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公羊往事(1 / 1)

万能教师穿越记 宇宙点击第一 3874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238章 公羊往事

然后就被两个抱刀站岗的侍卫拦住了。

不等两人开口,钱宇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正是一品带刀侍卫第十三队的队长令牌。这令牌是钱宇当时厚着脸皮向柳诗君要的,一直被他收在身边。

两名侍卫相互看了一眼,一人躬身对钱宇行礼:“拜见钱队长!”

身后的石头面面相觑,钱宇不是和柳诗君决裂了吗?怎么这的人对他依旧如此恭敬?

钱宇却毫不意外:“你们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吧,柳诗君呢,带我去见他!”

那侍卫并不说话,只是左手作出一个请的动作,等钱宇跨过大门,他才小跑着在前面带路,石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走进院落,石头便呆住了,他和锤子这半年混迹京城,虽然吃得差住的也差,但多少也算有些阅历,对京城富贵人家的情况算是有一番了解。

京城价格最离谱的不是古玩器皿,也不是陈酒美食,而是土地,这种在庆丰县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在这竟贵的超乎想象,无论是谁,只要在京城有一个小四合院,到了别处就是富甲一方的土豪。

土地如此贵重,它的主人必定非常爱惜,就算不在上面建房子,也要种些花花草草,仔细养护一番。

但这种情况在这里好像不存在,放眼望去,好多地方都随意闲置着,偶尔有些花草,也长得乱七八糟,要是被一心找地方建房卖钱的雄鸡看到,绝对会捶胸顿足大骂败家子。

他想起钱宇曾给他说过一个词,叫低调的奢华,他一直很不理解,直到现在,他才深刻明白低调奢华的含义。

两人随着侍卫东拐西转,好半天才在一个房屋前停下,侍卫躬身行了一礼,便扭头离开,只剩钱宇二人孤零零的站着。

钱宇轻哼一声,伸手过去正要推门,门忽然打开了,然后石头就看到一个他如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公羊!

钱宇也没想到在这里竟能看到公羊,不禁有些疑惑。

公羊苦笑一声:“克油克油,石头兄弟,好久不见,请进吧!”

钱宇满脸的疑问只持续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他跟着公羊走进屋中,石头见状也连忙跟上。

房间内除了公羊外,只有一位女子,女子三十来岁,虽布衣荆钗,却颇有几分颜色,若所料不差,应该就是那位张寡妇了。

公羊含情脉脉的看了女子一眼,扭头对钱宇道:“月莲,这位就是我长给你提起的克油克油,若不是他,我也不可能和你朝夕相处。”

女子闻言,不由好奇的看向钱宇,神色既有感激又有羞涩,好一会,她才意识到什么,连忙倒了一杯茶,敬给钱宇道:“叔叔请用!”

钱宇一愣,还是接了过来,然后张嘴一饮而尽。被唤作月莲的女子又连续敬了两杯,然后告了一声罪,转身回内堂了。

石头跟着钱宇走了半天路,早已饥渴难耐,他本以为女子给钱宇敬完后,自己也能跟着蹭上一杯,便提前伸手去接,结果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

公羊见石头窘迫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对不住了,石头兄弟,内子性子倔强,生平除父母恩人外,从不与人敬茶,你要口渴只能自己倒了。”

石头:“……”

钱宇却没好气的瞪了公羊一眼:“照你这么说,我算是对她有恩了?”

公羊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恭恭敬敬的对钱宇行了一礼:“克油克油,你我虽是结义兄弟,但在我心中,你却恩同再造,如果没有你,也没有我公羊的今天。请受在下一拜!”

钱宇来时的满腔怒火,被公羊这么一搞,顿时消了三分:“说说怎么回事吧?若是因我让你摆脱了光棍生活,你没道理弄这么正式的。”

公羊立刻竖起大拇指:“柳大人说你是大华最聪明的人,我本来不信,没想到仅凭两句话就猜个**不离十,佩服佩服!”

