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1)

十号酒馆:判官 白饭如霜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了惊讶的声音。

天空中忽然充满了许许多多的白色小点,像大雪初降之时的景象,纷纷扬扬的白往下坠落,遮天蔽地,浩瀚无边。

阿波罗驭日的神马似乎忽然之间喝得有点儿高,便让位给了风雪之神。在正午最热一刻的阿姆斯特丹,世界变成一片素白,并且有冷冽的寒意伴随,这方圆之地像突然进入了另一个季节。

连直升机的轰鸣和实体都被完全遮挡了,它们近距离盘旋所发出的惊人的噪声似乎瞬间进入了另外的空间,远远的,远远的,远得毫不真实。

尽管被包裹在重重的战斗服之下,却有人忍不住打起了寒噤,更有人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去接那看起来十分真实的雪花。

但他所得到的只是手腕上微微的一凉,些微错愕过后,动脉血管悄无声息地破裂,鲜血喷涌到其他人身上,起初是温热的,随后就冰凉而黏稠。

雪花的凉意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只要能够接触到细微裸露的皮肤。

在第一个死于雪花的人倒下之前,光头男子已经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他伸手从背后摸出一把微型冲锋枪,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给了一排精确的点射。

子弹在空中与许多锐利而坚硬的东西狭路相逢,那爆裂的脆响与硝烟的味道如此清晰真实,令所有人如梦初醒——这绝对不是冬玩飞雪的风雅时刻。反应过来的人抱着被愚弄的愤怒和迷惘,所有枪膛上指,顷刻之间将漫天的白色暗器打得七零八落。

但为时已晚,满地死伤狼藉,残肢四处,七零八落。对手只出现了一人,其他的头都没露,就将这号称超级精锐的雇佣兵队伍打成了筛子。

亚裔男孩显然被激怒了。

他从光头男子手中夺过枪,以步话机指示直升机掩护,而后大步向禅所走去。他那双执枪的手青筋暴起,力量感体现得淋漓尽致,就这么身先士卒地闯入了禅所的大门,暴怒的命令在他身后回荡:“跟着我,遇到活物一律格杀勿论!”

所有人都消失在了房子里面,光头男子仍然纹丝不动,他抬起头,看到第三楼第一个房间那空空荡荡的窗口,忽然出现了好几张人的脸。

中年人饱经世故的脸,年轻人瘦弱温存、嘴角还含着笑意的脸,阴沉不祥、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脸,苍白如雪痨病鬼一般的脸。

他们都在凝视着光头男子。

房子里久久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光头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脚下好像被定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禅所里面,几十个全副武装、全身心做好杀戮准备的职业军人早已应该深入每个角落——那里最多只有七八百平方米的面积。

但半小时缓缓过去了,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没有死的声音,也没有生的声音。

安静得像无人呼吸的暗夜。

那四张脸仍然堆积在窗口。

光天化日之下,如同成了气候的鬼魅,丝毫不畏惧人世的阳光。

光头男子退了一步,奋力出手,那先前攻击过爱神而未逮的明亮的武器划过长空,带着壮志未酬的啸叫,向那窗口扑去。

只是在它到达之前,那些人似乎已经看够了,他们在某一个时刻开始逐一离去,很慢,也很快,幻影一般地消失了。

那长长的、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凝视,似乎只是一个例行的仪式——为他们命中注定要面对的敌人。

十一 去了芝加哥

芝加哥。

那天晚上,我在摩根家里看完了无复仇能力受害者救助中心的官网之后,基本上整个三观都崩塌了,我想赖在地上装死,或者找人随便借点钱就玩消失。摩根对这两个想法都没意见,他只是提醒我:“那两个人就都完蛋了。”

“我靠!你少说两句会死吗?”

我哭丧着脸,顺手把那个狗屁网站关掉了,坐那儿深呼吸,深呼吸,却去除不了心上那沉甸甸的闷气。

摩根陪我坐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肩膀,跑去做他的新药研发的小白鼠试验了,还挺高兴地哼着什么歌儿,我觉得所谓的天才就是老天爷多给了他们一大堆脑容量之余,却根本少给了他们一根筋。

这时候咪咪从外面进来,还是那副好像被人从垃圾站踢出来的鬼样子,不晓得去干吗了,他随便地对我点点头:“谈得怎么样?”

我指指自己如丧考妣的模样:“你觉得呢?”

他不置可否,问摩根:“那几只白鼠的药物代谢完了没有?完了今天晚上好烤来吃了。”

“我求求你们,去外面吃点正常东西啊!菜市场的大盘鸡专卖店还没关门呢。”

咪咪简洁地说:“懒得出去了。”

他的理由还挺充分:“不吃掉怎么办?越养越多很麻烦的。”

然后转回他刚才问我的问题,一来一回衔接得你不知道有多自然:“他叫你干掉谁?”

我把事情又说了一遍,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跳起来大骂斯百德发神经或者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而是:“一个礼拜?一个礼拜当然不够。”

“我错了,我应该去正常人的世界寻求帮助啊!”

咪咪扑哧一笑:“哪个正常人会叫你一言定生死?”

他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电话,看了看,拨了一个号码。

开口是倍儿溜的日文,我竖起耳朵想听听看会不会有我熟悉的词汇出现,但很遗憾,“干巴爹”和“亚买碟”似乎都和他在谈论的话题无关。

接着他电话一挂就跟我说:“三个礼拜。”

我说:“什么?”

他清清楚楚地说:“三个礼拜的时间,确定你要干掉谁。他们的行动组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三个礼拜之后,你没有确定人选,他们就两边同时动手。”

我叹了口气,喃喃地骂。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去了芝加哥。

之前,我连护照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考虑到我在派出所打架斗殴的小案底有一本书那么厚,我还很担心国家机关压根就懒得发护照给我。

但约伯拍胸膛跟我担保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他还拿了好几本给我选呢,里面有的贴了日本的终身签证,有的贴了南非的长期居住签证,有的贴了欧洲八个国家的联合签证。老子连“签证”两个字的意思都没有搞清楚,就发现那张贴在证件上的我已经去过他妈二十七八个国家,个个戳儿看上去都是真的,而且那张照片也是真的!

除了搞搞护照和签证,本来约伯说他也要来,这让我和摩根都很高兴。根据以往的经验,有约伯在,我们就好像带了一本《超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