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绝唱
上半章：尽显锋芒
孤川方舟核心区，议事院。
所有的机械战士，全被楚江给徒手拆了。
楚江把所有人全部揍趴下之后，十分生气地对这些趴在地上惨叫不止的人大声道：
“回去告诉贺媚儿，就说我楚江很生气，下回见面必打她屁股！”
四周的人都无语了。
你全都给打成残废了，虽然没死，但估计回天北也是够呛的。
“查一下，楚江和天北贺家是什么关系。”赵明低头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当下局势十分明朗，赵谦带着一个非凡者保镖和执法堂的赵光，枪杀了当今赵家家主赵正雄以及四位长老。
意图夺取赵氏家族政权。
行径极度恶劣。
死不足惜！
幸有赵子枚及时赶到阻拦，赵谦才没有得逞。
同时天北贺家的机械战士意图杀死赵子枚和赵谦。
赵明带着楚江和守卫军，临危救主。
救下了尚未被赵谦枪杀的四位长老。
赵明请来的楚疯子击杀了所有的机械战士，全场表现最佳！
还剩下的四位长老齐齐松了一口气。
活下来了！
当直面生死的时候，身份与财富都成了身外之物，手中的权利亦不能成为保护自己的利器。
唯有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显然方舟的掌权者们，并不知道这一点。
就在刚才不算长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几次认为自己活不下来了。
但却又被赵子枚，赵明，还有楚江给救了下来。
此时的还活着的四位长老，越看赵子枚和赵明越顺眼。
不就是杀了赵正雄的儿子么?
好像也没多大点事。
只要愿意继续效力于方舟，继续为方舟放光发热，那咱们可以选择性忘记你之前都干了些什么。
更何况后来好像调查清楚了。
听说当初是赵正雄和两个儿子自己作死，赵子枚也是迫不得已，才杀死了赵正雄的两个儿子。
只是方舟碍于自己的颜面，再加上还有赵正雄从中作梗，这才没有收回对赵子枚的处罚。
这回还真是多亏赵明去把赵子枚给找了回来。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一出大闹剧终于结束了的时候。
已经破破烂烂，倒塌了一半的议事院，几块石头突然拱了起来。
在场众人转头看向石头。
石头还能自己动的？
然后，只见本来已经死了的赵正雄，拖着一块大石头，他站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
大家直勾勾地盯着赵正雄以及他身上的三个窟窿眼。
尼玛，这还有不死的？
居然变强了，还能举起石头？
这是什么情况？
丢掉石头的赵正雄看了看胸口已经干涸的血迹，然后慢慢打量四周。
看着四周一片狼藉，他也愣住了。
这议事厅怎么千疮百孔的？
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是要拆了议事厅？
这地上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外附机械骨骼战士？
“赵正雄！你个混账，在干什么？”一个长老大声地呵斥赵正雄。
赵正雄回头看向长老。
好家伙，八个老东西死了四个。
心中冷笑之余，赵正雄慢慢脱下了自己的沾满了血迹和灰尘的衣服。
让众人惊愕的是，其衣服之下竟然穿着防弹衣。
防弹衣上还挂着血包！
“赵正雄，你刚才一直在装死？”
“好啊，我们遇到了危险，你身为赵家家主，竟然不挺身而出。”
“看着长老死亡你竟然你无动于衷。”
剩下的一个长老选择了不说话。
赵正雄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对几位长老道：
“我可不是装死，老东西们，你们都死了四个了，还在教训我？就不怕下一秒自己也死了？”
他虽然隐瞒了的实力，但刚才的确不是装死。
一直有病在身的赵正雄方才被接连三枪打中胸口。
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异常疼痛，一时紧张惊慌才晕厥了过去。
“赵正雄，你简直猖狂至极，无可救药！”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看来你是真不想坐这个家主之位了。”
