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这是我准备好的资料。”胡娇娇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朱洁的脸上是又变得有点难看, “你带了资料，怎么不早拿出来。”
胡娇娇并没理她，而是跟米井问了个问题。
“现在这些资料够么, 可以直接拿回房子么？”
他们可不知道，米井等这些资料等好好久了。上次高大楼就来跟他大致说了一下，他的建议就是橡胶厂牵头做这个事。
这样一来, 他们可以出面去帮着把那套房子给收回来。
米井装作刚知道似地, 不断地点头。
“我觉得有这些资料，是可行的。不过，我们还需要再做调查，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胡娇娇听了后，说了两句感谢的话, 就打算转身离开。
“嗯哼。”米井用力咳了一声, 然后就冲着胡娇娇眨了眨眼。
“呃, 还有没有要提交的资料呢, 或者是和这件事相关联的一些……嗯，过去的事呢。”
心里稍微有点鬼的朱洁，马上摇头。
“我没有了，你看她吧。”
随后她立即出外头先走了, 把胡娇娇一个人给留在了派出所里。
而朱洁的行为, 说明了她的态度。
她只是代表厂子来露个脸而已。
“胡娇娇同志, 你真的没有事情了么？”
胡娇娇是真的没事，她还得赶回去看她的粥呢。
走的时候都弄到锅里了, 稍微煮了一会儿, 也定好了时间让朱姨怎么去搅一下的, 保证不会糊。
可胡娇娇知道, 只要不是她全经手的, 就不会那么好喝的。
但是现在米井却冲她打眼色，意思是不能走？
“我想了下，确实没什么事了。”胡娇娇可以保证的。
“啧。”米井都有点急了。“你真的没有要说的了么，你家里的事那么多？”
胡娇娇听了后，微微一愣。
她把头向前探了探，把米井看了又看。试探着问道，
“小米？”
“啧，哈哈……”米井干巴巴地笑了几声。
“赶紧拿出来呀。”
看着这位激动和兴奋的样子，胡娇娇都不想把关于亲爸可能是被拐的资料拿出来了。
“我们是从市档案馆照的照片，又从派出所这里拍的一些以前的记录。”
胡娇娇把资料递给了米井。
“我们不仅要告刘翠拐卖人口，还要跟她家断绝关系。”
“呵呵。”米井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是不是糊涂了呀。”
米井幽幽地摇摇头，“你都要告她了，如果物证确定人证也明白，俩家一定会上法庭的，到那会儿还需要断绝这种事？”
简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
米井就差点说这个了，而胡娇娇也明白要怎么办了。
“太谢谢你了，有空上我家里吃饭。”
胡娇娇提这个家的时候，立即就想到了那个小院儿就是借小米家的，不由地直接“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们还住的是你家的房子呢。”
米井一愣，然后也“哈哈”地笑了。
“早不是了，高连长早就整走了，嗯，我记得户名就是一位叫胡娇娇的同志吧。”
米井就像是故意说的一样，“嗯，确实是的，还是我给经办的呢。”
胡娇娇抿了抿嘴，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她本来以为高大楼有几天神神秘秘的总偷着乐，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呢。
不过既然高大楼不说，胡娇娇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了。
随后胡娇娇又重新坐下了，跟米井又说了一会儿话。
不过先说的，还是自家的那个大房子的事。现在眼见着她是来不及回去继续熬粥了，都交给了朱姨。
即使今天马副省长觉得味道没那么好，应该也不会说什么的。
是人总会失手的。
胡娇娇暗自安慰了自个儿一句。
这时候的连二姐已经到了厂子了，在知道胡娇娇并没有熬粥时，还专门尝了小半碗。
吃完后摇摇头，跟朱嫩说了一句“还是差一点味道”。
朱姨也是懂的，做饭这东西，一样的东西一样的流程，可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是分上中下等。
好在今天朱师傅多做了两个小菜，一个竟然是拌藕片，这个是马副省长媳妇给的，让他们做给马副省长吃的。
另外是蒸茄子，拌的朱师傅自制的料油，切了点西红柿丁和青椒细丝，红红绿绿的特别的好看。
“胡娇娇跟着朱洁一同出去了，她有没有说什么？”连二姐不放心地问了朱姨一句。
而朱姨却摇了摇头，立马带着些埋怨的语气说道，
“主任，您还不知道她的性子么？”
“看着长得漂亮，做人明快，其实是个缝了嘴的葫芦，什么都不跟人说。”
“这我知道，所以才问问你。”连二姐是怕胡娇娇出什么幺蛾子，可朱姨是什么都不清楚。
“唉。”
连二姐只能长叹一口气，这个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的胡娇娇家里的事，是连她都插不上手的。
