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互相残杀是对人类而言最大的仁慈
人类置身于一片巨大的灾难战场之中。
宇宙大战从展开至今已经超过了五年。
各方势力打的火热，作为宇宙中几乎最渺小的存在，人类这个物种在这场宇宙战争中几乎没有任何发言权。
他们只能祈求不被更高级的外星文明发现，并且摧毁。
当然，这个物种也并非没有做任何抵抗。
他们在拼了命的研究新型的科技，从最初探索双子恒星周边的天体，再到可以运用双子恒星的能量。
倍率光速飞船的研发，暗能量的开采，对于宇宙各方势力生存关系图的分析。
说是偷来的文明也好，说是照搬的科技也罢，人类这个在宇宙战场中几乎渺小不计的物种，仍旧在顽强的存活着。
只不过，他们的好日子似乎迎来了终结。
不等他们再多看一看这个宇宙，更高文明的物种在途径双子天体时，因它所散发出的温度过高，让它们的星际飞船外层涂漆有部分融化的迹象。
这便惹怒了这架星际飞船内的最高指挥长官。
他一声令下，用暗物质制作成的杀伤力极高的星际导弹，足以将双子恒星炸毁，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朝着人类所居住的天体奔赴而去。
灾难几乎是在顷刻间爆发的。
人类的星空观测部已经观测到了那颗带着毁灭之势飘向双子恒星的暗弹。
可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它，至少以人类现在的科技而言，还不够。
“还剩多少时间？”人类这个物种的首领，此时焦急的询问身旁的人。
但得到了一个令他眉头皱的更紧的数字。
“大约……不到三天，暗弹就会抵达双子恒星的逃逸极限距离。到这个距离后，它会势不可挡的被吸扯进双子恒星中，其内巨大的暗物质元素会直接炸毁整个双子恒星体系，无论是异界之球还是蓝之乡，都会在顷刻间被湮灭。”
“现在只能逃？”
“是……只能逃。而且只有乘坐倍率光速飞船，启动到30光速时，可以在双子恒星爆炸之前逃逸出爆炸范围。其他普通的星际飞船无法达到这个速度。”
“倍率光速飞船一共有多少艘？”
“大概不到七百余艘，每一艘飞船只能坐2000余人。”
七百艘飞船，每艘两千人。
也就意味着，一共也就只能出逃人类140万左右的人口。
这个基数虽然不小，但是相比起经过约百年建立起来的人类王朝，现在的人口总数超过五亿。
仅有千分之二左右的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这绝对是一场噩梦级的抉择。
最终，人类的首领没有选择暗箱操作，而是将事实公布了出来。
与事实一同公布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从现在开始，直至下一个人类的文明建立，废除死刑。废除一切刑罚，任何行为自由。”
这个消息对于习惯了遵纪守法的人类们而言，无疑是重磅炸弹。
顿时，人类世界彻底乱了套。
「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宇宙深处的某团星云放射团之中。
有一位雄性的年幼高纬生命体疑惑的望向自己的哺乳者。
这场对于人类而言，甚至对于所有参战文明而言的宇宙大战。
在这群高纬生命体眼里，看起来就如同过家家一般。
就好似人类观测蚂蚁打架。
任何力量也抵不过文明的碾压。
而任何文明，更抵不过维度的碾压。
祂们是这个维度的王，而人类包括一切宇宙战争中的外星生命，都是低纬度的供祂们观测取乐的存在。
观测低纬度生命的生活习性，是祂们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祂们的生命在三维生物的眼里，几乎相当于永恒。
祂们的维度文明力量，足够让祂们永世没有忧虑，不必担心种族覆灭的问题。
而在这漫长的永恒之中，任何取乐方式祂们都一一尝试过。
最终，祂们发现了一种千变万化的取乐方式。
观测低纬度生物。
只有这种方式，是变化多端，是无迹可寻的。
比起任何游戏而言，它的乐趣都要更大。
就算是祂们，也无法掌握未知的力量，因此这种未知的变数给祂们带来了不少的新鲜刺激感。
甚至用这些低纬生物们做赌注。
