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片刻的香味也让他回味了半天。既有空气中的冷感,又有被皮肤熏染的温热,反正他挺喜欢的。
夏露咬着嘴唇不搭理他,被问得烦了就转头狠狠剜他一眼。
可惜,那眼风没什么力度,在戴誉看来,这就是对他问话的回应。所以,他就更来劲了,又厚着脸皮去骚扰人家。
“你今天擦的什么啊?真好闻!以后就用这个香味吧,我喜欢这个味儿。”
丁文婷不知道已经竖着耳朵听了多久了。戴誉隔着一个夏露没发现她的动静,但是夏露与她是紧挨着的,哪能看不出对方在憋笑。
他俩的话早被人家听见了,戴誉还像个二傻子似的不停地撩拨她。自己一直在提醒他适可而止,可是根本不管用!
夏露简直快被这臭流氓气哭了!
实在忍无可忍,在他再次臭不要脸的凑过来骚扰她的时候,夏露从书包里翻出自己的帽子和围巾,一股脑地塞进对方怀里。
“给给给,拿去闻个够吧!臭流氓!”
戴誉:“……”
这咋还生气了呢!
下意识闻了闻围巾上的香味,嗯,真挺香的!
生怕将人真的惹恼了,戴誉不敢再造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安静捧着小夏同志的帽子围巾,心猿意马地捱到全剧终。
走出话剧院,方桥和丁文婷热热闹闹地探讨剧情,对于女主角林道静与她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三个男人的关系,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反观戴誉和夏露二人,则被对比得分外沉默。
夏露是觉得在朋友面前丢脸了,一时不知要如何开口解释。
戴誉却是除了知道女主角的名字,压根没记住完整剧情,此时只能一脸深沉地倾听着。
四人坐上摩电车回机械厂,这次小丁同志终于有眼色了一回,把夏露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戴誉,主动与方桥坐在了一起。
与小夏同志并排坐着,戴誉还在想着怎么哄哄她,不过,夏露似乎已经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没再提刚刚在剧场里发生的荒唐事,只若无其事地开启了别的话题。
“下午听你说想找个副业做?”夏露神色平静的问。
戴誉觑着她的脸色,见她是真的没再生气了,才点点头:“嗯,帮我哥找的。”
“你哥哥在厂里是做什么工作的?”夏露知道戴家人都是在厂里上班的,但是具体做什么并不清楚。
“在我爸手底下当学徒工。”戴誉又补充,“钳工。”
“我倒是知道一个适合他的合法副业,你要不要听听?”
戴誉做洗耳恭听状。
“距离机械厂北大门一里地,有一个农用机械维修门市部。那里承接下面公社以及其他城市送过来的破损农用机械。这个门市部是机械厂开办的集体企业,主要维修农用拖拉机,脱粒机等大型设备。偶尔有些太小又零散的项目,他们会外包给个人。”
戴誉疑惑地问:“我怎么没听说厂里还有这个业务?”
“不算厂里的业务,之前是下面公社的对口帮扶站点,后来才改成维修门市部的。好像是去年改的,改了以后也没大肆宣扬,外包项目都是给熟人做的。”夏露解释。
戴誉傻乎乎地说:“可是我在那边也没有熟人啊!”
夏露看着他不说话。
“哦哦,”戴誉一拍脑袋反应过来,“小夏同志这是想给我走后门啊!”
夏露轻哼一声。
“你跟那边的人认识?”
夏露不答反问:“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戴荣。”
夏露一脸高冷地说:“我这几天找机会跟侯秘书说一声,让他帮你打声招呼。过个两三天,让你哥哥去门市部那边报一下自己的名字。他们那边要是有外包的活就可以直接包给他了。”
戴誉呵呵笑着道谢,连声说能认识厂长千金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不过,”夏露补充道,“你们可得保证维修质量,若是修理不好,人家下次恐怕就不会再把任务包给你们了。”
戴誉拍着胸脯保证:“没事,我大哥要是修不好,还有我呢。我要是也修不好,还有我爸呢!我爸是八级钳工,虽然主要业务在钳工台上,但是对于普通机械维修方面也十分在行。”
夏露笑:“那你们家的男人在机械维修方面都挺有天赋的。”
戴誉一点没谦虚地点头应了:“那是,虽然不能跟夏厂长比吧,但是修理农具还是不在话下的。”
看他又嘚瑟上了,夏露瞥他一眼没吱声,扭过投去看窗外的街景。
戴誉哪能就这样干坐着,人家看街景,他也凑过去往窗外看。
嗅了嗅鼻子,他又想起了刚才在剧院里的事,贴过去小声问:“小夏同志,你今天到底擦的什么啊?”
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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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六零年代大厂子弟);
66、第 66 章
夏露不搭理他, 戴誉就单手支着下巴,目光灼灼地扭头看着对方。
搞不懂他今天又在抽什么疯,要一直这样不依不饶的。夏露被他盯得烦了,侧目瞄他一眼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戴誉却轻笑了一下, 意味深长道:“早知道你这么重视这次约会, 我就好好捯饬一下了。唉,上午跟厂长去省委做完汇报就直接跑了过来, 这样风尘仆仆的, 都配不上我们小夏同志了!”
脸颊唰地滚烫, 夏露有种被人识破小心思的羞耻感。
她今天虽然做了一些改变, 但是真的只有一点点!没想到这么微小的变化也能被这个臭流氓揪住不放!
前段时间,妈妈医院的同事去上海出差, 给她捎带了两罐雪花膏。一罐是常见的夜来香的, 一罐是她从没用过的桂花香味的雅霜。
那罐桂花香的雅霜她虽然喜欢, 却因为购买不便, 一直没舍得用。
然而,今天早上洗漱以后,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罐雅霜……
强压下心中窘迫,夏露小幅度地翻个白眼, 嘴硬道:“谁重视了?我平时也是这个味儿的!”
“哦, 那可能是我以前没发现吧。”戴誉将大脑袋凑到人家脸旁闻了闻,陶醉道:“今天刚发现,我们小夏同志可真甜呐!”
夏露被他的暧昧用词说得面红耳赤, 若不是还处在行驶的摩电车上, 她早就尴尬得跑了。
前后排的座位上都有乘客,她刻意压低声音,气哼哼地警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