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摧枯拉朽
赵芸邹凯两人手臂交击，赵芸挡住邹凯的左摆拳，身形一顿。
邹凯突然左拳变掌，手一翻，将赵芸右腕刁住。
同时右脚快速起脚横扫，直奔赵芸的左脸颊，赵芸身形微侧，欲待避开这一扫踢。却感手腕一紧，邹凯右脚借此加速袭来，赵芸冷哼一声，身形继续侧转。邹凯的脚尖，离她的脸上尚有两三公分距离，避开自是绰绰有余。
但她心中突然一紧，事情有点不对。此时对面的邹凯眼中闪过一抹残忍，嘴角带出一丝狞笑。
只听“铮”的一声轻响，异变突起。邹凯踢起的足尖，将要靠近赵芸脸颊时。突然弹出一截利刃。足有四五公分长短！
这样一来，赵芸避开的那两公分，就全然被弥补，还有三公分左右，会刺入赵芸的脸颊，横扫而过！
阳光照在冷冽的刀锋上，带出刺目的寒芒。
赵芸见此，心中一凛，但身形已经用老，几无可避。
这时她多年的功底就显出来了，她反应极快，柳腰一折，身体向后弯曲。
欲待闪避邹凯的阴手，但却感右手一紧，整个身形不退反进，却是周凯将他右手牢牢扣住回拉，只见那点寒芒在她眼前不断放大，似乎都能感觉到冰冷的刃风，扑面而来，她心中一沉......
变起突然，众人齐皆惊呼！欧阳薇更是吓得掩口而呼，闭上了眼睛。
这时只听见“嗤”“啪”“嗯”“啊”，一连串的声音响起。众人只感眼前一花，不知场中何时又多出一人，只见邹凯的右脚，被他抓在右手中，整个人大头朝下，被倒吊着，手舞足蹈，哇哇大叫。
而赵芸的脸色发白，被那人护在身后，众人定睛细看，只见那人脸上青肿血痕未褪，衣衫肮脏破损，正是申斌。
申斌在赵芸和邹凯交手后，眼睛就不离邹凯左右，他在发现赵芸拳脚高于邹凯之时，就知道凭邹凯的尿性，肯定会出阴招。
所以早已将他钉牢，在邹凯做那个小动作时，立马就被他发现，知道这小子要动手了。
此时眉心一跳，一股怒意升起，那种通透掌控全局的感觉再度浮现，他精神一振，不露声色的向场中侧移了几步，紧紧盯住邹凯的动静，以便及时反应。
邹凯出手，故伎重施，他踏上一步，一切都慢了下来。
一股强烈的感觉让他知道邹凯并不会向攻击他那样攻击赵芸，他心似寒冰，场中所有无关的东西全部剥离，就连赵芸都似乎消失，仅留下邹凯，周围都是虚空的黑暗。
他能清楚的听见邹凯身上的心跳，呼吸，甚至血液流动声，身体的各个部位的肌肉收紧的程度，他仅凭这些就快速的判断出邹凯的真实攻击目标，眼睛盯在了他的踢起足尖。
果然，随即，一声“答”的轻响传来，在他耳中却似惊雷。
随即，他看见一缕寒芒犹如毒蛇吐信般从他脚尖射出，他的眼神一凝，就是这个了！
锋锐的刀尖一点点的探出，而邹凯的扫踢不停，延续着固有的轨迹踢向赵芸的脸颊。
申斌出手。同样的慢速，但他已有过类似经验，神念集中，心脏猛的一缩一放，怦然的跳动声如同雷鸣响起，血液在血管中高速流动，果然动作如期摆脱了束缚！他抢身插入两人之间，利刃“嗤”的划过他肩头的衣服，破出一道口子。
申斌屈指“啪”的敲在邹凯左肘关节，邹凯左臂一麻，“嗯”的一声闷哼，左手无力撒手垂下，申斌随即回手一把握住邹凯扫踢的右脚，邹凯“啊”一声怪叫，被倒提了起来。
只见申斌阴沉着脸，将那支棱在鞋尖上的刀尖硬生生掰断。
冷哼道：“弹刀！好阴毒的心思。”屈指一弹，断刃飞射而出，钉在邹凯那群人身旁的一棵大树上，几乎全部没入，仅留断裂的刀尾。
众人心中一寒，这一刀如果要是钉在人身上，能要人命，吓得齐退一步。
邹凯被倒吊着，正欲破口大骂，先是脸上挨了一脚，眼前一黑，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感觉飞了起来，吓得哇哇大叫。
却是申斌拎着他的脚，如同挥动灯草，将他直轮了起来。
“小斌！冷静点！”一旁的赵芸出声道。
她刚才也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痞子如此阴险，现在仍心有余悸。
邹凯那一脚如果踢实，她的脸肯定是毁了。
她虽然此刻恨不得杀了这个痞子，但并没有丧失理智，看着申斌暴怒将周凯轮起，却还是担心申斌冲动之下做出傻事，为这样的人不值得。
申斌的怪力，她早有领教，这里的街道都是青石板路，如果被他砸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申斌闻言，头脑一清，他是真的想将手里这个杂碎直贯到地上摔死，他真的是没见过这样无耻阴毒的人。
看见赵芸对他摇了摇头，他也知道那样做不妥，他长吁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压制住暴虐冲动的念头，但却不想就这样轻松放过这个杂碎。
