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见端倪(1 / 1)

夜寰 守着猫睡觉的鱼 5240 汉字|47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十二章 初见端倪

室内很暗,没有任何其它的声响,只有许麟与吕娇容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间,许麟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但还是咧开嘴巴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无比的苦涩。

吕娇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在最后的时刻,她因为拉住许麟而被电击的那一下,现在的她,哪还有美丽淑女的影子,但即使是这样,吕娇容不顾身上的疼痛,依然一遍一遍的拉扯着,自己那根根直立的头发。

黑暗中,许麟的眼睛很亮,看着这样的吕娇容,不由得苦中作乐的笑出了声。

瞪了一眼许麟,吕娇容刚要说话讽刺之际,忽然砰地一声,面前不远的石门,就是突然的一阵晃动。

接连几声剧烈的震动之后,石门终于归于平静,可许麟与吕娇容的脸上还是露出紧张至极的神sè。

石门之后就是三头饥饿的狼,现在称赵长天等人为冬天里的饿狼再适合不过,他们确实做出了不是人干的事情。

即使是许麟这样自诩很残忍的人,与之相比,也是犹如米粒之光与皓月争辉一样,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人被逼迫到了一个极致,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啊!相对比较下我这鬼魂倒是更像人了!”

一张惨白没有血sè的人脸,没有声息的忽然出现在许麟的眼前,倒是和许麟来了个对脸,吓得许麟一哆嗦道:“王天宇你个二货,能不能不像鬼似的突然出现!”

血红的嘴唇咧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好似黑洞一样的喉咙,王天宇怪异的笑了一声道:“我本来就是鬼,何来像不像之说!”

一巴掌打过去,王天宇一脸笑意的不躲不避,而许麟的这一巴掌,倒是落了个空,许麟有些愤怒的喊道:“给我滚回镜子里去!”

王天宇还是不脑不怒的笑着道:“给我一滴jing血,刚才我可出了大把的力气,现在即使是维持如今的样子也有些困难,你不是想让我魂飞魄散吧?”

想起先前的拼杀搏斗,许麟的脸sè略微缓和了许多,刚才要真是没有这个二货王天宇,兴许自己与那司徒南落得的是一个下场,早就被做成灵骨了。

拿出魂照镜,王天宇脸上的笑意更盛,见许麟咬破手指,一滴金黄sè的血液从其手指上落到镜面上的时候,王天宇嘿嘿一笑之后,身形一闪,快速的钻入到魂照镜之中,道了声:“多谢!”之后,便再无声息,看来这家伙刚才委实累得不轻。

将魂照镜收起,渐渐的,两人的面容上重新的露出了平静的神sè,吕娇容在好不容易将容貌整理了一番之后,从腰间的储物腰带中,忽然伸手拿出一个个瓶瓶罐罐,并且有两颗夜明珠。

石室之中,终于有了光亮,虽然有些昏暗,至少比没有强。

许麟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两颗滚圆的珠子,不由得呸呸称奇道:“这得值多少钱!”

鄙视的瞅了一眼许麟,吕娇容在许麟身上迸裂的伤口上,开始上药并且仔细的包扎起来,而许麟竟然少有的没有再出声,只是微闭着眼睛,时而龇牙咧嘴,时而半睡半醒的躺着。

咕噜一声,然后又是接连几声,吕娇容的脸sè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许麟,见其毫无反应,心下倒是放宽不少,可紧接着这咕噜咕噜的声音又是接连不断的响起。

看着躺在地上一脸苦笑的许麟,吕娇容想笑之时,就听许麟有些后悔不已的叹息道:“好想刚才的那两块香气喷喷的肥肉啊!”