赵正雄目光一一扫过四个长老，有恃无恐道：
“罢免家主需要超过至少五个家族同意，但你们现在一共都只有四个人，就算要重新票选长老，也得几个月之后。
如果我是你们，我就选择乖乖闭嘴明哲保身，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这句话威胁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别惹我，当心我弄死你！
几个长老本就年事已高，方才又经历生死。
心中惊惧尚未平静。
这一刻，还真被赵正雄给唬住了。
赵子枚站在人群最前方，双眼直视赵正雄：“赵正雄，这里貌似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当初自己流落废土，赵正雄可就第一元凶。
赵正雄看到赵子枚，一股火直冲天灵盖：“赵子枚，我还在想怎么处置你呢，你还敢自己出现？
你说这里没有我说话的地方，我赵正雄现在仍旧是赵家家主，倒是你，区区一介被流放者，可曾经过家族允许了？又是谁让你回来的？”
一边的华南听到“被流放者”几个字。
心中莫名莫名一动，拳头都捏地紧了些。
“我赵子枚想回来，没人能阻拦。”
“没人能阻拦，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你凭什么？”
赵子枚往前踏了一步，鞋子踩在地上，卷起丝丝微尘。
风动发梢，衣角轻扬。
赵子枚病恹恹的状态尽数收敛：“就凭我是赵子枚！”
谈吐间，尽显锋芒！
一股气势爆发席卷而出，压住在场一众人。
就连一边的四位长老，这时候也选择了闭口不言。
赵明默默往后缩了缩，心中暗道：老三这太帅了，这谁定得住啊，顶不住顶不住……
赵子枚双手插在裤兜，对赵正雄道：
“我现在就在这里，可你并不能拿我怎么样。”
赵正雄微微闭上眼，口中喃喃自语道：
“你杀我两子，今天，我就要你偿命！”
说完这句话，赵正雄左手开始慢慢挽起自己的袖子。
“赵明，赵子枚，你二人麾下非凡者数人，
赵谦，你麾下也有非凡者，你甚至还与天北贺家有所勾结，想要购买外附机械骨骼，你们真当我不知道。”
赵正雄这话一出口，四个长老同时看向赵谦。
“赵谦，贺家的人，是你引进来的！”
“你好大的胆子！”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赵正雄不理会旁人说什么，只是攥紧拳头，继续道：
“还有八个老家伙，手握兵权！
说起来，你们似乎都有所依仗，就只有我夹在中间，就像个人人都可以捏一下的软柿子，到现在这一刻，也没人正眼看我赵正雄一眼，
我赵正雄这个赵家家主，就这么憋屈？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不足为据，那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我何必要天天在这儿受气，我怎么就不怕你们突然派一个杀手来刺杀我？”
说完，赵正雄抬头看着赵子枚冷笑了一下。
赵正雄一番话，还真引起了赵明和赵谦的思考。
还真是这样！
赵正雄从不带贴身保镖。
平日出行也几乎没有护卫相随。
他似乎有足够的自信，没人能够威胁到他。
或者他知道，没人会对他出手。
但这根本没有道理，因为无论是长老会还是赵谦，都想要赵正雄死。
在长老会眼中，赵正雄是个不太听话的刺头。
长老会需要的是听话的机器，不是喜欢顶撞长老会的家主。
在赵谦眼中。
赵正雄不死，自己就永远没有机会继承家主之位。
在赵明眼中。
赵正雄不死，赵子枚就永远都回不来。
但反过来看，赵正雄这种底气到底是从何而来？
赵正雄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石质地板因为受到强大的压力。
寸寸崩裂！
楚江眼睛一亮，意外道：
“哎哟，有点意思啊，这儿还藏着大人物呢。”
赵正雄化作了一道黑影，几乎就要冲到赵子枚脸上。
挥拳而下！
“死！”
赵正雄大喝一声，一拳砸向了赵子枚的脑袋。
“好快！”
石济心中咯噔一声。
当即双手十指连弹，一根根晶莹透剔的丝线融入四周虚空。
而后这些细线从赵正雄的身体四周浮现而出来，锁住了赵正雄的关节。
木偶术：控制！
石济双手一拉，生生打断了赵正雄的攻势。
赵正雄身体短时间僵在原地。
