李世民端起酒来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半。
徐清也不劝他,任由他喝酒,反正这酒是假的,掺了水的。李世民情绪激动,要的就是豪饮一番解愁,倒也没注意酒的真假。喝了一壶之后,他发觉自己竟然流泪了,可自己怎么能流泪的。他赶紧擦去泪水,吧唧吧唧嘴,骂道:“徐清啊,你这是给本王拿的什么酒!”
咣当一下原来的酒壶便被李世民砸碎了,他还嚷嚷道:“徐清你老实点,把好酒拿来,给本王拿仙人酿!”
徐清心道,看你可怜,便让你醉一场吧,送上一壶真的仙人酿道:“秦王啊,酒酒浇愁愁更愁啊,试着些喝。”
“哼哼,你听说了吧,父皇砍了我两万人,还要拆分了我的天策府。”李世民酒不醉人人自醉,指着徐清的旁边道:“徐清,你给我说说,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徐清开口回到:“呃,殿下你问我,恐怕问错人了,我是最不懂那些东西的。”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呵呵,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本王?你不是最不懂的,恰恰相反,就你把这件事情看得最明白,做得也最聪明,其他人也想做你,但却放不下已经做过了的事情。你看得明白,但你却偏偏做了个高高挂起的模样,这倒也是,只有你这样立于无关的地方,才是不败之地啊,然后,青云直上!你志向远大啊!”
“不不不,我徐清只是一个懒汉罢了,过点老婆孩子热炕头得生活足矣,没什么大的志向。殿下您兵权虽然被削了,但是请殿下不要妄自菲薄。秦王打仗的本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砍了两万,手中也不还有八万重兵吗?大唐的社稷江山,大唐的黎民百姓还要靠殿下保护。能者多劳,殿下过得十分充实而有意义,才是真的令人羡慕啊。”
“还说什么手握重兵……”但见李世民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沉默片刻之后开口道:“这个词,只会让我那位太子大哥忌惮,之前他就想夺我兵权,但是那时父皇仰仗我,和我手下的一些武将为他打天下,所以没成功。而现在,天下就剩下了突厥还有威胁,父皇也开始偏向他了,就算他们顾及我在军中的威望,但一次次的削夺之后,不出半年,本王恐怕就变成了光杆司令了一个没了兵权的秦王,你觉得还能有什么用?”
徐清不知道怎么接话,喝了一杯酒,装作醉了没听见。但李世民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徐清,他还是催促着徐清回答自己,徐清无奈,只好回答道:“秦王殿下,长江大河之水尚有涨落,人生一世,也总是有起起落落的嘛。何必在意一时的得失呢?”
看着窗外呼呼的风雨,徐清想起一句话,下雨天和心灵鸡汤很配哦。
“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疼,呵呵,总有起起落落,本王难道不知?”李世民愤愤不平道:“可是我的起起落落却是掌握在别人手里,别人一句话能让我起来落下,凭什么,凭什么本王就要让人摆布?”
说完,李世民给自己灌了口烈酒,辣得他撕心裂肺。徐清心道,这个李世民还真不愧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人,这话说得,放在后世也是一个“创业”的大老板啊。但在唐朝,却是谋反的言论,不过还好,外面雨声和雷声比较大,掩盖住了这些话。
李世民的醉意渐渐起来了,有的人醉了打盹儿,有的人醉了发疯,李世民醉了,似乎就是话多。他拿着酒壶,走到徐清这里,靠着徐清坐下,碎碎说起了往事:
“隋末大乱,我兄弟二人皆劝父皇起兵,搏一搏家族的命运,父皇也早有了此意。起兵之前,为了不让长安这边的朝廷对我们心生警备,也为了联络这边的势力,我和大哥的需要有一个人住在关内。当初大哥二话不说,让我留在父亲的身边,自己只身一人去了长安。我能在一开始便掌握大量的兵权,也多亏大哥这次选择将我留在太原。从那时起,我心里便有了这么一个伟岸的背影。”
“起兵之后,我们兄弟,一个在后方负责粮草调运,一个便在前线拼杀,打虎亲兄弟,我俩配合默契,所向披靡。”李世民再喝了一口烈酒然后对徐清道:“但是,自从父皇登基之后,我们兄弟两个的关系就变了味道。徐清啊,徐清,我跟你说,我心里是想当皇帝的,谁不想当皇帝,万人之上?徐清你说说,你想不想当?”
李世民这话就是醉话了,徐清忙称不敢。李世民不信,嗤笑一声道:“没人不想当皇帝,我也想,可我愿意让大哥当。因为他对我好,兄弟两个,谁当不都一样吗?”
“可是我太天真了,我不知道人心是怎么长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怎么长的,大哥心怎么长的,外面那些大臣的心是怎么长的。一开始,大哥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纷纷投靠了我,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变了,什么都变了。也不知道到底从啥时候开始,大哥开始猜忌我,我也开始嫉妒他比我年长,直到现在……”
也不知李世民说了多少心里话,不知他喝了多少酒,徐清也懒得拦着,反正他算是看明白了,李世民就是找他来倾诉一番,反正他知道徐清不会多嘴说出去。
李世民醉倒在了桌子上。
当下徐清叫来几个侍女,把李世民安排到客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李世民已经忘却了昨夜的大醉,又成了那个光芒万丈的秦王殿下,精神抖擞。他找到徐清道:“徐清啊,你这狡猾地小子,本王问你地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徐清不解地回到:“那句话?我怎么不记得了……”
李世民哼了一声道:“你仔细想想,记不记得?”说着,李世民抱了抱拳,秀了秀肌肉。
徐清立马做了一个恍然大悟地神情,对秦王道:“古时候有个哲人说过,活在这个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活就会把你强/奸了,如果无力反抗的话,那还不如闭上眼睛好好的享受!殿下以为然否?”
