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为业,以掠夺为荣,体现在军事文化意义上的便是极具其民族特色的军事组织、军事训练、军事装备和军事思想,以及在战争中所体现出的游牧民族特有的作战方法和对战争环境较强的适应性。
蛋糕就那么多,当有人想要多分一点的时候,就注定有人获得的利益会减少。
所以,战争无法避免。
不过有一点,是汉族与异族截然不同的优势。
人类历史上曾涌现过许多文明,但他们大多消逝在历史长河中。
与之相比,我们中华文明却是薪火相传,代代延续。
汉朝与匈奴民族的战争是两个民族间的战争,长达一百多余年的战争,是汉族人民不屈的象征,那是一股贯彻我可以输,但我不会倒下,侵犯我边境者,再远我也要将你惩罚的精神。
这,同样也是属于大汉民族的底线。
汉朝与匈奴之间的纠葛,这长达百多年的战争,是中国历史上的战争丰碑。
由一代又一代的将领在战争中领悟的作战战略,由一个个士兵的尸体堆积出来的丰碑,让每一个汉人都为之肃然起敬。
盖因为,这个时候,华夏民族的人,骨子里是骄傲的。
自齐恒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之后,原始的文化民族主义就已经兴起了。
在此文化背景之下,中国的先人每扩张到一地,就极力的摧毁当地的宗教信仰文化文字,取代以中国制度和礼仪。
其程序流程比后世米帝强行推行民煮普世还要激烈几百倍。
后世米帝的招牌,则叫做自由民煮。
中国人的招牌,则叫言传身教。
因为你们太愚昧了,所以我们不远万里,热情的上门一条龙文明改造计划……
过去几千年,大部分人都是感恩戴德的接受着中国文明的熏陶和改造,无数民族和文化融入华夏文明的主流之中。
就连匈奴,也不例外。
匈奴自与汉地发生联系后,就受到汉文化的较大影响,这种影响强烈地表现在各个层面上。
具体从语言、文字、思想、典章制度、生产技术以及社会风尚等六个层面,通过战争、和亲和关市,匈奴大量地接受了汉文化的影响。
所以,每一次匈奴的入侵,即便是在他最强大的鼎盛时期,也无法完全吞并汉朝。
这是属于汉朝的,天然的优势!
九百五十 匈奴狼性
五原郡外,匈奴大军如潮水云集,先锋部队,亦是不断的发起冲锋。
不过看那样子,暂时,五原郡还勉强守得住。
匈奴人毕竟是典型的亚洲式轻骑兵,他们作为游牧民族,从小生长在马背上,长于骑射,他们马术精良,射术奇佳,只穿轻便的皮甲十分灵活。
晃错也曾在《言兵事疏》中说匈奴有三大长处为汉军所不及其一,上下山阪,出入溪涧,中国之马弗与也;其二,险道倾厌,且驰且射,中国之骑弗与也;其三,风雨罢劳,讥渴不困,中国之人弗与也。
他们有着等级制度,他们的男人上马皆可打仗,下马都成为了牧羊、牧马、牧牛的汉子。
对于他们来说,能打的仗,就打,打不过就跑,毫无踪迹可寻,因为从小与马匹打交道,马上功夫了得,而汉人大多以耕种为主,尤其是在草原这种开阔地带,步兵对于骑兵来说就是羔羊一样可以被随意屠杀。
可是论起攻城拔寨,他们的攻击性,便下降了许多,毕竟,战马冲锋陷阵力度强硬,可攻打城寨,就局限了许多。
匈奴大首领哲别根,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特意召集了麾下的部落首领,准备召开一次“专门的会议”。
年纪尚轻的哲别根将头发披散在肩膀,织成了一根根小辫子,那发型看上去有点像后世人在电影院看过的阿凡达们的辫子。
大帐外,成千上万的匈奴精锐铁骑已经整齐的列队完毕,打着各个部族的旗帜,就像一条条凶恶的草原狼,等待着狼王发出狩猎开始的嚎叫……
咧了咧嘴,哲别根露出不屑的笑容,哪怕是面对如今已经露出颓势的汉朝,匈奴人当中,到底还是有心存畏惧顾虑的人。
而他现在需要做的,便是说服他们,哪怕不择手段!
“大匈奴的各部首领们!”哲别根掀开帐篷,走进帐篷,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军帐中聚集的每一个贵族。
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现在到了决定我们大匈奴命运的时候了,去年冬天的那一场雪灾,各部都受到极大的损失,冻死人畜无数,前段时间,又遭遇大疫,损失惨重。
再不出去劫掠,我们的部族将无法度过今年了,现在,卧薪尝胆,筹备许久了的我们,该是到了准备要进行一场破釜沉舟的时候了!”
鸦雀无声,大家都明白。
劫掠?劫掠谁?
那些北方的部落所受的雪灾也不小,再加上都是草原上的,根本抢不到什么油水。
反过来,这些穷酸的恶邻居,不来抢他们匈奴都已经非常的不错了,那目标就只有一个了,南方的邻居富裕的大汉王朝。
“伟大的单于!”
众人相对无言,良久,满脸皱纹就像草原上枯死的白树皮一样的‘白羊王’站了出来,这位老人是在座的所有匈奴贵族中,资格最老的首领。
因为草原上恶劣的生存环境,加上战争、疾病、天灾等原因,匈奴人一般活不过50岁,而这位‘白羊王’今年已经70岁了,经历过无数的风雪,也见识过无数的刀兵。
“一直以来,大汉王朝是我们的宗主国,正是靠着他的护佑,几十年来我们才能在河套平原上自由自在的放马牧羊,一旦做出反叛的行为,恐怕会给我们的部落招来比大雪灾更加可怕的报复,当初狼居胥山下,‘冠军侯霍骠骑大将军’立在哪里的‘人头京观’你们都忘记了吗?”
霍去病一个所有匈奴人都不敢提起却又无法忘记的名字。
当初漠北一战,冠军侯霍去病带领自己的精锐骑兵军团,大胆穿插北出两千余里,直接打到了瀚海,斩首七万余,在匈奴人祭天的圣地狼居胥山下筑起了由人头垒成的‘京观’,威震的草原上所有部落向长安方向俯首跪拜。
提起这个人的名字,大帐里的匈奴贵族们额头放的更低了。
草原上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在“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歌谣中长大的……
“混蛋!你们的弓弦都腐烂了吗?你们的马刀都卷刃了吗?贫瘠的草原已经无法喂壮我们的牛羊,我们的部属正在寒风中哀嚎哭泣,如今在长城里面富庶的汉地上,有无数的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