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 / 1)

九州经 卖报小郎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后,他成了睥睨九州的强者,世人敬他怕他,饱经沧桑,也有很多遗憾和愧疚,但统统不如年少时失去母亲和妹子那般刻骨铭心。

他抬手按住额头,嘴角上扬,却有两行泪流下。

今生恩怨今生了!

因为没用午膳,所以除了一肚子酸水,吐无可吐,楚浮玉扶着膝盖艰难直起身子,花容一片惨淡。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每一件都在挑战她的心里承受极限。

先是差点被两个兄弟***然后听到了让她无法接受的肮脏丑闻,但这些都及不上“弑兄杀弟”四个字。她刚刚确实恨不得把两个畜生千刀万剐,然而当她亲手把匕首刺进楚望云的胸口,才明白什么叫做骨肉相残。

心中凄苦的楚府三小姐抬起头,恰好撞见那个罪魁祸首冰冷的目光,下意识的就后退一步。心中蓦地生出一股勇气,寸步不让的与他对视。

姐弟俩沉默相望,起先谁都没说话,兴许是楚望舒眼中那抹鄙夷深深刺痛了她,楚浮玉绽放出凄楚地笑容,既报复又倔强的说:“我就是贱人,连亲兄弟都勾引的不要脸贱货,你说的对,我玩火自焚,都是我咎由自取。”

“啪!”

一巴掌扇在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庞,下手极重,那半边脸颊当即就高高肿起。

楚浮玉捂着脸,嘴角沁出血迹,眼眶红了,泪珠打转,就是强忍着不流下来,歇斯底里的尖叫道:“你打啊,你打死我也没用,我哪里错了?是,你楚望舒很不容易,很有骨气,可我呢?我就好到哪里去?云若水擅妒,父亲在我娘房里多歇息一晚,她就变着法子刁难我们母女,日子过的如履薄冰,我不想过那种苦日子,我有错吗?”

“我也知道楚望生他们亲近我,只是看上我的美色,会利用送礼物的时候动动手脚,占小便宜,我不在乎。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女,婚姻大事也好,生活琐事也罢,大多时候都身不由己。连我娘都成了那两畜生的床上玩物,我被占点小便宜又怎样,会少块肉吗?”楚浮玉语气中带着死不认错的固执,就像做错事的犟小孩在父母亲人面前死倔的强撑:“关你楚望舒什么事?”

“说完了?”

“还没有......”

回应她的依然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另半边脸颊也肿胀起来,这一下子,绝代风华的容颜就大打折扣了。

楚望舒冷笑道:“这巴掌还你。”

那天离开楚长辞的书房,楚浮玉曾经打过他两巴掌。

楚浮玉泫然欲泣,赌气似的重复:“关你屁事!”

楚望舒冷笑着抬起手。

楚浮玉“哇”一声哭了出来,憋了好久的泪水宛如决堤,涟涟而下,她捂着脸,胸腔剧烈起伏,委屈哽咽道:“别打我,别打......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楚望舒有些无奈,这个女人又虚荣又怕死,做事没毅力怕吃苦,更怕疼,总而言之就是没什么操守和底线。前一刻还是宁折不弯视死如归的犟脾气,打一顿就什么都妥协了。

他忽然张开双臂,把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紧紧抱在怀里,目光复杂。

九州历1190年,四月春,三姐,我终于为你改命了!

第八十六章 金屋藏娇

牧野城,楚府,三小姐楚浮玉,卒于九州历1190年四月。当天上午,楚浮玉与府上两名公子出城踏春游玩,从此香消玉殒,楚望生和楚望云的说法是纵马山林时,龙马突然受惊,跃下了悬崖。楚府对外宣称是暴毙,并没有为一个庶女大动干戈,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丧事也草草了之,抬着置入衣物的棺材入葬。一个豪门贵族的庶女生死,激不起什么波澜,哪怕她曾经让整个牧野城的贵胄子弟朝思暮想。

这是楚望舒心中一桩埋藏极深的心结,初时并没有过多怀疑,只是伤心这个渐行渐远的三姐红颜薄命。时隔多年后,也曾怀疑过此事或许另有隐情,可怎么也没想过楚望生两人竟然卑劣至此。如今想来,当年他们便是有预谋的带楚浮玉出城,在荒郊野岭玷污了她,又怕东窗事发,遂杀人灭口。

那日在招摇山顶,楚望舒说她是短寿之相,可不是故意气她的话。

楚浮玉靠在楚望舒怀中哭的委屈,女人果然是水做的,泪水没个停歇,哭累了就抽抽噎噎一阵,便又卷土重来。楚望舒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然后握住她肩头想推开,可楚浮玉反手抱住楚望舒的腰,哭的愈发凄厉。他不得不粗暴的推开这个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女人。

楚浮玉满脸幽怨。

楚望舒展开收尾工作,用匕首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将楚望生和楚望云的尸首埋进去,覆土填平,为了掩饰填埋痕迹,在两个兄弟的埋骨之地洒上几捧枯枝落叶,几块石子。楚浮玉有样学样,抓了一把黄土,把地上的血迹掩埋干净。

做完一切善后工作,楚望舒低声说了一句:跟我来!

楚浮玉也不问,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跋山涉水,穿林过溪,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峦。她一开始还能稳健的跟随,在崎岖山路中走了一个时辰后,渐渐气力不济,亦步亦趋。再过一个时辰,脚下绣鞋磨破,白嫩脚丫子也磨出了水泡。白裙被枝丫勾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楚浮玉恨恨瞪着前方那不知道怜香惜玉家伙的背影,几次想服软央求他停下来休息片刻,可做为姐姐的尊严又让她拉不下脸,气恼的眼眶通红,一路碎碎念诅咒他。

要说六月的天气波诡云谲说变就变,仍然比不上这对姐弟之间关系的善变。分明前一刻还姐弟感情深厚,下一刻就无端的翻脸,两看相厌。此中缘由,难以与外人道哉。

两人最后在一处幽谷中停下,谷中有一汪清潭,清澈见底,水波荡漾。源头是山中一条溪水支脉汇聚于此,久而久之形成的浅潭,只是及腰深。谷中野花摇曳,杂草丛生,有水声、鸟鸣声,静谧宜人。

楚望舒说就到这里吧。

楚浮玉很没淑女仪态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四仰八叉躺下。楚望舒那件白袍散开,露出曲线美妙的小腹,高耸雪腻的胸脯,她竟是累的连伸手掩住春光的力气都没有,只顾着气喘吁吁。

楚望舒撇开脑袋。

他走到溪边,伏身痛饮溪水,潭水清冽甘甜,再把脑袋埋进水中,暑热顿消,抬起头用袖子擦干净脸庞,神采奕奕。回头看一眼已经坐起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三姐,犹豫一下,从怀里摸出水玲珑给他绣的鸳鸯戏水手帕,在潭水里浸透,起身走回来,递给楚浮玉。

楚浮玉此时甩掉了绣鞋,泪水盈盈的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