听到徐清这句所谓“哲人”说的名言,李世民脸色阴晴变化一阵,最终愤怒地大吼,指着徐清骂道:“这是哪个混帐哲人说的话!哎呦呦,我的脑袋啊……”
李世民捂住自己地脑袋,那是昨夜喝醉了酒,一用力,脑袋便抽疼。
第七章 你果然知道
第七章 你果然知道
房间里,李世民被徐清一袭话气得不轻,徐清却摆了摆手无所谓地解释道:“哎呀,这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殿下不要在乎那些细节问题。”
李世民扶着酒疼脑袋,指着徐清气得手指发抖起来;“你你你,你徐清好歹是天下文人之宗,怎么可以觉得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是有道理的,真是伤风败俗!”
李世民乃是贵胄出身,接受的教育是正统的儒家道家两家的教育,一身礼仪思想,就是儒家的。那句话放在李世民耳中,莫过于将明清老学究放到后世的澡堂子里面。
“什么文宗嘛,我觉得这句话有道理了,你能怎样?”
“竖子,哼,道不同不相为谋!”李世民将衣袖一甩,便要出门而去,徐清却在心里大笑起来,小爷的计策见效了,巴不得你这样呢,哎呦,闹得我不清闲。不过,徐清还是小看了着千古一帝的本身了,只见他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笑着道:“徐清啊,你这个赶我走的计策可不高明啊,哈哈哈……”
看李世民去而复返,自己的打算也被道破,徐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不过嘴上还是要笑着回道:“殿下说的哪里话,臣惶恐至极。殿下来臣家里做客,臣家里蓬荜生辉,臣供着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殿下离开?”
“哈哈哈,徐清啊,你可知这天下又多少人哭着喊着要接近本王,伺候本王吗?你却想远离本王……”
徐清心道,这长安城里想要上我徐清床的女子,都能从这里派到沧州,我骄傲了吗,膨胀了吗,拿出来炫耀了吗?徐清高冷地回到:“天下人,普通人也,我可不想和他们一样。”
“你果然是心存高志,不与俗人同流。”李世民想了想道:“本王再做一天赖客吧,头太疼了。顺便,本王再给你讲点事情……”
徐清摇摇头,唉了一声,吩咐下人去做醒酒的汤。休息了一下,便喝李世民到了小阁楼上,观看这门外淅淅沥沥时有时无的雨。
天阴沉得很,李世民指着天上不断变换形态的乌云道:“你看天上的云,你来我往,斗得好不欢快。徐清,本王告诉你,这次拆分我神策军得事情,本王绝不会束手就擒。你这么聪明,猜一下我如何反击?”
徐清一怔,这可怎么猜啊,但他考虑了一下,想起李建成被杀之后,李世民还亲手将太子和齐王的一干后代杀得一个不剩,连襁褓之中得婴儿也不放过。站在李世民得角度来说,这样做来,无非是一了百了,斩草除根,作为一个想要长治久安得帝王,他必须经历这么一次泯灭人性的过程。
但是,徐清是徐清,他不可能完全站在李世民的角度上思考,他站的角度,是自己的角度,如果李承道和其他人眼睁睁被杀,那徐清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了。于是,徐清对李世民道:“秦王殿下,虽然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来反击太子,但是我想劝你一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秦王不要牵连太广。”
“牵连太广又如何?覆巢之下无完卵!”
徐清想了想道:“秦王可知佛家有句话,叫做今日之你所做,便是明日你所见啊。今天你狠下杀手,说不定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哪怕你登基称帝,等到秦王你年老力衰之时。”
“这……哼,你,你不过是妇人之仁罢了,本王才不会到那个时候。”李世民固执地说到,千古一帝嘛,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服的?李世民玩味的看了一眼徐清道:“你既然不想自己猜,那有没有兴趣听一下本王如何反击的?”
徐清立马严词拒绝,徐清可不想傻乎乎被李世民拖下水,他前几天已经被平阳公主拉下水过了,这几个同胞兄弟姐妹还真是相像。咦?自己答应平阳公主做得事情,不就是眼下要做的吗?
“哈哈哈,本王偏要说给你听。告诉你,这些年来为了对付他,我也暗中搜集了不少好东西。他削我的兵力,肯定是借口我将神策军用为私用,难道他自己手里就没点见不得人的?”
