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科长,我姓赵”
“哦。”徐娟不屑一顾。原来是个小小的科长,我跟你们副局长还一起喝过酒随即又吐了一个眼圈。“找我什么事呢”
赵树斌拿出手机,翻开邢志国的照片,然后走到徐娟跟前。
“这个人有没有跟你们公司借过钱”
徐娟翘着二郎腿,右手两根细长的手指头夹着香烟,左手接过手机看了看,又吸了一口香烟,一股带有薄荷味的尼古丁味道飘进了赵树斌的鼻子里,他下意识将右手放到鼻子下面,脸色有些不悦。
“没见过。”
“你再仔细看看。”
“大叔,说了没见过了啦,我记性很好的”徐娟一边把手机交还给赵树斌,一边起身走到客厅的茶几旁,打开了笔记本电脑。
在公司借钱的人大多社会背景复杂,当中不乏有案底的人,像这样的调查事件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丫头虽然傲慢,倒是懂得怎么跟警方“周旋”。不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的话,警察一定会一直纠缠,说不定还有可能会被带回公安局。她心里明白着了。
“我的客户资料信息全部在这里,你们说的人叫什么名字,我替你们查查”徐娟打开了电脑上一个ex表格文档,里面有很多人的照片以及文字信息。
“我亲自来吧。”
徐娟熄灭了烟头,一脸不屑地站到了一旁。
赵树斌走到茶几跟前,在文档查找功能里里输入了邢志国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发现。文档里有一百多个人的信息,赵树斌一个接一个仔细查看,看了一会儿就揉揉眼睛,拿出滴眼液滴了几滴。
徐娟坐到沙发上模样很不耐烦。真是个讨厌的老家伙心里道。
余光突然看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那个刚用完的粘乎乎的安全套。她连忙扯了一张抽纸盖在上面。
霍青山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了,见到赵树斌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愁眉不展,已经感觉不妙。满怀希望而来,看来又要失望而归。
两位刑警不甘心,又反复核对了文档里的人,没有发现邢志国的“踪影”。
离开徐娟的家里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两名刑警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噜咕噜直叫,随便在附近找了一间烤肉店。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对了,刚才那男人是不是有问题”赵树斌这才想起了徐娟的男朋友。
“问题可大了,已经被辖区的派出所带走了。”
那骗子生性胆小,在派出所很快就向民警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记录”。
“疑犯”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依靠整容让自己看上去只有二十多,被他骗过的女人超过了三十个,年龄从十七岁到四十岁不等,出乎意料的是他出身于农村一个普通农民家庭,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只有初中文凭,后来做一点化肥生意,口袋里有几个钱,而被他骗过的女人当中还有博士后。他不仅伪装过富二代,连专家教授、文化学者、艺术家也都伪装过,目的就是骗女人的身体。性瘾怪癖。
今晚的夜色看起来特别的黑,比夜色还黑的是赵树斌和霍青山的脸,两人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用“狗咬耗子多管闲事”自嘲道白忙活了这么久,本职工作却一筹莫展。
先前推理分析出的调查方向,看来出现了偏差。
“现在没证据,警方无法对邢志国展开调查,这样一来很难查出真相。三桩看似没瓜葛却有牵扯的人命案,邢志国是目前的突破口,但是却无法深入,真叫人揪心”
赵树斌面色阴沉。
“即便有证据让警方介入调查,也未必能让邢志国供出幕后隐情。”霍青山也黑着脸。
“如果邢志国的犯罪动机是为了有更多钱给儿子治病,那么的确很难让他开口,不过现在看来,犯罪动机恐怕没那么简单”
刚说完,霍青山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走出餐馆大门接听了电话。回到店里,霍青山感觉一头雾水。
“这徐天九真是个怪人,先是在邢志国家附近转悠,刚刚又去了射击运动技校,在射击俱乐部里面瞎折腾了几个小时,他究竟搞什么鬼”
“他先前让我发过一些关于邢志国和邱云峰参加射击比赛的照片给他,我好容易找宣传科才拿到的,还把邱云峰的一张射击俱乐部的会员卡也给了他,那俱乐部就在一间学校里面。”
人老了。折腾了一天,赵树斌疲态浮现,更显苍老,突然间却来了精神,恍然大悟道:
“他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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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黎明前的黑暗(四)
文宇凡今年的高考又落榜了。补习了一年,这一年来的所有艰苦付出都随着几个月以前收到的成绩单一起付诸东流。
不只这一年,从小到大辛辛苦苦念了这么多的书,似乎都白费了。
高考只要结束,很多以前的课本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成为了一堆废纸,今年再度落败以后,文宇凡卖掉了家中所有的课本教材。
上不了大学没什么大不了,反正有手有脚这辈子饿不死人。
本来去年高考落榜以后,父亲就不赞同儿子继续复读,家里本来就没什么积蓄,还有个弟弟正在念初三,大的这个既然不是读书的料,那就别读了,省下学费生活费留给弟弟吧,弟弟文宇迁的成绩倒是年年全班第一。
在母亲的劝说下,父亲才同意让儿子又复读了一年。母亲是个家庭主妇,父亲开出租车,每月虽然能挣到六、七千元,但是要养活一家四口,还要供两个娃上学念书,算下来日子过得还是很拮据。
为了能在同行竞争里占得先机,为了能在“野车”、“黑车”和“套牌车”泛滥的市场上多挣点儿,父亲每天早出晚归,风雨无阻二十来年,颈椎和腰椎因为常年坐在车上已经动过两次手术。对父亲来讲,他希望大儿子能顶替他做一名出租司机,这样父子俩可以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携手撑起一个家。
不过父亲没什么文化,是个粗人,语言表达方式上往往不能体现出内心本意,有时候说话不中听,让儿子心里很反感。高考完以后本来想安慰儿子,没想到话一出口就变了味,还让父子关系进一步恶化。从小到大,文宇凡与父亲之间就有一道很深的沟壑。
“我说什么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又白吃了一年干饭,都说了你不是读书的料开出租多好,这年头有文化有个屁用,能挣到钱才是正道再说了,有多少人想开还没机会”
父亲的唠叨,让文宇凡心里雪上加霜,本来没考上大学已经深受打击,没想到自己的父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