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上任呢,太医署又抛来了橄榄枝。
京城有什么好的,没有老婆没有丫鬟没有小姨子,还不如就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县尉,李易对比了一下发现,在安溪县当一个县尉似乎也没那么遭。
一脸笑意的转头看着刘太医,说道:“刘大人,你跑题了……”
…………
对于李县尉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刘太医表示很遗憾,但也只能是遗憾了,人家不愿意去太医署,他也不能强迫。
在刘太医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的时候,李易抬起头,如意坊的招牌已经近在咫尺。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门口,还没和若卿姑娘说上几句话,李易见她还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心中暗自有些歉意,走过去说道:“不知若卿姑娘住在哪里?”
“就在如意……”宛若卿笑了笑,抬头指了指如意坊隔壁的勾栏,手臂刚刚抬起,忽觉一阵眩晕,随后就被一阵深深的倦意席卷。
最后的意识,大抵是那熟悉的声音在焦急的叫着“若卿姑娘,若卿姑娘……”,之后,便彻底人事不知了。
…………
“刘大人,若卿姑娘怎么了?”
如意坊,后院的一处房间之内,李易看着刘太医从宛若卿的手腕上收回手,问道。
“无妨。”刘太医笑了笑,说道:“李大人不用担心,这位姑娘只是因为太过劳累,体力不支,再加上月事来临,又偶感风寒,我开上几服药,若是暗示服用,过两日便能痊愈。”
刘太医去写药方了,老方站在床边,望着躺在姑爷床上的漂亮女子,一时间脑子还没有转过弯。
姑爷走的时候不是说去参加宴会了吗,从哪里拐了一个女子回来?
难道那宴会的举办地点在群玉院?
还是姑爷说的参加宴会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幌子,真实目的是去那里找乐子?
但找就找吧,大家都是男人,老方能够理解,也没有必要把人家姑娘带到家里来啊?
“姑爷,这大晚上的,药铺关门了,也没地方抓药啊!”老方不再纠结李易大晚上从哪里捡来的漂亮女子,拿着药方说道。
“无妨,你带本官去那药铺,自然有办法抓药。”刘太医闻言,笑了笑说道。
今夜李县尉对他的恩情不小,帮他做些小事,也算是偿还一些。
皇家医学院院长的身份在某些时候还是很管用的,刘太医和老方出去没多久,就带着几副药回来了,一同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药铺的一名老大夫,恭恭敬敬的站在刘太医身后。
老大夫用一脸崇拜的眼神盯着刘太医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他心中的偶像刚才像孙子一样被人训了好久。
宛若卿休息一会儿就能醒来,刘太医和李易寒暄了两句之后,告辞离去。
老方去外面煎药,煎药用的砂锅也是从药铺顺手拿过来的,李易坐在床前,看到床上的宛若卿眉头微皱,脸色苍白,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估摸着体温已经超过了三十八度。
体温不低,从铺子里面把老方偷藏的酒找出来,经过了几道蒸馏的烈酒有三四十度,可以用来物理降温。
用毛巾蘸上酒精,在她的额头和手心都擦上了一些,至于其他的地方,李易倒是没敢动手,虽然这样一来效果会大打折扣,但在女子睡着了的时候脱人家的衣服,在这个年代可给不出什么正当理由。
宛若卿睫毛眨了眨,努力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李易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一只手摸着他自己的额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比刚才凉了一点,烧好像是退下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恨意暗生
“李公子……”
刚刚醒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看着李易,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醒了?”李易从她额头上收回了手,说道:“这里是如意坊,你刚才在外面晕倒了……”
声音顿了顿,又道:“身体不舒服,不在家里好好养着,偏偏去唱那什么词。”
宛若卿俏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对于她们来说,这些事情早就已经习惯了。
她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歉意的说道:“给公子添麻烦了。”
“别总是公子公子的叫了,不习惯……”李易摆了摆手,说道:“外面正在熬药,既然你就住在隔壁的勾栏里面,也不急着回去,喝完药再走吧,对了,你吃过饭没有?”
宛若卿摇摇头,她们这些伶人歌姬,在表演之前,不能吃太多的东西,大抵只能吃个两分饱,再多就会影响唱功的发挥了。
每次外出表演的时候,她总是习惯带些桂花糕,实在饿了就吃上两块,今夜带的,已经全都分给了其他人。
“刚好我也没吃饱,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虽然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晚上九点以后吃饭不是一个好习惯,但她空腹喝药怕是不妥,再加上李易在王府没有吃饱,因为皇帝晕倒的事情又是一阵折腾,现在肚子还真有点饿。
老方在院子的角落里驾了一个火堆,等着砂锅里的药熬好,看到李易走进厨房开始忙活,向屋内望了一眼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姑爷不会是要将那个女子留下过夜吧?
既然姑爷没有躲着自己,说明对他的绝对信任,但若是帮他隐瞒,又觉得对不起大小姐,老方的心里,又开始了新的一番天人交战。
片刻之后,还是有了一个决定。
有些事做错一次,就会一直错下去,瞒大小姐的次数多了,心中的负罪感也小了很多。
…………
宛若卿看着李易走出去,在床上坐直了身体。
床边有一个小凳子,上面放着一小坛酒,她是从酒坛中散发出来的味道闻出来的。
摸了摸额头,冰冰凉凉的,将手心凑上来闻了闻,也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她此时精神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但那种晕眩的感觉却没有了。
刚才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擦拭她的额头和手心,应该不是错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之所以感觉到舒服了一些,应该也和这些有关系。
刚才那个太医令在他面前也要虚心请教,他的医术,应该也很厉害吧?
脑海中种种纷杂的念头一一闪过,片刻之后,她抬起头,开始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
一间不大的屋子,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角落里的床上,房间的摆设很简单,床,桌椅,一个木制的架子,上面摆放着洗漱用具,一目了然。
房间里面没有书,笔墨纸砚也没有,在她对面的墙上,有一幅奇怪的画。
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幅画显然不是如今的主流画法,亦不是她见过的立体画,倒是和她如今还收藏的那只祈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