钱宇不说话,因为他知道,公羊还有下文。

果然,公羊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并非庆丰县本地人,在认识岳飞之前,我是当地县衙的一名仵作。

仵作嘛,就是和死人打交道,这事我虽不觉得有什么,可别人却不这么想,是以等我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却没有女子愿意嫁我。

我也不甚在意,反正老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最是逍遥自在,便整日无所事事,东游西逛,直到遇上月莲。

月莲是犯官人家的女儿,她父亲因贪污银钱被流放三千里,结果因水土不服,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安葬父亲后,月莲就和母亲回到祖宅,她家道中落,以前积累起来的财产被朝廷查抄,加上母亲经这番变故,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无奈之下只得为了生计抛头露面。

一个偶然,刘县令的二公子看中她闭月羞花的容颜,惊为天人后,每日便要来骚扰一番。

这位刘公子吃喝嫖赌、恶事做绝,月莲虽然落魄,但终究是书香门第,怎能屈从与他?

说来也巧,月莲的祖宅和我家只隔了一道围墙,她从京城回来后,我就注意到了这位新邻居,并被她勤劳坚韧的性子吸引。

但我自己知道自家事,就我这差事,一般人家的女子尚不愿嫁,更别说这位官家千金了。尽管有些心思,也被我深深藏在心中。

有次我半夜起夜,无意间听到隔壁有哭声,心中恻隐之下,忍不住前去劝慰,才从她口中知道了这一切。

当时的我义愤填膺,特别是看她娇弱可怜的模样,便下定决定帮她解决这桩烦恼。当然,我没有将心中想法告诉她,只劝她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

没过几天,刘二公子就死了,刘大人让我去验尸,知道怎么回事的我自然按原来的想法说了死因,本来此事天衣无缝,只等将死者下葬,便万事了结。

不成想刘大人心痛爱子身死,还请了另一位验尸官,因此本可平安度过的事就露了破绽,还好我反应快,一口咬定自己的判断,并指鹿为马般挑出对方几种错处,那人辩不过我,便被气昏了头的刘大人关了起来。

虽然侥幸度过一劫,但我心知此事瞒不了太久,等刘大人清醒过来,只需稍稍一查,就能将我做的事坐实。

于是我便收拾了金银细软,连夜出逃,谁知等我打开大门,就看到在门外等我的月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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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 钱宇的怀疑

月莲仿佛知道了我做的一切,直接提出要我带她一起走。

克油克油,你知道当月莲说出那句话时,我有多激动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跟尸体打交道,被冷嘲热讽、受尽白眼,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见了我都躲着走,我虽表现的不在意,其实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冲动之下,我差点就答应了月莲的请求,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逃亡之路有多辛苦自不必说,她还有母亲卧病在床,让我又于心何忍?

于是我便告诉她,我和李二公子早有仇怨,杀他是早有的想法,并劝她好好照顾母亲,及时找个好人家嫁了。

她看着我半天不说话,最后才道,‘君之意,妾早知,天涯地角有穷时,此待绵绵无绝期!’

我一个不过识得几个字的仵作,怎能听懂她的意思?慌张之下,胡乱答应一声就离开了。

直到我在庆丰县安定下来,回想当日,又将她的话请教几个读书先生,才明白其中深意,原来月莲蕙质兰心,岂能识不破我的推脱之词?她化用一句诗,表示要等我到天荒地老。

月莲情谊深重,只是我却知道,我俩的情分最多也是如此了。

我杀李二公子的事被查到,李县令当即发布海捕公文,将我的户籍打入黑名单,也就是说,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她跟着我,也只能躲躲藏藏,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也要被打入贱籍。

克油克油,你说作为一个男人,我能让他跟我吃一辈子苦吗?她父亲的事已让她受尽白眼,她的丈夫岂能再是鸡鸣狗盗之辈?

所以,开始那几年我每日都想回去看看,哪怕是见一见她的笑脸,听一听她的声音都好,可我却竭力忍住……

后来时间一长,心思也就淡了,只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

钱宇打断他的话:“因此,等柳诗君将月莲姑娘带到你面前,等你知道这些年其实她一直都在等你,你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选择去抱柳诗君的大腿,为此不惜与兄弟们决裂,是也不是?”

