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这么多年, 你妈妈没在你身边，你受了不少苦吧。”苏子明还是很愧疚的。“你妈当年给我来过信的，说要把家里的事处理好, 带你来京都。”
“我还把你上学的事给办得差不厘了，但是左等右等，没有等到你妈妈。”
“当时不知怎么的, 你外婆知道了, 她那人性子和苏雪兰一个样，什么事都得顺着她。就在家闹腾，说了些难听的话。”
“我本来想等她消停消停的，我就把你们接来。”说到这里时，苏子明的眼圈儿突然红了。
“可等我来找你们时, 只有你爸爸一个人带着你, 你妈妈不见了。”
“我不相信外面说她失踪, 或者跟什么人跑了, 你妈既然能为你爸离开家，那说明俩个人的感情是很深的。”
胡娇娇这才知道，原来舅舅是来找过自己的。“我爸那人脾气性，当时一定说要靠他自己, 而且他当时在橡胶厂的工作还是很好的。”
“是的, 我就是看他当时不错, 所以才算放点心。”苏子明用手抹了下脸上的泪。“我、我并不知道后来你爸爸精神会那样，要不然、要不然我一定想法子把你们带走的。”
这真的是命, 一切都像是天注定了一样。
错过了一步, 一切都是重新翻开了一页。
胡娇娇上辈子是再也没有见到过苏子明, 按照现在情况, 他应该也是到橡胶厂工作的呀。
“其实我能调来这工作, 还是托了高家的关系。”
胡娇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高家的影子。怪不得，怪不得自己上辈子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见过这个人。
“你有个好对象。”说到这里，苏子明笑了起来。
“您见过他？”
“哦，那倒没有。”苏子明摇了摇头。“但是我本来就跟高家的一些人还算熟，来帮我把工作转调过来的，是高家的大孙子。嗯，也是当兵的，现在好像是个团长了吧。”
胡娇娇马上就想到了，微微地眦牙。“不会是高明宏吧？”
“高明宏？”苏子明很明显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他不是叫高大飞吗？”
胡娇娇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高大楼和高明宏别扭的地方了，名字没有统一，看样子，是改过名字的吧。
胡娇娇不由地微微笑了笑，这几个姓高的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高家也乱，但是上面有老首长作主，那起子小人，也不敢怎么样的。”
胡娇娇点点头，对于这点她还是清楚的。要不然，高晓瑜一提到高大楼那个亲爹，一阵鄙夷。
这态度，哪像是亲兄妹呀，跟仇人似的。
“你也别怕，不过也不用过多担心，我看高家的人对你是真不错。”
苏子明说的正是高晓瑜，胡娇娇也跟着点头。虽然与苏子明是头一坐下聊天，但是还是能感受深深的舅舅亲呢。
“我觉得我妈妈还活着。”胡娇娇突然说道，现有语气极其的坚定。“当年，她一定是受了什么伤害，所以才不能回家的。”
胡娇娇坚信，一个一切为了孩子的母亲，不会突然扔下自己的宝贝不管的。
苏雪君在给苏子明的信里，几乎句句不离当时小小的胡娇娇，又娇气又可爱，还很聪明伶俐。
“你妈妈多次在信里就提到过你，说你长大后一定是一个顶顶聪明的孩子。”苏子明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而且他也亲眼看到了胡娇娇的伶俐。
“苏雪兰这个人，就是自小让家里惯坏了，什么事都得由着她。但是，她要是琢磨着去办什么动脑子的事，她还不够。”
脑子并不是那么好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参与到与束师傅勾连到一起，把厂子里的情况卖给外人呢。
胡娇娇也是不由地失笑，“她的脑子都长到后脑勺上了。”
苏子明听了是微微一愣，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唉呀，你可真是聪明啊，人又长得漂亮，和你妈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胡娇娇这会儿只剩下干笑了，她上辈子要是有这脑子，也不会吃那么多亏，被人欺负一辈子。
虽然现在那个狗男人，被放到了更恶劣的环境去劳动，但是以那个狗男人的性子，一定会回来报复所有坑过他的人的。
首当其冲的就是胡娇娇本人，另外的，大概就是石土村的村长家和冯书记家了。
上辈子村长家就是被那个狗男人给害了，先是石头在大雪夜失踪，最后被发现在雪地里。没过两年，村长俩口子也先后过逝了。
这个人的心狠，是世上少见。
可以说，那根本就能算个人。
现在手上的事情多，等胡娇娇把这些事都处理好，腾出手来，再来收拾那个狗男人。
