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不去，管她是哪家的姑娘。”
卫季瘫坐在椅子上，双腿大开的打着哈欠。
浑身的脂粉气一看就知道今早才从哪位姑娘的床上下来。
“你不是喜欢美人吗，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尚书府的小姐冠绝天下，让你娶那都是你的福气。”
老侯爷用拐杖重重的敲着卫季的大腿，迫使他把抖个不停的腿合上。
“那都是听说的，又没人见过，说不定连翠红楼的阿红都比不上。”
“你这小兔崽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侯爷年岁已高，却身强体壮，挥着拐杖就追着卫季打。
卫季跟个泥鳅似的，熟练又灵活的左闪右避。
“反正您别想骗我，您不就是想找个人管着我吗，要是我成亲了，京城里的姑娘还不得日日垂泪。”
老侯爷气的丢了拐杖，喘着气就要脱鞋子。
卫季捡起拐杖往远处甩了出去，随后立马撒腿就跑。
“你还敢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反正小爷不管，谁爱娶谁娶。”
老侯爷一把将鞋子丢了出去，却准头不足，直气的胡子都在抖。
“老侯爷，你看这可怎么办。”
管家抹了把额上的汗，眼看着就要到良辰吉日了，新郎官却不愿意去接亲，这算哪门子的喜事。
“把喜服准备好，今天就是抬也得把他抬过去。”
老侯爷怒气冲冲的接过管家手里的拐杖追了过去，像是真要去打断卫季的腿。
“老侯爷。”
管家急的不停的冒汗，最后还是无奈的摇头轻叹，转头去找了二公子卫城。
……
尚书府。
颜如玉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昳丽的脸，无声的勾起了一个笑。
“少爷，时辰到了。”
自那日见颜如玉发狂之后，嫣红就越发的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出。
总觉得这位小少爷和以往很不一样。
偶尔一个眼神都带着压迫的威慑。
“我好看吗。”
一双红色的绣花鞋慢慢走到她面前，葱白如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对上那双乌黑的眼睛。
嫣红呆愣的点头，即使颜如玉未施粉黛，但那精致的眉眼就足以盖过一切。
“你是大夫人送到我身边的，今日我出嫁你定要跟去，往后还需你多多提点我几分。”
一股寒意猛地窜进嫣红的心底，她扑通一声跪下，听着颜如玉冰冷的轻笑，仿佛是遇见了什么邪祟。
“少……少爷，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嫣红抖若糠筛的模样，他云淡风轻的盖上了红盖头，举步走了出去。
就如昨天颜如玉要求的那样，十里红妆，气势浩大，就连围观的百姓也响起不间断的惊呼声。
却在接亲队伍到来时，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便是哄然大笑。
只见那卫小侯爷身着喜袍，端的是风流俊俏，只是身上却被红绸绑了个结实，被另一个年轻男子压着到了大门跟前。
卫季怎么也没想到老侯爷当真不顾两家的面子就把他这样给绑了来。
“小侯爷今日好生气派。”
“不知今日洞房小侯爷可还有那力气。”
“我看啊，怕不是昨夜就被翠红楼的姑娘榨干了吧。”
此起彼伏的浑话让卫季立马就变了脸色，冲过去就想打人，却被身边的年轻男子紧紧的抱住，只一双长腿在空中扑腾。
这些话不仅是对卫季的调笑，更是在打尚书府的脸。
即使他们不知出嫁的不过是个遭人遗弃的庶子。
“我相信小侯爷娶了亲后自当是会收敛一二的。”
出人意料的是颜尚书并不介意，反而彬彬有礼的接下了话头，这让百姓们不由得揣测，莫不是这位嫡小姐并不受宠爱。
就连卫季也是微愣，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了旁边盖着红盖头一声不吭的人。
笑嘻嘻的凑到跟前说：“你爹莫不是脑子烧坏了，难道他没听过一句话叫信神信鬼都不信卫小侯爷的那张嘴。”
“哥哥，你少说两句吧。”
卫城颇有些头疼的把卫季给拉了回来。
低垂着头的颜如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卫小侯爷倒比想象中要有趣的多。
“小侯爷言重了，谁人不知卫小侯爷乃是风光齐月的青年郎，嫁入侯府乃是家女的福气。”
蒋怡扯着嘴角僵笑，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人都神情各异。
娘家向来代表着女子身后的支柱，今日尚书府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看轻这位嫡小姐。
更像在隐晦的划清关系。