说到这,钱宇心里的一些疑惑就解开了,怪不得自己进行肠道缝合手术时被公羊鄙视,而他对外科医学一直表现的很有天分的样子,原来是老本行。

公羊哈哈大笑:“没错,这是我的选择,哪怕你现在问,我也会理直气壮的告诉你,我从没因此而后悔过,不管你说我两面三刀也好,重色轻友也罢,我都坦然接受。”

钱宇忽然拍拍公羊的肩膀:“羊哥,其实你做的对!”

公羊一愣,他的理由固然再充足,但背叛兄弟们却是不争的事实,钱宇就算能原谅他,也断没有夸赞的道理吧?

钱宇便将禾穗的事说了,听得公羊愣愣的:“禾穗的事我知道,但你不是加入白衣教了吗?”

钱宇奇怪:“禾穗的事和我加不加入白衣教有什么关系?”

公羊道:“你在白衣教混的风生水起,而禾穗之事不过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大丈夫不拘小节,为这点事而失去胸中报复,又怎算得上英雄?所以你为了上位弃禾穗姑娘于不顾,堪称大丈夫中的典型。”

钱宇愕然:“这是谁说的?”

公羊道:“雄鸡啊,他说我们男人必须顶天立地,人人都像我这样将儿女私情看的比天地都重,咱们飞龙帮迟早要亡!”

“他真这么说?”

“你以为呢,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和他们断绝兄弟情义了。”

钱宇怒了:“靠,要真是这样,老子也要退出飞龙帮,和这小子断绝关系。”

公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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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闹一阵,钱宇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光顾听你聊八卦,把正事都忘了,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公羊沉默,忽道:“你问的是十七郎吧?”

“十七郎?”

“就是血刀的那位兄弟,此人生前名叫孙十七,一手长刀使得出神入化,被人尊称为十七郎!”

钱宇点头:“没错,我的确因此人而来。”

公羊眼珠一转,道:“克油克油,虽然不想承认,但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柳大人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不如这样,我先考考你,看你到底知道多少,再由我揭秘答案,如何?”

钱宇摇头:“费这功夫干嘛?你直接说不就行了。”

公羊道:“这样就太没意思了,而且有人不相信你的能力,认为你没资格成为一品带刀侍卫第十三队队长,你总要表现出足够的实力,让人信服才对!”

石头在后面听二人说话听的一脸茫然,从他和钱宇一起查看那位老人的住处后,钱宇的表现就特别奇怪,等对方和公羊说话,他连奇怪的感觉都没有了,因为他根本就听不懂。

想了想,钱宇点头:“行,你问吧!”

公羊道:“你是怎么断定孙十七与一品带刀侍卫有关系的?”

“很简单啊,里面的巧合太多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寻找禾穗兄妹的下落,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都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后来我灵机一动,既然禾穗因血刀才被牵连,只要我多了解一些血刀的事,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为此,我花费大量心血增大听书阁的影响力,结果发现不管我如何努力,依旧没有半点信息,好像这世上根本没有血刀这个人。

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因为包希仁曾亲口说过,血刀此人在京城犯下滔天恶行,被官府大肆通缉,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此事虽然过去十年,但对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议论半个月的京城人来说,忘得一干二净就太不科学了。

当然,如果真说这里的百姓健忘,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关键还是你们自己露出了破绽。”

公羊一愣:“自己露出破绽?有吗?这事我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柳大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应该不会被你发现什么吧?”

钱宇点头:“我的确没发现什么,但就是什么都没发现才是最大的破绽,因为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巧合到它是那么的不真实。”

“这样都行?”公羊这下真愣了。

“当然了,其实从我离开庆丰县,就被柳诗君算计了对不对?赵忠贤赵公公刚开始对我不假辞色,而且拼命赶路,我还以为他急着回京城复命,并没有多想。

谁知等到了一文县,他却主动停下来,并告诉我白衣教是朝廷的死敌,让我为了天下百姓将其铲灭。

要知道在这之前,老家伙连我因水土不服拉肚子拉的骨瘦如柴都不管,这时候又让我顾全朝廷大义,难道他忘了我是为什么被带入京师的?又或者他认为单凭我又病又弱的身躯,能对抗那些白衣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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