赌赢了的家伙开心的收下好处，赌输了的也会因为撒气，动手便轻而易举摧毁一个文明。
哦当然。
祂们动手摧毁文明，甚至摧毁一个星球，也不必担心被低维生物们所记恨。
虽然低维生物们对祂们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无缘由的记恨也会不爽。
不过不用担心，没有低维生物们会观测到祂们。
低维生物们甚至将祂们称之为‘上帝’一类的角色，在任何一个三维文明的世界中，都存在类似于‘上帝’这种角色的信仰。
那些低维生物们遵从的宇宙物理法则，譬如恒星到了一定寿命便会坍塌爆炸，光速是宇宙中最大速度。
这些法则不过都是祂们为了更好的进行这一场观测的游戏，而做出的部分限制而已。
祂们随手碾灭一颗星球，低维生物们便会发出惊叹的声音‘你们快看，那颗天体寿命到了，爆炸了。’
祂们随手设置的一组数据，也会让低维生物们误认为是真理‘宇宙第二速度是112ks’、‘-27315c是宇宙绝对零度’、‘强弱力与引力电磁力被称之为宇宙四大基本力’
这种发言，在祂们看来真的很想发笑。
自己不过随手捣鼓出来的东西，就成了宇宙真理了？
宇宙可比这些没见识的低维生物们所想象的要浩瀚的多。
「所有具备限制的理论常识，都不过是更高维度生命的一场游戏。用你正在观测的这个名为‘人类’的生命物种的话来解释，那就是游戏中的空气墙。它们也会为了供自己娱乐而设置出一部分它们感兴趣的游戏，但是这个游戏不会是无限大的，它的大小取决于人类制作者对这个游戏的定义，但它无论如何也会有边界。那么，处在这些游戏之中更低维的二维角色，它们去触碰到游戏之中空气墙的时候，它们不会去奇怪这里为什么过不去。它们会把这个当成宇宙真理，会说出‘触碰空气墙就无法通过，这个就是宇宙定律’这种不切实际的话来。」
「那这些二维的小家伙们，为什么不想象，空气墙外面有什么呢？这样或许就能突破了？」高维文明的幼龄生命体好奇发问。
祂的哺乳者倒是颇有耐心的解释着。
「它们想不到的，它们的维度已经限制了它们的想象。就好像人类会说出光速是宇宙中最大的速度一样，因为光速，也是人类包括其他三维文明生命所能够接触到的‘空气墙’，它们只会把光速当成宇宙真理，但不会去思考超过光速之后会怎么样。」
「好吧，这样好像能明白一些了。」小家伙点了点头，但片刻又询问道：「可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类的君王，会将从人类诞生之初就存在的适应性法律，在这一刻全部抹除掉，你看现在的人类居所，就像是被大水浇了的蚂蚁窝一样，上面的人类们都已经疯狂了。这样做明明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加剧人类互相残杀的本质。这样看来，它不是个合格的人类领导者。」
「不，你错了。这恰恰正好是个合格的人类领导者。」哺乳者轻轻的为自己的后代梳理着毛发，声音尽可能的温柔，尽管这个声音若是传到三维世界之中，会被当成宇宙诡异之声传遍世界，引起所有三维生命的高度恐慌与警惕，但在这些高维生命物种之中，祂的声音的确还算悦耳：「它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人类，甚至是我见过最特殊的三维生命，它已经预见了未来。」
「预见未来？这不是我们的主上一直都想要拥有的能力吗？低维生命怎么可能拥有我们主上都无法拥有的能力。要知道有这个能力之后，主上才能够真正的掌控宇宙万物，控制宇宙中所有的变数。」
「这也是为什么这次主上特意将人类从遥远偏僻的银河系，拉到三维宇宙的中央的原因。因为只有在三维宇宙中央，这个蕴含了无数高等文明生命的位置环境下，它们能够与其他文明接触，才能更好的发展起来，主想从它们身上学会一样，这个宇宙中任何生命体都不存在的特质。仅有人类存在的特质——预知。」哺乳者认真道。
「预知？」
「是的，预知。人类学中有一个词叫作逻辑思考，逻辑有不少三维生命体都会使用，但是人类是最特殊的。他们可以用逻辑推算出即将要发展的事情，也可以用逻辑推演出它们没有见过的，但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这几乎非常神奇，在它们的学界中有个特殊的职业是其他生命体不具备的，这个职业叫作侦探。这些侦探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运用逻辑的力量，去将已经发生过的，但是无人察觉的事情推演出结果，去将没发生的事情预知出答案。」