吕娇容手上用力,许麟惨叫一声道:“姑nǎinǎi,好几天没吃饭了,刚才又做了剧烈的活计,还有王天宇那杀千刀的,硬是要了老子一滴jing血,到了如今,可经不起你再折腾了。”

站起身来,没有理会许麟的抱怨与惨嚎,吕娇容倒是头一次来到这个石屋中的密室。

如果说石门之外的石屋是一个客厅,那么这个密室就应该是居室了。

只有一条拥挤而窄小的甬道,其两旁是一个个相对的房间,倒是并排三列,两两相对。

抬起步伐,吕娇容一间间仔细的看过去,希望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的时候,许麟有些埋怨的口气说道:“别找了,这里光秃秃一片,唯一有凹凸的位置,就是石门旁边的那块石头,剩下的墙面地面,我看光滑的都能当成镜子使唤。”

没有声响,吕娇容一声也没有回应许麟,而这时刚从一处房间里出来的她,本是有些失望的想走回到许麟身旁之际,豁然转身,目光有些匪夷所思的看向对面的墙壁之上。

那是这个密室中甬道尽头的一面石墙,没有任何的点缀或者图文刻画之类的,只是一面在普通不过的石墙而已。

“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我们进入这个石屋之后,就没有任何天地元气的迹象?”

颇为费力的坐起身来,许麟活动一下被绷带残绕的胳膊,有些爱理不理的回道:“这不废话么?如果有元气可供运功,还用得着吃食么?”

“可我们刚入深渊里的时候有啊!”

吕娇容这一句的回答,让许麟神情为止一怔,然后疑惑问道:“你是说这石屋有古怪?”

“禁法领域!”

许麟更是不明白了,什么“禁法领域”从未听说过,可从字面上理解,许麟还是能够想到一个大概。

“修行之人,若是能够呼吸天地间的元气,便能从体内净化出道力来,来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吃不喝,究竟能维持多久,完全根据自身的修为而定。”

许麟皱着眉头,然后又若有所思的继续道:“修道之人到了步虚境界以后,才能完全的辟谷不食人间的烟火,若食,也是人的正常习惯所定,可这里竟然连元气也给断掉了,莫非……”

“监狱大牢!”吕娇容还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石壁,然后突然道出许麟最不愿意说的这几个字。

许麟嘴里有些发苦,这次本以为是一次探宝之旅,没行到变成了自投入狱的行径,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但是这个念头在一闪过的时候,许麟又想到先前囚禁赤练蛇巨大的青铜炉鼎,先不说里面有没有宝贝,但就一个蛇妖已经杀的众人是丢盔弃甲小命不保,如果眼下所呆的地方是一处囚牢,会不会在某个地方又隐藏着什么大妖呢?

青铜炉鼎所在地方,还有四通八达的甬道可逃,这处密室可真是密不透风,连一个缝隙也没有。

想到这些,许麟的心里有些紧张,然后看向吕娇容的背影道:“可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对禁法领域知道多少?”吕娇容反过来的这一问,倒是把许麟问懵了。

“是不是将天地元气强行隔绝掉的一种禁法?”

吕娇容伸手摸墙,就好像那灰突突的墙面是一件宝贝一样,摸得是那样的仔细。

“说的倒是差不太多,但是你可知道,这禁法领域,是一种自上古时代就失传的秘法!”

“可为什么身在禁法领域中的人,能够依然使用道法?”许麟不关心它失传不失传,反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因为它还没有完全被禁!或者更为准确的说,禁法领域还没有完全发动!”

许麟的心里有些失衡,如果这个什么禁法领域真的完全启动,那自己岂不是废成了一个凡人?到时候都不用蛇妖或者赵长天他们出手,自己倒是先饿死在这里了。

一张金sè的长方形符箓,被吕娇容轻轻的贴在墙壁之上,然后仔细的观察一阵墙面的四周,吕娇容又拿出一张符箓,然后贴在墙面的下部。

随后吕娇容掐手捻诀,嘴中念念有词的时候,两张金sè符箓,忽然荡漾出一道道金sè的波纹,就听吕娇容在念完最后一句口诀之后,轻喝一声道:“显!”

一道道仿佛湖波浪花一样的金sè纹络,在荡漾四周之际,缓慢的将这处狭小空间,竟然完全的包裹进去,许麟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就好像置身于金sè的水纹之中。

然而,这样华丽耀眼的金sè,也只是在维持了非常短暂的时间以后,很是突然的被一股绿sè的细线给分化腐蚀掉,整个房间又变成了绿油油的一片。

吕娇容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一丝非常得意的表情道:“你看,我果然猜的没错,真是禁法领域!”