“见不得人的?”徐清听了顿时想起一件事情,那是一次差点将自己的太子之位丢了。武德七年,李渊跑到了北边的仁智宫避暑,让李建成留守长安,自己带着李元吉和李世民北去。当时有一个庆州刺史叫做杨文干,他是李建成的死党,手底下有一些私兵问李建成要了点装备。李建成也没多想,便送了过去,但这时候,却有人偷偷告诉再避暑的李渊,李建成蓄谋造反。皇帝外出,太子监国的时候,本来就非常的敏感,这一下便不得了,李渊责令李建成跑到仁智宫说清楚这件事情,一边还派人去擒拿杨文干。
杨文干和太子本来不想造反的,因为那个时候,太子已经占据优势了,根本用不着造反。而派的那个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泄露了计划,杨文干也是个傻冒,果断真的反了。
那一次,太子头斗磕破了,也还是被李渊骂了好一通,还差点在那一次被李渊废了太子之位。不过后来李渊一思索,觉得此事有蹊跷,又有人告诉他,这是有人在陷害太子呢。除了秦王,还有什么人会陷害太子?
徐清想到了这个,便差不多猜到了李世民的反击计划。太子当初养私兵,其实是为了在各地培养自己的实力,免得以后自己登基了,反而引起各地反叛。不过,那时候李渊没有点头,故而勃然大怒。杨文干事件,如今看来,极有可能是秦王李世民一手策划的,而他策划这件事情的结果,便是被李渊更加不信任了。
可李渊老了啊,他不喜欢秦王心机重,害自己的哥哥,如果忽然李建成也变成了心狠手辣的人,来害自己的弟弟,那是不是着太子之位也有危机了?再加上李世民手上掌握的一些李建成见不得人的事情……啊,李世民是想故技重施啊!而且还是一个连环计!
俗称,玄武门之变……
徐清思考良久之后回到:“我知道秦王的计划了,可是,秦王一旦用着一招,那就真的没有回转的机会了”
李世民十分吃惊的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才道:“你难道真的得知了我的计划?”说完,他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荒谬了,自己的那个计划只不过在心里打了一下腹稿,连第一首席谋士长孙无忌都不知道,徐清要是知道了,那,那还是把他杀了灭口吧。
徐清自然不会承认了:“不不不,我怎么可能知道殿下的计划,我不过是想起一些故事。殿下可能会用点毒什么的,让外人以为……”
“住口!徐清,你好……”啪擦一声,李世民将手上装醒酒汤的那个碗摔碎,看着徐清像见了鬼一般,想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又怕徐清将他的计划完整地说出来。
徐清见势老老实实不说话了,要是打起架来,他可打不赢李世民,可他心里还是在骂李世民,刚才还不说了让我猜吗,现在猜中了,还不能说出来了。看来李二傻子以后被魏征骂着,还真是不舒服啊。
老半晌之后,李世民才秃废地坐在徐清的椅子上缓缓道:“你怎么知道下毒的事情的?”
“卧槽,还真的又下毒这个步骤?”徐清也吓到了,这个李世民竟然敢拿自己命去赌。不过,这场赌的确也值得,赢了就是登基称帝啊。
见徐清这般模样,李世民也是干笑两声道:“宣平侯真会开玩笑,本王也是逗你呢,不要放在心上啊?”
看着李世民皮笑肉不笑比哭还难看的脸,徐清也只得回到:“秦王殿下说的是,我的确是开玩笑,秦王殿下,也很幽默啊?哈哈哈。”
“呃,幽默?幽默是什么意思?”
“咳咳,这个似乎是后世才有的词语……”徐清心里嘀咕了一下,然后解释道:“幽默的意思,就是说话风趣不失内涵。”
“领教了领教了,徐大人果然博学多才。”李世民的头也不疼了,徐清这书房,好像他的犯罪现场一般,他恨不得马上离开,当下拱手道:“徐清,本王公务繁忙,这就先走了……”
徐清客套笑了一声道:“拿你就先走吧,我送送你。”
接着,二人便默默无言走到了大门口,徐清目送李世民上了马,奔驰远去,正准备回头关门的时候,却看见李世民去而又返。
难道落下什么东西了?
李世民飞驰过来,在徐清面前立下马,冷冷地道:“除了下毒的事情,你还知道什么?”
徐清心骂自己嘴贱,把李世民的计划给说破了,正在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李世民喊了一个人的名字:“杨文干!”
徐清顿时面露惊讶。
“你果然知道!”
丢下一句话,李世民调转马头便去了。
徐清回到屋里坐下还没喝一杯茶,下人又来禀告了:“老爷,裴寂大人来了,还有詹大人。”
第八章 裴寂到访
第八章 裴寂到访
“哎呦,这在家里都闲不下来了,我的个天啊。”徐清说着,自己走到了门口。裴寂是他的上官,既不用上帖子,也不能用下人去迎接。
“裴大人裴大人,有失远迎啊。”徐清堆着笑把裴寂迎接进来问道:“不知裴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啊?”
