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就像是在猫戏老鼠一般!
听闻刘喜的话语,众人大惊,急忙道:“将军,不是说好的只有五万石吗?为何却变成了十万石!”
刘喜脸上带着戏谑,其直起身,依次将腿抽出来,翘在案几上,由跪坐变成了萁坐。
魏人见状,不由得脸色大变!
要知道,萁坐乃是最侮辱人的坐姿,更何况刘喜还是将双腿翘到案几上呢!
由于正值炎热的季节,人们普遍都不会穿上捂人的腓衣,是以,刘喜那浓密的腿毛,完美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魏人甚至能看到——那襦裙里丑陋的长蛇,正软巴巴的塌拉着。
商贾们心中愤怒,这厮就是不把其等当做人看。
魏人们紧抿着嘴唇,却是闭口不言。
既然反抗不得,那么吾等就沉默以对好了!
刘喜看到众人的反应,自然猜出了其等的打算,其拍拍手,让军士将东阳的死尸拖走。
然后说道:“诸位,某却是准备了一道大餐,诸位若是将其吃了,那么就当做——某喝醉了说了戏言,吾等先前的约定依然算数。”
商贾们明知道这大餐必然不是凡物,但是商人逐利、将损失避免道最低的天性,却是压制了其等理性。
当即,一个年过花甲的老者开口道:“敢问将军,不知这大餐乃是?”
其叫王台,家中先辈据说乃是王孙遗子,当然这是其发达之后,自己给自己找的祖宗,至于是否真实,那就见仁见智了。
这厮家族的实力,能在焦城排入前二,虽然放在魏国来说却是不算什么,但是在榆水沿岸,其的家族倒也是出类拔萃。
是以,商贾们便公推其做了首领。
……
军士打来井水,将门口的血迹冲洗干净,浓烈的血腥味这才消退下去。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缓冲,又没了尸体的刺击,商贾脸上才又见到了血色。
刘喜笑笑不语,牛百万自顾自的自斟自饮,这一切都是两人早已商议定下的计策。
若是这些商贾不出头闹事,其等便暂时收缴五万石粮食,然后再钝刀子割肉——一点点的将众人榨干。
若是其等胆敢出言反驳,那便斩杀了出头者,然后趁机巧取豪夺。
……
未几,军士们就端着一个盖了红布的盘子上来了。
待军士走进堂内,众人当即就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王台抽抽鼻子,轻声笑了笑:这不过是生食罢了,当真以为一块生肉便能将魏人吓住?
开玩笑!
吾等早年竞争家主之时,为了立得功劳,让老家主刮目相看,将家主之位交给其等。
在场的哪个人,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风里来雨里去的,这才从众多家族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一大家族的家主,得以执掌这泼天的财富!
闻得王台的笑声,众魏国商贾也反应过来了,原来这是拿生肉来考验其等啊!
商贾们彼此默契的互相对视一眼,想当年,其等年轻时行商,莫说生肉,便是蛇血其等也生饮过……
刘喜冲着端盘子的军士一努嘴,朝着坐在首位的王台看了一眼。
军士会意,当即端着盘子来到了王台处,将盘子放在案上,却是并不掀开红布。
王台一手拿着案几上的刀,一手拿起筷子,作势欲去用筷子掀开红布,眼睛看向刘喜,嘴里却道:
“将军的美意,吾等接下了,还望将军说话算数!”
刘喜收回脚,正危襟坐的跪坐在案后,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嘴里道:“老者请!”
其伸手,示意王台掀开红布。
王台暗哼一声,伸手用筷子夹开红布,左手的刀子也递了过来,欲要从盘子里的生肉上,割下一块,吃给刘喜看看。
待王台掀开了红布,左手的刀递到了盘子内的生肉上,刚刚将刀子插进肉里,眼神瞥回了案几,蓦地,王台的瞳孔却忽然一紧,当即惨叫一声:
“娘咧!”
然后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商贾们急忙扭头看去,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生生将见多识广的王台都吓晕了。
靠近门口的商贾,为了能够够看清楚,更是站了起来……
却见那盘子内,一双无神、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其等。
却是东阳的首级!
离王台最近的几人,甚至看到那
脖颈上的断口处,皮肤缩了起来,露出了里面带着骨骼、筋键、气管血管的断口。
那些断口处一片血糊糊的,从脑袋内渗出的血水,汇集在盘子里,红彤彤的,凝固成了一团,还不断的有细细的血液从脖颈处朝外流,堆积在半凝固的血块上,就像是油漆罐倒了,粘稠的红色油漆流出来了一般……
第一百九十三章:魏豹寻人
甚至还有那脊椎里的白色骨髓,滴在半凝固的红色血液上,更是让人感到恐惧……
甚至,其等还看到了东阳脖子处的嫩肉,还在不停地跳动着,显然此时的肌肉还没有死透!
而王台,刚才不注意时割开了一道刀口,待其看向面前的盘子时,发现伤口里面的肌肉还在快速的抖动着,显然那一处的神经还富含着活性,这才被生生吓晕……
众人见到这一幕,哪里还有先前的勇气,当即瘫成了一团……
刘喜哈哈大笑,目光微微看了看脸色一片惨白,却抓着酒瓮,使劲的朝着自己嘴里灌酒的牛百万一眼。
只见牛百万的手抖成了一团,酒爵内的酒水洒了其一身,牛百万都没有察觉……
刘喜拍拍牛百万的肩膀,将其吓得一楞,见到乃是刘喜,这才舒了一口气。
刘喜笑道:“妇翁,汝吾乃是一体,汝怕个甚!”
牛百万哆哆嗦嗦的将酒爵放在案几上,连连道:“没,没,没怕,孤只是喝多了,喝多了,端不稳,让贤婿见笑了。”
刘喜歪着嘴角,笑道:“哦,如此就好,妇翁安坐,待吾谈妥了献粮事宜,在与妇翁畅饮。”
“贤婿且去,且去,孤自顾自,自顾自。”
刘喜知道,这个便宜妇翁,这个将女儿送与自己,却成了自己再次崛起之机的“贵人”,此时必然是吓坏了,当下却是不再理会牛百万。
刘喜走下案几,仗剑立在案几前面,开口说道:“诸位,吾等先前的协议?”
见到东阳死了都不被放过,众人哪里还敢反驳,当即只得唯唯诺诺道:“依得将军,依得将军。”
刘喜大笑,唤侍女拿来笔墨布帛,当即写下了协议,然后让在场的众人一一写下自己的名字,至于那晕倒的王台,刘喜亲自签了名之后,抓过其的手指,按下了指印。
……
待签下了名字,一旁的王台又被众人掐着人中救醒。
其睁开眼,亲眼看到那协议上有了自己的名字和手印,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王台长叹一声,似乎瞬间变老了好几岁,刹那之间,其耳鬓边,便多了几丝白发。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