这样一来，出嫁的女子在夫家就会抬不起头，任人欺凌也无人做主。
卫季心中也不免有些思量。
“得得得，反正来都来了，这亲怎么着也得娶，走吧媳妇儿。”
卫小侯爷天生脸皮厚，反正今天过后这位传说中的美人就是他的了，怎么着还不是他说了算。
只是待一走近，才发现这位新娘站直了身体竟比他还要高两分。
忍着心中的怪异，他从红绸中伸出手牵住了新娘的袖子。
“看来尚书府的粮食可比侯府要好的多。”
他独自摇头嘟囔着，没有注意到尚书府的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异样。
婚事漫长繁琐，拜堂时不知为何，卫季的父亲没有出现，而是老侯爷笑呵呵的端坐在上位，卫季全程都是被绑着走完了全程。
待颜如玉被送进新房时，卫季理应要出门敬酒，却任性的就是不走。
“我不去，那些人就是来看热闹的，省得出去让他们看笑话。”
“哥哥……”
“走走走，你也走，别打扰我看新媳妇。”
卫城无奈的叹了口气，深知卫季的秉性，便纵容的任由他去。
颜如玉眼眸流转，看来这卫小侯爷虽是个纨绔，地位却是不低。
“你还在这儿干嘛，莫不是还要守着我们洞房。”
卫季的声音有些不耐，尔后便听到嫣红明显紧张不安的声音。
“不是……奴婢……奴婢……”
这幅样子就差没明说这里有鬼。
他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看来那蒋怡的耐性也不过如此。
“去去去，话都说不明白，你们尚书府的人可真奇怪，怎么让个结巴来陪嫁。”
听到门被打开又被合上的声音，应当是嫣红被赶了出去。
这让他没忍住泄出一声轻笑，在突然安静下来的室内格外醒耳。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嫁给我做媳妇儿，你就得什么都听我的，不准告状不准哭，还得在床上好好的伺候我。”
颜如玉扬起嘴角点了点头，在卫季的眼里看起来乖巧不已，极大的满足了卫季那颗虚荣心。
“你放心，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卫季拍着月匈脯保证，轻浮又随意的掀开了他头上的盖头。
红色的轻纱摇摆着落下，露出了里面那张眉目带情，艳丽非常的脸。
卫季呼吸一滞，果真是个冠绝天下的美人，那尚书府的小老儿竟没有诓他。
颜如玉勾唇一笑，十分满意卫季的神色。
“美……美人……”
卫季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一脸急色的就抱了上去，果真如百姓口中的浪荡公子一般。
他脚上不经意的一绊，卫季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夫君。”
刻意压低的声线，暧昧有余，雌雄不分。
他搂住卫季的腰，想着这小侯爷虽流连花丛，身形倒是紧致有力。
卫季被耳边的吐息弄的浑身一麻，嘿嘿嘿的抱着美人笑了起来，哪里还记得白日里那幅硬气的样子。
“良辰吉日，春宵苦短。”
卫季嘟囔着把嘴凑了过来，颜如玉头一偏，温热的唇就落在了脸上，身前的卫季一拱一拱的磨蹭，浑身的热气像是要连同他一起点燃。
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他嘴角带着笑意任卫季动作，然后就感觉到那双落在他月匈口的手微僵。
“媳妇儿，看来你吃的粮食全长在其他地方。”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拉着卫季的手往下探。
果不其然，连覆在身上的那具身子也僵住了。
像是不敢置信，那只手还用力的揉了两把，听到他压抑的轻哼声，那只手才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的缩了回去。
“你……你！”
他翻身将想要逃跑的卫季压下，指尖挑起他的下巴，微眯着眼上下打量，身形精瘦高挺，长得也是英朗俊逸。
这卫小侯爷倒也不是很难下口。
看着身上人突然带了侵略性的双眸，直把卫季给吓的出了一头的汗。
“你……你到底是谁。”
颜如玉一手撑在卫季的脸侧，一双腿死死的压制住卫季，让他不能动弹。
“你可听说尚书府有个庶子名唤颜如玉。”
他不再刻意压制，带着丝丝沙哑的低沉嗓音魅惑慵懒。
“难不成……”卫季脸上一怔，随即就变为不敢置信的愤怒，“我明日就去拆了那小老儿的府邸。”
颜如玉勾唇轻笑，压低身子和卫季鼻尖对着鼻尖。
“明日事明日再说，夫君，春宵苦短……”
说着他伸手拉下了帷帐，一件件火红的喜袍被丢在了床下。
“不……不是……你……”
“嗯？你不喜欢我这样？”
“松……松手，呜……”
听说那天卫小侯爷哭了整整一夜，也不知是不是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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