“宣平侯,老夫前来,是为了詹大人的上任一事。老夫知道,詹大人是宣平侯的老部下,老夫来问问,宣平侯有什么想法。”
徐清心道,这可是极大的面子了,任用官吏,还没听说要问玄武门守将的。就算徐清是詹增的老上司,但是和詹增以后的任命,牵扯不到关系啊,裴寂如此明目张胆的来问徐清,恐怕还另有事情要做吧。
不过,裴寂选先不说破,徐清也不会去问的。裴寂的严谨扫过徐清家里后院一方荷塘,便道:“我们到那里去说话可否,老夫好久没有到这外面散散心了。
徐清也答应道:“裴相都说了,小子岂有不樽之力?裴相请和我来……”
詹增跟在徐清和裴寂的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詹增现在还只是沧州长史,五品的官罢了,放在长安城里一抓一大把,跟个小跑腿儿的没区别。裴寂先是夸赞了詹增在沧州所做的功绩,然后说出了两个方向:“现在朝廷有几处地方确大员,一是南方山野之地,那些地方教化为全,多半都是用当地土官,朝廷取的人,宁肯罢官不做,也不去那么远而且路途危险的地方。二是北方薛延陀故地,太子设立州县的时候,还只是用军政一体的办法安排了地方长吏。唔,这,两处地方,宣平侯举得詹大人能去何处?”
徐清愣了一下笑着道:“裴相,薛延陀故地军政一体正好可以适用边关多战的情势。下官以为,不仅薛延陀故地要这样推广,甚至大唐所有边界都要如此。至于南方嘛,臣游玩时去过,那里多其他族,故而处理汉苗之间的关系才是重中之重。朝廷可以降低遴选的办法,并且许诺,只要任上无错,且任满五年,便可调入中原。如此,何愁天下有识之士不会争相前来?”
裴寂笑了一下道:“哈哈哈,老夫就知道,这个两个棘手的问题,宣平侯一定有办法。”说着,裴寂看着詹增笑了笑,很明显,这时合起伙来骗徐清呢。
徐清瞪了詹增一眼,裴寂忙笑着道:“宣平侯莫生气,老夫打心里认可这个詹增的本事,已经让人安排他任冀州刺史。你不晓得,自你离开沧州之后,冀南道的总管府便迁到了冀州。此番詹增去上任的,可是首府刺史。”
徐清乐了,看着詹增道:“这可要恭喜詹增你了,得了裴相的青眼,可比这首府刺史还要难得啊?”
詹增谢过徐清,出去长安城拜访另外一些好友了。
裴寂看着徐清道:“宣平侯,这几天秦王可曾来过?”
好,正题来了!
徐清摇头道:“秦王忙得很,怎么可能到我这茅草屋来?”
裴寂看了一眼徐清,笑了笑并未深究徐清的话,然后他问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老夫直截了当问你一句,你认为秦王和太子的胜算谁更大?”
“这……”
“你不用担心,今天我们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而且,老夫也和你是一样的,效忠皇上。”
徐清哦了一声,托起下巴思考起来,好像第一次碰见这个问题一般。裴寂也不急着知道徐清的答案,安静地负手而立,看着满池碧绿的荷叶,俏丽的荷花。徐清心里在想,玄武门之变太子大败,不仅皇位继承不了了,而且连命都丢了,全家没一个活口。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怎么样,李建成的胜算都要大一些。
如此,回答这个问题的便有三类人。第一类,普通人,他们看到的是秦王风光无限,却不知李建成静水流深,故而会认为秦王胜。但身份高了一些,看到的东西多了的人,便会看到皇上的支持和太子的兵权,无论怎么分析,只要太子不自杀,秦王都不可能继承大宝。这便是第二类人,这类人里面,既有破罐子破摔的,和秦王李世民一条道走到黑。也有观望的,献媚的吗,不一而足。第三类人,或许就只要徐清了,认为秦王赢面大。
徐清不仅仅因为有了后世的记忆,更是因为徐清知道秦王是不服输的人,破釜沉舟,死地求生。李建成旧居胜位,只要一时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当然了,徐清不能知道什么说什么,刚才李世民已经给了他教训。徐清决定藏拙,把自己当作第二类人:“裴相,小子以为,太子殿下的胜算更大。别看杨文干造反的事情之后,秦王占据了上风,但明眼人也看得出来,陛下圣意已决,岂能轻易更改?”
裴寂闻言,笑了道:“没想到你还知道两年前的那个杨文干事件,不过你却看错了那个事情的影响。并不是秦王占据了上风,而是令陛下疏远了秦王。”
“哦?竟然会这样,世事真是无常啊。”徐清欸了一声道:“听裴相的口气,裴相也是支持太子的了?”
裴寂笑着道:“老夫是效忠皇上的,皇上支持谁,我就支持谁。”
还是被裴寂带了笼子,不过,这个笼子对徐清并无伤害。
裴寂看了一下天空道:“在老夫看来,秦王有一个很大的缺点,成不了气候啊。”
“什么缺点?”
“秦王的这个缺点,放在一般人之中还算得优势,但是在帝王之位的斗争中来,秦王就显得有些年轻了。”
“哦?裴相何出此言,秦王意气风发,但也并不轻狂啊。”徐清疑惑道:“再者说了,若是秦王年纪大一点,难道就能解决现在所面临得难题不成?”
