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故事的意义
随着国的变暗,使者们的光芒也随之逝去,我与同伴相互开始了逃亡。我们躲避一切还可以发光的使者。
在光木逝去光芒的黑暗里,相互告诉我,我们没有办法确认见到的使者是否存在黑暗的感染,在这开始变暗的世界里,任何超出正常亮度的光,都绝对不是正常情况。“除了零的军团,正常的凡人光亮超过我们的,都一定吞噬了别的凡人。”她很笃定地告诉我。
我一直觉得,相互知道很东西,但是她没有说明。
……
逃亡的路途漫长,黑暗反倒成为了我们青睐的环境,因为越是黑暗的地方,越不可能有那些被黑暗入侵感染了的使者,也没有那些试图吞掉我们来增强自己光芒的使者。虽然这样说很奇怪,但相互告诉我,这个思路是没有错的。
往黑暗的地方跑,越黑暗的地方,我们就能存在的更长久……在不去吞噬别人的情况下。
我感觉自己开始健忘,某一天,我忽然发现自己忘记最初的来历,只知道曾是光国下的子民,但对诞生的一切都没有记忆。
我为此感到担忧无比,幸好相互因为曾经是零的军团属下,她的光芒强过我,因此她忘的比我要慢。在这光辉暗淡的世界里,我很清楚,光芒便代表着力量。她告诉了我父的存在,还有过往的很多东西。但她也坦白地告诉我:“没用的,你还是会忘记的,而你也会逐渐忘却这些,我们都会忘记的。”
我感到了恐惧,便提议:“我们要不去捕猎吧?我们吞掉那些比我们弱小的家伙,我们就可以存在更久。”
“当我们那样做时,我们就被黑暗给感染了,我们不能这样做。吞掉别人,就是吞掉我们自己。”
相互一如既往否定了这个答案。
“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心有不甘,这个旅途无比漫长,它消磨着我存在的故事经历,我不想让自己以后的故事就这样结束,我不想,就这样忘掉一切,并暗淡到与周围的环境一样暗淡。我怀念曾经的幸福生活,然而,如今的光却无比危险,我必须深入黑暗来远离它。
“相互,为什么零会把那种恐怖东西带回我们的国?你一定知道,你曾经在她的军团里做事,你一定知道很多秘密!我不想忘记我们的存在,我不想忘记彼此。你一定知道些事情的。为什么,她们从国外的回来会带回那些恐怖的东西,而你又说我们现在在国内,和在国外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我们在黑暗中走了这样漫长的路,我们远离那些危险的光,向安全的黑暗中进发,却没有被那种黑暗所感染?可你说我们如果吞噬了别人,就会被黑暗感染?”
“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东西,我会用一切力量保护你的。你只要记得,我们不能那样做,我们的使命是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去伤害别人,抹掉她人的存在。我们知道这些,顽强的存在着,就足够了。”
相互依然充满善意地跟我说。
……
“你好,我是相互,欢迎回来,你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吗?”
……
世界战役第4天。
深夜,伊莎公馆的灯光依旧未灭,此时的城市已经是一片混乱,而偏安一隅的恶魔镇虽然遭到了落雷严重的破坏,但秩序还是被勉强维持住了。公馆的阳台上,赫索丽斯用手拖着下巴,望着许久未降落雷的夜空,“好无聊啊,这个昔拉也会感觉到累吗?”她说。
“大约已经被猎人缠住了吧。”
零翻着书说。
“嗯……”
赫索丽丝回头看了一眼零,起身,“话说零啊,你在最初伊甸的生活是怎样的?我的先祖出现时,那里便已经被真理之主的光芒笼罩,她们无所事事,然后被驱赶离开了那里。”赫索丽斯忽然有了兴趣,她对那个最初伊甸的概念一直都是模糊的。
“我活在真理之主尚未吞掉所有伟大生命前。”
零的手指拈着书页,目光暂时停留在了一行文字上,但心思却已经不在书上。“我的国被光所笼罩,我的同族都生活在伟大生命的光辉下。我们信仰着她们,而她们将力量赐予我们。我记不清那里的细节了,只记得在那里,光就是力量,就是一切。”
“你们在那里负责做什么,也像我的星空先祖一样,无所事事吗?”
