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和司徒府的诏令,土断使对检籍违禁者有拘捕并解赴廷尉受审的权力一
会稽郡承陆俶手下的十五名职吏、散吏齐集底厅,陈操之对戴述道:“戴内史,复核土断乃是第一等要务,这十五名职吏、散吏自今日起就听命于我和祝副使,待土断复核结束后再各归本职。”
戴述一愣,随即明白陈操之的用意,心里暗赞一声,这是釜底抽薪之策啊,说道:“土断是由陆郡承负责的,其属吏这一个多月来都在处理郡县土断事务,现陈左监来本郡复核土断,这些属吏自该听命于陈左监。小。
陈操之朝戴述一躬身,然后目视座下诸吏,说道:“诸位,庚戌土断,大阅户人,必须严其法禁,会稽郡乃是江东大郡,但截至八月底,上报土断司的隐户仅两千一百八十五户,我想山阴一县都不止这些隐户吧,今我与祝副使来此复核土断,若不能搜检出两千以上隐户,我将依劝退令辞职,而诸位,若在复核土断中互相推谭、有令不行、扫事拖拉、藐视土断使,我将依律行使职权。”
在座的十五名职吏、散吏自然明白陈操之所说的依律行使职权是怎么一回事,土断使有将土断中阻挠、违禁者立行拘捕解赴廷尉受审的权力,而且现在正是推行并官省职的非常时期,土断中无所事事的官吏将是并官省职的主要对象。
便有几名职吏表示要恪尽职守,听从两位土断使之命。绝不敢懈怠。
个姓张的职吏说道:“陈左监,会稽豪族一向强横,陈左监若责成我等一定要搜检出若干若干隐户方算是尽职,那我等只怕都要免官了,因为凭我等小吏,难道还能进那些大庄园搜检,即便搜检也搜检不过来,那些庄园都是占地千顷,山山水水哪里藏不得人?望陈左监明鉴。小。
这个姓张的职吏是陆俶的亲信,而且他自认为说的是实情,其余职吏、散吏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要我等去搜检,一年两年也拨不集几户。
陈操之道:“说服世家大族交出隐户是我和祝副使的职责,这个不需要诸位劳心,诸位只需随时听候差遣、备好户籍,处理土断日常事务即可,若传唤不到,即以阻挠土断论处。”
众吏听陈操之这么说,都是松了一口气。
那姓张的职吏却道:“若是陆郡承有事传召我等,那又当如何?。
陈操之淡淡道:“你没听明白吗,自今日起陆郡承的属吏皆听命于我和祝副使,待土断复核结束后再各归本职。”
陈操之的话语冷淡而威肃,那姓张的属吏低下头去,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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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雪泥鸿爪
傲 分稽郡昼陆俶的宙所在郡署后的漓溪畔,重门深院。静敌…四,此时的陆俶正在后院兰花台下漫步,身边一人宽袍大袖,十月天气还轻摇小扇。扇风过处,香气习习,这人却是彭城王舍人贺铸。
贺俦笑道:“子善兄,陈操之请你而你不至,定感大失颜面、好生尴尬吧。哈哈,正要煞煞他的威风。
陆俶沉吟道:“陈操之是土断使。而我是本郡负责土断的官吏,按理是应该去拜会的,现在这样摆明了藐视他,似有不妥。”
贺铸呵呵笑道:“子善兄是六品郡承、出身三吴大族,那陈操之不过是九品征西橡,所谓土断司左监看似权重,其实并无实品,土断结束即撤销,即便藐视他又算得了什么,陈操之无能为也。”
陆俶道:“我父为土断司长吏,我不能对陈操之复核土断过于冷淡。有必要虚与委蛇,暗中掣肘可也。”
贺铸道:“难道子善兄还要象见上官那般去拜见他!”
陆俶道:“我已说了,明日郡衙公堂见。”
贺铸道:“就是要让陈操之碰壁。陈操之被那些北伦有意虚夸,什么江左卫阶、什么王弼复生,这完全是北伦的阴谋,要知道,陈操之借与令妹之事赚足了名声,而子善兄宗族却是由此蒙羞,我三吴大族同气连枝,都感颜面无光。”
陆俶“亨”了一声,不愿多提这事。上回他与从妹葳蕤回华亭,陈操之竟追到曲阿相见,当时他并不知道。是后来才得到消息的,而且前日其弟陆禽来信,说陈操之这回又去华亭见了葳蕤,简直不把他们陆氏放在眼里,现在葳蕤不肯另嫁他人,此事已成笑柄,若不严惩陈操之。陆氏威望何在!所以陆禽请兄长在会稽好生筹谋,要让陈操之轻则免官、重则入狱,这样才能显示三吴大族的威严
陆俶道:“三吴大族同气连枝?顾氏、张氏、孔氏都交出了七、八百隐户。而我陆氏、朱氏,本郡的贺氏、虞氏、魏氏却只有三百隐户,这不明显表明我等不支持土断吗!”
孔汪与陈操之交好之后,贺铸便愤而与孔汪断交,这次孔氏没有依从陆始的指示抵制土断,而是交出了比贺氏、虞氏、魏氏多出一倍的隐户。更让贺铸气愤,冷笑道:“那就要看陈操之、祝英台能不能在我贺氏庄园城拨检出隐户,嘿嘿,孔氏为讨好桓温,多交出数百隐户,只怕邀功不得,在会稽反遭孤立。”
这时,仆役来报,职吏张伦求见。
张伦便是陆俶手下的十五属吏之一,颇得陆俶看重,他来向陆俶禀报方才陈操之在郡衙虎厅说的那些话,陆俶一听就勃然大怒,陈操之竟把他的属吏全征用了,这简直是削他的职权啊小怒喝张伦:“尔等竟都听命于他!”
张伦低声道:“陈操之持有尚书台、司徒府诏令,而且戴内史也说了让我等在复核土断期间听命于陈左监。”
贺铸义愤填膺道:“戴述是北人。果然会为陈操之说话,陈操之对子善兄无可奈何,却拿郡承的属吏作威。这下乎乎善兄的属吏全部成了陈操之的手下,等于录夺了子善兄的职权,子善兄又该如何自处?”
陆俶愤怒道:“张伦,你与其他十四人明日一个都不许去见陈操之 真是岂有此理!”
贺铸道:“对,我倒要看看陈操之能有何作为!”
张伦很是焦急,他只是一寒门小吏;若土断使陈操之与郡承陆俶争斗起来。那么到霉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属吏;陆俶固然势大,但陈操之也不是很弱,陈操之有尚书台、司徒府赋予的权力,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