“你那是假设问题,老夫回答不了,但是现在看来,秦王已经被皇上和太子围攻,早已经成了败军。”裴寂摇摇头:“他明知会失败,可还是不甘心束手就擒,这不是傻吗?唉,太年轻了……”
徐清心冷笑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年轻啊,但事实往往不如你所愿,最终胜利得还真是这个犹斗的困兽。难怪,秦王一上台,李渊手下的人一个不动,就把裴寂贬了。
但作为李渊的忠臣,徐清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裴寂的:“哈哈,不瞒裴相,我却有些异议,他不是看不透自己必输的局面,而是他还放不下一些要成功必须放下的东西。”
“哦?”这下换裴寂有些疑惑了。徐清补充道:“秦王……呵呵,还是放不下亲情啊。”
昨天夜里,秦王和徐清透露,早几年他和李建成的兄弟情谊,在他眼里,李建成早就不仅仅是个兄长了,而更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玄武门之变的计划,早以及酝酿在了他的心中,他早就看破了,只要杀了李建成,杀了李元吉,就算自己手上无一兵一卒,他也能笑到最后。
因为到那时候,他是大唐皇帝唯一的嫡子!
听到亲情两个字,裴寂的脸庞忽然变得十分冷峻,他看着徐清深有意味地道:“徐小子啊,幸好老夫没有与你为敌啊……不过,你这句话没有与他人说吧?”
“怎么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怎么会说出来。但是,裴相应当告诉太子等人,不要逼的秦王狗急跳墙啊。”
裴寂脸色忽然有些颓废,以前在徐清面前的上位者气势已经消失得完毕,现在的裴寂知道,徐清是个多么恐怖的人物。他想清楚这个,笑了笑对徐清道:“宣平侯,似乎不愿意让秦王成功啊?”
“哪里哪里,秦王和太子谁最后赢了,都与我无关,说实话,他们都会重用我,我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徐清摆摆手,看着池里游戏荷叶的鱼儿,然后道:“秦王和太子谁当了皇帝,都将是一个圣明的皇帝,与天下百信也没有分别。但是,我却不希望为了角逐最后一人,弄得满门血腥啊。因为,历史是会重演的,秦王一旦用了那个办法,将会给大唐的后代贻害无穷啊。”
的确,徐清到了大唐之后,什么事情都好说,饥荒,可以用杂交水稻,更不用说自己还偶然遇见了土豆这等天作之物。外患,什么突厥什么西域,什么吐蕃,只要徐清把火枪,锻造之法祭出来,一统全球不是没可能。若是徐清有那份心思,还能让什么火车飞机在几十年内出现。
但是,玄武门事变,这个非议颇多的事件,在后世都没法解决。在后世是个什么情况?人品上,秦王完胜太子,武将的支持上,秦王完胜太子,李建成几乎是个废物还嚣张跋扈,这样,后世还有人不支持李世民。到了大唐,徐清一瞧,不对了,李建成似乎也是个明君啊,虽然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出手陷害了李世民,但以徐清看来,他是不会将李世民满门抄斩的,因为既没有那个必要,也没有那个想法。
徐清愁啊,他怕自己看错人了,组织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当了皇帝,结果是个昏庸的皇帝,那可是对不起天下百姓啊。
第九章 秦王饮鸠
第九章 秦王饮鸠
裴寂见需求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也是叹了一口气,今天来徐清家里,算是收获颇丰。徐清的一席话,还真的帮他和他背后的集团,指出了一个十分明显的暗处。但徐清不知大,他的这一席话,完全让玄武门的兵变换了地方。
裴寂走后,家里的木匠找来徐清,说是风车做好了。徐清拿来一看说:“放在这里把,我自己来捣鼓。”那天晚上,珞秀秀不过是不想要徐清去黄诗梅的房间,撒了一个小谎,这风车也就没必要去做了,眼下事情太多了。
徐清找到杨成,吩咐他在长安周围秘密找,寻一个山旮旯里面,去买一座宅子。徐清估计,一两月间,这长安城里面必将经历腥风血雨,这长安城近郊也不安全,必须把自己的家眷送到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去。长安城里的产业,也必须尽快变现,以防万一。这个万一回发生的事情,就是秦王和太子为了寻求自己的支持,绑架荀雪儿等人要挟。这是徐清的软肋,一旦被抓住,那么自己几乎就会受人摆布了。
几天之后,徐清辗转多个地方,亲自送了自己的家眷到了一个深山野林的民家宅子,化妆普通农妇。这村庄里最近的县城也有八十里,外面的消息和里面的动静,都无法流通到对面。也不知杨成怎么找到的这里,里面的一个村正,还说今年是大业多少多少年,一直按着隋朝的律令在行事。
为了保护荀雪儿等人,徐清将毒蝎子和不少暗河的人放在了这里,那个小村庄的居民不多,徐清每一户都送了些粮米。手中有粮,行便天下,那些村民都答应半年之内,绝不出门。
只是哭了小月,不知道他生孩子的时候,自己能不能在身边陪着,徐清只能请几个稳婆时刻蹲候着。而他自己则回到了玄武门,大变之前,自己必须有一个可以信任的军队。
是时候清理玄武门军中别人的兵了。
徐清的办法,是从上到下,依次清理。诸葛燕和魏冼可以信任,再到营正,再到队正,再到伙长再到普通士兵。所根据的,是诸葛燕和魏冼的意见,还有暗河的人混在当中所查到的线索。
什么户籍啊,什么原来所立的功勋,一有消息和线索,徐清就派外面暗河去查。一旦发现情况和所记录的不符合,那这个人的身份肯定有问题。徐清先放着,等积累得多了,再行处理。这次清查异己分子,徐清决定杀错三千不肯放过一个。
另一边,徐家的产业,也有条不紊的在变现,除了几个最核心的东西之外,其余的产业都卖了出去。一部分押运前往川蜀,那里荀方在那里,很大的一部分,徐清则送往沧州,徐清还写信,洛南的东西除了工厂之外,也要变现很大一部分,送往沧州。
现在沧州商会正在干大事情,还要和世族作对,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沧州商会自己有钱,才能将商会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不被世族的威逼利诱所控控制。放在那里,徐清也有把握能出逃一些。一旦自己的队站错了,徐清便带着巨款,换购物资,咱们去东瀛当国王也!
