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1 / 1)

大隋天帝传 迦迦檀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徐子陵与跋锋寒两人紧抿嘴唇,正襟危坐,缄默不语,默思半晌,向戚长征问道:“可否请戚侍郎说说如今的情势?”

戚长征虽见宇文伤的眼色亦含不齿,但他心思玲珑,欢喜得意之下,亦不忘这面相平庸之极的老头是皇帝的近卫大统领,且姓氏乃是复姓宇文,如此,他地身份已呼之欲出,因此也不敢生出一丝怒色。

当下戚长征恭敬地应了一声,定了定神,微抬起头,偷瞥了一眼皇帝年轻俊秀的脸庞,说道:“小臣自在洛阳安定下来,便刻意地四下结交八方豪杰,探听天下各方势力之消息,以为陛下提供情报。”

“王世充是否真的大逆不道,兵围皇城了?”宇文伤沉声问道。

戚长征忙道:“是地,兵近五千,已困四天了,皇城里面的人没一个能出得了则天门的,但幸好果蔬米粮等日常之物还让送入。”

杨广脸沉若水,问道:“皇城之内有多少人马?”

“据小臣探察,护卫越王殿下的是宫廷御卫、侯卫等十二卫,每卫约有五百余人,共六千人,由大统领、亦即独孤世阀的阀主独孤峰独孤大人统率,若加上独孤阀的家将,总有七千余人。”

杨广转眼朝宇文伤望去,点头道:“这倒和上次跑出来的那个独孤宇鹏所说的并无大地出入,可信度应该相当高。”

“惶恐啊圣上,小臣怎敢欺瞒圣上!”戚长征一惊,拜倒道。

杨广一愣,他想不到自己随口的一句便令这新效忠于己的臣下这般惊惶,连忙挥手道:“卿家不必如此,朕没有那个意思,请起。”这些时日,他混迹于胭脂粉堆之中,不重礼仪,与众女就像平常人家的那样相处,浑然将君威如狱这个说法忘了大半。

“上次宇文卿家曾道,那独孤宇鹏说及,王世充在这洛阳城布置了三万城防军,这些时日过去,他可有什么变动?”

戚长征直起身来,答道:“回禀圣上,有一点变动。王世充自与关中李逆的使者会晤之后,便从西面地渑池、洛宁两城抽调了近万人马回洛阳驻守,所以如今洛阳城内的军马已达四万。”

“这四万大军都是忠于王世充那逆贼地吗?”杨广皱眉问道。

“因为近年来王世充起用的大多是他族内的人,又或者是他的亲朋故友,除个别之外,军中的高阶将领几乎竟是王逆的人,现下这般时期,王世充更是将那些平日不大听调的将领都打发外驻了,所以,军中的兵权,都齐集在王逆的手中了。”

戚长征见皇帝眉宇紧锁,又道:“不过,这样大任亲族,排除异己,王逆在军中的威望比之以往,却也大大的削弱了。小臣打听到,军中的倍受王逆党羽压制住提升之路的低层将领,普遍对王逆心怀不满,对王氏亲党更是满腔怨愤,这般日久,恐怕内部都会生变。”

杨广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剑眉一扬,隐隐的,似是想到了甚么念想,急声问道:“哦?是真的吗?有这等事情?”

“是的,圣上,”戚长征答道,“小臣结识了几个常来光顾店铺的军中的官长,他们酒喝多了,便常出怨怼之言。”

隋军军中的编制,五人为伍,二伍为火,五火为队,二队为官,二官为曲,二曲为部,二部为校,二校为俾,二俾为军,官长统有百人,所以戚长征口中的这几人应归为最低层的“将领”。

“陛下,”宇文伤亦是跟杨广想到了一处,他耸眉说道,“如果能将王逆等人集中起来,再将他们击杀……”

“唔,”杨广深以为然,他望了望下首处沉默如初的徐、跋两人,心内暗忖,若是自己、宇文伤、寇仲、徐子陵、跋锋寒五人,再设法联络独孤阀内的高手,一齐出击,应有九成把握,可将王世充以及对他死心塌地的党从迅速地刺杀,“这个想法可行性很高。”

“那王世充现在何处?”杨广突然问道。

“如无意外,”戚长征答道,“他此时应该在城心洛水旁边的董家酒楼招待李逆之子李世民一行人。”

杨广仰天哈哈一笑,眼中的杀机却骤然大盛,他忽然起身,口气依旧是淡淡地,徐徐地说道:“如此,朕倒是要去看上一看,他是否已经长出了三头六臂。”

戚长征方是一愣间,宇文伤、徐子陵、跋锋寒却已同时站起,跋锋寒更是木然说道:“早该去了,这还有什么好商议的。”

第一第一百四十四章 董家酒楼(上)

杨广一马当先,领着宇文伤、徐子陵、跋锋寒三人走出天然居,穿插倏行,一路闪避了数拨巡夜的城防军,片晌之后,便步上了柳木成荫的洛堤,放眼望去,只见对岸的北城区星灯点点,喧闹隐隐,较之昏黑寂静的南城区,却是多染上了些许生气。

四人沿堤迅疾上溯,百步而止,跨过高耸雄伟的天津桥,抵达于洛水北岸,踏上宽达百步的北大街,穿过一大片建筑群,在宇文伤这识途老马的指引下,终于来到了董家酒楼外院的门前。

“看不出来啊,”杨广背负双手,饶有兴致地望着眼前这灯光辉煌、隐有丝竹之声传出的酒楼,油然说道,“这倒挺热闹的。”

这董家酒楼总共四层,坐落于洛水之畔,规模倒是颇大,轻云微月下,只见它斗檐勾角,参星扪井,巍为壮观,站在楼下敞开的正门之外,虽粗粗一看,心魄亦不觉为之一夺。

杨广挥手扬袖,微微一笑:“走吧,进去看看。”说罢,昂首当先,跨入院门,步过了宽敞的外院,寻着那***通明、嬉闹异常的厅堂,大踏步地便走了过去。

却说站在大堂门旁的酒楼迎宾伙计,一双势力眼可说是阅尽了这洛阳城内的达官贵人,远远地望见杨广四人,双眸登时大亮。

在他看来,当先那名华衣锦服的翩翩公子,大袖飘飘,雍容尔雅,明亮直逼星辰的目光,坚定而自信,微翘的嘴角,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身居上位、惯于发号施令的威凛气质。因此可揣测得出,此人绝对是出自大户人家,非富即贵。

而缀在他身边的那名老头,皮相虽然平凡无奇,又亦步亦趋地跟随在那个公子爷的身后,但他高行阔步,环顾周围人等的眼神。竟俨然有不屑一顾地意味,可想而知,这老头必然有其自傲的道理,只怕也并非如眼所见的那般,只是区区的一介仆从而已。

再说那最后神情清冷的那两个青年人。一位俊秀温文,潇洒从容,就仿佛浑然不将世间任何情事看在眼内,但微笑间,却透露着一种说不尽的孤独寂寞。就像凌崖上的那一枝青竹,无以物喜,无以己悲。而他旁边地那人,高大英俊,脸若刀削,举止得体,他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