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佛言(1 / 1)

天门关 一步花开 274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76章 、佛言

  眼看着那道青色身影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又听到对方说张家的人马上就要来了,明觉和东篱君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决定暂时先走,安全为主。如果真的被张家人发现是他们做的这件事,他们可不愿也不敢面对愤怒的张家人,准确的说是愤怒的张天仲。

  看到明觉了东篱君离开,倒在地上女人对着站在面前的青色身影说了一句:“谢谢~”语气虚弱到几乎听不见声音。说完这句话之后,女人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最后那一口气终于还是消散了。

  青色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感叹已经死去的人还是在感叹那个幸运活下来的婴儿。叹息落下的瞬间,青色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在青色身影消失不久,莫一兮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这里。只是终究还是晚了,留下的只有莫一兮那痛苦的吼叫。

  这就是张戍恢复的那一年的记忆中有关自己父母遇害的记忆,那道青色身影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也没听到对方的名字。至于那个东篱君,张戍压根儿就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不知道这是那号人物。

  唯一算是线索的,就是这个叫“明觉”的和尚。释门中达到神境的人不会很多,而在这些人中找到一个叫“明觉”的应该不难。可是出乎张戍的预料,打听了半年也没打听到这个叫“明觉”的人到底是谁。

  现在张戍终于知道了,那个“明觉”就是释门的讲经首座,就是眼前这位法号“弘一”的和尚。

  “首座从贺灵山赶到这里,该不会只是为了和在下说这些吧。”张戍看着对面的讲经首座,一位常年不下山的释门首座为了自己专门下了一趟贺灵山,这肯定不是为了和一个后辈打一声招呼这么简单。

  “本座受人之托,想请施主在这里多待些日子。”讲经首座也很直截了当。

  张戍忽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看着眼前的讲经首座思考了半天说道:“想让我在贺灵山上多待些日子?这件事是可以在贺灵山就说的,有必要让首座亲自跑一趟,还选在~”说着,张戍四处打量了一番:“还选在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首座是想让我在这里多待些日子,还是想让我一直待在这里啊?”张戍不知道讲经首座是受谁之托,也不知道贺灵山之外到底反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张戍明白一点,在贺灵山上的时候如果要留自己一些日子并不难,甚至不用讲经首座亲自出面。而讲经首座之所以选在这么个地方来拦下自己,或许说明这件事不是那么能见的了光。当年他们敢埋伏自己的父母,谁又能确定多年后他们敢不敢埋伏自己呢。张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做好了和讲经首座动手的准备。

  “既然施主暂时走不了了,不如解答一下本座心中的疑惑。从贺灵山山顶到这里,我都能感觉到施主几里掩藏的杀意,不知道施主回合对本座有如此恨意,施主已经见过青木掌教了?”

  张戍没有听过“青木掌教”的名号,但是从讲经首座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今天自己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就算不交代在这里,恐怕一时半会儿自己是走不了了,自己真的没有一点儿把握能从这位讲经首座手下逃脱。可越是这样,张戍心中越是不安,对方要强留自己肯定是外面有什么事情,甚至可能是江城那边有什么事情发生。“青木掌教我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我也有个问题要问首座,不知首座可知明觉此人?”张戍明白自己问出这句话之后对方肯定会警觉的,甚至会对自己下杀手。但对方既然亲自下了贺灵山来阻拦自己,肯定是外面有事情发生。现在他必须早点儿赶回去,要走肯定就要过了讲经首座这一关。既然怎么都要动手,不如就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讲出来。

  讲经首座看着张戍,那慈悲的眼神中有一闪而逝的犀利之色。“阿弥陀佛,‘明觉’乃是本座俗家姓名,不知施主是从何得知?”