而这天,二小和徐清正在学徐清的新著作《三字经》呢,魏冼急匆匆跑过来道:“徐大人,不好了,秦王出事儿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徐清和李承乾听了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李承乾更是惊声叫道:“怎么回事,我父王他出了什么事!”
李承道也站起来道:“王叔怎么回事,快说!”
魏冼明显是跑着回来的,只见他把手上的东西扔在一旁对徐清道:“今天中午,太子在东宫设宴,请秦王赴宴参加。但秦王回家之后,忽然吐血一升,流痰不止,现在已经昏迷了。”
“怎么会这样?”徐清问道:“这件事情你从那里得知的,还有哪些人知道?”
“军中兵卒训练时有人受伤了,我去太医院拿些跌打损伤的药。就是这个……”魏冼扒拉一下自己脚边的药包,然后道:“来喊太医的那个太监大呼小叫,我在太医院拿药也是听见。我估计这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但很快,这事情就会传遍整个朝堂。”
这时,李承乾忽然怨恨地看了一眼李承道,对徐清道:“徐大哥,我要回家去探望我父王了!”
徐清一看这李承乾地眼色,心道坏了,上一辈地仇恨似乎已经传到了这一辈。李承道张了张嘴,也最终没能说出话来,太子和秦王不和地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可这并没有妨碍他和李承乾之间地关系。不过。这一次太子宴请秦王,却让秦王中了毒,就如同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s也是s了。李承道看着李承乾地目光,心痛如绞,可惜百口莫辩。
徐清这时也不能顾及这点小事了,他对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单对魏冼道:“你和诸葛燕去把名单上的人统统抓起来,另外,玄武门的兵力变成往常的三倍。多出来的人,隐藏在校场之内便可。军营之中的兵力,也要披坚执锐,随时等待我的军令着出兵。”
接着,徐清便带了几个人和李承道,追赶上李承乾,李承乾看到徐清追来了,不由得眼泪流了一脸:“徐大哥,呜呜呜,你来了就好,我怕你也时害我父王的人呜呜呜……”
徐清心中一阵不适,他对李承乾道:“承钱你不要多想,赶紧带我们去秦王府。”
让徐清意外的是,秦王府并不在太极宫外,而是外面有一个,但宫里还有一个。太子局东宫,齐王住在紧挨东宫的武德殿,秦王则住在较远的承德殿。承德殿离玄武门比较近,这也是李世民选择在玄武门兵变的一个原因。
不一会儿,李承乾带着徐清等人到了承德殿,李承乾一脚踢开大门。徐清一下子就被着深宫里面的气息吸引到了,心道在这里长大的人,心中的城府也会深许多吧。他去过太子的东宫,感觉太子的东宫,比起着承德殿更多一份“正大光明”。
当然了,徐清的现在没工夫细细研究。
走到李世民房中,刚好李渊也在,平阳公主也在。李承乾看见李渊,忙扑了过去嚎啕道:“皇大父,呜呜我父王怎么了?”
平阳公主微微惊讶地看了一眼,抱过李承乾道:“来,到婶儿这来,承乾放心,你父王现在已经被御医治疗好了,已经没了大碍。”
李渊看了一眼徐清道:“你从哪里得到地消息?”
徐清便把魏冼地话说给了李渊,只见李渊叹了一口气道:“唉,不知道这件事情又会激起多少层浪。”
徐清禀报李渊:“臣已经加强了玄武门守兵,保皇宫无虞。”
李渊欣慰地看了一眼徐清道:“不错不错,咦,朕记徐清你不是会医术吗?你也带着承乾进去看看……”说着,李渊压低了声音道:“你留心看一看,秦王是怎么中的毒。”
徐清抬头看了一眼李渊的眼睛,很深邃很深邃,深不见底。
进入房中,一阵刺鼻的味道传来,虽然有着大唐最为顶级的熏香,也难以掩饰这个味道的冲鼻。
徐清看见地上一滩呕吐物,忍着恶心,仔细看了起来。而李承乾二话不说,就走到了李世民的床边,摇了摇道:“父王,父王,孩儿来看你了……”
也不知李世民听到没有,只见他咳嗽了一下,用十分轻微的声音道:“来者,可是徐清啊?”
徐清心中一凛,难道李世民知道他回来?不过,徐清并未说话。李承乾抹抹眼泪道:“父王,是我,是孩儿啊,我是承乾啊……呜呜,徐大哥他也来了,父王您有什么事啊?”