石济冷漠地注视着赵正雄：“老实点！”
赵正雄双眼尽是愤怒，一声怒吼：“给老子滚开！”
四肢猛地一扯！
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中，石济的丝线根根崩断。
石济有些意外地后退了两步。
但他也不信邪。
再进三步，站在了赵子枚身前。
“石爷，小心。”
“放心！”
两手一合一拉，十根血红色丝线浮现。
伴随血红色丝线一同具现而出的，还有一个半人来高的规则木块。
这木块上面有着无数精致异常的雕刻花纹。
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小子，你找死！”
赵正雄再次挥拳砸在了木块上！
好强！
石济心中微微惊骇。
这一拳强大的力量，让他的身体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石济整个人身体前倾，双脚的死死蹬着地面。
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划痕。
赵正雄“哼”了一声，不屑道：
“你拼尽全力，也不过我一合之敌。”
说完这句话，赵正雄再次蓄力一脚，猛踢在了木块上。
石济双头挡住抵住木块，眼中一抹猩红浮现。
“轰！”
气浪荡开！
石济深吸一口气，不曾后退一步。
赵子枚注视着赵正雄，眉目间尽显强者意气。
不退！
石济指间血红色丝线尽数没入木块。
木块解体变形。
一具接近两米高，身上发散着点点淡黄色光芒的木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木偶术：木偶降神！
石济双目两道淡淡的血迹滑落。
生命之力注入木偶，两米高的木偶迎风就涨。
转眼间就到了十米高！
而且身高还在继续涨。
举着手机录视频的楚江一脸惊讶地看着石济，对一边的赵明道：
“这小子在透支生命力，战斗力正在急速飙升，要不然你考虑一下让他停下？或者我帮帮他？”
“什么透支生命？”
赵明一愣，立马对石济喊道：“石爷，停下停下，赵正雄知道他打不过你了。”
对于石济，赵子枚是很尊敬的。
赵明知道赵子枚尊敬石济，所以自己也很尊敬石济。
一声石爷就已经给足了石济面子。
而另一边，赵正雄看着七八层楼高的木偶，傻眼了。
这尼玛还怎么玩？
石济微微昂首，看着赵正雄：
“一合之敌？你再来试试。”
此时的赵正雄是有些尴尬的。
这才是暴露实力之后的第一战，才面对赵子枚手底下第一个出战的石济，竟然就久久未能拿下。
略显尴尬的赵正雄，一捏拳头，就要再战。
楚江得到赵明允许后，一溜烟跑到石济面前。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飞机。
楚江满脸笑容地看着石济：“嘿嘿，石爷，得罪了。”
石济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楚江突然跳了起来高喊了一声“啊打！”。
然后一记掌刀劈在了石济脖子上。
石济当初晕厥。
而随着石济晕厥，木偶降神也立即溃散消失。
楚江扶着石济回头对赵正雄道：
“咱们打个商量，你也别搁这儿装什么苦大仇深了，就算你把他们都打赢了又怎么样？你又打不过我。”
“楚疯子，你想怎么样？”
楚江想了想，对赵正雄道：
“今天这个局面，你跑肯定是跑不掉了，要不然束手就擒吧，就像那边那位。”
说着，楚江指了指一边从一开始就一声不吭的赵谦。
赵谦：“……”
“我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束手就擒？”
“你不是……”
“我今天来议事院参加长老会，虽与长老又冲突，但也罪不至死，是赵谦冲进来又杀长老又杀我，我t现在只想给我儿子报仇而已！楚疯子，关你什么事？”
“……”
短暂的沉默后楚江抬头十分严肃道：
“你说的，我竟然完全没法反驳，话说，你儿子为什么死的？”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赵正雄心窝子。
赵正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楚疯子，你给我滚！！！”
楚江自知理亏，抱着被自己打晕的石济，默默地躺在地上，然后滚开了。
两个人一起滚的。
赵正雄：“……”
尼玛，被楚疯子这么一搞，自己情绪都连贯不起来了。