第十三卷 故事

咕噜一声,然后又是一声,许麟捂着自己的肚子,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的虚弱无力,随时随地便能仰身倒下,并且许麟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强弩之末了。

好几天没吃饭,完全是靠着一身的道力元气在支撑的他,又经历了方才那样的一场打斗,还有那极其珍贵的一滴jing血,许麟真的有些支持不住道:“可有法子?”

“自上古就失传的东西,你说呢?”吕娇容在听到许麟那一声肚子饿的声音,脸sè也有些发白,原来饥饿是会传染的。

有气无力的吕娇容,转头看了一眼许麟道:“这是两张显形符箓,一会儿便会完全的消失,你我好生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极其费力的站起身来,许麟叹息一声,然后走进了第一间房间的时候,而在其身后,忽然又传出一阵震动的响音,许麟苦笑一声道:“这些家伙算是吃饱了吧!”

然而等许麟再次转头看向屋中的石壁之时,许麟的脸完全僵住了,因为本来空无一物的房间石壁上,竟然显现出一幅幅鲜活的画面,许麟不禁惊讶道:“快过来看!”

吕娇容以为许麟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忙赶过来,当看到那一幅幅壁画之际,吕娇容的脸上也露出了极大的震惊之sè。

屋子有六间,每一间屋子都很小,而许麟与吕娇容所在的是左首边上的第一间石屋,其眼前所展现的画面,却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宗门。

雄伟壮丽的一座座宫殿,整整的将一座山给占据了下来,除了正殿以外,还有无数的偏殿,包括许麟与吕娇容所处的位置,那一座整体都是用长方形石砖所砌成的怪异宫殿,在其上面还挂了一个牌子。

许麟与吕娇容面面相窥,然后又仔细的看向那个牌子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三个大字:养魔殿!

许麟的嘴里有些发苦,而吕娇容的面sè也没好看到哪去。

养魔殿!供养魔头的宫殿?

再美轮美奂的建筑宫殿,再婀娜多姿的山草树木,在许麟与吕娇容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sè彩,而那个所谓的养魔殿,却是始终在两人的心里回绕个不停。

回头看向墙壁的另一侧,上面画有很多形形sèsè的人,服饰久远,颇具上古之风,宽大而松散。

当头的,是一位老者,一手举剑的站在一处宫门前面,其剑锋所指正是眼前的这个养魔殿,还有在其身后的人,面sè肃穆,做出严阵以待的架势,仿佛在下一刻,养魔殿就会发生什么异变一样。

再将目光移到另一边,又是一名老者一马当先,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炯炯的盯着的方向,竟然也是养魔殿,而在其身后的人,无论是神态还是姿势,都是一副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

许麟与吕娇容面面相窥,这心里头不自然的竟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石室内的画卷很明显的描绘出,它所要突出的意题,养魔殿!

壁画中,正zhongyāng的位置,很显然是这个隐秘宗门的正殿,而距离正殿的不远处,也就是在其正下方,就是养魔殿所处的位置,另外两侧的墙面中的人和画,显然对这个养魔殿忌讳很深,甚至可以说是如临大敌!

走出石室许麟与吕娇容都没有说话,二人的心中都不是很舒服,因为他们觉着,也许真正的厄运才刚刚展开出冰山的一角,如果想知道真相,那么就必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过去。

走进对面的狭小居室,和左首方的房间一样,也是三面墙,三幅壁画,可这里所呈现出的景象却是更加的诡异。

正对面的墙壁上,赫然就是养魔殿的近景,一颗巨大无比的头颅,竟然从长方形的养魔殿中探头露出,更为确切的说,这颗露出一半的头颅,只是一个虚影。

满头的白发张扬似狂的飘舞着,只露出那半张脸的头颅,仔细看去,却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狰狞面孔,相反却是一张极为俊逸的男子面孔。

至少在其上半部分是这样的,可如果配合上那一对儿漆黑如墨的眼眸,就有些诡异了。

男子的皮肤很白,不是苍白也不是惨白,就好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有着白如雪玉的清明透亮,虽然看不见鼻子和嘴巴,可就是这半张脸,也能看出,这家伙绝对张的不丑,就是脑袋有点大!

