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只好别开脑袋,淡然道:“小妹言重了!愚兄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静白强自一笑:“小妹知道。”心中却暗想,在他心里,自己到底比不上敖珊姐姐……有什么难处,就当真不能和我说么?
一时间,气氛有些异样,夏桓只作不觉,夏君豪却把双手握紧。摩陀老道更是毫不关心,早就两眼直勾勾地盯住旗面愈发乌黑的总阵旗,甚至都不曾看那困住了费隐公,正自翻滚不定的元磁黑云一眼!
“成了!”
这老道忽然又癫狂起来,瞪着自家法宝手舞足蹈,片刻后,伸手一招,总阵旗迅速缩小,落在他手心!
“好阵!好阵!不枉老道奔波数十年!”
这老道爱不释手地把玩了手中小旗半晌,才眉开眼笑地对准半空那黑云一挥!云开雾散,费隐公踪影全无!夏静白和夏桓见状,老大松了口气。
摩陀老道一抖总阵旗,旗面上跌出一枚五色迷蒙的寸许大珠子,用手将其捉了,向许听潮抛来:“后生,这粒五灵珠善能增益五行法术,方才你毁了一口飞剑,正好拿来补偿!”
许听潮心中一喜,也不客气,伸手将这珠子握住,注入真气查探,只觉其中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异种气息!想来费隐公留在其中的印记,已被他驱除干净了。
“多谢!”
“谢个甚?”摩陀老道挤眉弄眼,“老道得了那费老儿的乾坤袋,大头都已收入囊中,生怕你小子怪老道不近人情,没出多少力帮你那小情人,这才舍了此珠讨好……唔,海中那大船很有些蹊跷,老道可是好奇得很!”
许听潮嘴角一抽,后面这句才是重点!扭头看去,正好见到夏静白满面晕红,目光躲闪……这女子,就不怕摩陀老道插手么?万一这老怪看上了你族中先辈的遗物,又该怎生是好?
“忒也慢了,老道可没这许多闲工夫磨蹭!”
摩陀老道等了片刻,见那粗绳只一点点往上挪,顿时大感不耐!说话间,把手中小旗往粗绳出水处一挥,瞬间布下一座黑黝黝的阵法,覆盖方圆十余里水面!再使出法诀一催,大阵中立时就黑云滚滚,直冲上千余丈来高!
这般阵法,想来就是摩陀老道念叨那元磁陷空大阵,许听潮定睛看去,只见黑云蔽目,瞧不清楚个中究竟!但此阵既然能被这阵痴老道看中,定然有其玄妙之处!
许听潮抬眼,只见数千丈高空那摩天轮,已在两头鲸龙的拉扯下飞速旋转起来!连在轮轴之上的粗绳,也自嗖嗖嗖往上窜,一圈圈缠绕在轴上!
一个时辰后,夏子期缓缓醒转,见到这般景象,也只徒呼奈何!费家三人图谋不轨,有许听潮和摩陀老道帮忙抵挡,但此刻该去哪里寻人来阻拦摩陀老道?
这夏氏之主,狠狠瞪了女儿几眼,满腔愤懑无处宣泄,索性遁至兀自跪伏的夏君豪面前!
察觉族长到来,夏君豪把身躯伏得更低了些。
夏子期面色数变,抬起的手终究不曾落下,痛心道:“你,你糊涂啊!”
夏君豪流泪,也不争辩,只哽咽道:“请族长降罪!”
“你是有罪,老夫也不见得干净!我那好女儿……”
“爹爹!”
夏子期挥手,阻住正要遁来的夏静白,沉声道:“既然你心已不在族中,从此便不是望海族人……”
“爹爹!您不要女儿了么?”
夏静白面色煞白,凄声呼喊!
夏子期别开头,不去看女儿摇摇欲坠的样子:“不是望海族人,却还是我女儿!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你之罪责,便由为父一力承担!”
三九二 望海族人魂魄奇,共参九泉悟玄机(二八)
(唔,西方生蛋节,过节的童鞋们生蛋快乐!哇嘎嘎!)
夏静白自是清楚老父脾性,闻言也不反驳,只失魂落魄地流泪不止。许听潮察觉夏子期瞪来的凌厉目光,大感无奈,脚下云头一起,遁至夏静白身边。这女子,仿佛重又寻到了依靠,软绵绵地跌坐在云头之上。许听潮张张嘴,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夏子期此举的含义,他怎会不知,分明就是将夏静白托付给自己,但此事如何能应承?
摩陀老道看不过去,一阵吹胡子瞪眼:“你个背时丫头,做不做那望海族人,不过虚名而已,何必这般较真?难不成回那巨木岛,姓夏的还会不认你?”
许听潮讪讪,怪人就是怪人,说话做事这如此非同寻常,他还以为这老道要训斥自己。不过这老怪的话,他倒是万分赞同,夏静白如此伤心,委实有些莫名其妙。他委实不能理解这女子的想法,暗自叹息一声,走上前去,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许听潮不是圣人,若说对此刻楚楚可怜的夏静白没有丝毫想法,连他自己都不信,但这般做,只是出于内心的不忍,至少他自己是这样想的。
然而这一掌拍下,夏静白蓄积的泪水却好似山洪决堤,汹涌澎湃!许听潮手足无措,摩陀老道嘿嘿怪笑,夏静白却双手抱膝,嘤嘤哭泣,说不出的柔弱。
夏子期硬起心肠扭头,不去看女儿的凄惨模样,狠声斥道:“夏君豪,你可知罪!”
“晚辈知罪!”
纵然对族长这般处置夏静白很是不甘,夏君豪也只得俯首认罪。
“既如此,便罚你面壁百年!”
“夏君豪……领罚!”
夏子期收回凌厉的目光,好似忽然丧了心气,神色间满是落寞:“夏桓,从今日起,你便为我夏氏一族之长!”
“族长不可!”
饶是夏桓木讷淡漠,此刻也变了脸色,慌忙出声劝阻!
夏子期却把脸一板:“我意已决,休得再说!老夫之罪,远甚夏君豪,身为族长,该当从重处罚,此间事了,便回岛上面壁三百年!”
夏静白忽然跳将起来,嘶声呼道:“爹爹,一切罪责都在女儿,为何不罚,反倒戕害自身?!”
“你已不是族中之人……”
“尚未设下三牲,祭告天地先祖,女儿便还是!”
夏静白声音愈发凄厉,夏子期却不为所动,沉声道:“夏桓,你既已为族长,此事便由你操办,宜早不宜迟……还请成全老夫一片私心!”
夏桓本还犹豫,听了此言,只好恭声应是。
“女儿不服!女儿不服!”夏静白状若疯癫,对老父吼了两声,慌忙转身向夏桓哀求,“大哥,你如何忍心置二妹于不忠不孝!”
夏桓心下也是恻然,却别开头去,漠然道:“族中四位元神,已有两人附议。君豪,你怎样看?”
夏君豪怎不知“面壁”是怎么回事?只因先祖座船沉入元磁海,致使传承断绝,夏氏一族为时时自省,便建造了数百间密室,内中放置元磁精气,犯错之人都要入内面壁,日日受那元磁侵身之苦!面壁之人,即便修为有元神境,也鲜有能坚持十年的,其中凶险,可见一斑!数百年来,他一直苦恋夏静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