「有这么神奇吗？没见识过的事物发展，又能如何推算出它曾经的发展轨迹？如果这样的话，那人类岂不是也可以推算出布朗运动，甚至推算出n体的运行轨迹。」幼龄高维生命体疑惑出声。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所以主将人类放在三维宇宙的中央，让我们更好的观测它们，为的就是从它们身上学会那些推演的能力。只要能够掌握，主便拥有了预知的能力。」哺乳者已经把祂的毛发梳理整齐，这才轻声道。
「这位人类的君王，之所以下达取消法律的规定，或许是因为它已经推算出了未来的结果。它知道这样做对人类的发展会更好，它才这样选择。至于未来是如何发展，我们现在可以把三维宇宙的时间超弦往前拨一拨，这样就可以验证它的行为是否正确了。」
「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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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取……取消法律？国主，这样做会乱成一团的……”国务们在得知这个命令之后，顿时惊慌失措的劝说。
但唐筝意已决，他拥有最终决定权，以往听一听国务们的建议，是为了整理一下每个人心中的想法，毕竟自己想的也不一定对。
但现在人类的危难即将到来，没有时间去让国务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
唐筝望着惶恐的国务们，顿了顿之后才缓声开口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只有一百四十万人类能够上船离开，但我们总人口基数足有五亿人。这一百四十万人怎么取舍？怎么选择？”
“让对社会贡献最大的那一批人登陆飞船离开，保留的都是优质的人类命脉延续。”有国务急忙道。
唐筝轻轻瞥了他一眼，又道：“那样剩下的四亿九千八百多万人会选择先把飞船给砸了。”
唐筝话音落下，又环顾一圈殿内，望着众人道：“如果你们，包括你们的子女，亲人也是那不能登陆的四亿九千八百多万人的其中之一，你们砸不砸飞船？”
闻言，众人都沉默了。
这还用选吗，肯定砸啊！
不让我走，那你们也别走了！统统砸掉！反抗！暴动！
这种从一开始就被定好的名单，无疑会史无前例的加剧平民们的暴动。
大家都是人，平时你吃好点穿好点，找漂亮的女朋友就算了。
现在凭什么连让我们活下去的希望都被你们这些所谓的社会精英们扼杀？
没有人会服气，暴动是唯一结果。
要么就做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把所有平民们率先全部杀掉。
只留下140万精英人类。
这个做法自然是最优选，可唐筝实在下不去这个手。
屠杀将近五亿同胞，这几乎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承担起的心理压力。
而且，就算真的这样选择了，也会出现各种不定数，或许情况会更糟。
取消法制，回到最初被转移到异界之球那时的模样。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把每一个人类都摆在相对公平的台面上。
你想活？
可以，那么请你杀出一条血路，靠你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让他们从同胞中杀出一条血路，把选择权交给他们，这是对于人类而言最大的一份仁慈了。”唐筝缓缓依靠在椅子上，声音沧桑而悲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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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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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终焉轮回起点终结
