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几十斤的砖石,在动力的加持下,以万钧的力道,砸在城头,顿时便将城上的烟尘砸起,烟尘再次弥漫起来。
……
鱼夫看得清切,有两个抛石机因为机身上一些细小的差异,导致巨石的落地位置并不相同,因此而砸在了女墙上。
青石砌成,厚达一尺有余的城垛,当即便被砸得粉碎。
而巨大的力道,绷断了捆绑着砖石的绳索。
那一块块平叠放好,用绳索捆绑的巨石,散开了。
就像是天女散花一样……
一些砖石反弹回来,朝地上落去,另一些砖石则飞上了城头,落在了城墙上。
虎站在巢车上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二十八块磨盘大的砖石,落入城头,当即便将附近的秦卒咋成了肉泥。
然后,那砖石翻滚着,又将数名秦卒搅的粉碎。
虎的眼神忽然亮了……
那两个砸在城垛上的巨石,因为撑断了绳索,导致砖石散开落入了城头,那一块块飞舞的砖石,只要是砸中了一个秦卒,便会将其砸的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这散开后的砖石造成的死伤,反倒是比捆绑在一起的巨型砖石大得多。
……
当初,青豚在试验抛石机时,士卒们发现,只有将石块做成统一的大小,都挂在同一个卡位上的抛石机,才能将砖石的落点控制在一条线上。
所以,青豚便命令抛石机所用的石块,一定要统一规格、重量。
又因为开凿统一大小的青石,所费时间太多,临时寻找的石块,大小不一,又会导致落地点无法一致,所以,青豚便选择了以砖石捆绑成合适的大小,来充当抛石。
虎见到捆绑砖石的绳索断裂后,对敌军造成的死伤会更多。
虎眼珠一转,大声下令道:“传令!要鱼夫将所有的绳索剪断,然后再抛射!”
这道命令太为复杂,用旗语无法清晰的表达出来,于是便有传令兵骑了马,朝前线跑去传令。
鱼夫又抛掷了两轮砖石,站在其等位置上,倒是看不清城头上秦军的动向。
就在抛石机部队的士卒,将砖石再次放到抛物囊上的时候,传令兵带来了虎的新命令。
“什么?”
鱼夫诧异道:“将军命令吾,将捆绑砖石的绳索全部剪断?”
“是的!千将!”
传令兵重复道:“将军要汝将绳索剪断。”
军令如山,鱼夫虽然不明白虎为什么这样命令,但是其还是准守了虎的军令。
绳索被剪断了。
木锤再次落下……
三十捆砖石,被抛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因为没有绳索的束缚,砖石飞到半空,就散了开来。
“乒乒乒乒!”
砖石落地的声音倒是小了很多,只是——秦军的惨嚎声却是更多了!
虎站在几乎比城墙还高的巢车上,清楚的看到铺天盖地的砖石飞上了城头,落入了狼奔豕突的秦军士卒里。
抛石机抛出的每一个砖石堆,都是八十余斤的重量,乃是有二十多枚青砖捆绑成的。
当绳索被剪开后,多达六七百块青砖,飞向了城头,当即便将落地点附近给笼罩住了。
城头上正在胡乱奔跑的秦军,当即便被砸空了三十片区域。
每一个被砖石雨笼罩的区域内,横七竖八的倒着数十名士卒。
那一块小青砖,就是四斤多的重量,在动能的加持下,砖石落下时的力量足有千钧!
第三百二十六章:青豚军议
砖石砸中了秦军的脑袋,就像是西瓜爆开了一样,当即便将秦卒的首级砸的稀碎。
若是砸中了胸腹,那人的身体,就像是弯曲的龙虾一样,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姿势。
……
虎的眼神冒着光,这厮憨笑一声,搓搓手,道:“传令鱼夫,将绳索剪断了再抛,如此杀伤力更为厉害。
就像刚才这样,干其母的!”
巢车底下等待的传令兵,再次骑马离开。
……
沙海城头,已经没有了还敢站在城墙上反击的秦卒。
那些勇敢的士卒,要么成了滩滩肉泥,要么就成了哀嚎的伤兵……
余下的秦卒,早已被那铺天盖地的砖石,给吓得屁滚尿流,逃命似得窜下了城墙。
“擂鼓,冲锋!“
虎再次下令道.
激昂的鼓声响起,魏卒呐喊着,朝前冲去,士卒们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头.
城墙上早已成了人间炼狱,残肢断骸遍地,血液已经凝固成了朱红色的深色地毯.
士卒们踩在没过脚背的血泊里,每一次挪动脚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城墙上早已没有了完好的秦卒,刚才那铺天盖地的砖石雨,吓傻了秦卒,其等早就躲回了城内.
谁也不会站在随时都会被砸成肉泥的地方,任人宰割.
……
城门楼也早已成了一片废墟,四散的砖石檩条,溅落在楼梯上,堵塞了半个楼梯通道.
立功心切的韩方,再次冲在了第一排.
待其踩着砖石废墟,下了城墙,这才看到,城内靠近城墙附近的民居,大半都给砸毁了.
“娘咧!“
韩方惊呼道:“这抛石机竟然这么恐怖!“
口中惊叹着,韩方却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这厮带着人,将紧闭的城门打开了.
收放吊桥的绞盘,随着城门楼的坍塌,被砸毁了.
城墙上的魏卒,只得用长戈隔断牵连吊桥的绳索,放下了吊桥.
等待在护城河前的刘建,见到城门打开了,当即长剑前指,怒吼道:“儿郎们,随某冲啊!“
“冲啊!“
喊杀声遍野……
以这时代的惯例,当城墙失守,就意味着这座城市已经丢了。
……
中牟。
魏豹坐在主位上,青豚居于次位。
张耳、陈馀等居于左侧,周义、韩奴则居于左侧。
魏豹开口道:“孤先感谢公大夫夺回了中牟,如此吾等距离救援大梁,就只剩下了沙海这一座城池了。“
青豚微笑道:“这是臣分内之事,当不得公子夸奖。”
魏豹摆摆手,道:“是谁的功劳便是谁的!这一点,孤虽然性子急,但也分得清楚。
公大夫的奖赏,待吾等打退了秦军,返回大梁后,自有王上论功行赏。
孤想说的是,先前公大夫所言,以河水相助,使得退却秦军之事,今日可以商议了。”
青豚作为此意见的倡议者,当先解释道:“但凡天然河道,其必然低于周围地面,这一点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纷纷点头。
其等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碧玉、闺秀,这一社会常识,自然是清楚的。
青豚道:“探子已经探明,王贲在大梁正北方,大河的脖子口那里,已经开凿出了一条河道。
看其的架势,必然会掘开河提,以河水冲毁大梁了,这与某之前的预判相吻合。“
众人点头,早在秦军刚刚围困大梁的时候,青豚就曾经猜出了秦军必然会水淹大梁的。
至今,秦军的作为早已经被探子探明,青豚的预判已经被证实了。
青豚道:“而今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