不过这个房子的源头，除了胡为清的养母刘翠这个死婆子外，另外一个人就是厂里的朱洁。
连二姐把饭送到医院后，也没等着马副省长吃完，而是去跟连三说了一声，让他下班去把送饭的那几个饭盒给拿回去了。
而连二姐直接去了厂办，正赶上朱洁回来了。
“胡娇娇呢，没跟你一起么。”连二姐看到朱洁正急着喝水，一看就是刚回来。
“胡娇娇呢，她人呢？”
朱洁是万万没想到连二姐会来，赶忙站了起来，她回到办公室还不到2分钟，水缸子刚拿起来轻抿了一口水。
“噢，公安同志叫住她再问她几个问题。”
连二姐一听就火上来了，“你知道公安同志要跟她说什么么，你不盯着点？”
朱洁本来就不想知道，她现在是想着怎么脱身呢。
可连二姐比她想得远，不能让厂子遭受一点荣誉上的破坏。
“当初要不是你办的这个糊涂事，把胡为清的大房子转给了他那个后妈，能有现在这么多事，你还不赶紧多盯着点儿？”
朱洁听了就不乐意了，可她嘴上不敢跟连二姐顶着干。
“是养母，不是后妈。”
“还不是一样。”连二姐对于刘翠的事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平时都是紧闭着大门，从来不跟这样的人家来往。
“不管是养母还是后妈，总之不是亲妈。反正是敢下黑手，你得极力配合公安同志，要是厂子因为这点事荣誉受了影响，你呀，小心着点自己的饭碗。”
连二姐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朱洁哪能不明白。
一直站着的厂办的吴主任，更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等连二姐发完火离开后，他俩互相看了看，又商议了好一会儿。
可最终的结果，却还是，只能是朱洁多跑几趟。
吴主任倒也没把自己摘出去，而是很“好心”地安慰了朱洁几句，甚至还表明了自己态度。
“不管需要厂子怎么支持，朱副主任，你尽管说。要证人还是要资料，我都帮着准备好。”
不是说吴主任多么热心，而是这事他自个儿是摘不出来的，那就不能干看着。
朱洁这个厂办的副主任要是有什么问题，他这个正的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句话，沾光没他，祸事绝对少不了。
所以吴主任就是少有的跟朱洁拧成了一股绳，俩人琢磨了整整一天。
在临下班的时候，吴主任差不多把几十年的油水都刮完了，终于想到了一个有用的主意。
“从胡为清身上下手，让他再想个什么主意，能把刘翠给坑进去了。这样，这个房子的事，就不是主要的了，而成了顺带的了。”
朱洁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到时候，他们厂子就从旁配合，根本不需要这么为难的。
“嗯，我去打听打听吧。”朱洁毕竟现在住的房子，是最早时候胡为清住的小院儿。
而胡为清在那院儿里住了十几年了，胡娇娇也是在这个院儿长大的。
“那一片儿住着以前好多他们的老邻居，应该了解些胡为清和刘翠家以前的事。”
谁家还没有点烂事，但是等到朱洁挨家去打听和问完后，万万没想到这事能这么这么的大。
就在厂办俩个主任想忙乎的时候，胡娇娇跟米井也把事情都交待完了。
“我家的大房子真要是顺利地拿回来了，自己也不想住的。”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爸是怎么被拐卖的，可是一件非常非常大的事。”
“你爸的事我得亲自去查了，但是你家房子的事，你也别太乐观了。”
米井说的是另外一个情况。
“依我看，肯定能顺利地回到你手上的，户主也是你爸或是你的。但是，你要清楚，你们的房子真正的产权是厂子的，你们只能住，或跟别人换，却不能卖了。”
即使是后世能卖房子，这种归属厂单位的房子，真正的大产权是属于公家的。
胡娇娇懂这个。
“嗯，到时候找合适的人换了吧。听说那房子不错，我可是一天也没住过的，我爸也不想住那。”
“我懂，我懂。”米井的眼神微微闪了闪，心里头有了某种想法。
而他又把话题转到了胡娇娇爸爸被拐卖的事上了。
“你爸拐卖的事我亲自去查访，现在我们有同事已经下去查访你家和刘翠的事了，这期间，说不准会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过还得去走访过去的那些老人儿才行，他们知道的多。”
胡娇娇一下就想到了个人。
“噢，我爸在大杂院儿那的廖奶奶，她应该知道不少的事。”
廖奶奶确实知道不少，而且还告诉身边的人他们眼前的这个被钉得死死的房子。
“看到了么，就是被逼成这样的。”
86、蹭饭
第86章
白露露看着是“最专业”的封门了, 连窗户都封得死死的，基本都看不着什么有露缝儿的地方了。
而且，好多地方都钉着许多个钉子。
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她无语地看了看旁边的廖奶奶。
“这个，真的是她自己封的？”
“是呀，就是用我家那个劈柴的大斧子。”廖奶奶用胳膊比划了个姿势。
“想都想不到, 她看着娇弱弱的, 手劲那么的大。”
“真是厉害。”白露露评价完后，这才又同廖奶奶聊起了胡娇娇家房子的事。