李世民这次听清楚了,他仿佛十分虚弱,喘了会儿气才道:“是承乾啊,真是本王的好孩儿,来,让为父抱抱。”
李承乾便趴在榻边,拿起李世民的手,放在自己头上,好让李世民不那么费劲。
徐清见此,也就走了过去。李世民似乎感受到了徐清,轻轻说道:“徐清,你看本王这个样子,你还真是没说错啊。”
“秦王殿下,是臣,臣斗胆问一句,东宫的宴会上你吃的什么?”
其实,徐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此时发问,不过是无聊罢了。都进来了,总要了几句的嘛。
谁知李世民却警觉了,装作没听见一样道:“什么吃的什么?”
徐清笑着说道:“呵呵,臣只是觉得奇怪,殿下的呕吐物中倒是有羊奶,却不见其他东西,太*中美味佳肴如此多,殿下为何只喝一些羊奶?”
“呵呵,”李世民也十分轻松地笑了一声,对徐清道:“本王不习惯中午吃饭,而且我李氏家族本就有些草原地习俗,喝羊奶,不足为奇吧?太*中别的有的,本王都吃腻了,只有这羊奶,强身健体,鲜美滋味本王喝不腻。怎么,徐大人问这个,难不成还有什么看法不成?”
徐清心道,你就装吧,戏精!
心里骂着,徐清嘴上也装着糊涂,他缓缓道:“这羊奶有中和砒霜毒性的效果,秦王爱喝羊奶,并能借此活过来,还真的是巧了啊。”
李世民却笑着道:“也许,是上天十分眷顾本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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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雨欲来
第十章 风雨欲来
鬼才会相信什么上天眷顾,不过,徐清却不能揭穿李世民的谎,另外徐清也要顾及李承乾的心理世界啊。李承乾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他也是李世民多次废了又立立了又废的太子。但不管李世民如何教训李承乾,到最后,李承乾还是不能成钢铁。
说不定,李承乾的颓废,就和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是有关系的啊。试想,一夜之间醒来,你世界中认识的一大半人不见了,一大半亲人已经成了尸体,成了人们嘴中说的反贼。而正是自己的父亲,下了狠手杀了这些反贼,其中就有和自己一直玩得好的表哥。天天在一起学习,玩耍的人啊,一转眼就不见了,就成了反贼。
如此的童年回忆,难道不会影响后面的发展?
贞观十六年,为了防止有谋嫡之心的李泰,李承乾发动兵变逼宫。但是可惜,这一次是太子发动的兵变,也是失败的一次兵变。李世民看到了李承乾这么做的真正原因一如十六年前的自己,多像啊,但李承乾终究是软了,没有挥起屠刀杀了自己的弟弟。天知道,李世民在那一刻,看着李承乾一瘸一拐地离开,心中是什么滋味?是悔恨,是怪罪,是无奈,还是什么都没有?
徐清想了想道:“秦王殿下之毒,便十分地像砒霜之毒。但臣以为,太*中地菜虽然是分开地,但酒确实在一个酒缸里打的,难以有小人谋害秦王。太子是兄弟如手足,也肯定是在之前查看了宴会酒水的。臣以为,殿下之毒,来自于殿下所吃的仙丹。”
“胡说!仙丹乃是圣人门下弟子所炼,吃了得道成仙,延年益寿,岂会有毒?”
徐清看不清李世民的脸色,但他估计李世民也是胡扯。徐清心想,你还敢给自己下毒,有恃无恐对吧?好好好,今天小爷好好吓一下你!
“咳咳,殿下不信,可以捉一只鹦鹉来看看,只要三枚仙丹,我保证这鸟当即死亡。”
徐清说完对李承乾道:“承乾,你父王不信,你可要记在心里,仙丹里面有一种东西叫做贡,是吃不得的。我是你老师,你回去实验一下吧。”
“秦王殿下多多保重。“
说完,徐清转身离开了。
徐清出来,李渊已经是不在了,不过平阳公主还在,她走到徐清面前,轻声问道:“徐清,我二弟没事了吧?”
徐清摇摇头道:“平阳公主,不是我徐清说重话,你二弟是个什么人,你这做姐姐的心里没b数?”
平阳公主愣了愣道:“难道这件事情又是二弟自己谋划的?”
“唉,十有八九啊。”徐清摇摇头道:“但愿平阳公主和我制定的那个计划,永远用不上吧。”
平阳公主顿时泪眼婆娑起来,徐清也不好安慰她,比较人家是有夫之妇了,徐清拍了拍平阳公主的肩膀道:“公主,万望公主劝解秦王,还有太子,甚至皇上,千万不要吃仙丹。如果他们不信,就请拿仙丹喂鸟试试。我徐清毕竟是外人,是臣子,再多的话,我就不能说了。告辞!”
“哎,徐清……”平阳公主看着徐清背影,喊了一声,却没停住徐清的脚步。
走到门口,徐清看见李渊和李承道远远地在一棵大树下面说着话,徐清心道,难不成李渊是想在小孩子的口中探知一二?比较小孩子口无遮拦,本以为说了没事的东西,却反而是巨大的线索。不过,徐清看李渊的脸色比之前的脸色好多了,便知道李渊没能在李承道的嘴中旁敲侧击出一点事情。
徐清看了一会儿,见他们爷孙俩渐渐和悦起来,便拎着打算离开,却没想到李渊早就看见他了。
“徐清,你给朕站住,麻利儿过来。”等徐清老老实实过来了,李渊问道:“你去看了,二郎没事了吧?”
