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只是阵法宗师,人流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大挪移乾坤子母阵如此红火,甚至隐隐带动了修行界的变革,更是他预料不到的。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须得加以改动。重新建造一座母阵便成了最好的解决方法。如此不仅能将前一座繁忙异常的母阵分担一些子阵,新建造的子阵,也能钩挂其上。
想要请摩陀老道回来建造阵法万万不可能,因为这老儿最近又迷上了天妖殿……唔,如今已是钧天上院的第二座护派大阵——诸岳神峰禁法,因此想要建造阵法的各方势力,只能按照这老道的要求,用阵法阵图来交换建造之法!
原本按照这老道的意思,不管阵法实用与否,玄妙程度如何,只要他看得上眼,便能交换,但天下间能入得他老人家法眼的阵法又有多少?各方不得不将主意打在西神都中那些凶险异常的上古禁制之上!尽管不是试图破解,只求弄清楚个大概,但因此而陨落的修士也极多。
天下修士怨声载道,许听潮只得找上摩陀老道说情,才让他不情不愿地将子母阵图拿出,让各方用旁的代价来换取。至于具体如何行事,并不需要许听潮来操心,甚至不用派中诸多长老费劲,那些个创建了坊市的弟子最适合做这等事情!钧天上院一干长老都为“开明人士”,由皇甫睿和江半落两人提议,径直将其中最具经商天赋的十几名弟子提拔起来,组建派中第九殿,名字也取得甚是贴切,号为“货泉”!
货泉就是凡俗间钱币的雅称(其实是汉代的一种钱币,不过偶觉得这名字把货币的功能表述得非常形象,所以就当做“雅称”了,毕竟是虚构的世界嘛,哈哈),用来命名钧天上院第九殿,其实与发行的“宗门符箓”大有干系。
周天星辰大阵中,有坊市的源起之地,且安稳公平,乃是各派修士交易贵重物品的首选场所。之前还不如何正规,只在低阶修士中流行,交易双方请个钧天上院的弟子作为公正,很快就能完事儿。奈何随着名声传出,前来交易的修士迅速增加,甚至不乏元神境的“高人”!
这等前辈面前,炼气境弟子分量就不够,只得请来门中元神长辈。此事一两回倒是无妨,但接连不断,乃至每日有两三回,门中弟子和元神境长老的修行不免大受耽误!货泉殿便是在这时候下应运而生,专门勾管商贸事,几乎照搬了凡俗坊市的做法,最重要的标志便是:但凡在阵中坊市内交易,都得缴税!
这规矩自然不得人心,但钧天上院一番诉苦,税收也着实低廉,来人便没了话说。虽然最终不免损失了些客流,但影响不大,甚至还成了钧天上院一桩颇为稳定的进项。
这规矩初初试行,便遇到了问题。最让人头疼一条便是前来交易的修士身上,往往没有恰到好处的物品来纳税,如何找补,就成了坊市的一桩极大难处。
还是那些个鼓捣的坊市的弟子想出了办法,请想要交易的修士用身上物品兑换等量价值的钧天上院宗门符箓,税款也只收这符箓,就算一次用不完,下次还可接着来用,抑或用来购买钧天上院弟子出售的货物。
这提议传到许听潮等一干长老耳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这些个异想天开的弟子,是想将修行界也变成商贾逐臭的所在么?
尽管多有反对的声音,但最终还是通过了。
许听潮和血妖很想看一看,这般有趣的做法,究竟会给修行界带来怎样的变化。他们确实只是想看一看而已,且为了照顾门中几个反对此事的长老,也制定了诸多条款,以防在门中培育出十几个无良奸商来。
这事儿的意义,钧天上院之中或许只有皇甫睿和江半落看得最清楚,私下里闲聊,两人都甚是得意,直言:“陶师兄在利用周天星力祭炼那玄黄戊土神砂,我等却是在凭借周天星辰大阵培炼整个天地!”
(注:玄黄可代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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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七 可笑南疆螳螂斧,何御钧天隆车隧(一)
又有长老开坛讲道了。《》()
每当这个时候,四年前的天妖殿,现在的钧天上院山场,总是万人空巷,万妖空巢,将近五万人妖两族弟子早早赶到妖王峰南面的牧云原上。
这般积极,按理说应当是人人期盼,精神振奋才对,但云海之上得自,大都将施展法术,将脚下云霞摆弄拉扯成床榻抑或躺椅的模样,而后一个个悠闲地爬将上去,满面轻松的模样。
靠近妖王峰的云霞之上,有个干瘦矮小的少年却坐得笔直,其面容看来甚是年轻,只十六七岁,唇上稀稀拉拉有些淡黄色的绒毛,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偏生神色严肃老成。
他身边有个肤色白皙,意态懒散的俊朗青年,虽不似其余同门那般,径直弄出床榻躺椅来享受,但也在面前堆敛云气,布置成了一方长条形的案桌。案上三五碟鲜果肉脯,盏碟考究,内中所盛物事也摆放得甚是齐整。案桌后面那人,斜躺在背后隆起的云霞之上,左手玉壶,右手玉杯,浅斟小酌,那双手竟比女子还要保养得好看!
这两个弟子为数万弟子中中上之辈,感受少年名唤李猖,出身贫寒,资质也算不得如何上乘。而那贵家公子哥模样的,叫做王伯艺,资质也算不得好,却生就一双巧手,绘制符箓的本事,为众弟子之首,成品符箓投诸坊市,往往能被一干同门争相抢购,因此很是赚取了不少宗门符箓,支撑得起他这般富裕的生活。
倘若在凡俗之中,王伯艺与李猖这般身份差距,几乎没有可能搭上关系,但钧天上院之中,两人却成了好友。
王伯艺懒洋洋地看了李猖几眼,总觉得他这般模样很是累人,便说道:“此番讲道的乃是许师叔,师弟何必如此?且与为兄共饮一杯!”
也不见他入得动作,面前云霞案桌之上又浮现一只莹润剔透的玉杯,左手真气一催,壶嘴中顿时飙出一道青碧的酒液,正正落进那玉杯之中,将其注满。
一股清爽的草木馨香顿时弥散开来,惹得周围十几个人妖两族同门回首来看。
李猖却眉头微皱,鼻端萦绕的草木清香似乎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只道:“此事饮酒,未免不妥。”
王伯艺微微一笑:“许师叔不是邵老祖,怎会计较这等小事?”
这弟子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