现在要说点什么好呢？
——
下半章：最后的绝唱
——
赵谦到现在都不明白。
明明是自己带人威胁众长老，要夺权，要掌控孤川！
现在怎么莫名其妙地就演变成了赵子枚和赵正雄私人恩怨。
自己现在就被赵明带过来的军队用枪指着。
连带着自己的非凡保镖，显得十分尴尬。
“滋滋滋……”
保镖脚在地面摩擦微弱的声音传出暗号：老大，现在要不要离开，咱们去狂热本部。
赵谦也知道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赵正雄和赵子枚身上。
现在要走，正是最佳时间。
于是便也用暗号回道：好！你看准时间就撤。
“轰！！！”
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巨响。
赵明看向近在咫尺倒塌的大楼，骂骂咧咧道：
“又被炸了？这第九院的神经病也太猖狂了，都炸到脸上来了啊！艹！”
众人回头看向倒塌的大楼。
滚滚烟尘冲起，让人视线模糊。
“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疯狂的笑声，烟尘中六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
听到笑声的赵正雄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
“西莱杰！”
赵子枚也看到了这个曾让整个孤川方舟高层头疼的罪犯。
普通民众谈起小丑，无不色变！
曾经的十七岁的小丑，就将整个孤川方舟高层耍地团团转。
到处都是小丑！
没人能抓住小丑！
甚至罪犯小丑曾一度成为了上学的坏孩子，混社会的黑社会心目中的偶像。
很多人在身上纹小丑的面具，在特殊节日带着小丑面具庆祝。
好在，赵正雄抓住了小丑。
准确来说，赵正雄的两个儿子疯狂迷恋小丑。
甚至动用方舟的钱，斥巨资寻找小丑。
赵子枚巧借东风，暗中以牺牲赵正雄两个儿子为代价，抓住了小丑。
那时候，赵正雄是赵子枚的顶头上司。
所以，赵正雄理所应当成为了抓住小丑的英雄。
但他却一直对赵子枚害死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耿耿于怀！
弥漫烟尘逐渐散去。
穿着酒红色西装的小丑跳着奇怪的舞蹈。
手里扛着一杆枪，带着五个人走到了断石板的尽头，他低头俯瞰众人。
所有知道小丑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小丑的目光在赵子枚和楚江的身上稍有停顿。
楚江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熟悉的感觉，有点像是同类。
而赵子枚，双眼清澈，平静如水，丝毫没有畏惧自己的意思。
瞬间目光相接，小丑就已经明白。
原来才是当初抓住自己的对手，并非赵正雄。
不过在第九院折磨自己的人，可就是赵正雄啊！
小丑脸上携带着疯狂的笑容，他将枪口对准天空，扣动了扳机。
“砰！”
“惊喜！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枪响和小丑癫狂的笑声，各种彩带和气泡从枪里面飞了出来，仿佛要举办什么宴会。
赵明看着小丑和其余的五个人，道：
“刘一，陈二，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是第九院逃跑的六个精神病患者，刘一与王五极度危险！”
小丑，真名西莱杰，代号：刘一
爆破，真名宁一鹏，代号：陈二
锁匠，真名邓可欣，代号：张三
镜子，真名时平月，代号：李四
眠眠，真名涂眠眠，代号：王五
魅魔，真名曹少微，代号：赵六
场面几乎完全安静下来。
此时此刻，小丑西莱杰出现在这里，是要干什么？
这是所有人方舟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唯有楚江这货颠颠儿跑向了小丑六人。
“你们是精神病啊，巧了，我也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呗。”
楚江看着眼前的六个人，十分高兴。
都是病友，大家还可以交流一下心得和经验。
他们应该不会拒绝吧？