赫索丽斯回到房间里,坐在椅子上认真地问。
“并不。”
零将书签压好,把书放在一边,靠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回忆道:“我在伟大生命的军团,有自己的使命与任务。负责带领军团深入外面的黑暗,去消灭那些入侵的黑暗。”
“怎么消灭?”
赫索丽斯问起了细节。
“用光的力量消灭。具体细节,我已经不记得了,也许这涉及到了现在宏观宇宙所没不涉及的维度吧,我没办法找到那部分经历细节的回忆。”零呆呆道,“我只记得,那些黑暗的恶意也会有光的载体,她们强烈的憎恨会毁灭一切见到的东西,甚至包括彼此,来强大自己的力量。伟大生命给我们军团的任务,就是负责消灭这些黑暗,只有消灭这些家伙,才能保护我们的族群,保护我们的国,但消灭他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们在黑暗中前进,不在伟大生命的光辉下,会因此非常消耗力量,每次远征,我们都损失惨重。但没办法,这是必要的,但还好,伟大生命会复活和保持我们的战斗力。”
“emmmm……”
赫索丽斯若有所思:“黑暗是无法被消灭的,你是不是记错了些细节?还有,在我们目前的宏观三维宇宙环境里,我确认你说的,那些虚无的恶意会出现在任何生命的意识里,哪怕是星空神系,也毫无疑问会受到影响。但是在最初伊甸,我的祖先记忆告诉我,那里只有光,就算有黑暗,一切也都是分明的。在那里,恶意的负面呈现黑暗态势,不可能控制光的存在。”
“我和你的祖先不在一个时代,你怎么能确定我们看到的东西一样呢?”
零微笑:“星空神系诞生时,就已经是在真理之主吞噬了所有伟大生命时吧?他的光护佑着最早的星空神,护佑着你们。那时的你们没有见过黑暗,不很正常吗?”
“不正常。这是个我认为的本源理念问题。”
赫索丽斯断然否定,因为这不符合她的世界观。
“真理之主给予我们的记忆里,清楚的说明了一切的起源。一切诞生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既然有这个从无到有的过程,那一切就存在着我们传统理解上的‘寿命’,这是必然的。当存在还是个概念时,它就有着截然对立的两面,一面是否定一切存在的力量,甚至否定自身,一面是坚持自己存在的力量,他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在那个形而上的理念中,否认存在这个概念的存在无法否认自身存在,而它要让自己存在意义,就必须有东西让它来否定。所以,存在就成了一种合理只有。也就是说,一切都诞生于一种虚无中的原始冲突,这个冲突不需要任何载体,便以无法否认的矛盾,而出现存在。伟大生命的诞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一种存在概念最强的生命。它代表着存在,一个用以被否定,而又无法被否定的存在。”
赫索丽斯尽量让自己说的有条理,来告诉零自己所知道的。
“用以被否定、而又无法否定存在的事不存在的。因为无法否定存在的只有否定存在本身。我们假设,黑暗可以吞噬所有的光亮,但它不能否认自己本身就是亮度的一端,它可以被成为不够光明的光明,因为当比它光明的光明暗淡后,它就可以是光明。不是吗?当然,在这痛苦的矛盾中,它会诞生可以被否定的亮度,用来被否定,它有可能会因此源源不断地诞生可以让自己否定的概念,来缓解自己本身存在的痛苦矛盾。即使是伟大生命,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崇高,崇高到无法被否认,他一样可以被消灭。”
零淡然道:
“我的家园,我曾经的一切,就是这样被毁灭掉的。一定程度上,他确实如你所说的,是那个无法被否定的存在。他可能真的是那个用以否定,而又无法否定自己存在的家伙。我在一次远征后归来时,我信仰的伟大生命便消失了,我的家园只有漆黑一片,和一群被恶意控制,彼此伤害来强大自己力量的家伙。我的姐妹、我的同族全都消失了,留在我家园中的,全是我曾经在黑暗中要面对的那些东西。那所有的一切,就是被它驱使黑暗造成的,他成了如今的真理之主,而所有伟大生命的力量都被他一人篡夺。他可以创造像你们这种和我们本质相同的星空神族,统治着这狭隘的维度,看似一片光明,但这不能否认,他本就是那个黑暗之源。”
“……”
赫索丽斯无语,暂时没说话。
“是啊,否则为什么会有星空神系来奴役超膜宇宙,不就是在保证他所创造的一切千秋万代吗?但规则永远是不变的,在这窄小的世界里,恶意的暗雾依然流淌,恶之花依然会开。昔拉依然在力量上是可以无敌的。”
说到这儿,零微笑了下,“就这样吧,我们所知道的或许不同,所以可以不用在讨论下去了。”
……
我是一个凡人,被父创造。我的故事从他创造我那一刻讲起,他创造了一个国,创造了我,我是这个国家的子民。我不是他创造出的第一个使者,代表他的凡人,我诞生的时刻,已经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凡人出现了。我有着稳定的力量控制与思想,在我之前,父创造了很多代表他的使者。
那些最早的天使因为力量强大,被作为父的军团。她们的任务是负责抵抗黑暗入侵,军团长是一个叫零的使者,她是父创造的第一个使者,除此之外,我认识的第一个同族伙伴告诉我,军团内还有个强大的使者,名字叫昔拉。
那是个最好的家伙,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便感到了故事里最美好的感受。但相互告诉我不要接近她,她是军团最可怕的家伙。
相互说,在国内她看上去会是最美好的那个,但是到了危险的国外,昔拉就是最恐怖的使者,也是在军团内孤立的那一个。我不知道相互为什么会这样说,但她不会欺骗我。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会接近昔拉,她看上去太棒了。
……
黑暗降临,我和相互开始了逃亡。我们开始惧怕光,因此要逃亡黑暗深处,逃亡了很久很久,我们的光芒也在不断变得暗淡。
在黑暗中逃亡的某一天,我和相互在黑暗中感觉到了由衷的恐惧。
“是昔拉,她在附近。”
相互告诉我。
“我们应该向她求救。”
我马上提议。
“不,不要。”
相互恐惧地说。
“为什么,我和她相处很好的。”
我不了解为什么相互会这样说。
“我们已经和她不是一个族群了,逃!我们要逃离这里!”
相互前所未有的恐惧。
……
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没能逃离。昔拉能够感应到我们的存在,她出现在我们身边,强大的光芒令我们感到了无限的恐惧,我终于意识到相互说的是什么,昔拉身上所带有的那种可怕,超乎以往。她不再拥有往日的美好,仿佛所有令我害怕的东西,都集合在她身上。
她对待我的态度,也不再有过去的善意。
“瞧瞧你们这幅暗淡的样子,你们为什么还有去吞噬掉别人?”
我不懂为什么,昔拉的语气仿佛是在质问。
我迷失地问:“我们、应该这样做吗?”
“我们不应该这样做。”
相互坚决否定。
“不,你们应该这样做。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变成我的同族。我们才能生存下去。我会帮助你们去做到,甚至帮你们吞噬更强大的光芒。你们接受了这个馈赠,我才能从你们那里得到力量,我才能保护你们。我们才能在这可恶的黑暗里生存下去。不这样做的话,我们迟早都会被吞噬的。”
昔拉在劝告我们,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这些话时,充满恶意。
“那样做只会加速毁灭,昔拉,我们的光不能出现黑暗的空洞。”
相互依然保留坚持。
“那真的遗憾,你们就成为我的力量吧。”
……
“你好,我是相互,欢迎回来,你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吗?”
