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1 / 1)

七杀 温瑞安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7天前

为什么他可以如此肯定王鹏鸣会跟我继续骂下去呢?

因为他是王鹏鸣的同事,他了解王鹏鸣的个性,行小题大作,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厨房的杂役,约莫二十一、二岁,刚好在这开厨房的门,端菜走了出来,递给那个

外籍女侍应生。

此刻,她们的服务是无微不至、诚惶诚恐的,敢情受了这一次凶杀案的影响,大加改

善。

我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我在一旁透过玻璃墙窥视,发现那穿白衫镶蓝穿的厨房杂役,也在送递菜饭的橱窗里,

不住的留意妻。

妻在餐厅里坐了半个钟头,除了给那外籍女侍应酬出来,指指点点之外,也没有什么成

绩,她只好结帐出来。

却看见我铁青着脸色,以为又有什么人惹怒了我,便问:“怎么了?”

我只猛吸着烟。

俟餐厅打烊的时候,餐厅里的员工全换了平常的衣服,关上铁闸,各自回去,我盯住那

名厨房杂役,穿过马路。

过几条街弄。到了比较幽静的巷里,我突然追近奇$%^書*(网!&*$收集整理他,离开他背后五、六尺之遥,陡然站

住,他也有所警觉,回过身来。

我大声道:“是你!”

他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你是谁?”

我冷笑道:“你还不承认?”

他凶巴巴地道:“承认什么?”

我单刀直入:“你杀了王鹏鸣!”

他吓了一大跳,左右四顾,叱道:“你才是凶手!”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的?”

“你又有什么证据!”

“有!”我把公事包一扬,道:“你偷了我公事包里的名片!”

“我偷你的名片干啥?”他比我还凶,活似要走过来把我扼死。

我壮着胆。“我的皮包放在柜台上,就靠你们厨房最近,不是你拿?是谁拿?”

他吼道:“胡说!你的公事包明明摆在桌上,谁拿你的!”

我也怪叫起来:“你偷了我一张名片,发现我是伊士曼公司的老板,你有意要勒索

我……”

他马上切断了我的话。“少装了!什么伊士曼公司,谁不知道你只是个杂志社的美术编

辑,谁有胃口勒索你。”

谈到这里,他已感觉到不对劲,所以脸孔扭曲,冲了丈来,想把我压倒。我死缠着他,

皮包里的录音机掉了下柜,跌在地上。

于是,我们的扭打又成了录音机争夺战。

幸好,警察很快的就过来解围,否则,我决不是年轻而孔武有力的他之敌。

警察当然是妻叫来的。

我在冷巷里准备行动的时候,已经嘱妻去把警察叫来。

我只是要在警察来之前套出他几句话。

包括他无意间承认了那天确实知道我的公事包放在何处,以及知道我的身分职衔。

我当然不认识他,而且从来没给过他名片,他的反应使他跌入了罗网,也使我沉冤得

雪。

在被押走的时候,他曾狠狠地跟我说:“你知道吗?她也侮辱过我,比辱你还甚!”

在夜风里,这句话使我更不寒而栗。

我终于明白了那幸灾乐祸的神情,以及确实可以预料会有争执发生的神色,她辱过他什

么,我不知道,但作为客人的我,尚且被她骂得如此不堪,身为杂役而可能性好渔色的他,

更不可想像。语言伤人,一向比利刃还深。

我在踱上警车之前,妻及时的为我添上一袭暖暖的川衣。

(完)

收拾

她只不过是想杀一个丈夫看看。

赵美华未嫁前,邻居亲友已无不赞她贤良淑德。

“现在社会里,哪还有这样贤淑的女子啦,料理家头细务。处理公司业务,都井井有

条,头头是道。”麦太时常当美华面前跟赵者太说,“又漂亮、又本事、又贤慧,要是我的

阿特能娶到这样的媳妇,真是几生修来的福气。”麦太总是这样一厢情愿、满心欢喜的说。

像我这样一个女子,连大声说话也不敢,又怎会有杀人的一天呢?——赵美华也是这样

想,而且想来想去都想不透,想不明白。

赞她贤良、勤奋的人,当然不止麦太一个,只要有人来到她的家,看她总是像工蜂一般

忙个不停,抹地板、擦厨具、刷马桶,到半夜还漾漆,扫地连邻家的门前一并打扫,都难免

一致翘起姆指赞好。只要到过她做事的公司的人,就总会看见她忙得像只工蚁一样,打字,

听电话、收拾文件,连同事们弃在地上的废纸垃圾,她也一并清理干净一一那原本是公司里

“后生”的工作,就必定会说一声:难得!

“出得厅堂”是她的容姿和办事能力;”入得厨房”是她做家务的本领和温良嫡静的品

德。她虽然不是很聪明、学历很高,但已足令人倾心醉心。

——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又怎会杀人呢?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丈夫!

赵美华不但不明白,而且还不敢置信。

直至她做着这件事的时候才知道e有些事,要发生便发生了,根本不需要明不明白,合

不合理、可不可能的。

赞她将来必是贤妻良母的,当然不只麦太而已,但麦太确是赞她最多的,这个邻居妇

人,一得空就上赵者太那儿打麻将、闲嗑牙,见到赵美华就吱开了牙。笑开了眼、乐开了

心。

“要是我家阿特有这样的福气就好了!”麦太总是在人前人后的说,“我那阿特眼角可

高,总算也读书出了身、熬出了头,但就是交不到像华女那么美丽贤慧的女孩子。”

这样说着,说多了,赵美华难免也对那个阿特好奇起来,记在心里。

有一次,麦太把她的儿子带了上来,高高瘦瘦、眉浓铱。眼深深的,气质多干好看,一

副郁勃难舒的样子。赵美华见了肌起先心里忽的一跳,后来知道他就是那个“阿特”,脸也

红了。

麦太和赵老太笑眯眯的互觑着,也偷明着他们的厮见。赵美华一时心都乱了。那男子一

见她就指着她说:“哈!你会脸红的!”

好像他所认识的女子都不会脸红似的,又好像是会脸红的就是稀有动物一般。

赵美华不理他,走开了。

不一会,阿特蹈到厨房,看她收拾东西。

这一次,美华不仅心乱,连手也乱了。她把米放到水里,饭却倒进了洗衣粉,一盘偎四

季豆却错下了醋。阿特笑道:“看来,你的家务做的不似妈说的好。”

赵美华红着脸说,“我不喜欢有人在看着我做事。”

“你怕?”

赵美华不睬他。

“你有一样却比我听传言中更好的,”他悄没声息的突然到了赵美华后面,竟还用手拍

了拍她的臀部,“你好靓。美得前所未见。早知道,我一早就来见你了。”

赵美华的感觉几乎就像跌进火炉里燃烧着,耳畔尽是火焰醒醒恐恐的烧响。

“还有一样,你还不够贤淑,”他笑了笑,牙齿在幽黯的厨房里发光,“就是你看来很

痘瘠。”

“不过,你瘟瘠起来的时候,美得出神入化,”阿特边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