镜子抬头看了一眼楚江，十分高兴地伸出手对他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时平月，喜欢……”
时平月话还没说完，突然就把手缩了回去，十分紧张地低着头道：
“不认识他，我们不认识他，小心他是坏人！”
紧接着时平月又恢复成为那副热情模样，自言自语道：可是他说他也是精神病，说不定我们可以和他成为朋友。”
没过一秒，他又紧张兮兮地道：“我们要小心，要十分地小心，你周围的人都想害你，你别信他，他可能就是坏人！
楚江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时平月，道：
“我觉得你比我病的重！要不要我疏导疏导你？我以前和医生交流地多，久病成良医嘛，真的，我不收费！”
绰号为镜子的时平月低着头，不时小心翼翼地瞥一眼楚江，不再跟楚江说话。
看起来是被身体里另一个自己说服了。
而魅魔则是一脸不善地看着楚江茂密的头发，手中剪刀“咔嚓咔嚓”不停地剪着空气。
好茂密的头发，想剪……
楚江的目光从时平月转向眠眠：“嘿嘿，小朋友你好啊！”
楚江尽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和善。
眠眠大概十岁，脚上蹬着白色小皮靴，穿着白裙子和红色外套。
梳着两个马尾，手里抱着一个瞎了一只眼睛，脖子被撕开一半的娃娃，背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
此时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江，一语不发。
心中暗道：怪蜀黍。
眠眠身边，背着铁锅手里拿着大勺的锁匠对楚江道：
“别惹她，不然你可能会沉睡一辈……”
这个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江好奇地看向锁匠。
锁匠和楚江对视，“一辈子”三个字都没说完，就脱口而出：“哎呀卧槽！是你！”
楚江也认出了这个山寨版二弟：“是你！”
这t不是那天和轩辕长空一起吃自助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冒充陈小风的精神病么？
锁匠看到朋友十分开心：“哈哈哈哈哈……”
楚江一耳光就把锁匠扇飞了出去：“哈哈你妹！”
锁匠鼻血流了下来，他捂着鼻子道：
“不就是吃了你点饭么？记这么久？而且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楚江理直气壮道：
“精神病都这样，打人不用负责。”
锁匠恍然大悟：“对哦，我去你的！”
说完他就一勺子敲向了楚江的脑门，然后举着锅就上！
“你妹的，打死你！”
楚江和锁匠扭打在了一起两个人越滚越远，逐渐滚离开了战场中心。
小丑和爆破从头到尾都没看楚江一眼。
他们没有从楚江身上感受到敌意。
没有敌意就不是敌人！
局势这样紧张，楚江还是在一个人唱大戏似的胡闹，不过也没人敢管他。
反倒是他这番所作所为，更加坚定了大家心中对楚疯子这个绰号的印象。
楚·真疯子·江！
爆破宁一鹏，腰跨重炮，肩披弹链，身穿防弹衣，全身上下都是武器，武装到了牙齿。
“赵正雄！我要你死！”一声大喊。
之后爆破没有多说一句话。
直接掏枪就瞄准了赵正雄。
“那个人是精神病啊，大家快躲开！”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立马转身就跑，子弹不长眼可不是假的！
赵子枚也是转身暂时撤离。
这种情况下，惹谁都不能惹精神病啊。
爆破尚未开枪，感受到危险的赵正雄不得不立即将目标冲赵子枚转移向了这六个精神病。
“西莱杰，宁一鹏，我能抓住你们一次，那就能抓住你们两次！”
“嘿嘿嘿嘿嘿……”
赵正雄一脚踏在地上，皮鞋崩裂开，整个人犹如炮轰向着小丑等六人扑了过去。
精神病又怎样？
高智商又怎么样？
非凡之下，皆为蝼蚁！
自身实力的强大，才是立足的根本。
小丑丢掉手中的气氛枪。
弹射而出！
高速移动几乎带起残影，速度不知道比赵正雄快了多少。
“什么！”
看着突然消失的小丑，失去了目标的赵正雄心中一惊。
“咔吧！”
下一刻，赵正雄听到自己左肩位置传来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痛。
躲在四周的众人可是看地清清楚楚。
