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二章 从容
剃刀的葬礼很粗糙,在前线战败的情况下,无论是王辑还是死寂议事厅,都不可能允许在这关键时刻花无谓的钱。
这点倒是很得枢纽的理解,他们对于巨头的葬礼是否隆重并不在意,毕竟现在没空顾及这些了。前面的葬礼还在悲伤气氛中进行,王辑在灵堂后面已经开起了枢纽会议。主题无它,就是谁来继任剃刀的主帅身份,将叛军拦在前来魔耶城的路上。
现在王辑必须派出一位新的主帅,来面临现在的危机情况。他今天派不住军团去抵挡叛军,明晚王子的叛军就能开始进攻魔耶城。
和上次一样,王辑有自己的选择。
“翡智,我现在仅有你和王叔两人供选择,当剃刀战死后,只有你们两个还有匹配的声望与能力,能够胜任出征的主帅位置。”
王辑主动向沉默的翡智开口。他率先向谁说话,其实就是有用谁的意向。但是情况已经到这地步,王辑的口气变成了询问的态度,不再是最开始时那样的坚持。
翡智在整个葬礼上都保持着沉默,直到此时面对君王的询问,他也没有马上做出回答。如果说,第一次他不想选择去面对王子,是因为自己刚刚立功归来,想要多过几天轻松日子,那现在他内心就是真的不想去了,因为直觉告诉他自己赢不了。
剃刀都打不赢的仗,他又有什么机会赢。
“你看来是意志有些松懈了。”
王辑轻叹一声,语气里只有深深的叹息,没有再多说什么。
回过头,王辑看向老王叔。这位枢纽第一巨头倒是懂事,面对这种情况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陛下,不如就让我去吧,翡智不说话是他心里清楚,自己不是王子的对手。说实话,剃刀都失败的战争,你问翡智的想法,他的量级怕是不够。这件事……还有由老夫出马吧。”他说。
“其实是这样的。”
王辑说道:“我是不太愿意让王叔您去的,因为我知道您去的话必然会打胜仗。事实上包括翡智去,我也认为一定会赢。但是翡智有进步的空间,王叔,我已经没有能给您的东西了。您打赢胜仗归来后,盖世功业,我无以为报。”
“呵呵……”
王叔苦笑道:“陛下说的这话,在座枢纽的将军哪位心里不清楚,这趟我去是九死一生,甚至可能没有生还之地。大家伙都知道,剃刀在枢纽其实已经就是最厉害的,他正值壮年,战无不胜,我在他这年龄,可没有他这战绩,更别提现在这老朽的身体。战场上我怕是赢不了您的王子了,我只能用命为陛下您拖延些时间,您觉得我能赢,恐怕不是打仗能赢。”
“王叔这是什么意思?”
王辑挑眉。
王叔平静道:“陛下身边有位亚哈兰德历代最厉害的铁卫朔月,大家伙也是知道的。自古前辈后辈的铁卫几乎不见面,见面也是最后的蜂巢厅血拼,已经攻进蜂巢厅的叛逆王子人多势众,怎么打怎么赢,所以孰强孰弱,无从计较。您的铁卫朔月却不同,当年你起兵困难时,是他以一人之力,瓦解了魔耶城的团结。您有这么好的牌,只等合适的时间用而已。”
言下之意,是想让王辑派朔月刺杀了。
王辑回头看了眼朔月。朔月淡然道:“亲王说的不错。但刺杀本就不是铁卫应该做的事。我做这种越格的事情,是需要酬劳的。”
“无非钱财而已。”
另一边议事厅的代表博美议长这是主动插话:“这是现在帝国的大事。你觉得多少钱和你刺杀王子的风险相匹配,我给就是了,不是问题。”
博美这句话,很明显是冲着王辑心坎去的,以前哈翁在的时候,王辑每次要钱都得专程写公文记录,哈翁为此还得专门上谏信劝告他不要浪费钱,但现在议长换成博美后立刻就改了局面。
很显然,博美心里也觉得刺杀是可行的。
朔月早年在魔耶城暗杀铁卫,摧毁前王武力威慑的事情死寂议事厅历历在目。如果当时铁卫绑定前王的情况下,那时萨墨的父王完全可以用铁卫这一最后武力威胁,胁迫任何巨头低头,但论暗杀的功夫,最终还是朔月震惊了魔耶城。
没有比他更可怕的铁卫了。
“战争需要的只是结果,而不是过程。这是我们带兵打仗的人从上战场第一天就懂的。如果有办法直接出现结果,那么无论怎样的手段,我认为都是合理的。”
老王叔这时给了补充,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已经没有意向在战场上战胜王子,所以他也打算完全放弃这个功绩,从另一方面入手,通过其它手段瓦解叛军力量。
“恐怕不行,我和朔月最近有其它重要的研究,我不能派他做任何风险的事。”
王辑突然给了否定答案。
这句话让朔月也意外了。
“陛下,这可是您距离长治久安最近的机会。”