但是人还是要有警惕心的，尤其是还在村里的石头和冯丽花，以及村长一大家子。
胡娇娇的担心无不是对的，现在的许根生，还天天恨着胡娇娇和村长一家呢，暗暗发誓，等他脱困的一天，一定要让这些人不得好死。
胡娇娇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把妈妈苏雪君给找到。
她现在有两条线索，这个在家不能跟胡为清说，也不能跟高晓瑜说。一是胡为清听了肯定要难过，他身体也不太好，现在好不容易养好了些。二来，要是跟高晓瑜说了，刘圣龙就知道了，听说这货好像还爱说梦话，还特能说。
胡娇娇想了想，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苏子明说了。“我爸是被人拐卖的，他有个养母，叫刘翠，这个老婆子，为了钱财，是什么事都敢干的。”
“你的意思是说，你妈的失踪是她干的？”苏子明立即就站了起来，他也听说了刘翠与胡家的恩恩怨怨。
“我们现在就去找她，让她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胡娇娇摇了摇头。“我们把她弄进去，她现在正恨着呢，打死她也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胡娇娇还是很了解刘翠这个人的秉性的，她要等，在等一个机会。
“还要等么？”苏子明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又把胡娇娇瞅了瞅。“你这孩子，还真沉得住气，一定是个办大事的人。”
“那另外一个是什么人，也是要害你妈妈的么？”
胡娇娇其实也不敢太肯定，但是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就是市文工团的李小玲，这个女人在头一次看到我，就非常的莫名其妙。她很奇怪，就像是认识我很久似的，又像是与我有仇。”
李小玲与胡娇娇的矛盾，苏子明是亲眼见到的，他也是现在才算整明白。“是呀，这么说她确实奇怪，这么想来，她好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舅舅，您也有这种感觉吧，她好像对我的事，特别的在意。”
苏子明也是觉得奇怪，现在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你跟她没有仇，她对你却是没由来的怨气。看样子，她确实有问题。”
胡娇娇觉得这条线索很值得深究，“但是我也没什么本事能调查她，现在看她能不能保住文工团团长这个位子了。”
“我听马副省长家的儿媳妇说，其实李小玲坐上这个位子，是名不正言不顺。看着她好像很热爱她的事业，其实只是一门心思往上爬。”
“很多人对她不满，也有很多人知道她不少事的。”
你站在顶峰的时候，很多人怕你惧你，当你掉下来的时候，看看有多少人会踩你。
“嗯，看看她什么反应。”
其实这次的事能涉及到李小玲，是胡娇娇没想到的。本来只是想收拾五上束师傅，让他赶紧从厂食堂滚蛋。
要不然这个人跟个炸弹似的，会坏很多事的。
可这件事这么个进行当中，意外地牵连出一条大鱼来。
苏雪兰呢，最多也就是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出来惹事。毕竟她确实只是个递话的，她那天与束师傅见过面后，本打算第二天再跟李小玲见。就去找同事一块逛街去了。
这也算是她的运气，逃过了一劫。
要不然，以苏子明的性子，一定大义灭亲。
胡娇娇与苏子明聊得还是很开心的，基本没有提到关于苏家的事。这些事，俩人心里头都跟明镜儿似的。
不值一提呀。
胡娇娇让苏子明有空就去家里坐坐，其实苏子明早就想去了，就是怕过去惹得胡娇娇和胡为清不高兴。
“我爸肯定是想见你的。”
苏子明说好晚上就过去，胡娇娇晚上还要去马副省长家的，所以要晚回去，苏子明自己过去就可以的。
这时候苏子明才知道，胡娇娇还有私活呢，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哎哟，那个苏雪兰一定不知道你跟苏专家关系这么好。”朱姨都在那替胡娇娇高兴，同时，她也把自己打听到的一些事说了说。
“李小玲确实跟过很多男人，而且她自个儿男人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现在呢，主要是跟市里的一个领导，看样子，能让她升职的。”
胡娇娇觉得这样才正常，才能满足这个女人的脾性。
“最好有人举报她。”
“嗨，你去找马家的儿媳妇呀，我看她应该乐意帮这个忙的。”
朱姨说的是闻香香，其实胡娇娇也想到了，但是却没有想好，要怎么说的。
找人帮忙，也是件比较难的事。
但是事情，远比胡娇娇想得要简单得多。因为闻香香把这个事，是完全当作一个八卦来听了。
“娇娇，你来，我问你个事。”胡娇娇到了马家后，刚把粥煮上时，就被闻香香拉走说悄悄话去了。