小丑一脚，直接把赵正雄左肩膀踢地凹陷进了胸腔。
王瑶瑶瞳孔一缩。
只从这一脚，他就能看出，这小丑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赵正雄瞬间落到地上，惨叫声宛如杀猪。
看着凹陷的肩膀。
捂也不是，不捂也不是。
最后赵正雄也只剩下了惨叫。
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最大的底牌：非凡者身份。
竟然被人一脚踢废！
爆破宁一鹏睚眦欲裂，几乎都要把手中的加特林塞进了赵正雄的嘴里，他大吼道：
“赵正雄，你杀了我妻，杀了我儿，杀了父母，杀了我弟弟！今天我只能杀你一人，真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赵正雄也不愧是非凡者。
尽管此时因为骨骼刺入内脏，他也已经因为内出血而大口呕血。
但他还是断断续续地问道：
“我……我已经是力量与速度兼具一身的非凡者，你凭什么……”
小丑搓着手，脸上笑容没有减少丝毫：“你们这些人，拿着老天赐予的能力，自命非凡。
我于三天以前踏足超凡之路，昨日成就半步超凡，
你一个靠死儿子成就的非凡，凭什么跟我打？
赵正雄，你这非凡，不过就是死儿子换来的，还真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
小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
同时言语如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赵正雄的心。
“朋友们，现在舞台，属于你们！”小丑看向其余的同伴们。
“滋——”
小丑话音刚落，爆破扣动了扳机。
冒蓝火的加特林瞬间把赵正雄的肚子轰了一个血洞出来。
魅魔拿着剪刀笑嘻嘻来到赵正面前，一剪刀剪掉了赵正雄的裤子，然后就要剪赵正雄的毛毛：“哈哈哈，人家技术很好的，下手很轻哟，乖啊。”
魅魔虽是男人，但因为当初用剪刀剪没了自己的弟弟。虽然抢救了回来，但无论说话做事言行举止，却都开始逐渐倾向女性化。
因为生的一副女性似的漂亮面孔。
康复后，她索性做了\'女人，以魅魔之名诱惑男性。
然后在关键时刻，一刀咔嚓！
后来因为受害者过多，魅魔被抓捕进第九院。
赵正雄知道魅魔，所以他就算是死，也不愿受此屈辱。
所以他用自己唯一还能动的手一把掐住了魅魔的脖子：“死！”
“咔！”
轻微的骨响。
赵正雄用仅的一点力气捏断了魅魔的脖子。
但魅魔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减少，因为他下刀了。
尚未气绝的赵正雄下体，鲜红一片。
只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喊叫的力气。
“我来了！杀死赵正雄，为第九院的病友们报仇！！！”跟楚江扭打在一起的锁匠突然举着锅和大勺冲了过来。
爆破拔出刀来：“我要把他大卸八块！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镜子时平月双手握着石头，从指头开始砸：“我们一点点把他砸成肉泥好不好？
好好好…这样最好了！一人砸一下该我了该我了！
现在该我了……”
一边砸，时平月两幅表情还在不停切换。
在这种情况下，彻底昏死过去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结局。
因为那样一来就没有疼痛。
而涂眠眠双眼瞳孔转动，她笑嘻嘻道：
“大叔，打起精神来！直面困难！”
眠眠的催眠，让本已经昏昏沉沉，就要昏死的赵正雄无比清醒。
清醒后，疼痛感铺天盖地地袭来。
赵正雄撕心裂肺杀猪般的惨叫声再次回荡议事院上空。
王瑶瑶低声问华南：“你知不知道赵正雄到底对第九院的精神病人干什么了？这些人简直恨不得活活折磨死他。”
华南回头看着王瑶瑶：“我才来孤川方舟几天？你都在这儿待了多久了？你问我？”
王瑶瑶：“……”
小丑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惨叫的赵正雄。
报仇了啊！
自己到底是怎么跟赵正雄结仇的来着？
