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1 / 1)

上品寒士 贼道三痴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族中子弟参加定品就不会低于六品,谋官也容易得多,而不会象以前苦读诗书一辈子也只能躬耕亩,寒门子弟想要出头,何其难哉!

陈操之微笑道:“四伯父,去得太早不行,这事不急在这一、两日,万一~参军有事耽搁了还未到建康,伯父和三兄去得早也要等着,侄儿以为端午后再启程不迟,这几日侄儿与伯父一道把钱唐陈氏的簿阀和簿世整理一下,这是要带去谱牒司地。”

陈咸点头道:“操之说得是,我陈氏出于颖川,有簿阀可证,谱牒司也可以稽查,这簿世嘛,上溯三代,吾父——即汝祖,汝祖兄弟三人,一个未成年便早夭,另一个留下一女后也早逝,只有汝祖育有子女九人,存活成*人的有四子二女,四子便是现今地东南西北四楼,东楼无后,我将次子过继为嗣,钱唐陈氏现在这东南西北四支一定要延续下去——不过这簿世的确有些寒酸,汝祖曾任上虞县尉、我是九品县主簿、汝父是东阳郡丞、汝兄是八品海虞县长,都是低品官。”

陈操之道:“伯父莫担心这个,这北来的士族和三吴的士族众多,几十年来,高官显职都被巨族门阀把持,次等士族少有晋升高位的,子弟不肖、无品无官的次等士族也不在少数,如我钱唐陈氏这般代代有品官地已不在那些次等士族之下,事在人为,士庶之分虽然森严,但也不是不能转|u,那鲁主簿还能改注籍状、诈入士族,我钱唐陈氏先祖显赫,如何不能堂而皇之主籍士族!”

陈咸忙问究竟,鲁主簿如何能诈入士族?

陈操之便说是上回见到冯县相,冯县相告知他的。

陈威摇头道:“岂有此理,竟还能诈入士族,就不怕别人检举他吗?”

陈操之道:“当时侄儿也是这么想,诈入士族是大罪,但冯县相言道,鲁主簿有褚俭庇护,又在县上掌管簿籍,若知有人检举他,他可以暗中改回庶籍,难奈他何。”

陈咸道:“钱唐褚氏、鲁氏现在与我们是死敌了,褚、鲁风光,钱唐陈氏就难免窘迫。”

陈操之道:“这个不用急,那鲁主簿以士族自居,必然扩张田产、不纳赋税,先不惊动他,待他恶迹彰显时再检举,那时他单单改回庶籍是隐瞒不过去了。”

陈咸连连点头,忽道:“操之,有一事伯父要对你说,陈流畏罪不敢归乡,你六伯父怜惜陈流尚有三岁幼子,想把陈流之子接回陈家坞,至于陈流之妻则任由其归母家,未想到陈流之妻不肯把幼子交出,也不回母家,县上传言,鲁主簿经常在陈流宅第里奸宿,秽声四布,但因陈流已被逐出宗族,我陈氏亦不好出面诉讼——操之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陈操之叹息道:“陈流真是被褚氏、鲁氏玩弄于股掌之上啊,帮着外人图谋本族兄弟地田产,现在弄得有家不能归,这事现在的确不好插手,鲁奎作恶多端必自毙,那陈流之子——若真是陈流骨血,到时再收回来养育,好生教导,莫使他再走其父地邪路。”

陈咸听了陈操之后面这句话,愕然半晌,说道:“操之这么一说,我才觉得陈流之子还真不象是陈流的骨血,陈流鼻高嘴尖、自幼清瘦,但他这个儿子却是又白又胖,眼睛微陷、鼻梁扁平,既不象陈流,也不象陈流之妻潘氏——倒象是鲁奎,难怪不肯让满弟把孙儿抱回来了,原来如此!”

陈操之摇头,心道:“这就好比三国里曹操屈杀那个姓王地粮官,说‘汝妻子我养之,汝勿虑也’,陈流真是可恨又可悲啊,而鲁奎,且先让他得意一时,定要让这恶棍饱尝苦果!”

陈咸道:“不说那些败类了,操之你明日不是要送宗之、润儿去见幼微吗,簿阀、簿世我会与陈尚一道整理好,你放心前去便是,宗之、润儿难得见其母一次啊。”

陈操之道:“那好,就有劳四伯父和三兄了——四伯父,这入籍士族之事暂莫使人知,人多口杂,未确定之前就流传出去那就很不妙。”

陈咸笑道:“伯父尚未昏庸老悖,这个还是知道的,未到建康,我连陈尚也不告诉。”

———————————

十、男大当婚

月初一清晨,陈操之和宗之、润儿兰汤沐浴后都换上葛夏装,戴辟邪玉、挂香料小锦囊,用罢早餐,来福和来德父子驾两辆牛车在楼下等着,准备送陈操之叔侄三人、以及小婵、青枝二婢去丁氏别墅,冉盛闲不住,也跟去。

向四伯父陈咸借来的那辆牛车宽大一些,陈操之、小婵和润儿就一同坐在这辆车上,驾车的是来福。

卯辰之时,炎阳的威力尚未显现,夏风拂拂,带来结穗小麦的清香,来福心情舒畅,望空甩着竹鞭,竹梢发出“霍霍”的声响,说道:“今年这小麦长势喜人,应该是个丰年,咱们陈家坞的田地一年比一年收成好,更让人高兴的是操之小郎君成了六品官人了,待明年做了郡上的品官,可以再领到十顷田,我来福一家就是名正言顺的钱唐陈氏荫户,谁也不能赶走我。”

小婵笑道:“再过两个多月,来福叔又要添丁了,真是喜事连连啊。”

来福呵呵而笑,欢悦之极,他次子来震年前成婚,儿媳黄氏现在已经腆着个大肚子了。

陈操之微笑着,普通百姓所求很简单,就求一家老小有个安身之所,平平安安、不受饥寒,所以就目前而言,士族庄园就是流民向往之地,只要士族庄园主不敲剥得太苛刻,还是比自耕农更安稳,虽然没有自耕农那么自由,但与沦为奴隶相比,那就好得太多了。

小婵盈盈的眸子凝陈操之,问:“操之小郎君在想什么?”

陈操之道:“在想小婵姐姐和青枝姐姐回陈家坞也已一年了,时光飞逝,这日子真是过得快。”

小婵含笑道:“是啊,来到陈家坞,我和青枝都觉得日子过得快,就是因为心情舒畅的缘故啊。”

润儿噘着小嘴道:“可是娘亲不能回来,每次去只有短短几天,去时非常快活,离开时好难过,娘亲眼圈红红的,一定好想哭,强忍着眼泪呢,肯定是等我们走远了娘亲才哭。”

这七岁地女孩儿心多么敏感啊。陈操之拉过润儿地小手。说道:“你娘亲很快就能回到陈家坞。也许年底、也许明年初。等下见到娘亲。你悄悄问娘亲。记住。要悄悄问。”

润儿高兴了。丑叔说地话她是确信不地。攀着车窗大声叫着“阿兄——”

宗之从前面牛车车稍探出脑袋。问:“何事?”

润儿道:“阿兄。你来。到这边车上来。润儿有一件极其重要地事要说。”

来德停下牛车。青枝与宗之一齐挤到后面这辆牛车上来。润儿很秘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