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忠于晋室,这都是不能确定的事,若陈操之决心依附桓温,那晋室就无望矣
皇帝司马昱对陈操之自然是好言嘉奖,决定明日在朝堂上大会百官,召见桓石秀、田洛、蔡产等北府诸将,授予印绶,各赐绢帛一
皇帝司马昱回式乾殿后,陈操之与郭超去中书省相谈,陈操之说了在淮阴拜见鄱暗之事,郗超道:“家父有书来,对子重甚是赞赏又道:“按制,子重有婚假两个半月,只是北府军人心未定,子重还应早日返回京口为佳
晋代官员正式婚假为十二日,加上回乡祭祖的旅途耗费的时日,本郡的婚假一个月,外郡的婚假两个月,最长的竟然有半年婚假那应该是交州、广州那么遥远的地方了
陈操之明白郗超所指,部超这是提醒他莫要放松对北府军的控制,郗超也不愿意看到桓氏完全掌握北府军,因为那样他父亲徐、充二州的刺史之职只怕要被桓氏架空,他父亲都悟对桓温并不顺从,所以若桓氏坐大,都氏早晚会被完全排挤出京口,为家族利益计,鄱超不愿意桓温墓位后形成强大皇权,而愿意保持现在的皇权与门阀共同执政一
陈操之道:“多谢嘉宾兄提醒,我会以国事为重的。”
郗超也笑道:“子重婚后回钱唐一趟是必须的,领着两个新妇回陈氏家庙祭拜舅姑神位,礼仪不可失。”
陈操之微笑道:“九月底一定返回京口
郗超哈哈大笑,他是担心陈操之新婚燕尔,有两位娇妻要应付,沉迷于温柔乡而迟迟不归京口啊。
出了台城,陈操之去大司马府拜会狂石秀,请祖石秀与田洛诸将傍晚到陈宅东园赴宴,狂石秀对陈操之的才干甚是佩服,对陈操之也十分敬重,说道:“贵府近来大忙碌小在下就不叨扰了,待子重兄大婚时再讨一杯喜酒喝,而今夜,由在下宴请子重兄和北府诸将
陈操之道:“也罢,子庄兄今日设宴,那我就明日设宴。”
当夜,陈操之赴桓石秀之宴。席散后陪蔡广去拜访谱谍司令史贾弼之,陈操之曾答应蔡氏宗主蔡丰要为陈留蔡氏重入士籍出力,他婚后就要回钱唐,在京时日不多,必须尽快办好此事,贾弼之是他好友,所以虽然已是亥夜时分,却还是领着蔡广上门去拜访
贾弼之听陈操之说了陈留蔡氏入士籍之事,他对这些事是了如指掌,当即对蔡广道:“元帝时重修南渡士族谱,陈留蔡氏已然列籍,令祖士宣公(即蔡豹)虽因罪获刑,但并未累及家族,所以蔡氏依然是士族
蔡广愕然,谱谍上他蔡氏依然是士族,可三十年来却无人为官,这象什么士族!
拜辞了贾弼之集来,蔡广怏怏不乐,陈操之宽慰道:“蔡氏乃数百年的世家,南渡之初受挫,从此未涉足江东,以至于声名不显,今蔡兄励志出仕,正是陈留蔡氏中兴之始。”
蔡广想想也是,蔡氏子弟出仕就从他开始吧,坚冰已破,仕途会越来越通畅的。明日可以成婚了,求票票,莫让小陈同学太冷清啊,拜谢。
三十二、倾动三国
二十七甲戌日辰时。皇帝司马男在大极殿召集百口,物且府诸将印绶,其中陈操之与狂石秀更得皇帝御赐宝剑,以彰显二人在北府的超然地位,陈操之现在是以六品州司马兼领五品鹰扬将军、狂石秀是六品州别驾兼领五品威远将军,文官兼武职时高一品是很正常的事
朝会散后,柜石秀、田洛一众北府将领共计一十二人随陈操之至秦淮洱畔陈宅赴宴,饮京口美酒、品尝陈氏家菜,陈操之善能做主人,热情、优雅、谐趣,宾客如坐春风
蔡广对狂石秀道:“明日我等就要回京口和广陵,但若不能参与陈司马的婚礼将是一大憾事,太后赐婚,左右夫人,旷古未有的奇缘和盛事。在下敢请狂别驾届时为我等向桓刺史缓颊,给假五日,让我等可以来建康喝一杯陈司马的喜酒
田洛、魏乾诸人皆称是,请狂别驾务必美言。
狂石秀点头道:“好,子重兄的婚礼是不容错过啊,京口离建康”
次日,狂石秀与田洛、蔡广等北府诸将回京口,至安北将军府向狂熙复命。因为距八月初八陈操之的婚期时日已然不多。桓石秀便向狂熙提起给假之事,这狂熙眉头一皱。左颊箭疤歪拧,神情肃然,显得军国大事十分紧迫似的,说道:“北府草创之初,正要加紧练兵。如何”
狂石秀顿觉脸上挂不住,没想到堂兄这么不给面子,他受北府诸将之托,若这么点事都求不下来。以后在田洛、蔡广诸人面前如何还有威信。当下忍着怨气,说道:“此去建康不过百五十里,参加陈子重的婚礼往返不过五日。此非军情紧要之时,何妨和睦诸将,与众同乐”。
桓熙倒不是故意要扫堂弟桓石秀的颜面。他只是想要显得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御下之术不轻许诺,这是权谋之术,这也算是活用《老子五千文》里的“将欲夺之,必先与之。”这是要让狂石秀觉得他威严莫测,这也是他父亲狂温教导他的,只是狂温没想到儿子对堂弟先用上了
桓熙威严了一把,又放缓口气道:“子庄,既是你提出此事,我怎会不允,初六便去,初十定要赶回来。”
狂石秀虽然得到了狂熙的同意,心里却甚是不爽,心道:“既要答应。何必先前又说什么甚是不妥!我与你同祖同宗,是伯父让我辅佐你的,你却与我耍这拙劣权术,真是可笑!可鄙!”
桓熙则以为自己展现了恩威并施的手段,甚感得意。
这日午后,陈操之从鄱超宙所回到陈宅,却见谢府的两个仆妇候在门厅前,说是道粗娘子请丁嫂嫂和润儿去府中听琴,焦尾琴已上好弦、调正音一
正说着,润儿跟着柳絮出来了,说道:“丑叔,谢氏丑叔母请润儿去听琴,丑叔陪润儿去吧?。
陈操之冉:“你娘亲欺。
润儿道:“娘亲不去又轻声一笑,说道:“谢氏丑叔母其实是要请丑叔去听琴呢。
柳絮在一边抿着嘴笑。陈操之和侄女润儿来到谢府蔷薇小院,谢道韫对这次弹琴十分郑重。沐浴、焚香,见陈操之和润儿到来,浅笑施礼,未有他言,便即调弦,低眉垂睫。左手按弦,右手弹弦,“铮。的一声悠悠颤音,清风雅韵满室一
谢道韫弹奏的正是前年在会稽她二十岁生日之夜、陈操之冒雪赶来送她的那曲《流水》,罕有知音者,空劳《流水》声,而今二人将结为夫妇,此间曲折,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