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士兵思乡诗。”
润儿知道阿兄言下之意,脆声道:“情因物感,文以情生,遵四时已叹逝。瞻万物而思纷,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心虽不同,感人则一。阿兄你看小盛手下的那些军士,他们也思乡、也杨柳依依的,只是咱们不了解而已
宗之诧异道:“润儿这是哪里看来的,说得这般高妙通脱,我却未读过?”
润儿有点小得意,笑眯眯道:“丑叔教授的,阿兄难道没听到?”
宗之挠头道:“我没听丑叔讲过啊问:“丑叔可时对你讲的?。
润儿忍着笑,说道:“就是去刺县访安道先生时啊。”
宗之追想道:“走了,有一次我随安道先生去片云岩了,是不是那次?”见润儿忍俊不禁的样子,宗之醒悟道:“润儿又哄我!”
润儿见阿兄有些不快活的样子,忙道:“润儿和阿兄玩笑的嘛,这不是丑叔教的,是陆小娘子教的,润儿上回不是和娘亲去华亭见陆小娘子吗。陆小娘子带我游平湖时,在舟中口授了这篇《文赋》,这是陆娘子的叔祖、大名鼎鼎的陆士稗所作一阿兄,待回到陈家坞,润儿就抄录给阿兄看,好不好?”
宗之“嗯”了一声,并不因为润儿作弄他而埋怨润儿,宗之非常迁就爱护润儿。
一边的小婵叹道:小婵姐姐真是老了。润儿说得这么深奥,我都听得发晕。”
润儿笑道:“小婵姐姐、青枝姐姐都是胜过郑康成婢的小婵姐姐跟随丑叔这么久,现在自然更厉害了。”
小婵有些难为情道:“操之小郎君的学问我哪学得会呢,我只是粗通诗、论而已。”
牛车驶至镇东口梅林边婵与宗之、润儿下车,遥望来路,积雪盈野。与昨日来时大异。
润儿担心道:“这么大的雪。丑叔和小盛能赶回来吗?”
荆奴呵呵笑道:“润儿小娘子不的担心,这种雪算不得什么,雪地跑马更快。小郎君他们很快就能赶回来的。”
道路两侧,数千株梅树参差立雪,沉甸甸的枝丫上一半白一半黑,白的是雪,黑的是枝干。
润儿踩着积雪走到一株梅树下,仰头道:“不知这梅树开花未,是白梅还是红梅?”
陈氏的私兵和冉盛手下的军士无人不喜爱美丽聪明的润儿小娘子,听润儿这么说,便有两个军士上前道:小娘子请让开些。”
润儿便让到一边,就见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军士抱住那株老梅树使劲摇晃。扑簌簌方圆数丈内下了一场大雪,雪末飞扬,润儿“格格”直笑,再看时。冰雪摇落,点点红梅显现,梅花香气隐隐。
两个军士大呼叫着跑出梅林,这二人一头一脸都是雪,衣领里也有雪。手忙脚乱在清理,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润儿靠近那株梅树,细赏满枝红梅,蕊芯还有积雪,朱瓣冰心,冷香沁人心脾一
离梅树不远有条小沟小沟那侧是一片低矮灌木。积雪零乱,这时树丛摇动。突然蹿出一条灰白色的野狗,这狗两耳竖起,肮脏的狗尾拖在地上。吐着猩红的舌头,涎水直流,模样极是恶心,蹿得甚快,朝润儿扑来一
宗之首先看到那条凶恶奇怪的狗,大叫:“润儿,小心恶犬!”一面朝润儿奔去,要保护幼妹。
润儿听到阿兄喊,吓了一跳,随即便听到嘶哑沉闷的犬吠,急扭头看,那只流涎吐舌的野狗已经蹿到她身前,狗眼直愣愣瞪着润儿
润儿年幼,这狗又实在吓人,害怕得锐声尖叫起来,转身便跑,那狗贴地一蹿。前爪朝润儿抓至,呲着涎水直流的狗牙就要咬噬
离润儿最近的是小婵,她也是听到宗之喊叫才发现这恶犬的,顿时全身寒毛一炸,她也很怕狗,但眼见润儿吓得脸煞白小婵不顾一切就冲了上去。一脚踹在狗脖子上,那狗“嗷”的一声,退开几步小婵立足不稳。摔在雪地上,急急爬起,见那恶犬又朝润儿扑去,而宗之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揽住润儿,那狗就朝小兄妹呲牙便咬
小婵随手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使劲抽打那野狗,野狗嘶吼着,僵硬地转过身,猛然一口,咬在小婵小腿上,锋利的狗牙透过数层布帛咬破小婵的小腿,小婵这时也不觉得痛,手里的树枝猛抽,“嚓”的一声,树枝折断,那狗趁机又在小婵左手背上咬了一口一
荆奴大叫着和几名军士赶来,“霍。的一声,荆奴手里的橡木棍飞掷而出。正中狗身,那狗受痛,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嗷嗷”痛叫,
小婵忍着伤痛,急问宗之、润儿有没有被咬到?宗之摇头说:“没有。”再看润儿。脸色煞白。吓坏了。
小婵蹲下身子。紧张地摸捏润儿的手足,迭声问:“润儿,咬到了吗,咬到了哪里?”
润儿哭出声来,抱着小婵哭道:“没有咬到。可小婵姐姐被咬到了小婵这时才觉碍手足两处咬伤一阵阵抽痛,强笑道:“没事没事,小婵姐姐是大人。润儿不怕”轻拍润儿柔软的脊背。
荆奴、来震等人都跑了过来,见两位小主人未被咬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宗之和润儿搀着小婵坐到牛车上,荆奴看了看小婵的伤口小腿牙痕浅,只是一丝血印,左手背牙痕深,鲜血直流,荆奴有伤药,为婵敷上,用干净布条包扎好。
白发苍苍的荆奴懊恼道:“都怪老奴粗心,离的远了保护不周,没想到林中突然蹿出恶犬,致使两位小主人受惊小婵被咬伤,待小郎君回来,老奴甘领责罚。
小婵强笑道:“这怎么能怪荆叔,哪会想到竟蹿出恶犬来!”心里有深深的隐忧。想起前些日子山阴县功曹史之子也是被狗咬伤,发怪病,怕水悄声音怕见光,请操之小郎君去救治小郎君说毒已发,无药可救,不到十日,那人就死了!
刚才那条恶狗拖尾流涎的样子很象是小郎君所说的犯病的荆犬啊小婵手脚冰凉,心里很害怕。
荆奴道:“回去回去,回客舍去,莫在这里等。天寒地冻莫让两位小主人受凉。”
润儿道:“留两个人在这里守着吧,莫让那恶犬咬到丑叔,还有
荆奴夸赞润儿卜娘子心细,留下两名军士,其他人回客栈去。
车轮碾过雪地,“咯吱咯吱”响,车厢里的润儿见小婵脸色苍白,小声问:小婵姐姐,痛吗?”
小婵伸右手摸了摸润儿粉嫩的脸颊,说道:“有一点点痛,不怕,就怕咬到润儿和宗之。”
润儿道:“若不是小婵姐姐拦住那恶犬,润儿肯定被咬了”
这时,听得马蹄声急促,由远而近,润儿喜道:“是丑叔和小盛回来了。”
小兄妹二人下了牛车,朝来路一看,两骑一先一后,正是骑“紫电”丑叔和“白驹”的小盛小兄妹都欢叫起来:“丑叔”
陈操之勒马下鞍,大步过来问:小婵被狗咬了?是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