“李小玲的事是真的么，她竟然敢让厂子里的人卖消息给她，她再转手依此跟某些人拿好处？”
胡娇娇想这个弯绕得真大，一切其实都是巧了。不过胡娇娇可不说自己是幕后的推手，结果却钓出一条超大的鱼儿来。
“我们这两天，以为束师傅在到处串，是在为二食堂增加指标的事忙乎呢。想都没想到，他竟然能跟李小玲这样的能人认识。”
“这算什么呀。”闻香香现在跟胡娇娇说话，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了，几乎是有什么都说得很直接。
“她呀，跟那些混社会的流氓，都熟得很，何况一个厂子食堂的师傅。嗨，根本不算什么的。”
混社会的流氓？
胡娇娇也终于确定，自己上次碰到的流氓白光，一定是跟李小玲有关的了。
不过她的以流言打倒流言算是成功的了，她那“被流氓拉住的事”，与“厂子食堂师傅出卖厂子”这事，完全没有可比性。
几乎是瞬间，胡娇娇的事，没有人再关心了。
这个世上的事，就是这么的有意思。
束师傅和李小玲走得近，也应该是因为要传胡娇娇流言的吧。现在这俩个，是不是还想得意呢？
胡娇娇听着闻香香说着李小玲认识这认识那的，最后总结一句，那个女人为了往上爬，什么事也敢干。
“而且她心眼儿特别的小，又谁都瞧不起，我就是因为不爱跟她打交道，就早早地离开文工团了。”
要不然，像闻香香这个年纪，还正是盛年时候，居然早早地退休了。
胡娇娇却觉得这次也是个机会，像闻香香这样天天呆在家里，她自己也呆着烦的。要不然，几乎次次要拉着胡娇娇说一会儿话。
还不是呆着没意思么。
“我看李小玲这次要完蛋了，到时候这个团长的位子可是空着呢。”胡娇娇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的，她并没有别的多余的。
“很多人削尖脑袋想要做她这个位子，是不是能配这个都不是重要的。还是要看，得让领导们放心，这个出身，肯定是要卡得死死的。”
“照你这么说，李小玲真的要完蛋了？”闻香香的观注点，完全没在点上。
胡娇娇想着怎么给她拉回来时，就听到闻香香的声音突然变低了。“其实今天文工团以前几个同事来找我了，都想听听我的意见。”
“嗯？”胡娇娇想着，这些人行动够快的，这么早就要找新靠山了？
“他们问我，是不是要把知道的事，给报上去。”闻香香用手朝天上指了指。“李小玲的破事还贼多，其实大家都怕沾自己一身腥的。”
胡娇娇想到了一个事。“之前厂子不是为了抓到舒生的实证嘛，鼓励群众写举报信，更可以是匿名的。但是厂子配合公安那边，有专门的人盯着，是不是发生过，一查就知道的。”
“唉呀，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闻香香马上起身，跑去了马副省长的书房。
胡娇娇猜她大概是打电话去了。
等她晚上回家，把这个事一说，正在抿酒的高晓瑜和苏子明，都愣愣地瞅着她。
“怎么了？”胡娇娇抬起头望着这对酒友，怪不得这俩人见面就点头，这是有共同爱好呀。
好在胡娇娇家里还有药丸子，喝完了每人吃一小颗，免得喝多了坏了身体。
“我是想说，你之前说的用流言打败流言的做法，是要把李小玲都要给兜进来么？”高晓瑜已经开始佩服胡娇娇的聪明的脑瓜子了。
“怎么可能呢。”胡娇娇把手上的毛巾，在热水里摆了摆，先擦了一把脸。
“我就是当时觉得那个束师傅太烦人，我想着把他弄出食堂去。我这才找单位领导说希望能给二食堂个指标，我以为束师傅只是去活动活动关系。”
本来以为束师傅在活动关系当中，会把各种领导都给得罪了，这样他肯定会被调到极差的岗去反省反省。
比如打扫茅房什么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束师傅居然做了那么多。
“你不知道？”高晓瑜把手上的小酒盅与苏子明手上那个，轻碰了一下，一下就喝进了肚子。
“哎呀，你得经常来，得多陪我喝两盅。”
其他人都看着不喝。
苏子明也好喝一口，而且胡娇娇家里的酒，确实好喝。
“这个酒很醇，并不上头。”
胡为清去厨房还给他俩炒了两菜，又给炒了个花生米，都端到了桌子上。然后转过头跟胡娇娇说道，“他俩这是晚上吃第二顿了。”
胡娇娇都习惯了，“爸，你可得少喝，烟酒都不是好东西。”
“呵呵，我不抽烟。”高晓瑜歪着嘴笑了起来。
胡娇娇眦了眦牙，这是喝得高了呀。
苏子明晚上都没有回，就住下了，跟胡为清那屋住的。丽嘉
胡娇娇盖着被子，平躺在大炕上，心里却在想，这院子确实小了啊。
与她一个想法的还有高大楼。
高大楼这会儿正在盯着一个逃犯，而这家伙还与几个狐朋狗友大吃大喝。他就看这家伙住的地方，虽然是借来的，但是那小院儿整得漂亮呀，看得高大楼直眼热。
再想想胡娇娇住的那小院儿，就两间房，住着太不舒坦了。
这要是以后家里想放点好家具，装个什么东西的，都没地方。
可胡娇娇却不知道高大楼能想到她住委屈了，而是一抬脚，冲着高晓瑜那头就来了一脚。
“姑，你的呼噜声，快把房顶给掀起来了。”