“我也走访了街道上的一些老人儿，都说是当初是刘翠趁着胡为清生重病的时候，把房子骗到手的？”
“你什么意思？”廖奶奶的眼睛立即斜了起来，看着白露这个女公安的眼神都不对了。
“你在怀疑什么？”
白露没想到廖奶奶反对会这么的大, 赶紧就解释。
“我的意思是说, 胡为清是个成年人了, 五年前年纪也不小的, 怎么就因为生个病就被骗了。”
“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公安同志呀，老百姓的房子被人骗了抢了，现在找你们给主持公道，你倒是好好地调查情况下, 怎么反倒是怀疑起受害者了。”
廖奶奶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你到底是哪边的呀, 我怎么觉得你这人不大对劲呀。”
廖奶奶的斗争意识特别的强, “你不会是那刘婆子家的亲戚吧，跟着一同欺负胡家可怜的这对父女？”
白露露倒没这个意思, 不过确实有很多疑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想多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廖奶奶就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 “胡为清, 为了厂子的财产, 腿被压断。就在他被抬回去的时候，他唯一的闺女，却被黑心的刘婆子，以她奶奶的名义，让她代自己的外孙去下乡了。在这种情况下，换做是你，你能不伤心，你能天天还好好地活着？”
“啊，你说呀？”廖奶奶是基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了。
“说呀，你说呀。”
白露露差不多是被吓跑的，不过她心里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决。
“到底胡为清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会被骗？”一回到派出所的白露露，并没有注意到胡娇娇，而是径直走到了米井的旁边。
白露露把手上的包又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胡为清和刘翠是儿子和妈，怎么关系这么差。”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露露是希望自己一直能站在中间的位置，却不应该一上来就对谁表示同情。
“我一定要公正公平地把这件事办好。”
听着白露露居然把事办成这样，米井是很不高兴的。他先看了看胡娇娇皱着的眉，立即站起来。
“跟我过来一下。”
米井把白露露叫到了外面，“让你去调查，不是让你去为难别人。”
“可是我觉得很奇怪呀。”白露露想不通。
“我想不通的，别人也想不通啊。”
“明明是母子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米井无语地看着她，“你跟刘翠是什么关系呀，街道里的人都知道当年胡为清的情况。现在只是让你把这些人知道的都记录下来，只是做一个这样的小调查。”
“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呀。”白露露顿时觉得特别的委屈。
“哪有当妈的会那样呢，说不定是当儿子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家人的事，我是想调查清楚。”
白露露是觉得是没见过这种事，所以她根本不相信。
“要不是当儿子的做了什么亏心事，当妈的怎么会那样呢。要不然，当初也不可能收养他呀。”
米井被气得要爆炸了，伸手在白露露脑门摁了一下。
“你以为这是你家么，这是工作，你别干了。”
“我怎么了，我就是想做好一点呀。”刚到这里工作的白露露，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
“为什么要指责我，明明就是那个人做错了事，才逼得他妈抢他的房子呀。”
“啊，你，你，滚。”米井已经要爆炸了。
本来只是个很简单的事，没想到让这个人办成这样。
办公室里另一个老警察出来后，冲着米井招招手。
“好了，她是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办，我带一带她。”
徐武之所以这么积极，是因为他想在退休以前再升一升的。
米井家还是有点关系的。
“老徐，这种小事，还要麻烦你？”米井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个事，就是附近居民的家长里短的事，让徐武这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干这种事，他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
“事情哪会分大小的，都是要办好，做好。”徐武以前一直被人打压，就是因为能力出众。
