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1 / 1)

白夜问米 touchinghk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娟一噎,愣怔片刻,眼角便带了泪珠:“我又怎么能想到,她回家路上会遇到凶手呢?”她抽抽噎噎,接着道,“听说,杀人那犯是她家邻居?是不是平时早有交往?”

话里话外竟都在暗示书晴品性不端,当晚被害为咎由自取。

林愫怒极反笑,再忍不得,站起身来起身告辞。

她眼中精光闪过,临出门前手腕一抖,几缕金光自腕间滑落在地,须臾便消失不见。

林愫将刘家大门狠狠一摔,甩甩头走了出去,很有几分老林的风骨。

“你一无内疚,二无愧心,我只好送些悔灵予你,想必有朝一日你能明白,什么叫做有良心。”

人生在世,总有太多太多无奈和错过。她和宋书明虽然都是孤家寡人,但她自幼就算半个孤儿,早就已经习惯此间孤独寂寞种种。

宋书明却不一样,家庭美满幸福了整整二十六年,一朝幻灭,血海深仇。

从此一生枷锁在身,再无轻松快意。

此番书晴事了,遗骨火化一切从简。宋书明原本谁都没有通知,连告别厅都没预定。

火化那天却在殡仪馆门口见到了林愫。

林愫一身黑衣,手中一捧白百合,洁白无瑕。宋书明眼角一热,喉头哽咽,却又别过头去。

“什么都瞒不过你。”

林愫也不多言,只静静陪在他身边。遗骨火化完毕通知捡骨,她跟着宋书明一同进去,递给他一个黑底白花镶金边的云纹漆盒。宋书明打眼一看,便知不是凡器,默默收敛了。

最终合上盖子的时候,林愫柔声道:“书晴,愿你下一世顺遂平安。”

宋书明终究还是闭上眼睛,几不可闻轻轻说:“书晴,来生再见。”

林愫耳力极佳,听他这一言,心中似针扎,只能默默抚了他手背。她手心温热,慰他手背寒凉,宋书明将手翻转,反握住她的,越握越用力,似是从中汲取重生的力量。

林愫微微拽他,松开他手,说:“走吧。”

两人走出阴森晦暗的馆内,立时被灿烂阳光浇了满头。京城七月已十分炎热,纵是宋书明在馆内遍体生寒,几分钟过去也被这烈日照出汗珠来。

他抬头看看太阳,眼中被刺出点点白光,再转头看看林愫,那些白光映在她的面上,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有些恍惚,甩甩头定了定神,对她说:“受你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想给你钱,你又不收。”

“正好你在暑假,不如,我请你去旅游?”

说是旅游,其实也有私心。书晴上小学的时候,在课本上读到了鸣沙山月牙泉,很是向往,缠着父母暑假想去缠了很久。母亲答应她,如果期末考试成绩好,就带他们兄妹去。

妹妹期待不已,还在作文比赛中写了鸣沙山月牙泉,拿了第一名。

那年期末,书晴成绩自然优异,可是他宋书明刚上高二,喜欢上隔壁班一个假小子姑娘,陪着她通宵网吧打游戏,模考的时候成绩退步一百来名,惹了母亲生气,也就没有了去甘肃的旅行。他想请林愫出去旅游,目的地就选在了甘肃,从兰州到张掖,再出嘉峪往敦煌,最后去往雅丹魔鬼城。

作者有话要说:

悔灵以后的故事会讲到,大家肯定会出一口恶气。

我很喜欢甘肃,去过很多次。这个故事是先恐怖后浪漫,不会很吓人。

下一章又是有奖竞猜时间喔。

第57章 暧昧

京城飞甘肃距离不算短, 原本两个多小时行程又晚点一个钟头,生生在飞机上坐了将近五个小时。兰州中川机场距离市区有70多公里, 没有地铁城轨高铁, 只得又在机场大巴上枯坐一个多小时。

恰逢机场高速沿线修筑高铁,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又遇上堵车。两人辗转近八个钟头才到酒店,林愫看着面前破旧不堪的酒店大堂和没有空调的房间, 终于忍不住炸了毛:“你是请我来旅游还是受罪的?你是报恩,还是报仇?”

宋书明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订房的时候图便宜没有多看,此时才知道进退两难尴尬不已:“要么,不住了?直接去张掖。”

从兰州到张掖坐的还是硬皮车的卧铺, 宋书明原本买了一个中铺一个下铺,上火车之后通通换给了带孩子的旅客和老人。两人都睡在了上铺, 隔空相望。

绿皮车硬卧没有空调, 只有破旧风扇吱吱呀呀左右转动。甘肃昼夜温差大,晚上风凉,车厢却又十分气闷,间或夹杂了小儿哭闹。

林愫躺在床上, 渐渐没了睡意,转过头去看着挤在上铺狭小空间内的宋书明。

两人都是侧躺,此时倒似同睡一张床。借着窗外昏暗灯光,林愫盯着宋书明的脸颊发呆, 倒似第一次见他一般细细打量他。他双目紧闭,眉头平展, 整个人都温和下来。林愫这才发觉,他眉眼都极清秀,如果挡住英气的鼻子和下半张脸,活脱脱就是另一个书晴。

可他由鼻头到下巴,又布了两道伤疤。平日不仔细看并不十分看得出,只觉得下半张脸皮肤粗糙又有些怪异,她现在认真看,才发现是两层伤痕,一道横贯嘴唇,原本的薄唇因此显得有些突兀的厚。另外一道却像是烧灼伤,坑坑洼洼从下巴蔓延到脖子。

林愫悄声咕哝:“怎么回事?”

宋书明突然抬起眼皮,倒吓她一跳。他微微冲她笑一笑,又长臂一伸,从两张上铺中间隔空穿了过来,伸手抚上她的眼皮,说:“睡吧。”

林愫被他掌心粗糙贴住眼皮,闭上眼睛,睫毛在他掌心刮了刮,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下了火车到张掖,已经快中午。两人先去酒店放东西,林愫疲累困倦,拉上窗帘倒头便睡,醒来已近黄昏。宋书明已从大佛寺回来,替父母和书晴点了三盏长明灯。

“我替老林,也点了一盏。”宋书明冲林愫扬扬下巴。

林愫扑哧一笑,说:“大佛寺,是佛教吧。老林知道,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宋书明一愣,张口结舌不知如何答她,林愫含着笑意看他一眼,没有再多言。

午饭过后,两人坐车赶往丹霞。张掖七彩丹霞举世闻名,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红土山坡,似披帛戴锦一般被染上数种颜色,岑峦起伏,四季多彩。宋书明站在这山崖之中,景色壮阔,天地悠悠,自觉心胸开阔许多。

林愫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两人并肩而立。风中带着黄沙,吹得衣袖鼓起烈烈作响。

“下巴上两道伤,一道是工伤,就是嘴唇上那道。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我就是个愣头青。遇上瘾君子,傻大胆,被人冲着脸上来了一刀,再深一点就真毁容了。”

“第二道,是在医院照顾我妈,替她炖了锅羊肉汤,那个时候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