老王叔眉头皱起,提醒道:“我已经清楚向您说清楚了,陛下,我不可能在战场上打败叛军的。当王子能够在战场上战胜剃刀时,他在战场就不可能会有敌手了。我可以花一切手段为您拖延时间,但我想请您思考清楚,自己要怎么坐稳王座。”
“对啊,陛下,朔月铁卫的手段通天,他去暗杀王子的话,绝对能成功的。如今您的铁卫还有两位,王子却有两名铁卫因为效仿朔月而死在您的布局里。现在他身边仅有一名铁卫保护,朔月铁卫当初暗杀三名铁卫都成功了,这是何等惊人的暗杀艺术。让他去暗杀王子,绝对可以成功的。”
博美也忍不住劝谏。
铁卫除了其王室主人可以命令外,没有别人能够命令得动的。
“让我去,百分百成功。”
朔月这时也主动表态。
他对博美提出的条件还是很感兴趣的,这位新任议长直接以不在乎钱的态度说明自己的支持,朔月丝毫不怀疑,在金钱数目的想象力上,他与魔鬼一族相比是很缺乏想象力的。魔鬼是亚哈兰德最有钱的黑暗族群。
王辑保持沉默。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让自己对朔月的有效命令过早浪费在对王子问题上。王子确实是前哨战里对他最大的威胁,但并非完全就没有手段干掉,王辑真正担忧的是最后一天的危机,他担心自己会无牌可用。诚如老王叔所言,他确实掌握着好牌,但好牌数量有限,越用越少,问题和麻烦却不会不断到来。
他需要让朔月坚定不移地将注意力放在对考古和远古载具的研究,而不是让他去浪费时间做其它事情。
“对了朔月。”
王辑突然抬头,“你对现在那个飞船的掌控度怎么样了?能启动它了吗?”
“恐怕没你想的那么快,陛下。”
朔月摇头,他不清楚君王为何在这万分危急的情况下,还要思考离开这个世界的事情。他当下最应该考虑的,不应该是自己在王子的叛乱中稳住局势,守住自己的王位吗?
王辑没说话了。
“这里的问题,其实是在我的身上。”
王辑望着灵堂简陋的顶部,缓慢说道:“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在隐瞒各位,就是有关王陵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各位一个关于我的秘密,其实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在死之前,结束这个诅咒……”
“什么意思?”
老王叔抬头,有点听不懂王辑最后的话语是什么意思。
“还有三天。”
王辑手掌张开做出了手势。
“什么意思?”
老王叔继续问。
“我还有三天就会死去。因为圣堂给我的诅咒,不包括今天仅剩下三天活命的时间。这是在王陵时,先祖留下的奇迹魔方给我的信息。诅咒在他们做好位面打击威胁时就想到了,是啊,他们怎么能让我一直掌握权柄来维持生存。”
王辑叹息道:
“很抱歉一直没有说明,我确实心存私心,因为我有机会活命。只要在这三天时间里,我能够活着离开亚哈兰德,我就可能不死。我对朔月的研究有兴趣,是因为先祖告诉我,他们留下了让我活命,并且破除王族诅咒的东西,只要我离开这个世界,将权力平稳过度,就能打破诅咒生存,我那傻儿子不会因为持续王族的宿命而受到诅咒,我也能在其它地方活命。除此之外,所有手段,包括我派朔月去暗杀我的儿子,都不会成功的,因为我们身上的诅咒,王叔,您应该知道,我们的血裔王家传承,在这个世界是怎样的牢不可破。”
“所以……”
老王叔面带疑惑。
“三天时间,我只要王叔您给我拖三天。”
王辑一副毫不隐瞒的态度:“我想就算无法战胜,您拖一定能拖得住。三天后我或者死,或者成功离开这个世界。到时王子都会是新王,但我如果活着离去,他成功入主蜂巢厅的情况下诅咒依然会解除,因为我没有死。圣堂将再没有利用王族诅咒对我们世界攻击的可能。到时您尽管可以向王子投降。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派您吗?王叔,翡智的路还很长,但我不希望路已经走到尽头的您,到最后一步身败名裂,不是通过战败,而是投降。”
“我这辈子造过的反、投过的诚还少吗?”
老王叔无奈地笑道:“你这样说就是了。尽管我们给你出主意,但是陛下啊……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你就不该胜利,你如果胜利的话,那我们的王室的传承就很难说了。好……好,你把话说明白了,那就按你的想法做了,王叔到最后能帮你的不多,但帮你拖三天时间还是可以的,那边准备吧,从灵堂出来,我就马上率军出征,军团不是都待命了吗?”