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在第九院被折磨了太长的时间，某一次电击之后，西莱杰丢失了自己的过往。
但对赵正雄的恨却作为让自己无法忘记的记忆，铭刻在了脑海深处。
“我说要带着你们报仇，我做到了。”小丑神情严肃。
几个精神病人听到小丑说话。
同时停止了折磨赵正雄。
而另一边，赵明挥了挥手。
之前躲起来的守卫军从四面八方现身围住了小丑等人。
西莱杰慢慢转身，看着那些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
锁匠，爆破，镜子和魅魔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一起看向了小丑。
“西莱杰，你说过……”
小丑伸出手指放在嘴边：“嘘！”
顿了顿，小丑继续道：“我说过，跟着我，不仅刺激，也可能死。”
“可是……”
小丑脸上笑容更甚：“没有可是，我说过，我们找赵正雄报仇，活下来，就能够去外面的世界继续疯狂！”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小丑没有继续回答，而是看向眠眠，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问道：
“小眠眠，害怕吗？”
眠眠伸了个懒腰，有些睡不醒似的慵懒道：
“眠眠累了，小丑哥哥，眠眠又想看你表演，跳舞！杂技！”
说着，眠眠开始兴奋起来。
小丑嘿嘿地笑起来，十分惊讶道：
“小眠眠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那么，眠眠，请看我表演！”
小丑抬起手来，似乎想要跳舞。
下一刻，他一把抓住眠眠丢向了赵子枚。
王瑶瑶眼疾手快，一下出现在了赵子枚身前接住了眠眠。
“开火！”赵明一声令下。
“不要！我的朋友还在……”楚江想要阻止，因为锁匠还在里面。
军令如山。
一声令下之后，数百士兵手中枪口吞吐火舌。
无数子弹倾斜，尘土飞扬。
数百士兵打空了一个弹匣，又再次换上一个弹匣。
枪声响起，舞台已经搭建完成！
每一次开枪，就有一枚弹壳从枪中飞出。
黄铜色的弹壳相互撞击，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在西莱杰的耳朵里。
他听不见刺耳的枪声，听不见同伴的惨叫声，听不见所有他不想听见的声音。
唯有弹壳跳动的叮当脆响。
宛如一首优雅的钢琴曲。
西莱杰听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把他们合成节拍，步步起舞。
周围的同伴在无数子弹的穿透中，尽数变成了碎肉与血雾。
子弹击起沙土与烟尘无数。
宛如漫天飘飞的彩带和随风飘扬的泡泡。
小丑开始接纳枪声。
这些声音，仿佛痴迷于自己表演的观众们。
他们醉心于自己的演出，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未曾断绝，不曾停歇。
然而现实中，所有人都把小丑当做小丑。
唯有十岁的眠眠，为自己今天又看了一场演出而欢呼。
精彩绝伦！
这一场表演，将让在场持枪鼓掌的观众们难以忘记。
枪声停止，烟尘散去。
原地除了闭眼醉心于跳舞的西莱杰，便只剩下了一堆烂肉。
赵子枚看着尽情起舞的小丑，低声道：“精彩的表演。”
舞毕，小丑保持着最后一个舞蹈动作。
四周随风而动的尘土与血腥味，还有他脸上的血迹，都给了他一种血腥优雅。
一弯腰。
优雅鞠躬，完美谢幕！
涂眠眠脸上的笑容和鼓掌的声音，为这一场疯狂的演出，画上了句号。
小丑脑海中，关于赵正雄的记忆也彻底被删除。
从今以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要往哪儿去。
从今以后，这世上又多了一个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疯子。
从今以后，小丑常在，再无西莱杰。
这一支舞蹈，即为绝唱！
小丑环顾众人一圈。
转身向着远处等待自己的眠眠走去。
望着拉着眠眠逐渐远去的小丑的背影，赵明咽了咽口水，仍旧觉得不可思议：“三天晋升半步超凡的人，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