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乱瞄。
玉虚看向屏风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寒光,正在前行的怪人蓦地一顿,扭头遥遥一望,恰好与玉虚的视线撞在一起。
“我欲将此子收入门中,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玉虚将令牌抓到手中,对准剩余两个最大的光团中那清亮的一弹。
屏风上瞬间就换了画面,黑披风怪人和小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背负双手,不紧不慢行走的旧衫文士。
大殿中气氛一时凝滞,无论左方还是右方,几十人看向文士的目光,都是异彩连连,可惜半天都没有人出声反对。
“既如此……”
“师弟且慢!”老道刚刚开口,大殿中就突兀地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此子让与为兄如何?”
大殿上人人均露出恭敬的神色,纷纷站起来朝北方遥遥施礼。
玉虚却神色一变,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师兄欲收此子入门,是他的大造化!”
说完,玉虚就朝令牌上清亮光团一弹,光团应声而灭……
至此,令牌上就剩下一团耀目的五色华彩,和其余几十个繁星般的各色光点。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五彩光团上,玉虚伸指一点,屏风上再次出现黑披风怪人与小兽的身影。
“此子身怀邪门法诀,入我门中,意图不轨,合该就此抹杀!”
“嘿!”
玉虚话才出口,右方最下首玉案后那容颜丑陋的老者就讥讽出声。
“此处乃是我太清门执事大殿,岂能容你胡来!”
玉虚神色一厉,无形罡气朝那丑陋老者滚滚压去!
“玉虚老儿,你要如何?!”
丑陋老者惊怒交集,浑身黄光大盛,迎向气势汹汹扑来的罡气!
轰!
一道紫色光芒从右方第二人手中射出,与黄光罡气在大殿正中同时相撞!
剧烈的暴鸣过后,无形气浪四下扩散,殿中诸人身上纷纷光芒大盛,护住身前的玉案!
“玉虚,你欺我妖族无人,要做那公报私仇的勾当吗?!”
“太清门之事,轮不到你等说三道四!”
“嘿嘿,我今天非要与你说道说道,你能奈我何?!”
紫袍人眼中紫光莹莹,毫不退让地与玉虚对视。
“你!”
“两位何必动怒!”锦袍公子赶紧站起身来劝道,“此子身怀‘灵狐心经’,玉虚道友担心他另有所图,逐下山去也就是了……”
“玉虚师兄,师弟也认为直接诛杀此子不妥。”坐在左方首位的赤发老道一直都在闭目养神,此时却突然睁开眼睛,“不过也不能逐下山去便宜了他人。”
赤发老道一瞥锦袍公子,接着说道:“不如将此子划归我门下,做个烧火洒扫的执役弟子。”
“师弟言之有理!”
玉虚老道神色变幻了一阵,才生硬地说道,过了片刻,又取出一部道书,直接投进屏风中。
黑披风怪人正在浓雾中前行,突然停下脚步,飞快地伸手朝左侧一抓,一册五色迷蒙的道书就出现在手中……
“‘五行灵火真经’!”
左方上首第二位的青衫老者蓦地失声惊呼,接着眼露惋惜。
“让此子也来丹房做个执役吧,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玉虚冷冷地回道,手指朝令牌随意一点,屏风上画面变幻,一手持扁担的年轻人被一道黑白太极摄走。
“哼!”
玉虚冷哼一声,扔下令牌,化作一团清光溃散不见。
“太清门真是好大的气魄,如此绝世之才,竟然拿来做杂役,还是丹器两房双料!这次观礼,当真大开眼界!”紫袍人嘿嘿直笑,“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说罢,身化紫光径直遁走!
右方下首那丑陋老者,也跟着冷哼一声,架起一道滚滚黄尘,呼啸着冲出大殿……
第九章 丹器房执役弟子(二)
玉虚老道,紫袍人,丑陋老者三人相继离去,大殿中一时陷入沉寂。
左方除了上首四人,全都面面相觑。右方锦衣公子神色不变,其余人或面露讥讽,或幸灾乐祸,或忿忿不平,或嘿嘿冷笑……
“诸位师弟师妹,可还有谁相中了弟子?”
赤发老道将令牌抓到手中,面不改色地问道。
半晌之后,殿中无人做声。
“如此就散了吧!”
赤发老道将令牌抛入屏风中,才把目光往右方二十余人一扫:“典礼已成,请众位道友移驾迎宾楼,蔽门当一尽地主之谊!”
“极乐宫中诸事纷杂,既然观礼已毕,我就不叨扰了!”
锦衣公子微笑道。
“道友走好!”
赤发老道淡淡回了一句,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
锦衣公子脸上笑容不变,朝左方诸人一拱手,施施然走出大殿。
“我等亦有要事在身,这便告辞了!”
等锦衣公子化虹遁走,右方上首第三人才站起身来说道。
“诸位道友自便就是。”
一时间,殿中各色光芒接连闪烁,右方二十余人大都招呼也不打一声,纷纷破空遁走。
转瞬间,殿中就只剩左方二十余人。
先前说话那焦师妹冷着脸,朝青衫老者和赤发老道微微颔首,并起右手食中二指虚虚一划,背后长剑铮然出鞘,化作一道十余丈长的青碧剑光!这剑光将焦师妹一卷,就利啸着飞出大殿!
其余人却不像那焦师妹一样,各自向两个老者一礼,才静静离开。
“焦师妹还是一般脾性。”
青衫老者一边朝行礼的人颔首,一边略微无奈地说。
“此次典礼,焦师妹没有提前离去,已让我大感意外了。”
“没有离开又如何,照样是会无好会!”
“玉虚也是,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赤发老道说完,与青衫老者一同陷入沉默。
“也难为他了。”
良久,青衫老者才长叹一声。
“只可惜了乾阳那孩子。”
“也不尽然,若乾阳能趁机炼化那陨雷尺……我太清门又多一梁柱矣!”
“只怕两百年后,乾阳又去灵狐宫寻那胡(蟹)平卉!到时,玉虚师兄该如何自处?”
“当年之事,错不在乾阳,只是妻女弟子大仇,玉虚师兄又如何放得下?”
“罢了罢了,说这些作甚?”赤发老道意兴阑珊地挥挥衣袖,“此次入门弟子百十人,竟无一与我有缘!倒是祁师弟,收得一佳徒!”
“陶师兄若是愿意,把阵中那孩子纳入门下又有何妨?”
赤发老道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我与玉虚师兄稍有龃龉,却也不能因此子坏了交情!当年那天地玄门何等鼎盛,最后还不是毁于萧墙之祸!”
“陶师兄深谋远虑,小弟不及也!”
青衫老者哈哈笑着赔罪。
“这笔账暂且记下,等你那宝贝徒儿炼丹来还!”
“你这老儿竟把注意打到我徒弟身上!可惜芍药那丫头不像给人做苦力的主……”
两个老头说说笑笑,似缓实急地走出大殿,化作青红两道长虹遁走……
七日之后,黑披风怪人一脚踏出迷雾,还没来得及惊讶这突兀的转变,耳边就传来惊喜的呼声!
“你这登徒子可算出来了!本姑娘都等了你好多天!”
芍药一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