高晓瑜翻了个身立即睡着了，完全不理会，其实是睡得太舒服了，那一脚根本不影响。
这时候的胡娇娇，才觉得是得有个大点的地方了，她要一个人住。
所以胡娇娇就在上班的时候，去找了包二小。
当包二小听了她的话后，还满吃惊的。“你把那么好的新院子给了另人，现在自己没地方住了，你这话谁信？”
“是真的，我家里人越来越多了。”
胡娇娇见只有包二小在，告诉了包二小关于苏子明的事。“看样子，他也要住下来了，和我爸昨晚聊了一晚上，俩人早上起来眼睛全红的。”
包二小明白的，“你们一家子，过得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不过包二小还是靠谱的，要不然他的另一个称呼也不会叫包打听了。他这个就是该精明的时候绝对不会跑线的，所以提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你们食堂的那位束师傅，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为什么要去跟苏雪兰与李小玲说那些人和事？”
胡娇娇耸耸肩膀，“我不知道呀。”
看她这大度，包二小马上就明白，绝对有内情。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事情的本人也一直想不明白。而这时，单位的几个重要的领导，都会在他的对面。
“束彪，你老实交待，你为什么要把厂子的情况，去告诉无关的人。”
现在说的无关的人，其实主要是指李小玲。
而束师傅本人也在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原因何在呢？
这时候，厂办的朱洁副主任进来了，她手上拿着一撂资料。她也坐在了束师傅的对面，把东西轻轻地放在桌子，又叹了一口气。
“看看你，多不容易，在厂子这么多年，熬油灯似的熬出了头，居然一失足成了今天这局面。唉，你对得起谁？”
“都是胡娇娇那个女人，对，就是因为她。”束师傅突然大叫了起来。“就是因为她，她说二食堂要增加人手，我才去干了这些事。”
束师傅当然后悔了，现在好后悔呀。
“呵。”朱洁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很大声。“二食堂是要增加一个指标，胡师傅同朱师傅都与我提了，我让他们去写申请表了。”
人家是合情合理的事，所以朱洁笑了。
“你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的呀。不过我这倒有份证据，可以念给你听听。”
这份证据当然是匿名的，刚收到的。
“有人看到你星期天去了李小玲的单位，俩人一起在办公室里呆了超过五个小时了。”朱洁这时候不仅笑了，还与旁边的几个厂领导，互相换了下眼神。
都是老油条，谁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呵。
“你写给李小玲的那一串名单，我也亲耳听到的。”朱洁把自个儿写的那一张纸拿了出来。
“我也就用了十来分钟，你当时是与苏雪兰一起吃中饭的时候说的。”
“即使你与李小玲一同又吃了个饭，两个小时管管够了。”
朱洁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嘲讽。“现在接连收到了很多信件，都是揭发你与李小玲之间的关系的。”
“束师傅，你这一失足，可跌得够狠的了。”
朱洁再三用了“一失足”，算是对束师傅的最大的同情的。“唉”
“人都有爱美之心，但是你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后果。别说你了，就是那些有一点职级的领导，都被李小玲害了不少。”
“好几个人，都妻离子散了。”
“你胆子真大，敢跟她有牵扯，现在呀，自己也掉坑里了。”
其实朱洁呀，还是要让束师傅好好交待的，是不是都是李小玲让他干的。
而束师傅脑子都乱成了一团，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两只手放在头上，低下头，紧闭着眼睛。
朱洁与其他领导看到他“懊悔”样子，想来是被诱惑了。
“我稍微拟了个文件，你看一下，要是没问题，你就在上面写个名字摁个手印。”
朱洁是按照自己掌握的消息，写出了一个大致方案来。
束师傅还是识字的，把上面的文件看了又看，等看完了，他就愣住了。“我被骗了？”
“那当然了，你一个做饭的，能有多大的想法，对外面的事你又能了解多少。”
朱洁自信地笑了笑。
“如果不是有那狼子野心，怎么可能会引你上勾。”
“我想，应该很多人受过她的骗吧。”
束师傅这会儿清醒了些，心里头也是飞速运转。看样子，是厂子怕矛盾激化，就把内部矛盾移向了外部。
“她是豺狼虎豹呀。”
139、得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