王叔最后将目光看向枢纽其他将军。
“陛下,那我……”
博美的语气有些犹豫。
“三天后,你就有新的君王。”
王辑向他点头,语气从容淡然,有种看开想开的态度,也有种莫名的离别感。
“……”博美议长语塞,“是。”他愣神了很久才答应了一声。
“那就这样吧,翡智,回去好好休息吧,剃刀帮了我一辈子,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无话可说,希望他能得永眠吧。到时候我不在的话,翡智,你要好好照顾他的后代,枢纽的有生力量不能绝。我们恶魔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力不能减少。”
王辑说着站起身来,意思是会议就这样可以结束了,听翡智最后答应了后,王辑便没有在葬礼上多逗留,与剃刀的家属告别后回了蜂巢厅。
在路上,朔月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半真半假,但我确实不需要你暗杀王子,我更想如何安全离开这个世界。你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咱们别说这些事了,我自己都会处理的,朔月,那个载具你还有什么不懂的,问我,或者你有什么没法操作的东西,都问我,我会尽力给你答案的。”
王辑说。
“已经没有了,需要的只是我自己实践而已。”
朔月平静道。
“那你就去实践吧,别管我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保护了。”
王辑说。
“什么?”
朔月面露惊讶。
“我说我已经不需要保护了,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用在意我现在的生死了,我现在没那么容易死的,我要你完成自己的意愿,将那艘太空船开来见我,最好在三天后准时来见我。我的安全你不用再管,晨星来后,他会保护我的。”
王辑笃定地说。
“好。”
既然君王都这样说了,朔月当然没有逗留的理由。他本就没有什么使命感,铁卫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只不过是打卡而已。
……
回到蜂巢厅已经是深夜,王辑久违地喝下醉魂酒,去探望了萨墨的母亲。如今青焰湖已经不需要他在逗留,他只需要把萨墨身体这不多的精力,消耗在萨墨母亲身上即可。
键所。
“我的孩子,我等你好久,你最近都不来看母亲了。”
“我以后会天天来的,母亲。还有,我已经把姐姐杀了。”
“没关系,我们不要再提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
前哨战第18日。
天色未亮,王辑回到蜂巢厅静养。休息期间,来自御前大臣的一封紧急卷轴被送到了蜂巢厅,王辑打开看了下,里面有御前大臣的信,还有博美写给王子的信。
尊敬的王子殿下:
不,这是我应该称您为陛下。
您可能对我的信件很疑惑,但请不要意外,您迟早是亚哈兰德的君王,我给你的信件,只是提前向您称臣,向您献出忠诚而已。
陛下,您可能不知道,您的父亲,那个短命鬼已经只剩下三天可以活了。他早已经被圣堂的力量所诅咒。我向您发誓这是真的,您虽然不在魔耶城,但您应该知道近些日子的天象变化。这其实一直是圣堂对我们的位面打击威胁。马上您就要成为世界的主人,到时的您掌握权柄,自然也会处理这件事。
我要向您说明的是,您现在已经是亚哈兰德的主人了。您的父亲三天以后或者受诅咒死亡,或者离开我们的世界苟活,无论如何,他都不再是亚哈兰德的王,而您将会作为新的主人。就在昨夜,枢纽的巨头,您在王族的那位最老的前辈率军出征了。
他的目的很纯粹,只是阻挡您三天的进攻脚步而已。
此时我给您这些信息,正是向作为您未来的死寂议事厅议长,给你一个合理的建议。那就是按兵不动,只要三天时间,您就是亚哈兰德的王,且不需牺牲一兵一卒,蜂巢厅的大门就会向您敞开,王座将等待您的登临。
我劝您不要被怒火遮掩双眼,您父亲的死亡或者离去,都能让您解脱王族传承的诅咒,而且您这三天就算倾力进攻,以那位老前辈的力量,他固然不可能在战场战胜您,但要抵挡您三天绰绰有余。这绝不是明智选择。
等时间一到,他自然会向俯首称臣。
我的陛下,我将守候在蜂巢厅的大门前,等待您的到来。
——博美
王辑看完整个内容,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前往暗道,等候来了盐。
“马上给位面打击的威胁,我需要去王陵一趟。”
他说。
……
天色骤然变亮,恐慌弥漫在整个魔耶城,王辑顺理成章地火速前往王陵,化解危机。危机接触过后,陪同的议事厅代表御前大臣主动进入王陵地下。
“你不应该拦截这封信,派你们魔鬼的乌鸦,把它以最快速度送出去,送到王子的账下。”
王辑见面直接给了御前大臣指责。
“陛下……”
御前大臣以为自己得到了夸奖,却没有想到得到的是批评。“我听了昨天翡智说的,是真的吗?”她哀求道,“如果是这样,快点来和我做吧,我想在你离开前,最后感受下您的伟大。”
“我骗人的,我会活的好好的。你给我把信件赶紧送出去,这里启封也要再伪造一遍,不要出端倪!”王辑斥责道,“还有,给我忍上这三天,忍住以后就有你舒服的,忍不住,你别想再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可是陛下,我现在已经忍不住了。”
“那就强忍。”
王辑说罢直接起身离去。
他不能再和这位御前大臣有任何瓜葛了,现在枢纽巨头仅剩一位翡智在魔耶城,王辑知道这是对他威胁最大的人,他不能再做任何出格的事。他所有的选择都是为了一天自己能够尽量的从容,如果翡智过早地背叛自己,一切情况都会失去控制。
……
下午,晨星到来。
“未来几天朔月都不在,你多保护我两天吧。”
王辑向他提出要求。
“啊?”