在逃向太空的七百艘曲速飞船之上，一百四十万位最后的人类们拥挤成一团。
每个人都沉默不言的低着头，或站着或蜷腿坐在地上。
他们的身上皆散发着浓烈的血腥臭味，有些人甚至连头发上都是黏稠的鲜血。
这些鲜血，来自于他们的同胞。
就在飞船启动的前不久，都有人因为争抢飞船最后的空位，大打出手，互相厮杀。
飞船徐徐升空，而就在飞船离地的那一片领域上，地面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
现在，安全了。
无论是对于搭乘着七百艘曲速飞船离开这颗已经居住了百年之久的星球而言。
还是对刚刚又重新生效的法律而言。
剩余的这批人们，都安全了。
这一百四十万人，相比起此前夜之国国务提出的择优选择140万精英离开所不同的是，他们是另类的，异端的精英。
他们对活下去有着更深的执念，对如何活下去有着更好的选择。
千分之二的存活率，也就意味着每个人都需要从五百个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现在的人类，正是需要这种极为强烈，不择手段的求生欲，才能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开辟出另外一番新的天地。
“国主，我们的暗能量仓储仅够一年的燃料支撑，必须要在这一年内找到合适登陆的新家园。”
‘未来号’主星舰作为独立的一艘星舰，不同于其他人类所承载的曲速飞船。
其上被允许登陆的人，只有唐筝点头答应了才行。
一部分科研团队的核心精英，包括一些为夜之国出谋划策鞠躬尽瘁的国务们，都被唐筝带上了主星舰。
唐筝从星舰的光棱后视镜中看到了身后浩浩荡荡尾随的七百余艘飞船，稍微停顿了片刻才道：“那他们呢？”
他们，指的自然是身后这些曲速飞船们。
“能源方面几乎差不多，主星舰与曲速飞船唯一的区别在于加速度，以及星舰上的重型火力武器的区别所在。‘未来号’其上拥有暗物质能量炮，以及微型唐菲分子炮。拥有人类目前的最强作战能力，而曲速飞船战斗能力则稍弱。”
“食物方面充足么？”唐筝又问。
“食物方面，除了每艘曲速飞船配备的两千箱压缩食品之外，还在船舱末尾安装了一个微观的星球温室间，利用星际改造技术，让大约百平左右的房间内适合种植与栽培，就是肉类食品……”一名科学家话音还未落下，就有另外一人插话道。
“肉类也不用担心，食品技术方面已经突破基因提取上限，可以根据不同品种肉类的构成，利用人造蛋白与各类微量人造元素营养，无论是入口的口感，还是使用过后摄取的能量，与真实肉类的差距仅有20左右。”
“住房问题呢？”唐筝再问。
“这……”
几名科学家们面面相觑。
唐筝轻轻叹了一口气。
想来也是，一共就那么大点的曲速飞船，而且将近50的体积被飞船的零件构造占据，留给人类生存的空间便被压缩的更小。
2000个人几乎蜗居在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环境下。
这种环境，就算在足球场上盖高楼，也只能勉强容纳两千人。
更何况飞船为了确保飞行时不受到其他力元素的干扰，采用的是扁平型的构架。
2000人平摊一个足球场，每个人能够分到的面积，捉襟见肘。
“保全好自己吧，现在我们已经顾不上其他人了。”唐筝的眼神黯淡了几秒后，陡然又变得锋利。
几名科学家还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但在未来的半年后，实际发生的情况，给了他们答案。
半年内2000余名人类挤在一个狭小的曲速飞船空间内，入眼便是漆黑深邃的太空，一眼望不到边际，如同坠入深渊。
包括自己的父母，爱人，子女基本上也都流离失所，走散或死亡。
那种深入骨髓的孤寂感是无可替代的。
一开始大家还为劫后余生而庆幸，甚至成立了一个鼓舞会，互相勉励他人。
只是这个情况无法得到解决，在飞船飘向太空的三天后，身后的双子恒星炸毁，人类赖以为生的家园化作了一团盛大的火焰便被卷进了双子恒星之中。