徐清拱手道:“大事没了,但还是要多休息,皇上嘱咐秦王殿下多吃蒜头,多吃粗食,这样可以对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听了徐清的话,李渊也是松了一口气,看得出来,李渊虽然在联合太子打击李世民,但是李渊终究是个老父亲,等他回了这个父亲得职位的时候,还是十分关心李世民的。可是,这个父亲的角色维持不了多久,李渊就重新变成了一个威严的帝王。
李渊找着徐清又说了几句话,这时,门外进来几人,徐清一看,竟然是太子和齐王。太子一进门,李渊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李建成察觉到了这凌厉地目光,赶紧走过来行礼。
他们父子二人说话,徐清背对着,抬头数着树上有多少叶子。
李渊看着李建成李元吉两兄弟道:“秦王是在你们的宴会里中毒的,对于此事,你们作何解释啊?”
李建成赶紧跪下道:“父皇,儿臣有罪啊!”
“这么说,毒是你下的?!”李渊怒不可竭站起来骂道:“你这个畜生,连你亲弟弟也要谋害!”
“父皇!”李建成跪伏在地上不断磕头道:“如果是儿臣谋害弟弟,就是雷劈电打儿臣眼心甘情愿,儿臣更不会出现在着承德殿了。父皇,这是有人在挑拨我们兄弟情谊,陷害儿臣,谋害二弟啊!”
李元吉和李建成一并跪下道:“请父皇查出真凶,为秦王报仇,为儿臣等洗刷不白之冤。”
李渊叹了一口气,他们二人都如此说了,李渊还能怎么样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于是挥挥手道:“事情的真相,朕自然会让人查出来,但你们二人有没有罪,那就说不定了。不管怎样,事情都出在你东宫,你就算没谋害亲弟之罪,也有审查不严之罪,朕发你抄写经书五百遍。好了,现在去看看你二弟吧……”
李建成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嚯,还真舍得磕头。李渊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件事情,那时太子也是把头都磕破了,但最后查出来,唉……
李建成把李元吉扶起来,与李元吉一同进去看望。
徐清回了玄武门,看见校场上刀枪林里,但是没半点声音,哪怕聒噪的蝈蝈也被这肃杀的气息震住了。而一旁,又五十多个被捉住的扒去了盔甲,坐在地上,垂着头。
徐清对诸葛燕点点头,又挥挥手,意思是让他们解散,现在的事情已经不大了。不久之后,好几十个伙长走到了徐清这里,纷纷不解地道:“徐将军,今天军中忽然抓了很多人,这,不知是为何啊?”
徐清扫了一眼这些来询问的人,之间他们十分局促,不像是发泄不满情绪的,而是为了军中的兄弟,压住恐惧,到堂堂玄武大将面前求情来着。徐清对他们道:“据报,军中有人将军情出卖给别人,极大地威胁到了玄武门的安全秩序,本将不得已,才令人拿下他们的。”
“什么?出卖军情!”
“这帮混账,我还以为他们是去外面招妓了!”
“原是这样,将军,他们的罪行不可饶恕,请将军严惩!”投敌叛国,临阵脱逃,出卖军情,造谣生事,这是军中绝不可原谅的四件事情,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让一场战争失败。那些伙长一听,这还了得,他们后悔帮那些兔崽子们来求情了,对徐清道:“将军,末将等御下不严,死罪!”
徐清却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军中确有一些不法分子,诸位不要害怕,今后,这种清查还会继续。诸位在军中,当居安思危,时刻不忘,真正的敌人,就在自己身边。今日所抓获的这些蛀虫,暂时关在军中,派人看守。”
伙长们一并拱手道:“喏!”
那些被抓的人之中,还有徐清自己的人,徐清在想,秦王的暗手颇多,但暗手之间,似乎是不可能相互认识的,也可能有口号用来相互识别,但为了别人窃取着口号,他们必是经常更换的。把那些人看住了,不让他们和外界交流,暗河的人,就能够在里面顺藤摸瓜,抽丝剥茧,找出与其相关的另外一些人了。
还有一招,乃是围点打援之计也。
徐清怀里还有一份名单未交出去,这份名单里的名字不多,但每一个名字,都已经是百分之百确认了是秦王的人,徐清就等着他们自己跳出来。
李世民的反击计划已经开始了,这次的中毒事件只是开始,或者是根本就是一个掩饰,谁也不知道,李世民的心里埋藏着什么坏心思。徐清作为后世的人,也只能总史书中得知一些李世民捉笔过的故事中猜测一二。但风雨欲来,已成必然之势。
秦王的中毒事件,已经从宫中传到了宫外。出奇的是,本应该掀起轩然大波的事件,徐清却没有感受到半点。除了长孙无忌等人到宫中探询之外,再无其他人进宫的消息,也没有御史参谁的消息。
更意外的是,第二天就是朝会,依旧平静如常。徐清觉得不对,长安城里官多,但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平时在徐清面前吃点亏,但在大事来临之前,都会有老油条的直觉。于是,徐清又下一道家令,所有的徐家产业,工厂也好还是什么其他的,全部停止生产,所有人赶紧出城,找一处山里的大宅子,多少钱不管先写下来,无论男女,都要拿着兵器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