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但也是恭谨的说道。
“武王勿忧,子牙有七死三灾,该有此厄,师尊神机妙算,早已经料到有今日这幕。”
说完这句话,广成子命人取水一盏,又拍开姜子牙棺材,取一粒神丹用水化开,撬开姜子牙紧闭的牙口,将药灌下十二重楼。
药入腹中不过一个时辰,原本尸身都已经僵硬的姜子牙,突然翻身坐起,大叫一声:“痛杀我也!!!”
随即,姜子牙二目睁开,只见武王、广成子俱站于自己之前,这才方知自己中伤已死,被师门神药再度救活,正欲挣起身来致谢,广成子摇手却是摇头道。
“子牙,你好生调理,不要妄动。这一次你受伤太重,虽有师尊神药将你救活,想要恢复巅峰,怕也是需要数月之久。期间万不可强运真元,以免伤了根本。”
姜子牙闻言,却是苦笑摇头,回想起南疆战场上被秦军皆杀的数百万西岐甲兵,想起自己惨死的徒儿武吉,又想起自己那位身受重伤,从此之后不再尊于圣人之座的师尊,不由得悲从中来。
不过,姜子牙到底也是个大人物,很快便是强掩悲色,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
“国运动荡,子牙岂敢享乐?眼下,我军虽暂时溃败,各方战线遭受牵制,但也不是无法可解。一切危机,或许在闻仲身上,能够得到化解。”
第1876章 雪夜闻仲遇袭!!!
南疆,峨眉山!!!
封神时期的峨眉山,可不是姬考前世21世纪的那座峨眉山,而是一片位于南疆边境附近的山脉。
在这里,高峰险恶,清幽僻静,乃是曾经截教娇子赵公明清修修炼之地。
只是,随着赵公明的死去,曾经鹤鹿风云,猿猴来往的清幽之地,也早已经没落。
此刻,天色将近暮时,惨淡的日头从遥远的山那边透了过来,却是刺不破巍峨高山的寒冷,使得四周一片白净,满是高山大雪。
海拔越高,云层渐厚,将惨淡的日头直接吞噬进了阴暗之中,风也渐渐大了起来,卷着地面的积雪在空中飞舞着,又有雪自天上降落,来自不同地方、不同颜色的雪花凭借着风的力量纠缠在了一起,在压抑的空气中歪曲的扭动着,展现着不同层次的白与寒冷。
这样的风雪当中,即便是普通的修士也难以避寒,因此峨眉山山脉附近,倒是鲜有人迹。
更因为当年鄂顺在峨眉山下屠民数十万,使得白骨成海,以至于现在峨眉山这片山脉,已经成了很多人口中的禁地,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顶着如此严寒在山脉附近活动。
除了
此刻那一队全黑的马车。
马车的车窗和下沿,都用树胶封得极好,没有一丝寒气能够穿透进去,只是车前厚厚的棉帘,正面抵挡着峨眉山风雪的袭击,时不时发出几声闷闷的悲鸣。
车中,生着一个大大的暖炉,一股热气循着药味散开蒸腾,令厢内温暖如春,和车外的严寒,形成了鲜明对照的同时,也照亮了一人的脸
闻仲的脸。
此时的闻仲,很惨,很惨很惨。
他的身上还是穿着那日兵败大战之时的战袍,早已经破裂,全是东一道西一道的口子,里面乌黑的鲜血往外渗着。
透过这些口子,可以看到闻仲的胸腹之间,有几处极深的伤口,甚至能看清他被撕裂的血肉,被折断的白骨,以及被真元之力震出裂痕的内脏。
只是,此时这位大商顶梁柱早已经是失血过多,所以这些伤口有些泛白,看起来倒不是特别的可怕。
在闻仲的身躯四周,密密麻麻的落着一层苍蝇的翅膀和肢节。
那是因为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伴随着血腥而生,恶心得就像是西岐和大秦这两只恶狗一样,刚刚出生便是冲向闻仲,想要啃下闻仲一块肉,喝下闻仲一口血。
但是,毫无例外,这些恶狗苍蝇,一靠近闻仲,瞬息便是会被闻仲此刻不受控制外泄的真元之力,绞成碎末。
在闻仲旁边,他的亲传弟子余庆,正在小心的用一块帛巾,替闻仲擦拭着苍老的脸庞,帛巾很软,不会伤到闻仲此时早已老枯的脸颊。
“师师傅,为何不服土行孙的神药?”
手指摸着闻仲没有丝毫血肉之力的脸庞,余庆的眼眶立即湿润了,急忙扭头,不想让闻仲看到自己这样的一面,然后低声问道。
闻仲闻言一笑,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如若师傅怀疑那神药有假,弟子不才,愿亲身试药。”
余庆又低声开口道,言语诚恳,没有一丝虚假。
“咳咳”,许是感受到了来自于徒儿的关切,几声咳嗽之后,闻仲苍老的声音,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一块腐肉,自然要比鲜肉散出的腥味要大。我身上腐臭味道越浓,西岐那些恶狗,大秦那些苍蝇,才会跟得越紧,才会越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像是这群送死的苍蝇一样,前仆后继的扑到我身边送死。”
虽然重伤,虽然兵败,但此刻闻仲的话语当中,却还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自信的感觉。
仿佛,他早就已经猜到了,猜到了大秦锦衣卫出动,要强杀他闻仲。
也猜到了姜子牙西岐一方,必定也会紧跟而至,不会让他活着回到朝歌。
“可可是”,余庆闻言,欲言又止。
他想说,现在自己一方大军早已经落败,邓九公也早已经叛逃加入了秦国,光靠现在护卫在师傅闻仲身边的区区上百秘卫,以及那个叫做土行孙的矮子,能够像是震碎苍蝇躯体一样,杀光那些嗅着血腥味追杀而来的大秦、西岐精锐么?
仿佛是猜到了余庆心中所想,闻仲脸上自信的笑容越发浓郁了。
只是,他并没有开口为弟子解惑,而是突然闭上了双眼,像是一个卧病在床多年的老者一样,轻声说道。
“帮为师梳梳头发!!!”
余庆闻言点头,从身旁的小柜中取出梳子,极为细心的梳理着闻仲早已经雪白的乱发。
他的手指异常稳定,没有一丝颤抖,但此刻心中却是异常难受,因为他为闻仲梳了很多年的头发了,是眼睁睁看着闻仲从一头乌黑的青丝,渐到花白,再到雪白的。
自己这位师尊,虽然贵为成汤大商的太师,但是一生当中,却是从未有过休憩岁月,时时刻刻都在为成汤国运操劳奔波。
梳着梳着,闻仲觉着有些热了,艰难的抬起右手,用两根手指伸到颈间,将身上甲衣扯松了一些,露出自己爬满了恶心蚯蚓血管一样的脖子来,深呼吸了两口,然后眯着眼往车外望去。
车外,一片白雪茫茫,所有的一切都尽数被掩在雪中,很是唯美,极为广袤。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