“你好,我是相互,欢迎回来……”
“你好,我是相互……”
……
黑暗林中,相互带着我远离一切。我们有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相互告诉我是昔拉。并带着我逃跑。我们逃跑了,相互说充满了侥幸,但我们的道路依旧无比漫长,我有一天问相互,我们究竟要逃到那里。
她说直到我们忘却一切为止。
直到忘却一切吗?那无疑是很疲惫的路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出现了疲惫的概念,我觉得黑暗具有无比亲和力,我想永远沉浸其中,永远的,不再逃亡,不再顾及一切……某一时刻,相互突然感觉自己忘了些东西。
“我要告诉些你东西,以免我忘记了,我们就在忘却前,你就什么都不知道过了。”
相互和我说。
“说吧。”
我点头,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很多事情,但相互并不告诉我。
“你知道我还在军团时,负责的是什么吗?”她问。
“我知道,是为了抵挡黑暗的入侵。”我回答,这点我还是记得的。
“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的,但也许并不是。”相互否认。
“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夺取黑暗中那些流浪的光芒。”
相互这样告诉我:
“军团的成立,就是那些力量强大到甚至在父看来,都不稳定的使者,外出在黑暗中寻找光源,寻找那些一切可吞噬的光,将其吞噬掉。这样做就是消灭,并要避免一切看起来很强大的光芒出现。因为她们是以后可能威胁到我们国存在的威胁,我们不能任其生长。我们不允许国外诞生任何的强大光源,强大到足以影响我们的国。”
“我懂,那些光源会相互吞噬,然后变得强大。”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为何会这样聪明。
“但父是会暗淡的,他的光终有一刻会暗淡下去。”相互苦涩地说,“当有一天,父的光辉暗淡下去,我们的国就会变得像国外的黑暗一样,它会逐渐暗淡到国外没有区别。到时的我们,就是国外流浪的光源,而我们在彻底暗淡前见到的使者合一,就是军团使者们需要消灭的东西。我曾经跟随在零身边,我知道,我们消灭的就是那些同族,当然,也有可能是别国的使者、神子,我们的国经历总是一样的。”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相互无比痛苦地继续说道:“所以当我们的国暗淡时,我就知道,曾经我跟随零消灭的家伙,就是那些国不存在的使者、神子。我们不能任由她们继续变得强大,如果她们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像曾经的父一样。你觉得,我们的父是如何到来的?”
“我不知道。”
我已经不知道该去如何回答。
“也许就是这样来的。”
相互哀伤道:“可我不希望这样,所以我和你说,我们绝对不能这样做。我们就这样让自己的光芒暗淡下去吧。也许有一天,一位父就这样出现后,他在自己身体的光芒里,创造出新的故事,重新创造出我们的故事,我们就能重新出现……”
“不,我不相信。”
我感觉一切都在崩塌。
“你还记得,我们不久前曾经看见过一个大到堪比国的光辉,看到它的光辉里,出现一群光体深入黑暗吗?”相互问我。
“记得,我们逃跑了。”
我回答。
“那就是出征的军团啊!”相互酸楚地告诉我,“如果你有曾经的光芒,能够接近的话,你甚至会发现,那带头的军团长就是零。在黑暗里,有着太多和我们故事一样的国。一切都在轮回,一切都在往复,我从开始就猜到了,我跟随军团曾经去过一个本该是国,却已经暗淡,到处都是被黑暗吞噬心灵的凡人,我那是就猜到了这一切,直到我们的国暗淡,直到一切陷入黑暗……”
“那我们还要逃吗?”
我不知所措的问。
“要逃啊,会有想吞掉我们的凡人,也会有想吞掉我们的军团。我们已经没有家了。”相互说。
“为什么,为什么零会吃掉我们?”
我想起了那个光芒耀眼的身影。
“因为……她不能等着我们被其它光源所吃掉……”
……
“你好,我是相互,欢迎回来,你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吗?”
……
黑暗降临,我和相互在逃亡中时,她告诉了很多事情,我在知道这些后,感到无比的疲惫。一想到我可能已经在这一成不变的故事里轮回过无数次,我便感觉到了疲惫。我想没有故事的王国或许才是对的。我曾听说过一个没有故事的王国,在那里的父没有创造任何故事,没有任何东西,那里只有他的存在,而没有一切。
我希望故事本就不存在,但我经历了父的光耀,我结识了相互,我无法割舍这些。
所以,我们只有往黑暗中流浪,逃离军团,逃离一切光。
……
某一个时刻,我们忽然感觉到了黑暗远方有光存在,照理说,我们应该感到恐惧才对。但那次却不是这样的,我们在感受到哪怕是连昔拉都不能比拟的恐惧时,也想起了很多遗忘的记忆,我们意识到,那是父的光芒。
但那里却是不属于我们的国。
我们远离那里,然后我们又开始遗忘想起的经历。在和相互讨论做出决定后,我们决定再度回到那里,哪怕经受那样的恐惧,我们也不希望自己忘掉曾有的美好记忆,没有那些东西,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如果能躲掉那里的军团,我们也许就能安全地多存在些时刻。
……
我们来到了那个父的那里,我和相互发现,越接近它,我们暗淡下去的光便越会恢复,一起恢复的还有记忆。这让我们忍不住想要更靠近那里,我们最终没能忍下这样的冲动,不断靠近那里,哪怕那里有军团我们也不在乎了。
我们知道,这有可能是陷阱,因为黑暗中为了生存,种种智慧的阴谋遍布,有可能他先赐予我们光芒,然后在我们接近足够的距离后,将我们吃掉,但我们不在乎,如果能感受到曾经的一切,我们不在乎结果。终于,我们在那里见到了那位父。
他是个大到无穷的光体,他的身体就是他的国,然而那国内空无一切,没有光木,没有幸福生活的凡人,没有一切。
我和相互马上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没有故事的国,不去创造故事的父。
“伟大的父,你为什么不创造故事?”
