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情理,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确实是找人,任何有可疑的人物都有羁押擒拿甚至先斩后奏的资格。
狗剩子捂着冒血的鼻子走过来,一边走一边摘下军刀插在地上,然后麻利的解开裤腰带,骂骂咧咧道:“格老子的,这娘们下手真狠,把老子的鼻梁都打断了,回头要是鼻子不好使了,老子就损失一门看家本事,今天非玩死她不可,头儿,你不下手,我可要先来了。”
狗剩子被一个大耳刮子拍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一身尘土和绿叶,捂着脸委屈不解的望向什长。
什长不做解释,亲自把楚浮玉双手绑了,沉声道:“这个女人暂时不能动,带回去再说。”想了想,低头抓了一把土,不顾楚浮玉挣扎,抹在她脸上,触及到滑嫩柔软的脸颊,什长心中一荡,暗骂了一声妖精。他是这样想的,先把楚浮玉带在身边静观其变,如果这女人真是此次任务的目标,那是大功一件,官升三级都不难,届时权势再手,自然不缺美娇娘。倘若不是任务目标,他就把楚浮玉偷偷养在牧野城,估计三年五载都玩不腻。退一步说,如此尤物做为官场晋升攀爬的筹码,绝对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楚浮玉一贯是个会撒谎的丫头,演技更是如火纯青,知道自个儿不会被这几个臭男子当场凌辱后,委实松了口气,脸上做出寻常女人恰好好处的彷徨惊恐,楚楚可怜,用来麻痹士卒们戒心,她袖子里藏着楚望舒留给她的一罐毒药,粉末状,把毒药往空中一撒,嗅到它的人都会中毒,可别人也不傻,肯定会捂住鼻子,再者对方人多,毒死一两个作用不大,所以时机把握很重要,最好能往食物或者水里下毒,她准备伺机而动。
“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不怕惹人嘲笑?”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所有人同时大凛,纷纷抬起头,与此同时,箭矢已经搭在弓弦上。
“咻咻!”
几道箭矢破空怒射。
翩然立在树梢的白裙女子大袖一挥,几根箭矢立刻悬空停滞,再一挥袖,倒射而回,那三名射箭的士卒胸口立刻来了个透心凉,闷哼一声,气绝身亡。
白裙女子从树梢上轻飘飘落下,衣裙翻飞,明艳动人,笑吟吟的扫了眼仅剩的五名士卒,最后视线落在楚浮玉脸上,啧啧连声。
“你是什么人?擅杀军伍是死罪。”什长色厉内荏。
白裙女子柔声笑道:“那是你们人族的规矩,与我何干?”身后徒然窜出一条白影,讲什长牢牢缠缚,竟是一条白绒绒的巨大狐尾。
什长浑身骨骼格拉拉一阵作响,脸色青紫,七窍都渗出血迹,断断续续道:“燃信示警......”
狐尾骤然一缩,骨骼碎裂声清晰入耳。
几名士卒纷纷掏出信号弹,这种信号弹是道门炼制的一种小物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动静不小,一旦点燃,就会有火光冲上天空,五里内清晰可见。不过他们并未得逞,白裙女子裙摆一翻,又窜出四条狐狸尾巴,将众人一卷,高高举在半空。
接下来楚浮玉就见到了一幕险些令她尖叫出声的可怕场景,白裙女子檀口轻启,张嘴一***壮士卒的气血从口鼻溢出,被这个妖女吸了个精光。
楚浮玉紧紧捂着嘴。
婴离狐尾一甩,将几具干枯的尸体抛开,笑吟吟走到楚浮玉身边,伸手抚摸她脸颊,柔声道:“好一个内媚的女子,这副皮囊连我瞧着都心动,恨不得身为男儿身呢。”
楚浮玉浑身僵硬,双腿很不争气的微微颤抖,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回荡:“妖族!”
自长江盟约以来几百年,人、妖两族鲜少有大规模战争,明争没有,暗斗不少,有妖族高手深入人类疆域猎杀修士,也有人族高手潜入妖族暗杀,多是些不摆在台面上的刀光剑影。楚浮玉对妖族的概念只是一些不知真假的市井传言。但无不血腥骇人,比如妖族的茹毛饮血,吸人精魄,又如此妖族专门残杀人族,用魂魄炼制法宝,等等等等。
养尊处优的三小姐倒是挺喜欢听这些怪诞传闻,觉得有趣,她或许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直面妖族,这才知道自己以往是叶公好龙的心态。
婴离春葱似的玉指忽然生出尖锐指甲,捏住楚浮玉的下巴,笑容妖媚邪恶,“还是个未破身的处子,处子精元奴家不需要,精血倒是大补。而你这张面孔也是上好的人皮面具,小丫头,我叫婴离,青丘国祭祀,最喜欢收集极品人皮面具。往后戴着你这张面孔去魅惑男人,事半功倍。”
楚浮玉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眼泪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婴离妩媚的脸庞徒然爬满白色绒毛,水弯弯的眼波化为碧绿兽瞳,嘴脸拉长,尖牙暴突,变成了一颗狐狸脑袋。一低头,咬住了楚浮玉雪白修长的脖颈。
楚浮玉哭叫着用力挣扎,像一只被饿狼叼住的白兔儿,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流下,染红了胸襟,她开始感觉呼吸困难,身子也一寸寸凉了下去,挣扎渐渐减弱。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她忽然觉得比起昨晚那种撕心裂肺几乎无法喘息的痛楚,死一点也不可怕。
楚浮玉认命的闭上眼睛,泪水滑落,心里最后闪过的念头:死了也好,一了百了,臭小子你别后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卿本佳人
水玲珑今日起了个大早,有些许憔悴,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她苦等楚望舒到深夜,最后熬不住,就倒在楚望舒的床上睡着了,灯也忘了吹灭,今早醒来,灯油消耗一空,省吃俭用的她一阵揪心。她已经自动代入到楚望舒未来妻子的角色,把水研姬当婆婆般伺候,家里的吃穿用度都得她来规划,事实上这几年水研姬忙着干活,家长里短都是水玲珑操心的。如今水研姬不再是楚府的妾侍,闲暇时间也多了,多多少少分担了水玲珑的压力。
她看了一眼独守空闺的床榻,破天荒的流露出一丝不合年纪的闺怨,楚望舒这几天早出晚归,前段时间更是极少回府夜宿。水玲珑做为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却有大多数妇女的直觉,心想望舒哥哥不会在外面金屋藏娇了吧。说起来他经常拿银子回家,荷包鼓了,难免要在外面招惹不三不四的女子。
倘若楚浮玉是不三不四的女子,还真给这小丫头料中了。
望舒哥哥没有回家,早餐就不需要太丰盛,一碗稀饭,几个馒头和一叠咸菜,姑侄两人草草解决。水研姬劳作惯了,闲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