不少人的情绪都开始爆发了。
“我们到底要在太空中飘荡多久才有归宿？”
“哪里才会是我们的家？我们的未来是什么？一辈子呆在这个一眼就能望得到头的太空舱里面吗？”
“我实在受够住在我隔壁的那个变态了！他三天两头就过来骚扰我！”
“别这么说，欲望是人之常情么，我那也不叫骚扰，那叫交流感情。毕竟你每天都面对着我换衣服，哪个人能做到不心动？”
“那请你给我一个能换衣服的地方？？？”
“行了行了别吵了，再忍忍。”
“忍？你给我个时间，忍到什么时候算结束？”
“这……”
“啊！！！”
一声锐利的尖叫打破了众人的争执。
有人自杀了。
不堪于这种高压的环境，以及对昏暗无光的未来没有任何一丝的期盼，嘴角带着解脱般的笑意自杀。
随后，接二连三有更多的人选择了奔赴死亡这一条路。
暴力事件也开始直线上升，挤在狭小空间内总是会出现摩擦，当整个环境烘托出的氛围都令人焦虑暴躁时，这些本就手刃过鲜血的人类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自相残杀。
飞船上的医护人手极度紧缺，有些人因为暴力冲突而流血身亡。
而这显然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刻。
小我的个体碰撞，在遇上大我的割裂时，人类的矛盾被推演到了极点。
逃逸双子恒星第34天时，编号603号曲速飞船趁着人类生物钟进入睡眠时间的状态，派出了一支小队通过小型太空战斗机潜入519号曲速飞船，将飞船上所有的乘客们尽数杀害，并且带领着519号整艘飞船上的资源，擅自离队，脱离了跟随‘未来号’主星舰的运行轨迹，飘向另外的方向。
离队信息也在第二天禀告给了唐筝。
不过考虑到在太空中追击要消耗的燃料，与地面上截然不同，唐筝放弃了这次的追击。
太空由于没有牵引力的缘故，一艘飞船想要超过另外一艘，首先需要启动大功率的加速模式，其次就算追击到了，还要消耗燃料进行减速与急停。
除此之外，被追击的一方检测到追击，自然也会将速率提升。
就算最后能够成功追上，这两艘飞船也已经完全偏离航线，与大部队脱节，剩余的燃料几乎不可能返航。
所以，在太空中的追击战，几乎得领先至少一个等级的文明，否则都是天方夜谭。
而也正是因为‘未来号’像是闻所未闻一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继续开往浩瀚的星河。
这一做法也让不少跟在身后的曲速飞船们动了点心思。
在接下来的半年内，掉队的飞船越来越频繁。
有部分是因为觉得‘未来号’的决策出现了错误，以目前人类的技术，完全可以随便选择一颗恒星天体上的小行星作为宜居地段，但是它却带领着大家飘向更远。
因此擅自离队，登陆他们认为可以登陆的小行星天体一探究竟。
只不过在登陆的一个月内，这艘离队的曲速飞船上的人类全部死光了。
死因，无法抵御恒星异常活跃的辐射攻击。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纯粹的想要掠夺更多的资源。
每艘飞船上的人们都清楚燃料还剩下一年的时间，为了能够避免一年后仍旧没有寻找到适宜居住的行星，要做到防范于未然。
防范于未然的最好方式就是……
掠夺其他曲速飞船的资源，杀光上面的人，抢占他们的飞船。
九个月时，当初浩浩荡荡的七百艘曲速飞船，只剩下了不到两百艘。
而在第11月时。
‘未来号’受到了遭受攻击的警报声。
查明原因之后，唐筝通过光棱镜找到了攻击者。
身后的两百艘曲速飞船。
他们完全的联合在了一起，呈锥型包围之势，将其上所有的重型武器都对准了‘未来号’
“唐国主，我们很冒昧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我相信未来号作为人类顶级的星舰，其上应该存储了大量的物资，我希望你能够把所有的物资都让出来，包括这艘星舰，以供我们剩余的人类生存。”一名代表出现在了虚拟光屏上，带着礼貌的微笑继续道。
“我知道未来号上面有大量的毁灭级武器，这也是你们能够领航的资本，但现在它们无效了。我们在长达十个月的时间内，已经研发出了干扰波，可以让你们的毁灭级武器完全失效，不信你可以尝试尝试。”
