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左半边脸扎满了刺,连左眼珠子都被扎了一根,鲜血淋淋。
可他却一声没吭,紧闭着嘴巴,连气都不吐。
墨穷立刻就看出来了,他若是敢再吐一口气,怕是必死无疑。
“呜呜呜。”青年手被反铐,只能挤眉弄眼。
他好像在示意墨穷把这仙人掌弄下来。
墨穷犹豫了一会儿,但见青年憋着气疯狂呜呜,暗想一直这么憋下去,迟早会忍不住呼吸的。
他对这东西一无所知,而青年明显知道一些,刚才若不提醒了一声,现在被仙人掌拍在脸上的,估计就是他了。
墨穷屏气凝神,握住了仙人掌的盆底,一用力,将其从青年的脸上拔了下来。
青年一仰下巴,指着对面的房间。
墨穷心领神会,打开门禁,把仙人掌往里面一扔,看着大门锁上。
当门锁上后,青年猛地喘气道:“还好你出来了,不然我必死无疑了!”
“这什么玩意儿?”墨穷急忙问道。
“α—418,这东西算好的了,我若不是被拷着,也不用怕它。但我不能动的话,就死定了,这东西能通过人呼出的气追杀目标,优先找到最近的,刚才我若忍不住再喘气,它的刺会直接把我扎穿。”青年说道。
可不死定了吗?被拷在这,不憋死就是被仙人掌干掉。
“只是通过人的气息锁定吗?”墨穷问道。
“嗯,这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密闭的阀门,只有一个排气系统,你把它扔进房间里锁住,一时半会儿它是找不到我们的。”青年道。
墨穷心想这就不用怕了,他甚至有办法当着仙人掌的面呼吸,只要把呼出的气射到异界,气会直接消失。
不过墨穷还是皱眉道:“收容物都在负五层以下,蓝白社的人难道都死光了?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青年惊愕道:“什么啊?你以为收容物只会走电梯吗?”
墨穷一怔,是了,仙人掌刚才好像就瞬移了。
现如今几乎所有作战人员都去压制饕餮,但饕餮是属于能破坏设施的怪物,仙人掌只要个纯封闭房间就能关住,但这个房间若是被饕餮咬破呢?自然就导致仙人掌跑出来了。
研究员在保护舱里,作战人员穿着防护服,都有维生装置。
因此仙人掌的目标几乎都会是没有任何防护的D级人员,以及像墨穷这样的闲杂人等……
它能跑出来,自然还会有别的东西跑出来,并不是躲在楼上,有社员在底下挡着,就一定安全。
只见青年又说道:“而且这层楼还有个收容物啊!”
“什么?”墨穷悚然一惊。
青年用下巴指着墨穷背后道:“β—382就在那边顶头的一个房间里,正好今天凌晨时因为要改造它的收容措施,所以被转移到负四层,由3名D级人员轮流控制……我是其中之一。”
墨穷面色凝重,没想到就在跟自己同一层,竟本来就有个收容物。
而且也难怪会有个D级人员被丢在这。
“快把我解开吧,锁在走廊上我一定会死的。”青年哀求道。
“D级人员本就是迟早要死的。”墨穷说道。
青年说道:“是,我早该死了,但能活一天是一天啊,我宁愿以D级人员的身份赎罪,真的……不然我上周就直接选择接受处决了。我还知道很多收容物的事,都这个时候了,大家的目的就只是想活下去而已,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在负五层电梯口还有个作战人员,我觉得我还是问他比较好。”墨穷说道。
青年摇头道:“你贸然过去,他可能会击毙你,因为你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而不是乱跑。尤其是你还带着一把手枪。”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实话告诉你,我身上有两个效应,都是在试验中被感染上的。一个让我的血液变成了高浓度盐酸,一个剥夺了我的痛觉,还让我多了一双眼睛。”
“你看……”
只见他扭过头,在后脑勺处有两撮头发被剃掉了,露出一双忐忑的眼睛。
“你还可以扣下来……它是可以独立存在的。”青年又说道。
墨穷却没有去手贱,同时暗想难怪这家伙被仙人掌拍得血肉模糊,还能淡定自若,原来已经没有痛感了。
想了想,他开枪把青年从门环上解脱下来。
青年的手铐是靠在另一个手铐上,而连接在门上的。
墨穷一枪打断了其中一副,使得他可以走动,但双手依旧被反铐着。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之后我会把你锁进一间房里,你就在里面一直等到蓝白社的人来找你。”墨穷说道。
“多谢多谢。”青年似乎真的只是不想待在走廊,此刻虽然双手还是被拷住,但听墨穷那么说后,依旧很欣喜。
然而正在这时,一声惨叫响起。
两人一愣,立刻跑到走廊尽头一看,就见那守着楼梯的保安不知被什么袭击,已经倒在血泊中。
电梯门是敞开的,一具具保安的尸体就躺在里面,里面到处是溅射的鲜血。
“嘶,什么玩意儿上来了?”墨穷感觉汗毛炸起,似有什么已经隐藏在周围了。
……
第一百零三章 倒霉蛋宇宙
墨穷不知道有个什么东西跑出来了,但能感觉到异常的危险。
保安就死在不远处,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什么善茬。
那保安连枪都没来得及开就死了,可想而知这收容物的攻击一定是极度迅猛的。
它可能放过此刻在楼上看戏的两人吗?
千钧一发之际,墨穷来不及多想,瞬间如陀螺般自转起来。
双臂张开挥舞,身体微蹲保持重心,一条腿伸展出去顺着自转扫开。
没办法,墨穷没有别的选择,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他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特性,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死物还是活物。
如今只有尽可能地全方位扫射。
也许他触之即死,但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拼了!”
墨穷疯狂自转中,旁边的青年吓得连忙缩到墙角。
两人本就保持着一定距离,毕竟墨穷不敢让青年贴着自己,此刻突然发狂自转,青年还以为他发疯了,但并不会被扫到。
在他眼中,周围什么都没有,墨穷这简直是在瞎打。
“完蛋了,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鬼……”青年哭丧着脸道。
装成陀螺有什么用啊,难不成还能把收容物打死吗?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垂死挣扎,他是D级人员,他很清楚这种行为,无非是拼一把。
面对未知的收容物,在不知道目标特性时,碰运气地去试探什么方法可以应对,几乎等于作死。
可总得有人去作死,总得有人去探索出经验来。
就像那仙人掌,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屏着气就可以随意抱着它走。
可在这经验的背后,是许多社员与D级人员的牺牲,没有人去作过死,便没有谁可以知道能这样收容。
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