好几次升职都没有轮到他，现在调到这片儿做，本来肚子里有怨气的。可后来发现每天的烦恼少了，他看开了。
后来徐武从升职的愿望，就降级了。
在退休前升一升就行。
而米井家里有点关系，徐武就是少有的上了心。
本来以为只是件小事，当徐武从米井那听到了关于胡为清家的事后，立即敏锐的察觉到这里的事很不简单。
“第一，胡为清的媳妇突然失踪，他回来后独自抚养闺女。孩子好不容易长大后，却被她的后奶叫刘翠的，用钱调换了下乡资格。第二，受打击的胡为清，腿也断了，觉得人生没了希望，病得昏昏沉沉的。又被这个刘翠使了钱，厂子里把胡家的新房弄到了刘翠的名下。”
“所有的事都有这个刘翠的影子在呀，真的是太巧了。”
“巧的还有好几件呢。”
米井又继续说道，“就在胡为清活得糊涂的时候，刘翠又给他娶了一个媳妇，俩人基本没在一个锅灶里吃过饭，没领过证。”
“嘶……”徐武见过的人多了，还没见过这么会使手段的婆子呢。
“怎么觉得像是他把胡为清的人生给控制了啊。”
“说对了。”米井都要感动的哭出来了，他太需要这种有经验的老警察给想想。
“胡为清当年被收养后，刘翠还从当时的政府那里，领了一笔奖金。”
“这么好的事？”徐武心里头差不多把事弄明白。
“这哪是收养儿子啊，就跟那蚂蝗吸血似的。一直得把胡为清这一家子，全都吸干大概才会放手。”
“嘶……”胡娇娇转过头看着这个叫徐武的老警察，真是说得太对了。
“谢谢您的理解。”
“你就是那个被顶替工作送到乡下的，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武帮着胡娇娇做了简单的分析。
“你家的事情太复杂，你一件件来吧。”
“嗯，现在我们就想解决两件事。”
胡娇娇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是把我们的房子拿回来，现在厂子那边也很配合。二来，就是让刘翠收养我爸的不良目的找出来。”
“嗯，你们现在的证据，确实只能办到这些了。”徐武不由地看了看胡娇娇。
看她并没有被生活压垮，而且气色还很不错，很赞赏地点点头。
“有什么事你就到这里来，要是小米不在，你就来找我。”
胡娇娇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是下意识地把手伸到了她的军挎包里。
可当她又是无意地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时，把徐武和米井都给吓到了。
“这、这是什么？”米井指着胡娇娇手上的面具，看着有点吓人。
胡娇娇抿了下嘴，“本来是送你的，听说这种面相越凶的东西，越有福气。”
“真的？”米井不太信的。
胡娇娇赶紧就点头，“戴上这个走夜路都不用怕。”
一旁的徐武也被逗笑了，“哈哈，确实挺有意思呀。”
然后伸手拍了拍米井的肩膀。
“挺适合你的。”
胡娇娇算是比较满意地离开了派出所，虽然那个白露露一直冲着她瞪眼，但是大体上是没出什么问题的。
而胡娇娇，还邀请米井和徐武，有空上她家里吃饭。
本来胡娇娇是个客套话，在她看来，米井家里应该还可以，不缺吃的。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走，米井就给高大楼去了个电话。
正好高大楼在值班，一下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听到米井得瑟的笑声时，高大楼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哈哈，高连长，嫂子真的是太好了，不仅送了我个礼物，还邀请我上家里吃饭呢。”
“什么时候？”高大楼沉了沉脸。
“你几岁了，没吃过饭？”
“哈，我不是听说嫂子是个厨子么？”米井早听说橡胶厂的厨子，做的饭特别好吃。
那里的职工，真是让人羡慕。
不管高大楼现在脸多黑，米井决定先去胡娇娇那探探路。
“哈哈。”
米井要当天就去蹭饭，本来也叫了徐武的。
但是徐武以家里媳妇做好饭等着为理由，下班就直接走了。
白露露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也没说，不过却追上了徐武。
“米井这样做，不就是明摆着偏向着胡家的人么。”
白露露还是没有想通。
徐武却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干我们这行的，一定要能跟老百姓坐在一个炕头吃饭，这才能把事情调查清楚。”
“你得好好学着点，光是站在那想着自己要多么公正，倒不如想着当年的事怎么发生的，后来又怎么样了。”
白露露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对于米井能混到当事人家里吃饭，还是挺佩服的。
却没有看到徐武在旁边微微皱着眉。
这头高大楼听到米井那么激动，就觉得总没好事。
不过在他准备去找娄营长时，听到旁边一个小兵激动的叫声。
“太厉害了，这个袜子真的很好穿。”
87、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