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在于睡梦,梦断了也就醒了。
所以奎特十分惊讶,开头一小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任何人都会迷失在自己过去经历的某件事中,怎么会醒的?
“砰砰砰!”
炽烈的火球直接唰进小屋内,奎特等伪神灭了又灭,里面一片火海。
小屋内总共六位伪神。
他们似乎都是盖亚教会的人,此刻都被墨穷堵在里面轰。
墨穷停息片刻后,发现了一个细节。
那就是齐伊先避开窗口能看到的地方,躲在一个死角再发动能力,里面的六神却死活不出来,只是拼命地砸门,撞窗户,脸贴在玻璃上试图尽可能地看向齐伊。
这种行为,意味着他们压根出不来!
只要有一点办法能出来,这六神为了看到齐伊,都一定会去做的。
然而事实却是,他们做不到,只能尽可能地把脸贴在窗户上。
“原来如此,这就是代价吗?你被困死在这屋子之中?”墨穷说道。
“呵呵呵……”奎特见蓝白社看出来,也不隐瞒道:“你确实杀死了我们,剥夺了我们身为人的生命,现在的我们,只是永远待在这屋子里的香火神。”
墨穷了然,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一种香火神,一旦身死之后,就永镇神宅,再也出不去了。
难怪这家伙死进去之后,状若疯狂。
他已经完了,再也无法行走世界,再也没有自由,永远待在这破屋子里,看着窗外。
这对于把权力视为生命的奎特而言,是巨大打击,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这么快就承受这份代价,成为无期徒刑的囚犯。
不,甚至更惨,因为现在蓝白社已经打进来了。
若是被蓝白社收容,里面这些过去如养老般待在屋子里的伪神们,可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他几乎要疯了,再也不在乎自身的形象。
既如此,墨穷也不轰击奎特他们了,反正也杀不死,只要还有信仰,他们就能复活。
而他之所以还能继续使用信仰攻击,是因为附近太多神像结构了。
于是,墨穷转而将矛头指向城邦各处。
只要把墙壁和地基里隐藏的神像都破坏掉,被困在屋内的奎特,周围也就再也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除了眼巴巴在窗前看着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攻击墨穷,墨穷直接把宅神屋撬出来,传送走,奎特也没辙。
只见墨穷放弃攻击奎特,转而高举神像,将苟爷制造的所有炽焰,都轰向四面八方。
突突突……
接连不断的耀眼光球,从墨穷顶上四散而开,犹如天女散花般!
奎特瞪大眼睛看着墨穷,从其手中喷出的火球,跟长了眼睛似的各有各的目标!
一些朝地下轰去,一些锐减转向,湮灭建筑。
炽焰在地基上轰出一个个小坑,还有的疯狂平推,把所遇见的一切,皆融化蒸发。
小坑相连成大坑,那些融化的电浆几乎形成小溪,甚至是湖泊。
与此同时,墨穷另一只手上的贝斯特金属也飞到空中,不断拉扯,形成四叶风扇,又像是巨大的风车手里剑。
然后……它开始旋转,与地面倾斜三十度角,开始沿着齐伊未完成的洗地轨迹,继续推进。
摧枯拉朽地磨灭着建筑群,乃至掘地三尺,仿佛铲子般,兹拉兹拉地铲平了这座城邦。
昔日美丽的小城,就此成了废墟,被刨铲得不成样子。
“哈哈……”奎特无奈一笑。
他双目失神,有一种过往一切皆烟消云散,如梦幻泡影般的失落。
“其实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我们去解封盖亚,至少在我还在任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做的。”奎特说道:“我是宅神屋的主人,所有储存性的信仰之力,都有我来保管。我不点头,教会根本无力释放盖亚。”
“所以你隐瞒了信仰之力的储量是么……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墨穷问道。
奎特冷笑道:“我不止一次的说过,我们其实早就可以解救盖亚了……你们恐怕从来没有想过,正是有我这样利欲熏心的老狗,才让你们所守护的社会如此太平的。”
墨穷瞳孔一缩,这家伙已经不避讳认清自己了,直接说自己是老狗。
奎特低吼道:“你以为就凭你们那个深海监狱可以拦得住我们吗?”
“是我!是我一直以来拉着这群疯子的!没有我,这几十年就不是一些叛军骚然那么简单了!没有我,当初虫族之灾,地心都要被虫子吃光了!没有我,盖亚早就苏醒了!”
“他们无数次地要攻打深海监狱,都是我找借口否定的。”
“我不想为了那狗屁神,把盖亚教会的一切都搭上。”
“把那狗东西放出来,你们会消灭我们,盖亚也会消灭我们……或许你们最终还会封印了她,但我们一定会灭亡。”
“凭什么?”
“祖上千百年来的基业,他们不在乎,我在乎!”
“我才是盖亚教会最清醒的人!”
“你们知道嘛!蓝白社!”
……
第七百三十七章 熔岩倒灌
墨穷当然不知道,谁能想到盖亚教会领袖之一,竟然恰恰是最不希望放出盖亚的人。
某种意义上,他确实帮了蓝白社大忙。
虽然出乎意料,但仔细一想,盖亚教会最清醒的,或许也只有奎特了。
副作用有时可能变成好事,这在收容事迹中屡见不鲜。
放在奎特身上,其实也是一样。利欲熏心,本身不是什么好事,但这样的人作为盖亚教会的领袖时,却反而是好事,盖亚教会因此而与蓝白社共享了几十年的和平。
正是这样看重权力的人,才管束住了真正想放出盖亚的手下们。
过去几十年,盖亚教会确实总捣乱,但也总是无伤大雅。
原来过去许多大灾难下,他们都没有趁火打劫,并不是稳,并不是忌惮蓝白社的实力而慎重。
乃是奎特,在维系某种微妙的平衡。
他需要无数愿意为了盖亚去死的人,那是他们的根,他们的存在的意义,所以教会从来没有改变过生存方式。
但也正如奎特所说,教会只需要这个目标,并不需要盖亚。
他是个聪明人,一个清醒的聪明人,他不信盖亚,也不认可教会无数人奉为圭臬的理念。
如果可以,他宁愿让教会继续那永远也憋不完大招。
“我一直在维持这样的平衡,小心翼翼地不与你们发生全面开战。如果你们今天没有找到这里,我会培养同样清醒的继承人……”
“可惜。”奎特看向已经被铲为平地的城邦,说道:“你们将要面对一个疯狂的,没有退路的盖亚教会。”
墨穷知道他说的没错,过去那种平衡能够维持的最关键原因,在于蓝白社从没有找到他们的总部。
双方始终隔阂地壳,进水不犯河水,顶多利用棋子冲突一番。
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