抓住邹凯的脚就是一阵猛轮，在众人的惊呼和邹凯的鬼叫中，把周凯轮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停下后一脚将他踹了出去，掉在路边的灌木丛中。
虽然有灌木的缓冲，邹凯没受到重伤，但那些枝桠却将他划的满脸血痕，凄惨的如同厉鬼。
邹凯被申斌这一脚，还有这一番折腾，老命去了八成。
他趴在地上想要爬起，却只感一阵恶心狂吐了起来。
申斌想起一事，走了过去，看见周凯狼狈的样子，心中郁气稍减。
蹲下身子，扯下他的护腕。将那个隐藏的高压电针取下，看了两眼。
淡淡的问邹凯道：“这个东西怎么用？”说完也不待邹凯回答，自顾自的将开关打开，直接拍到他的胸口上，“是这样吗？”
邹凯“嗷”的一声，被电得像条脱水的鱼一样跳了起来，又狠狠的摔在地上。
申斌冷冷的问：“爽不爽？要不要再来一下？”说着又来了一下，邹凯身子僵直，体似筛糠，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正是刚才他暗算申斌后调戏他的话，这真是眼前报还的快。
旁边邹凯的那帮人噤若寒蝉，不敢上前，段志强更是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裤裆里，远远的躲在一边，一副我不认识他们，只是打酱油的姿态。
这时他远远的看见，李宝小声跟欧阳强说了什么，然后欧阳强的目光就瞟了过来，段志强心中一阵乱骂，慌得一匹。
强装镇定，慢慢后退，便想开溜，却不想一起来的那个叫八戒的，拦住了他，直愣愣的问道：“强哥，你看现在咋整？”同来的几个人也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段志强心中暗骂，“xxx，你们又不是我的人，与我有毛线关系！”
他却也知道不能不出头，虽然周凯原来就打算找申斌麻烦，但毕竟是他撺掇邹凯过来的。
他不禁暗骂自己嘴贱，细想想其实自己，今天真的是吃饱了撑的，公交车上倒霉的是李三他们两个，他们死不死跟自己有毛线关系，自己却硬要凑上来找这个麻烦，不说后来的欧阳强和赵芸，就是申斌，都不好惹，看着申斌拎着邹凯在那舞风车，邹凯起码得一百五六十斤，申斌居然单手跟玩似的拎着，跟拎着个小鸡子似的，他就背脊发寒。
他正打算硬着头皮出面说几句场面话，却见赵芸在申斌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申斌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不再折腾邹凯。
段志强几人松了口气，犹豫下不知是否该上前，正没主意时，却听一阵警笛鸣叫声传来，他和邹凯那帮人一听，心下一慌，再也顾不上地上兀自躺着的，死狗一样的邹凯。狼奔豚突，撒腿就跑，转眼间就没了影。
申斌几人却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小喽啰，这倒又让段志强捡便宜溜掉了一次。
欧阳强倒是深深盯了段志强几眼，刚才李宝指给他看，但此时显然不宜再生枝节，只是暗暗记下这个人，也没有做声。
随着警车到来，下来三个警察，其中一人见到申斌就是一愣。
却是先前早上带走小偷的那些警察中的一个，申斌也认出了他。
那个警察先和带队的警察说了几句，带队的警官点了点头，先和赵芸攀谈了几句，言语甚是客气，显然两人也是相识，刚才也正是赵芸报的警。
那个警察看申斌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相当狼狈，关心的问了下，申斌也没有想到，两人再度碰面，说了邹凯寻衅的过程，那个领头的警官皱眉道：“又是邹凯这小子，他刚被放出来没多久啊？这是又想要进去了吗？”
周围人证确凿，况且邹凯又有前科，早有案底，所以马上便被警察带走。
赵芸不想申斌过多介入这事，现场做了简单的笔录后，她不放心申斌的伤势，想要送申斌去医院，申斌却觉得身体并不碍事，在申斌的一再保证下，她自和警察回警局做笔录。
申斌目前这样子也不适合回学校，拒绝了两兄妹要送他去医院的好意，只是让欧阳强帮他请假，约了晚点联系，先行回家。
路上申斌想及今天的遭遇，虽然先是在邹凯手上吃了点小亏，但后边也找了回来，还误打误撞的促成了和欧阳兄妹的和解，跟赵芸的感情又加深了一层，倒也算得上是大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