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抽出刀,朝我被抓住的左手剁过去。
我不知道从那里迸发出的力量,忽然用右手抓住了刀刃,疼痛像电流一样通便我全身,手指头一跳一跳的疼痛,如果他抽出刀,恐怕我的指头全要断了。
显然他也没想到,于是我们开始打斗起来,虽然我身材比他矮小,但是在酒的作用下和断手的威胁下我更加拼命。拿去我的双手比杀了我更加残忍,两人在房间里搏斗了几分钟,忽然他摔倒了。
他踩到了自己掉落出来的那个瓶子,就是那个他放在先前被砍断手的瘾君子家门的瓶子。
我抢过掉落在地上的刀,然后拾起瓶子。
师傅的眼里露出了恐惧,他坐了起来,伸出手,急速的摇摆着说:“不要,不要!”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瓶子,透过玻璃壁,瓶里的液体散发着诡异的黑色光芒。
我打开瓶塞,朝着他的双手浇过去,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几乎是凭着下意识的。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师傅痛苦的叫喊起来,我从来没看过平日威风的他会这样狼狈,接着我拿起刀,想都没想,砍下了他的左手。
他捂着断手,疯子似的跑出房间。地上只留下他那只巨大而惨败的手。
接着光,我觉得那首有些异样,等我慢慢蹲下来,才发现那断手居然成了一只只有人皮空无一物的手套!
我缓缓地拾起他,接着戴在自己的左手上,仿佛就是为我准备一样,等我想脱下那人皮手套,可已经找不到开口了,那手套和我的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第二天,我就去了这里最大的赌场,当然,我一场都没输,然后我找到老板,将所有赢的钱都还给他,并要求留下来做一名荷官。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我师傅,据说有人看见过一个断了手高个子在外乡讨饭,最后潦倒而死,但我没有任何感觉,仿佛他只是一名过客,就如同赌场里的那些赌客一样,我永远不会记住他们的相貌,声音,不过我会记住他们摸牌的手。”他终于说完了,接着右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大块鱼塞进嘴巴里。
我始终看着他插在裤子口袋的左手。
“你知道么,原来换手的人,他的手总会不由自主的拿着赌局,仿佛那只手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仿佛他是独立于主体之外,另有生命一样,就像我,根本抑制不住他,也不想抑制。”他掏出手,那只手依旧在不停的洗着一副扑克。
我长叹可口气,“这真的是你要的生活么?”他愣了下,坚定的点点头。
“你要知道,人有很多种,总会有像你我这样的怪人存在。而且,今天我又输给你了,哈哈,真是有意思,我已经很久没输过了。”他再次朝我敬酒,我也喝了下去。
只是我渐渐觉得有些头晕,然后头变的特别的沉重。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看到桌子上有张纸条。
“知道么,其实我很想换掉你的手,不过,我想了想,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个我赢不了的人,才有意思嘛,你说是不是呢?”
我拿着纸条的手开始颤抖,或许只是他的一转念,我下半辈子就连看书都看不了了,当然更不可能写这封信给你了。
我没有再去找我这位荷官朋友,我相信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会一直这样赌下去,他的左手,是不是还会那样紧紧握着扑克,永不松开。”第九十六夜 锁
在我的对面,搬来一个女人。
一个在我看来无比奇怪的女人,有两种女人很吸引人,美丽的和神秘的,恰巧,这个女人集合上述两点。
由于坐着经常和人接触的工作,我所见过的女性远比普通人多,漂亮的自然不少,可是像她这样的却的确没有,应该怎么形容呢,这个女人似乎永远处于一种没有任何杂质的快乐的状态,还有一种几乎接近病态的美丽,就像葬花的黛玉一般,让人忍不住像要好好了解她。
这个叫西桂的女人几乎是我一觉醒来就出现在我的对面,可是昨天我的对面还是空无一人的闲置旧房,这让我不得不问她一句是何时搬来的。
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家的门口,刚巧我准备收拾停当赶去报社,而她也在门外清扫垃圾,穿着一套黑色的过膝套裙,长发及肩,脚下踩着一双很卡通的大头塑料拖鞋,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圆脸让人觉得亲切自然,小巧的鼻子和略微上翘的嘴唇都有一种小妹妹似的感觉。
“哦,我是昨天晚上搬来的,没有吵到你吧?”她告诉我的时候一脸非常的抱歉,笑容向两颊两边撅起的脸上堆满了红晕,扇贝似的牙齿仿佛在还未完全浸透阳光的楼道里闪烁发亮,和美女聊天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自然又多问了几句。
西桂告诉我她的名字,并是一名外企员工,因为为了上班方便,所以租了我对面这套房子,并且只有单身一人在这个城市,当她知道我的身份后非常高兴。
“我经常看你写的专栏,都是很有意思的故事呢。”她又笑了下,这次她的手空了,并且对我伸了出来。
“希望相处愉快,记者先生。”她的脑袋歪向一边,调皮地微笑着,头发也随之如瀑布般流向肩头。我和她握了握手,就马上赶去上班了。
可是,我从未听说附近有什么外企。
管它呢,别人的工作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努力使自己打消去思考关于西桂的事情。
中午我一般是不回去的,因为来去匆忙,有时候中午精神好还可以处理一些事情,可是今天我却冒出了回家的想法。
走到家门口,却发现西桂的门开着,我特意放慢了脚步,并且让楼道踩地很大声音。
果然,门里冒出一个脑袋,她很小心地望着我,她似乎正在更换自己的门锁,满额头的细汗,这里的门锁向来坚固,干吗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我询问她一句,西桂只是搪塞到说原来的门锁坏了。
“你回来了啊?吃饭了么?我准备了一些自制的小菜,要不一起来吧,就当作我向你这地头蛇的进贡如何?”她眯起眼睛,伸出手对着我招了招,仿佛如一直招财猫一般可爱。
我摸了摸刚刚吃饱的肚子,几乎不假思索地说好吧。
吃东西是其次,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家是什么样子。
西桂告诉我今天自己请假一天来收拾屋子,女孩子么,总喜欢干净细致到极致,几乎对洁净有了一种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