唐筝眉头微微挑起，对着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很快，便得到了回复。
果不其然，‘未来号’星舰上所有的重型武器全部失灵。
就在主星舰这近一年一直在寻找人类可以落脚的地方时，后面跟随的部队却无需有这样的担忧，他们可以集中精力去研发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如何屏蔽主星舰上的毁灭级武器。
事已至此，唐筝选择将所有的资源都让出来，但是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
给予星舰上剩余的人们一艘小型的太空战斗机，让他们自己去寻找新的生存道路。
一艘小型太空战斗机仅够四人乘坐，而且燃料也仅仅只够飞行一个月左右，并且还无法开启重力坍塌加速，速度只达到了每秒112KM以上，几乎没办法跑远。
虽然说也是坐以待毙，但总好过一点希望都没有。
再三权衡之后，为了避免未来号上的人类破罐子破摔启动自毁程序，代表答应了这个请求。
很快，唐筝一家四口搭乘上了太空战机。
目送着星舰的交接，以及他们的远去。
乘坐着战机，唐筝没有第一时间启动飞行模式，而是静静的悬浮在太空之中。
按照太空战机的速度来看，就算燃料耗尽，他们也无法抵达附近哪怕最近的一颗行星。
更何况那个行星也极大概率不会适合人类生存。
“爸爸，你快看，那是什么！！”就在这时，唐夜忽然指着透明的屏风玻璃外的某处太空。
唐筝顺势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就在距离战机不远处的地方，有一颗……一团？不，无法用量词形容的一种从未见过的宇宙现象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里不是天体，也不是星云团，它有着不可名状的形状，就仿佛无数条细线扭曲糅杂呈一起，可线条却又有一种异样的存在规律。
它散发着唐筝从未见过的光泽，这个光谱已经超过了人类的理解范围，唐筝无法用语言描述出它是什么颜色，人类有史以来所有的光谱资料记载，也无法描绘出它的颜色。
它像是一团死物，可又像是一个静止的活物。
借助着那道光，唐筝看见了周围肉眼可见的恒星，似乎都在化作一丝一缕的细线缓缓被送入它的入口处。
就仿佛它在进食恒星一般。
这一刻，唐筝忽然冒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想法。
冲进去！
留在太空也是死。
冲进这个地方，说不定会有存活的希望……
将这个说法与家人说了说，得到了认可的回复后。
唐筝启动了太空战机的引擎，巨大的推背感将众人压在座椅上。
他们距离那道不可名状的事物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光芒也越来越耀眼。
唐筝偶然一次下意识的回头，想看看背后的景象。
可他却完全呆住了。
背后的画面不再是三维。
而是一个从一维，二维，三维，全部都能收纳入眼底的，无法形容的诡异景象。
那些行星，唐筝光是凭借着肉眼，就可以看见它们的内核，地壳，甚至外壳，大气。
就仿佛在观赏一副行星侧面解剖图一般。
或者说，就像是透视眼。
可又不是完全的透视。
就好比用一张纸板挡住眼前的景象，正常的人只能看见纸板，或者纸板的字，完全看不见被纸板遮挡住的景象。
可他现在不但能清楚看见纸上的字，也能看见纸背后所遮挡住的景象。
这两者融合在了一起！
“维度融合？？”唐筝下意识反应过来。
难道自己通往的这条路，是一条通向高维度的星际之路吗……
这些所谓的维度，在高维生命的眼里原来是这般的存在……
实在太令人不可思议。
但事已至此，无论前路如何，唐筝也只能硬着头皮选择前进。
“坐稳了，准备加速！”唐筝将推动器一推到底，太空战机的速率被提升到了极致，一往无前的扎进了高维虫洞之中。
在前面，等待他的或许是生命的起点。
或是轮回。
亦或是终结。
————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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