晨星一听顿感哀伤。
……
18日深夜,捣魂地窖的醉魂酒送来时,王辑的侍女毒死了。多日没有的情况再次出现,原本无聊的晨星顿时有了危机感。
王辑倒没有在意,他吩咐召回门图列斯卡,换了安全的醉魂酒喝下后直接去了青焰湖。到键所找萨墨的母亲培养感情。不过,这次他没有在键所呆太久,毕竟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单纯在最后时间加深萨墨母亲对萨墨的印象,仅此而已。
到后半夜时他就说身体不行,从键所离开。
回到蜂巢厅时,新的侍女已经被送过来,是个罕见的亚哈兰德魔女,长相还算标致。王辑没多注意,坐下来后也没喝醒酒汤。片刻,懂事的侍女自己去拉帘子,同时,晨星警觉地靠近幕布。侍女表情镇定,看样子也没将晨星放在心上,幕布降下后便主动开始宽衣解带。
王辑也命令萨墨松开裤腰带。
片刻,一丝不挂的侍女走上王座,跨坐在萨墨的身上。
“陛下。”
她柔声道,“请温柔些,我是石女。”
王辑没有给予回答,而是直接开启了生命树阵的慌忙,将威光加诸萨墨,很短暂的瞬间,侍女身体发起热,喘息起来。
王辑见状马上让萨墨起身,将意义统治持续下去,侍女忍不住地喘息和轻吟立刻响起。
“问,他为什么派你来。”
王辑通过萨墨开始问话。
“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杀死您,所以派我来取您的头。”
“都死了两个铁卫了,还不长点心。真是个智障孩子,他根本不懂,自己的老父亲就是等着他这样做。”
“陛下,他原本也不打算暗杀的,只是知道了自己可能没机会亲手杀死您,所以才忍不住派了我……请不要停。”
侍女央求。
“我知道,这个小子很容易被情绪所操控……话说为什么?我是亚哈兰德的主人,你是我的侍女,我想停就停,想动就动,怎么了?”
萨墨醉醺醺地声音问。
“陛下,求您了,快给我。”
侍女的喘息里出现哭音。
“给你什么?”
“快乐,欢悦,一切,您都给我的……”
“可以,但你的回报是什么?”
王辑循循善诱。
“您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求您了!”
侍女表态。
“很好,你懂得怎么做就行……话说你拿什么勇气来见我?你不知道黛丽丝王妃在我身旁是什么情况吗?”
“知道,但我是石女。我不知道在您身上……在您身上还能体会到这样深沉的快乐。请给我,我愿意给您把王子的头带回来。”
……
前哨战第19日的傍晚,前线的捷报传回来时,王子的人头已经挂在了王城的城关前。博美亲自带领着议员跪在蜂巢厅请罪,王辑给予赦免。
望着王辑身边满面红光的侍女,御前大臣暗自气地发抖。
这些王辑都看在眼里,他从没有用意义统治去对付御前大臣,因为让这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会更早出事。
“没关系,博美,正是因为你的帮助,我才赢得了这场战争。你做的事情都是人之常情,而且你还主动来认罪,我原谅你了。”
王辑宽容地赦免了博美。
“陛下,请问,那三天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御前大臣忍不住问。
“你不该在这样的场合下问。”
王辑回答道。
“不,我需要知道。”
御前大臣坚持。
蜂巢厅的气氛凝滞了。
御前大臣与君王对话,此刻的博美根本不敢插嘴。事实上,他说什么也没用,他并不知道御前大臣口中的三天,和自己所知道的三天有明显区别。
但王辑知道,醋坛子打翻了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回去找翡智吧。”他平静地说道,“都退下吧,我现在累了,需要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