  “只是偶然听别人谈起而已。如果首座没有别的问题要问的话,那我就告辞了,离家日久、思乡心切!”张戍看着讲经首座,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现在已经知道眼前这位人间佛便是自己的杀父杀母之仇,即便现在不能报仇,早晚有一天还会手刃对方。现在他要离开,他要快点儿回江城,要去看看江城是不是出事了。

  “阿弥陀佛~”讲经首座没有回话,而是轻轻踏前半步。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能不能过了首座这座山!”从见到讲经首座的那一刻开始,张戍就知道不可能善了。对方执意要阻拦自己,那自己就不能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他要拖延自己的时间,那自己就要争取时间。

  张戍脚踩穿云步,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朝着不远处的讲经首座而去。张戍知道若论实力,自己肯定不是这位已经身居神境多年的讲经首座的对手,他只想摆脱对方。

  “阿~弥~陀~佛~”佛号之声再次响起,讲经首座身前三尺出现了张戍的身影。

  张戍眉头皱起,因为脚踩穿云步的他行动变得缓慢,就像周身的空间被凝固了一般。张戍想到了自己在藏经阁中看到的一本手札,上面记载了释门的另外一种修行境界——言出法随,没想到自己在这里就遇见了。

  佛言一出,周遭便是他的世界。当然这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领域,这一片就是讲经首座的领域。

  讲经首座的言出法随也不可能创造出一个完全脱离于现实世界的另外一个世界,不可能完全隔离出来,不然张戍的动作就不是变得缓慢,而是完全静止下来。

  眼看穿云步已经无法奏效,张戍手腕一转,龙阳剑缓缓向上而去。当张戍挥动龙阳剑剑指苍穹之时,剑身突然暴起红光。“吼~”似有龙吟之声响起,龙阳剑没有刺向讲经首座,而是向上方缓缓而行。一道剑气破剑而出,如苍龙出水一般缓缓飞腾向天空。张家升龙剑,张戍曾经凭借这一招升龙剑抵挡了裁决主教的两断刀。

  这是讲经首座的世界,要想在这这一方天地中和他斗,那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张戍必须要让自己先摆脱首座的世界,到这一方领域之外。就算首座的实力再强,不可能将整个外在时间变成他的世界,他的言出法随是有范围的。

  那一条自龙阳剑中升腾而出的红龙飞得很慢,因为它在挣扎,它要挣脱束缚、撕裂这一方天地。

  “如是我闻:三界皆无常,诸有无有乐,有道本性相,一切皆空无,无风亦无露,无雾亦无电,以此清净观,自彼身而起。”佛音再起,为释门大慈悲卷中经文。这片世界随着佛音仿若静止,在一片绝对清净的世界里,没有风雨雷电,自然也不需要那如雷电一般的剑气。

  那红龙剑气被静止的世界挤压地似要变形,但是却不甘愿就此屈服,那扬起的龙头上龙口大张,就算是咬,也要把这个世界咬出一个口子。龙尾之处是龙阳剑,龙阳剑握在张戍的手中。此时张戍只觉面对的威压比面对裁决主教之时更强大,进入准神境的他再对上裁决主教也有一战之力,甚至可以战而胜之。但是现在面对讲经首座,张戍觉得犹如山岳压顶一般。体内之中的被压迫的沸腾,仿佛随时要挣脱身体的舒服而出。张戍引导这体内那沸腾的内力自手中龙阳剑而出,不断注入到那红龙剑气之内。红龙在压迫和束缚之中还在向上而飞,还没有飞出首座的世界。

  张戍只能坚持,看是自己的剑气先飞到这领域之外,还是自己的内力率先耗尽。一旦出了这片讲经首座的世界,他便可以迅速运转心法吸纳天地之力于体内。

  怒吼的红龙终于还是用牙撕开了这片天地的一条口子,然后瞬间就从这一片小天地之中挣脱而出。刹那之间红龙的体型暴涨数倍,怒吼着向天空之中飞去,不知飞多高之后,终于消散在天地之间。

  跟着这条红龙剑气而出的还有那把龙阳剑和剑的主人。张戍立于远处看向讲经首座,他周身之地与周围一般无二,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其他地方的花草随着微风在轻轻摆动,而首座周身的一切事物都是静止的,风吹不进去,草自然就不会动。

  但是此刻那原本与外界隔绝的世界似乎出现了松动,那红龙剑气撕开的口子如玻璃上的裂纹漫延四周。

  张戍惊叹讲经首座这言出法随的同时,首座也在震惊于张戍的实力,能在自己的世界里撕开一个口子逃离,着实难得。

  这片天地上那杯撕开的口子并没有漫延很大,因为首座的佛音又起,那裂缝正在被修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