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言的固执己见者,项伯,又出卖了自己的族中最优秀最有可能定鼎天下的项羽,项他这个宰相之才,也在战败后,投靠了刘邦……
项伯惊讶的说道:“阿翁,这不可能吧!中牟城池,男虽然没有看到过,但是之前探子们的报告,可是说这中牟,乃是足以和郡治相提并论的雄城啊!
怎么可能半天不到,就被青豚小儿攻下呢?
这不合理啊!“
“住口!”
项燕怒喝一声,斥道:“汝当知道,青豚再年轻,此时已经是魏国的公大夫,论爵位,已经是仅次于孤这种卿士级的贵族了!
汝给吾记住了,不论如何,吾等贵族之间,不可互相贬低,当知道,此时秦国势大,吾等只有精诚合作,才有联手共抗秦国的可能!
这一点,汝好好跟汝仲兄学学!“
项伯怏怏的低着头,道了是。
“阿梁!”
项燕点了将。
“说说汝之前的打算!”
“是阿翁!”
项梁道:“之前男还以为青豚公大夫难以与王贲争雄,此时想来,纵然是其会败与王贲,也不会输的太惨,所以男有一个建议。”
项燕点点头,道:“继续说!”
项梁道:“华阳与吾楚国相隔不远,若是算上先前魏国之地,乃是与吾楚国接壤的。
阿翁,吾的设想是,将魏国此时尚在秦军手里土地,全部夺回来,若是此次青豚胜出,就将华阳南方的魏国土地交于其,以此,证明吾等与其联手的诚意。
同时,南阳郡之南的魏国土地,吾等当攥在手里,以为夺回楚国旧地——南阳郡的桥头堡。“
“仲兄,”项伯再次满血复活了,其问道:“仲兄,若是王贲胜出呢?”
项燕点头,同时也盯着项梁,准备看看项梁是如何回答的。
项伯问的这句话,这也是其想问的,有了幼子出面询问,倒是省了口舌了。
项梁轻笑一声,道:“将华阳之南的土地交给青豚,乃是为了和其接壤,好共抗秦国。
可是,那一大片土地,在吾等手上,吾等也是和其接壤啊!“
项梁挤挤眼,做出了一个汝等懂得的鬼脸。
见到三十余岁的儿子,做起了这幼儿模样,一下子勾起了项燕深藏在记忆里的往事。
当年的三个小子,也是这般,每每兄弟联手,答对了自己的问题,总会伴个鬼脸的。
哎!可惜了荣儿了啊!
“哈哈!”
“仲兄,汝真高!”
项伯朗笑一声,不得不说项梁的计策,当真是高明,不论是青豚是胜是负,项家的好处都少不了啊!
第三百一十九章:代王的反应
项燕收起心事,见到自己儿子考虑的如此周全,当即也是老怀大慰。
“梁儿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去做吧!
至于君王的调令,明日孤就给汝带回来!“
“唯!”
项梁长拜及地。
“阿翁,吾也要去!”
项伯眼见有了唾手可及的功劳拿,当即也嚷着要领军出征。
“可。
但是,汝一定要听从汝仲兄的指挥!”
“唯!”
项伯也学着仲兄的样子,长拜及地。
“去吧,去吧!想必汝两个早就心急如焚了,去挑选几个家族子弟,即可积累功勋,又可磨练一番!”
