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手,但又怎会没有防备?
这巨猴前前后后就使了目射奇光这一道及远的手段,许听潮着重防备的便是这着,见橙黄光束射来,早将混元同心羊脂玉壶祭起,灰蒙蒙的烟霞从壶嘴喷出,轻易就将两道光束收了!
巨猴吃寮一吼,也不敢再行放肆,缩头缩脑地蹲在地,两眼直往正自渐渐合拢的裂缝中瞅。
寮暂且顾不得管它,慌不迭地向许听潮赔罪。夸父族早知许听潮和血妖乃是一人,既然已奉血妖为主,又怎敢怠慢了许听潮?
许听潮好言安慰了几句,便不再做声,寮却怒火直冲脑门,把那巨猴好一顿训斥!
巨猴虽然不敢反驳,却也是做出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最后索性躺在地,不多时就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寮气得脸肌肉突突跳动,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惩治。
这般前行了数个时辰,巨猴忽然返身而起,吱吱喳喳地蹦跳不休,对长老寮连比带划,看来十分焦急!
寮听了一阵,也是变了脸色,赶紧大声对准太阴星呼喊!
敖珊敖凤等不懂古神文,都不曾有什么反应,九千夸父族却先炸开了锅,吵吵嚷嚷喧闹不休!
许听潮也是沉了脸色,把飞梭停下,站起身来眺望前方。
“许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
许听潮面现苦涩,勉强笑了笑:“那泼猴说,前方元气长河改道,路途已被阻断。”
“元气长河?那是什么物事?”
两女显然不曾听过,但见到许听潮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心惊。
“就是天地元气汇聚而成的洪流,五行灵气,阴气,魔气,阴阳二气……但凡域外虚空有的,都可能卷入其中。各类元气无可计量,相互激荡,潜流暗涌,十分凶险!那泼猴就是被元气长河冲毁了老窝,跑出来避难的。”
“如此,又该怎生是好?”
敖珊敖凤依旧没什么明了的印象,但那巨猴这般凶暴,也被迫得逃离,足见这劳什子元气长河的厉害。两女下意识就想到之前见过那炫彩云霞模样的元气绝域。
长老寮依旧在大喊大叫,许听潮侧耳倾听一阵,略微松口气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寻到元气长河边缘泅渡,凶险要小得多,或者干脆等它安定下来,再绕道而行。”
两女却都笑起来:“许大哥偏生自寻烦恼,既然如此,何不径直换个方向,绕开它遁走?”
许听潮微微摇头:“哪有那般容易?元气长河十分宽广,少说也有万亿里,甚至亿亿里也不稀奇,且动荡激烈,摇摆之际,倏忽亿万里,还不如静静等候,待它安定,再寻良策。”
“难不成只能呆头鹅一般地傻等,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敖凤火急火燎地询问,许听潮嘴角微微一抽,道:“也不尽然,先到元气长河边缘查探一番,看看究竟如何。即便冒些风险,也好过静观其变。”
“就该如此!”
两女都同意,许听潮便将想法和夸父族说了。
一群汉子嚷嚷着要去,就算妇孺,也都跃跃欲试。
那巨猴见得这般情景,愁眉苦脸地脑袋一耷拉,瞬息就成了一干瘪的蔫茄子。
许听潮再不犹豫,把飞梭一催,遁入虚空……
大半天之后,就来到一片接天摩地的光芒之前。
这便是那元气长河了。
之前垂头丧气的巨猴,早就一骨碌爬起来,把手在额前搭个凉棚,远远眺望。见得光芒之中波澜不惊,这猴儿立时欢喜起来,手舞足蹈,连翻了数个跟头!
这巨猴如此模样,众人怎还不知,怕是元气长河已然宁定。
许听潮大感意外,此番回归,一路颇不顺畅,莫非此刻时来运转,正好遇到这等“好事”?
元气长河之中,各色光芒柔和,除了让人觉得元气充裕,似乎半点凶险也无。
天道界之中,号称天地灵气堪比仙界,但却及不面前这长河的十一。
众人甚至都动了念头,是不是趁机进入其中修炼一阵?
忽然,长河深处隐隐传来一阵擂鼓声。
咚咚隆咚咚隆咚咚咚咚咚咚隆——
咚咚隆咚咚隆咚咚咚咚咚咚隆——
鼓声由小及大,韵律十足,直入人心,细细听之,似乎浑身真气都要随之动荡!
众人都赶紧凝神压制,不使真气失控。
这般异象,定是什么厉害的魔头正往这边赶来!
为稳妥起见,许听潮架了飞梭后退数千里。
哪知那鼓声又逐渐变小,终至不闻。
许听潮自嘲一笑,之前太过小心了些,方才那不知名的魔头分明只是路过,并非刻意冲着自己一行而来……
四七零 星海浮沉前路漫,艰难险阻只等闲(十六)
许听潮振作精神,下左右一看,七彩纷呈的元气长河都延伸到视线极处,再把神念倾力探出,数千万里之外都能隐约感觉,奈何依旧不见尽头,似乎这元气长河当真无边无际一般!
之前长老寮转述那巨猴的警告,说是此河浩大磅礴,许听潮兀自心存侥幸,如今亲眼一看,才是信了。
似这般,当真无法径直穿过,当下联络长老寮,请他问巨猴眼前长河怎生个走向。
寮盘问了好一阵,才无奈对许听潮说,当时元气长河泛滥,这猴儿只顾着逃命,根本分不清下左右。
许听潮见巨猴正自龇牙咧嘴地幸灾乐祸,不免生疑,怕是它心头怀恨,故意隐瞒了细节。便又请长老寮对巨猴说,若能提供些有用的讯息,便将收走的两枚铁锥归还。
寮叽里咕噜一说,巨猴果然精神大振,抓耳挠腮,绞尽脑汁,也只知晓元气潮汐是从北面而来。
就这一点,勉强算是有点用处,结合眼前所见,这元气长河的流向,不出下左右,断然不会是南北。若非如此,自己一行岂不是早该置身其中?
尽管巨猴提供的讯息可有可无,许听潮还是催动飞梭,将之前收走的两枚铁锥放出。
巨猴眉开眼笑,慌不迭将之抓在手中,而后紧紧抱在胸前,连地面不敢呆了,脚下黄光一闪,便遁至半空,似乎害怕再被夺了去。
许听潮却无心思理会这泼猴,架起飞梭往遁行,打算寻到元气长河的边缘,泅渡而过。这般全力赶路,还时不时将神念放出,往四面八方查探。
如此数月,仍不曾见到长河边缘,反倒是因为时时动用神念,元神微有长进,能探查的极限,又远出百余万里。
修为进益,并不曾让人高兴,许听潮和敖珊敖凤反倒忧心忡忡。似这般,数月遁出八百多亿里,可谓快速绝伦,但元气长河动辄宽达万亿里,想要到得边缘,少说也需要数年功夫,方向合适,恰恰横绝而过还好,万一走错了,岂非根本到不了尽头?这段时日,许听潮与两女时刻都在观察长河中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