好似幽魂一样的头颅,半透明的从长方形的养魔殿中探出,那眼神给人的感觉,根本无法形容,说是有霸气的睥睨天下,更有无视世间生灵的无情,或许还有些许的寂寞与惆怅,但总体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不好!

再回头,许麟看向另一侧墙面的壁画,还是先前一手执剑的老者,只不过这时老者脸上的神情,有愤怒,更有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萧然情绪,而其身后的门下弟子,手中的长剑已经纷纷拔出,面sè上更是坚毅无比,但许麟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都是剑呢?

难道说这个躲藏在秘境中的隐秘宗门,是一个上古之时的剑宗?

许麟赶紧收回目光,转眼看向另一幅画面,神情不由得一怔。

只见墙面上的壁画中,方才还背对双手的老者,其手中竟然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剑,并且那剑身透明无形,却凛然的爆发出一股铮铮的强烈剑息。

壁画很逼真,所以更加传神,但同时许麟的心里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这个隐秘宗门最后全灭,就是因为这个一头白发的中年男子?

“他就是魔!”吕娇容看了半天,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又走向另一处房间,但是在这里所看到的东西,无论是许麟也好,还是吕娇容也罢,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魔宗!

壁画中那颗巨大的头颅依然漂浮在长方形的养魔殿的上方,只是现在的场面混乱至极,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股人马,正与隐秘宗门的弟子冲撞拼杀在一起,道法剑息更是如烟火一样四下炸开。

身体碎裂,头身分家,残值断臂的场面更是比比皆是,这完全是败者亡,胜者生的拼死搏杀!

壁画中身着异服的这一群人,在吕娇容的眼中再熟悉不过,虽然许麟因为修行不久还没有见过,可是这些着装,是她再了解不过的,那就是魔宗的装束。

一个金轮法寺守护已久的秘境之地,一个被称为不可知之地的隐秘场所,为什么会有魔宗的影像?

带着这样的疑问,二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着,而这答案也终于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再得到最后一个结论以后,许麟沉默了,吕娇容却是愣愣的坐到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接下来他们所看到的,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战斗的画面不断的出现着,魔宗与这个神秘的宗门的拼杀场面异常惨烈,这是一个局,一场只有生与死的局。

又是一幅图,隐秘宗门的正殿,终于是门庭大开,一人而已,单手执剑,却是一身白衣的女子。

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已经等待了许久,剑锋颤颤,铮铮的剑鸣之音,响彻在整个秘境中,然而她没有动,就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生人一样,默默的注视着同门的惨死,敌人的凶残,那手中的剑,始终没有挥起!

四个身着不同服饰的人,齐齐站在了正殿的对面,好像是一阵风一样的突然出现,又或者一直是在等待着女子的现身,不管怎样,这四个人现在面对的是那个单手执剑的女子。

又是一幅画,隐秘宗门的弟子似乎已经快要死绝,但是这位身着白衣的女子,依然没有动手,还是那样的冷漠。丝毫不关心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自己的面前,然而女子的眼眸,这时竟然抬起,所看之处,正是那养魔殿上方的男子,两人对视,久久不语,而男子却是笑了。

这笑容里没有得意,也没有惨然,他只是想笑而已。

也就是这幅壁画,让许麟彻底看清楚了那男子的长相,妖异中的俊美,不缺乏强悍如刚的气质,简直堪称完美的脸上,不知为何许麟看那漆黑如墨的眼神之际,竟然感应到一种凄然的情绪。

女子的剑终究还是举了起来,在其宗门最后一名弟子鲜血溅起的那一刻,那一剑便已经来了。

等候已久的四人,齐齐出手之际,女子身形飘然而起,半空中发丝轻展,一张绝美的脸庞下,看向男子的目光,一缕笑容泛起在嘴角的时候,漫天的剑息忽如暴风骤雨一样,席卷在秘境之中,天上地下,没有丝毫的空隙。

以一敌四,不落下峰,但奈何,魔宗有的不仅仅是这四位绝顶高手。

可女子也有最后杀手锏!

引爆自身,连带着无数的天地元气,数不清的禁法禁制接连暴起之际,这个天地似乎也快要毁灭了。

那是一个世界的末ri,尽管这个世界不大,但它还是即将走向毁灭的道路,可会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