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着他发呆。
铁憨见他安全,连忙喊道:“救我!”
怎料那人还在发呆,惊惧地看着河水,似乎受够了它的折磨,生怕又被冲进去,不敢伸手去拉一把铁憨。
铁憨绝望地在池塘里挣扎,全身筋断骨折,身体内外都仿佛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
他难受地狂吼,只觉得身体又酥又痒,又麻又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觉得自己要窒息而死时,终于感觉自己好像能动了,液体仿佛变成了普通的水一般,手脚可以随意滑动。
于是他立刻扒拉着往岸上爬。
“哥,你干嘛不救俺啊?”铁憨深呼吸两口气说道。
但是却没人回答,铁憨偏头一看,就见岸上一条肌肉狰狞的金毛犬,正在啃食那人的脑袋。
那人似乎还没死,手脚还在挣扎。
铁憨大惊,连忙爬上岸冲上去,并大吼地驱赶那条恶犬。
恶犬根本不怕他,背上的毛突然炸起,喷出气浪来。轰的一声,如同喷气加速一般,它按压那人的力道变得更大了,爪子直接将人的脑袋深深按在地里,按出了一个坑来。
那人脑袋彻底稀烂,终于死透了,再没有挣扎。
铁憨见到这一幕,惊骇至极,可身体却已经停不下来了,他全力冲上去的,此刻就感觉身体跟要飞起来似得,撞了上去。
“轰!”
一人一犬撞成一团,铁憨心说上都上了,跟它拼了。
很快他发现,自己变得精力极度旺盛,身上的肌肉也比以前更有力,更紧致,骨头也又粗又大,一拳下去能把地上砸出一个碗大的坑来。
那恶犬也很强壮,铁憨表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肌肉明显的狗,而且牙口十分锋利,一口下来能把他的骨头咬个对穿。
可是铁憨觉得自己身上一股股地精力往外涌,虽然皮肤光滑地看不到毛孔,但只要想,一股可怕的力量能够直接透出体表,轰击空气,或反向施力加持手臂冲击。
铁憨疯狂地捶打,拳头越打越重,最后砸飞了狗牙,打烂了狗脸,将恶犬按在地上,拳头连绵不断跟揍沙包似得砸下去。
恶犬被揍得鲜血淋漓,眼神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但铁憨却骂道:“你这孽畜,怎敢吃人!”
“轰轰轰轰!”铁憨拳头不停地砸,等恶犬稀巴烂时,他都半截身子陷进土里了。
这片土壤都被他震得松松垮垮,如同被犁过一遍似得。
铁憨见打死了恶犬,屁股一跌坐在地上,喘着气看向四周。
就见不知何时,这里已经有许多动物在晃荡,水洼上有跃动的鱼,有踩着黄金液体乱窜的黄鼠。
还有看似是家猪,却奔跑如飞仿佛是一匹野马。
当然,还有一个个没了衣物,清洁溜溜的壮汉。
……
第六百二十七章 油尽灯枯
铁憨呆呆地打量着这片泽国,发现这里是一会一个样。
刚来时,还空无一人,现在却熙熙攘攘,成了动物的天堂。
除了十来个人以外,大多数都是变得奇怪的动物,其中鱼类最多,还有就是鼠类和虫子。
铁憨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有小狗大小的蚂蚁,跳虫,如同穿着黄金甲,从池塘里爬出来。
他头脑简单,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这里妖孽丛生。
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只觉得身体像是一口炉子,被添了无数的柴火,烧得体内翻涌着滚滚的力量,一波波地想要宣泄出去。
颇有一种五脏六腑,都在沸腾的感觉。
再看手上被恶犬咬穿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愈合了,只留下两道牙印正在慢慢淡去。
“小心!”铁憨见离他最近的地方,有个马脸汉子跟他一样正在发呆,但是背后却蹿出一条三十米长的大蛇,连忙出声提醒。
那马脸汉子似乎也察觉到不对,突然回头。
但是那大蛇却速度更快,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下就包住马脸汉子的脑袋,又一嗦,直吞了半个身子进去。
铁憨从地上弹起来,大步跑上去。
而那马脸汉子也不弱,被吞进了蛇腹还在挣扎,大蛇的表面能看到撑开的手印。
可惜大蛇的皮囊极为厚实,看起来像是要撑破,却始终也没破。
铁憨一把抱住蛇躯,左手拽着蛇口想把人拉出来。
但是大蛇身子一甩,就把他缠了起来,铁憨只觉得骨头咯咯作响。
可他还不放弃,又抓又咬,想弄破蛇皮。
里面的马脸汉子也在疯狂挣扎,两人齐心协力,终于从大蛇腹部撕开一道口子。
马脸汉子也在里面咬破了膜,扒拉两下爬了出来。
大蛇把两人摔在地上,同时铁憨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肋骨断了一半,胯骨也被挤碎,站不起来了。
反观马脸汉子,被吞进去一遭反而没什么事,上去和大蛇打成一团。
铁憨感受着骨头在自动被肌肉拥挤着拼接起来,又惊又喜。
一边恢复伤势,一边爬向之前恶犬的尸体,捡起了一根锋锐的狗牙。
“兄弟接着!”铁憨把狗牙扔了过去。
马脸汉子被缠得死死的,见狗牙飞来,连忙伸手去接。
可是狗牙从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呼啸而过,砸进了池塘里。
铁憨脸一红,不顾自己伤势,又抄起一根狗牙踉跄地冲上去。
一番惨烈地搏斗后,大蛇伤势惨重地败退,钻进黄金液体里,不知道往哪游了。
铁憨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马脸汉子也躺在一旁,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觉。
马脸汉子感激道:“你这肿头汉子好生义气,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
“好……好……好累……”铁憨答应着,却因为连番大战,累得浑身使不上劲,之前体内那种如旺盛熔炉般的感觉,仿佛因为柴烧干净了而濒临枯竭。
铁憨隐约觉得,自己要死了,一种油尽灯枯的感觉席卷全身。
可他心思简单,不以为意,反而奇怪道:“什么肿头?”
马脸汉子只是受伤,体力倒是还好,手支撑着做起来道:“咦?你一头光溜,满脑袋发肿,你不知道吗?”
铁憨勉力伸出手一摸脑袋,惊叫一声。
他竟然一根毛也没了,脑袋上非常粗糙,头皮下是起起伏伏的肌肉……
说他是肿头汉子,一点没错。
“俺头发呐!”
铁憨焦急,他那一头长发就这么没了,不禁大哭:“这可怎么见俺娘……”
马脸汉子连忙安慰道:“定是这黄金水害得,你莫要着急,我回去帮你解释。”
铁憨喘了两口气,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的伤势被修复的差不多了,但体力似乎也要彻底耗尽,只觉得这辈子也没有这么累过,眼皮子沉重地就要闭上。
“兄弟!兄弟!”
马脸汉子急了,晃了他两下,见他只是无意识地动动嘴唇呢喃:“跟丢了……真人……俺不能回去……见俺娘……”
铁憨的脸色难看的可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