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1 / 1)

失魂雪 鬼古女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怕是朝我射击。

这也正是他们做的,子弹将挡风玻璃打出一个巨大的蛛网,副驾位的玻璃则被打得粉碎,我低下头,或许躲过了致命的一弹。

就在我低头的刹那,车身强烈一震,显然撞到了什么障碍。惨叫。一个穿警服的身影从车头消失。

我撞了公安!如果,他们真的是警察呢?如果,神秘的黎韵枝也是警察呢?

但我依旧没有停车,我知道此刻没有犹豫和胡思乱想的奢侈。我必须离开这里!

车已开出虎岗镇中心,沿山路向下。积雪深深,好在这几日明显有车辆经过,道路还算可认也可行。我一手握紧了即便有四轮驱动但仍会时不时打滑的方向盘,一手拿起了那中年女子留下的手机,凭记忆,拨通了巴渝生的手机号码。

“我是那兰!”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疯狂。

“那兰?!你在哪里?快告诉我你的方位!”巴渝生的声音充满紧迫,仿佛知道我生命悬于一线的处境。

“我在虎岗镇外面,在往山下开……延丰滑雪场……”

“知道了,我离你不算太远,你不要急,我马上就到。”巴渝生似乎和他周围的人说了句什么。

我顿时迷惑了。巴渝生应该远在江京,为什么说离我“不算太远”?

风雪从破碎的窗中无情涌入,我的全身也一阵寒凉:难道,刚才那些试图拦阻我的,真的都是江京来的警察?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莫非,我在派出所听到的,都是真相?

一个我无论如何无法接受的真相。

莫非,那个讲述案情的声音,就是巴渝生?为什么我没有听出来?

就好像,我记不起罗立凡在沙发上睡觉,也记不清自己曾梦游,我还有多少记忆在冰雪中迷失?

我正惶惑地想着,前面出现了一辆越野车。风雪交加,又近黄昏,路上车极为稀少,这辆车极为显眼。

一辆和我劫来的“座驾”完全相同的车!

而且,我很快明白,这辆车,是冲我来的。

因为当两车渐近的时候,对面来车突然加速,向我的车撞了过来!

我急打方向盘,车子在雪地上不听使唤,车身几乎横了过来,去势方向,竟是深谷!我不停再转方向盘,车子打滑的方向转向山内,迎接我的是密林和雪坡。

强烈的撞击!

两车终于还是撞在一起,来车的车头撞在我这辆车的副驾侧。我再也无法驾驭,只得任其滑向路边。

又一次撞击,是我这辆车撞向路边的山石。

气囊弹出,我被震得几乎失去知觉,若不是路上已系上安全带,必定会摔飞出车外。

叫声从车后响起,“她还在里面!”

我不能在里面。

我解开安全带,将自己酸痛遍身的躯体拖出了报废的车子,脚还没有在雪地上站稳,就踉跄着开始向路边的山林里跑。没有回头,但我知道,有人在后面紧追。

“那兰,你等一等,不要跑了!”

我做不到,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我继续奔跑,直到我失去了所有意识。

48.夜半电话

这是哪里?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吊灯,雪白的床单,雪白的大衣。我仿佛仍在满山白雪中,失魂落魄。我大声喘息着,惊悚四顾,坐起身。

胳膊上插着点滴针,我毫不犹豫地拔了下来。

“你干什么?怎么把针拔下来了?”一位刚出门的中年护士似乎脑后长了眼睛,转身走回来。

“你们……你们给我打的什么药?”我护住了我的手臂,如果她坚持要给我再把点滴挂上,一场搏斗在所难免。

那护士摇摇头说:“你别傻了,在给你挂抗生素和葡萄糖液,你腿上的伤口有感染,人更是虚得不行,乖乖躺下吧,我这就去给那位巴队长打电话。”

“巴队长?”

“对啊,就是你们江京来的那个警察。你在这儿住院的事宜都是他办的。躺下吧。”护士给我重新打上点滴。我听到巴渝生的名字后,不再挣扎。护士胸前印着鲜红的“吉林大学第一医院”字样,被单上也是同样的字。

原来我已经在长春。

我仔细回忆着失去意识前的一切,记得好像是昏倒在雪地里。再往前想,撞了车,被追杀……

“看来不用我打电话了。”护士笑着说。

巴渝生走了进来,大衣搭在手里。看见我后露出欣慰的微笑,“欢迎你回到人间。”

我盯着他看了一阵,摇头说:“果然不是你。”

巴渝生一愣,随即明白:“有人冒充我,冒充江京公安。”

我也明白了:“赵爽已经跟你谈过了?”

巴渝生点头,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在我床头坐下,“你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

“我其实感觉还好,不觉得有大伤大病。告诉我,你怎么会刚好到东北来?”

巴渝生双眉微皱。他是个喜怒极不形于色的人,我也是因为和他接触多了,才能捕捉到他这种轻微的表情变化。他迟疑了一下,说:“你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缓缓摇头,“记不起来什么?”

巴渝生又迟疑了,这次,停顿了很久,才说:“你到度假村后第二天,给我发了一条电子邮件,说是一个很私人的请求,说你和一群人在一起,却感觉到了危机,没有证据,只是感觉,请我关注。并且说,如果突然连续有两天没有你的音信,可能就会有情况,就请我帮忙查讯。之后的一天,就是你到度假村的第三天,我收到了你报平安的邮件。但那天的半夜里,我忽然接到你的一个电话……”

“我给你打过电话?”我惊问。

巴渝生顿了顿,盯着我的脸,仿佛在重新认识我,打量我,“是,你再次说道,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说自己情绪波动大,一会儿精神抖擞,一会儿又颓废无力。还说到你表姐……”

“是什么时间给你打的电话?是不是凌晨两点半左右?”我想起了简自远视频上的我。

巴渝生舒口气说:“原来你没有忘啊。的确是凌晨两点半左右。”

“真不好意思,打搅了你睡觉。”我只是后来知道了自己打过电话,但当时的情形,电话的内容,都早已忘记。

巴渝生的眉头再次微皱,“睡觉?哪里有打搅我睡觉?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同事在熬夜侦破一桩纵火大案,还没有睡觉呢……看来,你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我摇头:“只是从后来一个视频里看到自己在打电话。”

“你说你睡不着,觉得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奇怪,你的表姐,夫妻两个,互相猜疑,婚姻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你的表姐夫罗立凡被踢出和表姐同住的客房,睡在客厅沙发上,而你表姐在微博上写了暗示绝命的话。”

我自言自语:“我是在客厅里打的电话,而罗立凡当时应该睡在客厅里……”我怎么会在罗立凡在场时给你打电话,讲这些家长里短?

巴渝生说:“你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