我勇敢地问。
“创造一个没有虚无的故事,有什么意义呢?”
我和相互在经历中,除诞生那一刻以外,第一次听到父的声音。
“您为什么赐予我们力量?”
相互问。
“为了吃掉你们。”
父回答。
相互害怕地说:“您不创造故事,您不需要任何消耗,您是永远存在的故事起源,您不需要为了吃掉我们,而维持自己的生存。”
“不,我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我是为了创造更丰富的故事。”
父那令人恐惧地声音说道:
“我不想再像所有伟大生命一样,去创造那样缺少意义的故事。
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子,这里缺少太多意义。只有存在与否定我们存在,只有相互伤害和掠夺才能维持自己存在。
我不要自己创造的故事只有这些,我要让故事有更多的意义,我不要幸福只是个模糊的意义。我要的故事有着更多感受,更多的意义,我不需要让我故事里的任务就是对我膜拜,在我倒下后彻底迷茫,我要他们的幸福有更多的方向,更多的追求,我要他们在自己有限的存在里,找到无限的可能,找到能够填补那段存在的意义。”
“幸福很模糊吗?”
我迷茫地问。
“是的,你们的幸福很模糊,它只是和所有人一样千篇一律的存在意义,只为本身稳定存在,不遭受威胁而感到的幸福,不是真的幸福。”
父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像你们一样,流浪在黑暗中,面对一切不知所措。我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我不得不通过伤害和掠夺来让自己生存,让自己在这恶意与黑暗中站住脚,我不得不让自己像伟大生命一样强大,才能避免被吃掉。
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即使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足够去创造故事,也远远不够。因为我知道,在我倒下去的那天,我创造的那个乏味陈发的故事里,那些乏味可陈的人物会因为我的倒下而不知所措,她们终有一天学会这个世界的法则,学会如何去掠夺,如何去自保。但在这黑暗里,所有的故事永远都是这样的,它在不断轮回。
这不是存在的意义,这也不是幸福,更不是我们存在的目的。我们存在的故事是为了寻找更多的意义,而不是停留在最后的相互伤害上;我的故事至少该存在相互理解,需要在光所在的地方,谈论和思考更多的事物,享受更多的意义,每个人物不再这么盲目,不再千篇一律,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存在意义,来填补自己的存在。
所以我要创造出更多意义的故事,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我要拿到一切的力量,去创造存在更多的意义。哪怕那一刻来临无比漫长,我也可以等待。我要终结这无休止、无意义的荒芜轮回。哪怕它有一天会终结,但那些意义也曾存在过。”
“我知道了。”
我感到了震撼,我对父所说的故事无比憧憬。
“请吃掉我吧!”我鼓起勇气说道,“请让我成为您力量的一部分,成为您创造这个故事的力量,我不愿再回到曾经的国,我不愿再要模糊的意义,我不要再与伙伴忘记彼此,请让我到你的故事吧。”
“……”
相互无言。看到我的态度后,她沉默了很久。“也把我吃掉吧,我也不想再分别。请让我们到您的故事里吧,现在,至少让我们成为您的力量。”她也无比坚定地开口。
“感谢你们的理解。我会将你们放在我的故事里。但现在,我或许可以不吃掉你们,而是借你们两个做更多的事情,这样的话,我们可以更快收集到创造出这样故事的力量。”
父忽然改变了想法。
“谢谢你,非常感谢。”
我由衷地感谢。
……
“谢谢你,非常感谢。”
黑暗世界,虚无的树阵中,大天使长闭眼默默说出这句话,张开眼,过往的记忆全部散去,她的圣光穿透了暗雾,罗列的暗木凝结缠绕成了一把长枪,缓缓落在了大天使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