两人领命。
……
代国。
代王嘉本是赵悼襄王所立的太子。
奈何当年未及王位的赵悼襄王赵偃,看中了一个已故臣子妾,不,准确的来说是倡妓(供玩乐的歌姬),遂纳入后宅。
待赵偃登基为王,倡女便大吹枕边风,鼓动赵悼襄王先后废掉了赵嘉生母的王后位、赵嘉的太子位,倡女自己则成了王后,其子赵迁成了太子。
赵迁就是历史上的赵幽缪王,其母也得到了一个赵悼倡后的恶名。
赵迁这人荒唐至极,战国时期四大名将之一的李牧,就是被这厮斩杀的。
在赵迁为赵王的八年里,身负贤名的赵嘉,只得隐忍偷生。
三年前,秦国攻破邯郸,俘虏了赵王迁。
赵氏宗族以及大臣几百人,护拥着赵嘉,逃到了代地,并登基为王。
按照这时代的命名规则,赵嘉成了代王。
(可以参考梁惠王将魏国的都城搬迁到大梁之后,魏国也被人称为梁国、梁魏)
赵嘉深忧秦国势大,前年,燕国太子丹,命荆轲至咸阳刺秦王,失败后,引来秦国的大举报复。
深明唇亡齿寒的道理,赵嘉在代国立足未闻,国内政局尚在混乱的情况下,悍然出兵,相助燕国。
虽然最终燕代联军依然失败了,但是赵嘉不甘亡国的心思,却见一斑。
……
时至深夜,赵嘉依然在伏案忙碌着。
前岁,代国兵败于秦国,国内的根基不稳的矛盾,进一步激发了。
纵然是赵嘉用心安抚了两年,这种暗涌却是依然没有消绝。
赵嘉为此茶饭不思,每日里伤透了脑筋。
赵氏宗嗣,岂能断绝与孤的手中……
“大王,大喜啊!大喜!”
侍者一路跌跌撞撞的进来,未及进门,报喜声就先传了进来。
“进来吧!”
赵嘉放下刀笔,从案牍之中抬起头来,淡然的道:“喜从何来?”
侍者惊喜的忘了行礼,当先举起一方布帛,道:”大王,大喜,大喜!魏国有救了!“
“哦!”
赵嘉迅速站起,满脸的不可思议。
“魏国有救?咋可能,孤曾数次推演,魏国必然是灭亡的结局……
难道?“
赵嘉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满脸的喜色道:“难道是楚国出兵了?”
“并非是楚国出兵啊!”
侍者这才想起手中刚刚得到的消息,急忙摊开布帛,铺在案几上,道:“大王请看!”
赵嘉急忙低下头去。
侍者继续道:“先前魏国豹公子,任命的那个青豚公大夫发威了!”
赵嘉已经看完了,其满脸的震惊,嘴里呢喃道:“三时辰而下中牟!
天啊!这太让人震惊了!
这,这,简直是有若神助啊!“
侍者亦大喜。
“大王,这是天佑大赵啊!”
“天佑大赵!”
赵嘉重复一声,忽然仰天长笑。
“哈哈!天不亡大赵,天不亡大赵……”
赵嘉低下头来,侍者这才看到,大笑着的赵嘉,早已泪流满面。
“大王,这是好事啊!大王为何哭了呢?”
侍者掏出手绢,就要替赵嘉擦去泪水。
赵嘉随手一抹泪水,不顾眼睛依然朦胧一片,笑道:
“孤这是高兴啊!孤高兴啊!
赵氏列祖列宗,终于可以不绝祭祀啊!”
赵嘉又喊又跳,浑然不像一个二十余岁的成年男子。
“汝说!”
赵嘉指着内侍的脸面,问道:“孤王欲助魏国,共抗秦国,汝说,孤王当如何做?”
侍者脸上的笑意隐去了,赶紧趴伏在地上,泣道:
“大王饶命啊,奴婢乃是内侍,岂敢妄议国政!”
赵嘉哈哈一笑,道:“起来,起来,孤王太高兴了,竟然忘记了这茬。”
其伸手就要拉侍者起来,侍者怎敢让赵嘉相扶,赶紧自己站起。
赵嘉笑道:“此间无人,孤王想听听汝这小吏,是如何说的!”
侍者道:“大王,国政当问相国、卿士,军事当问柱国、将军,奴婢只是竖人(太监),岂敢非议朝政,奴婢的脑袋不够砍啊!”
“无事,无事!”
赵嘉一摆手,深情的说道:“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