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地微笑问道。
此时,已经包扎妥当的那名仆人打扮地中年汉子,迟疑了一下,率先拱手作礼。说道:“不敢,鄙人沙福,总管沙府。”
那名肤色甚白、眼神锐利的胖汉跟着说道:“在下陈来满“在下马许然。”剩下的那名身形修长、脸孔窄长的汉子说道。
“陈老师与马老师乃是我们沙府的护卫!”沙福解释道。
“沙福!陈来满!马许然!”杨广心内默念,一阵强烈的熟悉感涌上脑海,但要找将出来。却又仿佛为重重迷雾所阻隔一般,难见分明。他摇了摇头,似乎要将它晃出来,心中却又念道,“碧素?”
“是了,但不知各位缘何被劫?”寇仲好奇地问道。
陈来满眉宇微皱,黯然说道:“我等亦实不知因何招致大祸,我们的船只出了点小问题,便停泊在岸,打算稍作修理,再行起航,哪知暗里突然涌上来这么一帮匪徒,大肆砍杀,若非公子高义,率人来救,只怕我们全都得落水喂了江鱼,尸首难存了。”
马许然默然目注杨广与寇仲好半晌,突然问道:“得蒙公子相救,马某铭感于心,日后容报。敢问两位公子地名讳是?”
“我姓杨,单字宽,”杨广闻言,瞥了马许然一眼,淡然说道,“这位乃是在下的内弟,姓仲名素,亦是江湖浪荡人。”
沙福哦了一声,接道:“原来是杨公子与仲公子。嗯,两位的口音好象并非洛阳方面的,敢问可是要到洛阳游玩去的吗?”
寇仲笑嘻嘻地望了杨广一眼,答道:“是地,我听说洛阳有些地方好玩得紧,便与姐夫到去一览,但不知沙总管有什么好介绍呢?”
沙福面起忧色,叹道:“虽然两位公子武功高强,不畏强徒,但眼下好象并不是偕眷前去洛阳游玩的好时机。”
杨广似乎甚是惊讶,他疑声道:“哦?不知沙总管这话何解?”
陈来满诧然说道:“公子竟未听说吗?如今洛阳已成风云之城,天下各方大势力均有人混入,城内可说的是暗潮汹涌,杀机潜藏,一不小心,便恐惹来杀身之祸,像公子这类人,更受人注意。若非实在迫不得已,我等亦实不愿值此风尖浪口赶回到那里去的。”
杨广与寇仲对视一眼,交换了个惊异的眼神,杨广当下缓缓地问道:“陈老师可否为我等详细道来?”
陈来满道了声不敢,抿了口茶水,娓娓道了出来。
原来现下执掌洛阳兵政大权地王世充,数日前忽得属下的心腹大将郎奉、宋蒙秋以及长子王玄应劝进,极言隋帝杨广无道,害得天下崩溃离析,百姓遭殃,故而叩请王世充顺天景命,起兵建国。
王世充虽然厉声斥退他们三人,但却未加以任何惩罚,半个时辰后,美名曰为保越王杨侗之安全,突遣了数千兵将把皇城团团包围住,只准进,不许出,断绝外与里之消息,接着又秘密接见了长安唐帝李渊的使者,亦即他地次子秦王李世民,两人密谈良久,最后才言笑晏晏地把臂而出,似乎已经有所约定。
到此之时,明眼人均知王世充是决意反隋了,而长安李唐,则与他达成了某种协议,互引为彼此之援手。
“不知陈老师这消息的来源可否牢靠?”杨广听毕,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面色沉凝的寇仲,他轻轻地端起茶盏,微笑着问道。
“绝对可靠,”沙福与陈来满对望一眼,忽然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接道,“承蒙公子大恩,在下亦不敢虚言相欺,其实我们少夫人乃是洛阳首富沙家的三公子的夫人,我们沙家亦商亦官,消息灵通,这些事情便是得自洛阳的总府飞鸽传书而知晓的,此次从南阳别府匆匆赶回洛阳,便是商议合府另迁他所,远离洛阳这是非之地之事。”
“沙府?洛阳首富?”杨广心念电转,突然地,他的脑袋里面忽然开窍了一般,灵光一闪,蓦然找到了这沙家在原书里地位置。
第一第一百四十章悄入东都(下)
沙氏一族乃是洛阳百年望门,专营铁器与火器,铁器的声誉虽不及控有优良铁矿的东溟派,输出量亦次于之,但一家独大的火器,却使自己在商界的地位更为崇高。
沙家旗下的商铺广布天下,所获的资财富可敌国,它虽然号称商贾传代,但数十年间,族内亦不乏出将入相之辈,更兼之这等世家大族,最是喜欢遍天下的与望族联姻,传至今日,跟各方势力都有了或亲或密的联系,可说得是盘根错结,知交满天下。
便如现在的家主沙老爷子,不单是独孤世阀阀主独孤峰的表弟,其四女沙芷若,更是早嫁与了倍受长安李唐重用的宫廷禁卫副统领常何,如今,虽然洛阳的真正掌控者王世充与独孤峰交恶,但若是王世充与李唐结盟,看在常何的面子上,王世充便有所顾忌,不会轻易株连沙家,更何况,王世充军中的各类军械器具,均是沙家南北商铺提供,值此举兵起事的敏感关头,就算他要迁怒向与独孤阀共进退的沙家,亦实不宜对之动武。
----乖乖!原来是这个家族,哦耶!好庞大的武器库啊!
寇仲这年来闯荡四方,亦知与沙家交好的好处,他瞥了一下两眼冒心星的杨广,笑嘻嘻地说道:“原来三位竟是出自洛阳望族沙家,仲某真是有眼无珠,失敬失敬!”
沙福等三人连连谦逊,杨广别过头去,撇了一眼那个马许然,他现下终于想起,这鸟人好象也是阴葵派的人,在原书中曾经与那个沙家三少夫人程碧素的俏婢,亦即阴葵派的低层弟子小珠合谋毒害沙家三少沙成德与程碧素的爱子沙进。因缘巧合之下,才为寇、徐所救。
“这厮怎么会这么拼死维护程碧素的?”杨广不解地忖道。
“杨公子,”这沙福恁也老实,他劝道,“如今洛阳已成兵危险地,旁人避之不及,公子还是再考虑一下。另寻他处游赏吧。”
反是那陈来满与马许然,深感杨广等人高深莫测,绝非一般的江湖人士那般的简单,恐怕另有所图,所以只是默默不语。不发一语。
“多谢沙总管好意,”杨广微微一笑,“只是我等到洛阳去,除却游玩之事外,还另有要事。非能祸福难卜而避趋之。”
陈来满、马许然两人心内均道:果然是这样!
沙福却是微微愕然,半晌才诚恳地道:“原来如此。是了,两位公子到得洛阳。若有什么不方便,务请到城南石湖街沙府一坐,沙某地能力虽然有限,但在洛阳亦有几分薄面,或可为两位做点什么。”
寇仲见他忠厚老实,说话极其恳切,深感欺骗这等憨人实在有种难言的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