堑长的智,他心忧沿途宇文伤树大招风,这才不得不忍痛让出好不容易才“搜刮”而来的十副面具之一的。
宇文伤依然是垂着头,似乎感觉不到车厢内另三双眼眸的注视,低声说道:“禀陛下,据前遣斥候所报,里许之处,要经过一个镇子,那里有可供歇息的客栈。
“那好极了!”杨广喜声道,“反正人困马亦乏,也该歇息了,这就赶过去吧。恩,你再派个人去,也通知一声后面地秀宁公主吧。”
“是,陛下!”宇文伤策马稍停,自招了人来吩咐下去。
“怎么了?”杨广回过头来,发现单琬晶与商秀绚的那两双妙目正紧紧地盯住自己,他心内一阵发虚,赶紧问道。
“陛……阿摩你是不是很不愿意跟我们呆在这里面,所以才这么着急找歇息的地方?”单琬晶对于杨广身份的转换还很不习惯,她期期艾艾了几声,适才面现疑色地问道。
“我不否认这一点!”杨广心中腹诽着,但嘴巴却说道:“哪里会!我这么舍得啊!”说罢,嘻笑一声,双手一长,便重新搂上了两女弱似垂柳的纤纤腰肢……
日落时分,这支马队终于到达了前方那个叫作“康岳”地小镇。
相对庞大的马队突然地到来,惊起了镇民的一阵纷扰,但他们也是围观了片晌,见天色渐黑,便自散去了。
宇文伤使人寻了家最大的客栈,用重金包了下来,然后指挥众人安顿好整支马队,再遣人四下警戒。
众人用过膳食,已是掌灯时候,小镇房舍街尾的犬吠声偶尔响起,惊荡夜空,但却越发地使人感觉到周围的静谧寂寥。
街头那家最大的客栈,临里的那间小厅内,单琬晶、商秀绚、云玉真以及杨广正舒适地斜靠软垫,坐于上位的席上,拌着嘴皮子。
“阿摩,你真是要赶去洛阳吗?”单琬晶美目宛若春天里的一泓清潭,朝旁边手抓着瓜果啃吃得不亦乐乎的杨广深注过去,“但是那里暗流汹涌,好象并不太平的啊!”
“我的地盘我做主!”杨广嘴巴一张,吐出一粒果核,笑呵呵地说道,“即便再不太平,也得走上一趟,不然还不白给人家啊!”
“恩,是了,”杨广瞥了一眼商秀绚,笑眯眯地道,“秀绚你这么一走,谁来主持牧场事务啊?”
商秀绚丽靥一红,她使劲地白了杨广一眼,再觑瞄了一下捂嘴轻笑的单琬晶与云玉真,赧然说道:“牧场方面我已经托付予大总管与两大长老暂时照看了,应该没甚么大问题!”
“这你可得注意不要所托非人了,”杨广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不然以后用兵之时,我组建骑兵的马匹可就不知从何而来了。”
“你……”商秀绚气结,她扑到杨广身侧,扬着粉拳嗔道,“难道你对我那般……就只是冲着马匹来的吗?”
“该不会,”单琬晶亦疑声说道,“阿摩看上的……莫非也是我东溟派的兵器?”
“很有可能!”那边的云玉真抿嘴偷笑,也出言凑趣道,“当日陛下他就是瞄上了我巨鲲帮的水道势力,才将姐姐我纳入皇室的。”
“谁造的谣!”杨广心里一阵发虚,但旋即大觉冤枉,他现在哪里只是单单看中了上好的兵器瞪大眼睛,撸上袖子蹦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道,“该死的,我要诛他九族!”
“琬晶、秀绚,”杨广再弯下身来,伸手引向两女,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要是你们还不相信,今夜我们在此便就拜堂成亲吧。”
三女闻言,俱是一呆,半晌适才回过神来,云玉真顿时笑得那是花枝乱颤,单琬晶与商秀绚喜羞交加,玉脸红彤彤的,柔夷一拍,拨开了杨广不怀好意的双手,齐齐啐道:“你这昏君想得倒美!”
商秀绚到底还是处子,她听得杨广那番话,忍不住地脸红耳赤,盈盈起身,拉着单琬晶低语道:“不要理会他,我们进里间去吧。”
单琬晶再狠狠地瞪了杨广一眼,颔首应是,她跟着商秀绚朝厅内的里间走去,犹疑了一下,她回首向云玉真说道:“……玉真,你……也进来吧……”
云玉真与单琬晶、商秀绚两女对峙了一路,哪里不晓得单琬晶有意叫众人冷落皇帝一阵,这番破除敌意唤了自己,亦非是对自己的看法有了甚么转变。
但她亦是心思玲珑的奇女子,只看皇帝的情态,便知晓他除了看重两女的家底外,对这两女也实是情根深种,自己是万万不能得罪,以免将来在后宫内树立起强大的敌人。
“好呀!”云玉真朝杨广那处嫣然一笑,雍容起身,向前挽着单琬晶的一只玉臂,袅袅而前,便要随着两女步入里间。
杨广从后面看着三女的蜂腰翘臀,玲珑浮凸的身段,禁不住地大力吞咽了一口唾沫,便要厚着脸皮跟了入去,却只见单琬晶扯着另两女迅速地踏入门槛,冷哼一声,便使劲地掩回了里间的房门。
杨广看着“蓬”的一声合上的房门,摸摸鼻子,他俊美的脸庞上突地流露出一丝邪异的笑容,身形一闪,恍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挪出小厅房,立身在厅门外的廊道上,左右扫视,辩明了方向,他嘿嘿轻笑一声,就偷偷地朝着客栈内的某一处潜了过去
第一第一百二十二章 齐汇襄阳(下)
屋舍内窄小昏暗,如豆般的油灯光仿佛夏日里的小小萤火虫,在它反映下,房内黑影斑驳,有些阴森怖人。
李秀宁玉手支颐,神色怔然地枯坐于近榻的几子旁,亮若星辰的秀眸愣愣地望着榻上动弹不得、闭目昏睡的沈落雁,清丽绝俗的粉脸上,容色忽晴忽黯,显是心神大为不宁。
正沉吟敛眉间,忽然外室的木门响起了剥剥的轻轻的扣门声,李秀宁娇躯微抖,蓦地回过神来,低声问道:“谁?”
没人回应,但听“啪啦”一声,似是外室的门闩被人震断了开来,紧接着“咿呀”声响起,木门开了复合,传入了软靴踏地的脚步声,随着这脚步声踢踏,内室直躺在软榻里侧的沈落雁,凹凸傲人的娇躯虽然未曾动弹,但她敛合的眼皮却不易为人觉察地微微一动。
“是谁?”李秀宁微微紧张,她肃然站起,抢到内室的门帘处,取下壁上的配剑,手握剑柄戒备着,“究竟是谁?”
“秀宁,是我!”杨广那清越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你……”李秀宁的神色不见轻松下来,反而越发的绷紧了,她面色变幻不定,口气竟出奇的急促,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来干甚么?不对,你不要进来,我已经睡下了……”
话犹未罢,忽听内室的门帘“哗啦”着掀起,杨广那修长挺拔的身形已经从门槛外跨了进来,他轻轻的微笑,目光如电,环顾了室内景致一遍,适才注视到亭亭玉立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