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差异,他与那位大真人素未谋面,素不相识。委实有些吃惊那位老人家竟然惦念自己。
“道一师叔仁慈心善,你这孽徒搅风搅雨,惹出一连串祸事,道一师叔不忍良材,你要心怀感恩知道吗。”葛长青看穿了他的惊讶。
我这孽徒......
楚望舒哦了一声。
“咒术在施法过程中,需辅以符、诀、印、罡,已身修炼,可以不需要画符,我先传你口诀、手印,心法罡气非一日之功,日后在说。”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楚望舒闭上眼,咒语如雷霆响在耳边,震耳发聩,很快口诀就烙印于心,他低声诵出,起初细如蚊吟,渐渐洪亮起来,与葛长青交相辉映。
葛长青停下来,神情异样的看着沉迷其中的楚望舒,他这个弟子的悟性确实惊人,是极好的修道胚子。假以时日,道门再出一位大真人轻而易举,甚至他可以冲击更高层次的人仙境。即便是苏星斗李妙真,都没有让他产生过这种念头。楚望舒确实很特别,从牧野城第一次见到他,葛长青就这么认为。他的眼神坚毅锐利,从不迷茫,他杀伐果断,宁折不弯。这让他想起孪生哥哥,两人身上有太多相似之处,自信、桀骜、有主见......但两人又有很大不同,葛长庚更像个浪子,他身上那种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性格,在葛长青逐渐有自保能力后,愈发明显。而楚望舒是有牵挂的,娘亲水研姬,这或许也是他唯一的弱点。葛长青相信,只要水研姬仍在,楚望舒就不会堕入邪道。
但他心魔确实很重,他不知道,其实在他昏迷的过程中,道一真人曾经亲自观察过他,而那位幻术九州第一的大真人,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心魔这东西,外界帮助有限,主要还是依靠自身。倘若楚望舒是个心无牵挂的游侠,道一真人直言,会一掌拍死他。
可见他这个徒弟心魔之重。
是什么让他耿耿于怀?他在牧野城到底经历了什么?
葛长青一时思绪飞扬。
这时候,楚望舒从入定中睁开眼,见到师尊痴痴望着自己。
葛长青咳嗽一声:“我再传你手印,你回去多参详。”
几遍演示后,楚望舒将手印记在脑子里。葛长青挥挥手,赶人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不要脸
寒意渐深,漫山遍野一片萧条,转眼过了半个月,楚望舒新修的静心咒堪堪入门,道门咒术博大精深,非是懂得掐手印和几句咒语就能学会,不然修炼就没难度可言了,大家都轻轻松松掌握八大神咒,神霄五雷。九州也没妖族什么事了,赶紧跪下来唱征服才是王道。
除了口诀手印外,还得体内气机相辅,单这一点就很困难,还有施展咒术时,意念需要极度贴合静心咒真意,这是最难的,每个人领悟出来的真意都不一样,静心咒的效果也就不一样。就好比丹鼎派镇教宝典大黄庭,同样的经文,有的人就修炼成功了,有的人白首经文,一无所获。
这天,楚望舒做好功课,在夏蝉衣和冬竹眼巴巴的目光中,把讲经的时间推后到明天,穿上水研姬入冬后新做的衣衫,御风直奔碧霄峰。
碧霄峰山势没有丹鹤峰高耸,也没有相邻的黄龙峰险峻,但它厚重巍峨,气势磅礴。
李妙真的居所当然不会像楚望舒两进两出的小道观那般寒碜,她住的地方庭院森森,有外门弟子一百人,杂役弟子三百人,俨然是一座小型豪门。由此可见李妙真在妙真道的地位,派中弟子暗中叫她小掌座,预示着她将是下一任妙真道当家人。
楚望舒在脸上覆了一张猴皮面具,掩盖住那张惹人注目的俊脸,护犊子的妙真道大真人把他列入黑名单,面对一位大真人的恶感,楚望舒不得不谨慎一些。他今天明目张胆的来私会妙真道小公主,信不信明天清徽大真人就提着剑杀上丹鹤峰,葛长青都拦不住。
楚望舒一眼就看见李妙真抱着剑,坐在高高的屋脊上,檐角飞翘,黛瓦层层叠叠如鳞甲,背景是蔚蓝的天空,阳光和煦,冷风刮起她的裙角,飞扬的青丝中,一张白皙精致的脸俏丽难言。
楚望舒飞上屋脊,抓住耳边撕下面具,李妙真立即察觉,翩然转头,恰好见他将那张刻画的极其普通的面具摘下,莞尔一笑。
风拂过脸颊,如情人温柔的触摸,楚望舒没来由想起一句诗:风习袅袅,盈水展千华,飞檐亭角清铃响。犹记当初,你回眸莞尔,一笑倾城百日香。
李妙真笑意吟吟,见他直勾勾瞅着自己,有些羞涩,有些欢喜,板着俏脸,哼哼道:“干什么?盯着人家看。”
她不经意间流露小女儿仪态,平时断然不会说出“人家”两个字。楚望舒对她知根知底,她什么时候恼怒,什么时候是佯装,还是分得清楚的。
楚望舒在她身边坐下,笑道:“你这么好看,我永远也看不腻。”
说完他自己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妙真白嫩的脸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嫣,“少来啦,姑射公主比我好看,那才叫绝色美人呢。”
楚望舒连连摇头:“女大十八变嘛,你将来会越来越漂亮,姑射是漂亮但她性格不行,这样的姑娘将来找不到心上人的。你就是发育晚了些。”
“什么?”李妙真心里暗喜,听到最后一句,愣了愣。
“没什么没什么。”
李妙真说,楚千翎也比我漂亮。楚望舒说那就是个傻丫头,比不得你秀外慧中。李妙真说红鸾也很漂亮啊,将来一定出落的倾国倾城。楚望舒说,嗨,她能长大再说吧。李妙真又说,那你三姐跟我比谁漂亮啊。
楚望舒沉默了。
李妙真举头望着天空悠悠飘过的浮云,“对不起。”
楚望舒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天空:“曾经我以为她就像天空中的浮云。”
李妙真睁着黑白分明的杏眼,静等下文。
楚望舒笑了笑:“以后我再告诉你。”
李妙真想了想,又道:“听说你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妹子......”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敏锐的察觉到楚望舒眼神里的落寞,她想自己真是太差劲了,总是说错话,但心里就是很在意,在意跟他有纠葛的女子。李妙真此时此刻的心态,按照书上说的,就是“春心萌动”了。
“不说这些了,说过饭了吗?”
李妙真小声说:“吃过一点,没什么胃口。”
真难得你这吃货也有胃口不佳的时候。
“重伤初愈总是这样的。”楚望舒变戏法似的从百宝囊里取出竹编食盒,小心翼翼放在屋脊上,打开盖子,浓郁的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