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力。
诚然,徐荣他敢说出那番话,有一部分的缘故是因为他知道,他一手训练出来的黑甲士们,不会那么容易抛弃他。
因为他自负,只要自己在,只要他这个主将和他们同在,黑甲士就会无所畏惧……他就是黑甲士的魂!
但更多的,还是在于他有后手!
足以扼杀苗头的后手。
当然,能不出尔反尔,自然是最好的情况了。
不再说什么废话,事到如今,唯杀尔...
再鼓动士气?
不需要,从战场上走出来的黑甲士,有他们的军魂意志,不是那么容易脆弱,他们早已经做好了撕杀的准备。
徐荣抬起手,向远方一指,“进军!”
“杀!”...
哼!
感受到身前大军变化的王越,心知绝不能让对面气势起来,当机立断的猛然一声冷喝。
手臂抬举木鞘,其上附着一层淡淡的罡气,冲杀过去,在人群中好像劈波斩浪一般,所过之处,遍地的死伤,惨叫声在山道的上空回荡。
一抹寒光掠过,而后才发出锵的利鞘,划破虚空,切割空气的刺耳声音。
那被挑上对象临阵以待,然而,下一刻,一抹森冷的寒光,就是随着那锋锐之势,猛然而出。
锋利的木鞘,斩划下了那人的脑袋。
临死前仍在疑惑:这人都没有了脑袋,怎么能在原地站立着起来?
人头乱飞,那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脖腔中涌出一股股热血。
“啪踏...”
良久,那具无头死尸掉在地上,鲜血从脖腔中喷出一股血泉,瞬间染红了地面。
犹如雷霆般的炸响,瞬间令那些刚刚热血上头的甲士们清醒过后,接着,便是一脸后怕惊惧着望着,那道如竹般孤清挺立的身影。
?剑芒叠转,王越的长剑依旧没有出那柄木鞘之中,威势却也不减分毫。
一剑劈划,便将乘虚而来的一名西凉黑甲士,给生生斩成了两半。
鲜血溅染,王越的脸上尽是杀意,一双眸子赤红,凶意深深。
“咔嚓!”
刀剑碰撞,虽然是木鞘加身,但是附着上剑意后,却锋利非凡。
饶是那精钢制作的长刀,也被折断。
“老家伙,你还真是厉害啊!”那人退后了两步,看着手中赫然的断刀裂纹,又瞧了瞧王越的木鞘,震撼的同时,忍不住恨恨骂了一句。
而后,自行的换了一柄新的大刀,复而杀回。
这些黑甲士,果然是经过徐荣他精心“配置”的有素训练。
在经历了初时的混乱后,立刻冷静下来展开了反击。
只是,即便如此,锋芒毕露的王越也委实是太过凶猛了,几乎很少有人能够在他身前,走上一个回合。
那柄木鞘,早已经被鲜血给浸染,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血色已然顺延着木鞘上的纹脉,浸印了进去。
猩红的血液,混合着木鞘的颜色,仿佛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一样,开始泛起一股异样的诡异黑色。
那上下翻飞个不停的木鞘,好像地府判官勾魂的勾笔铁划,只要是沾上了就得死,划上了,就得亡!
不过这些早已见多了生死的黑甲士们,并没有退缩,仍然疯狂的向对方进攻。
说实话,面对战友的不断倒下,他们很难过,也变得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甚至有些莫名的恐慌,对面的剑客,一举击杀己方这么多训练有素的士兵……
甚至他的剑,居然都还没有出鞘!
要知道,他们这些甲兵可不是附近郡县里面仓促抽调来的那些郡兵可以比拟。
这是一个人的实力,能做到的事情吗?
决不可能!
至少,在这般的山林里,应该不会如白菜一样满大街的出现吧?!
这对于心高气傲的黑甲士们而言,绝对是一种耻辱,一种深深的耻辱。
你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我们这边有成百上千的精锐甲士,难不成就算打不死你,还累不死你?耗不死你?
更何况,徐荣将军已经告诉过他们了,相国大人的大军,已经不远处了,甚至都不求杀死,只要他们能够困住对方,他们就能得到一笔非常丰富的奖励。
足够他们娶妻生子过上富裕的生活!
“吼!”
甲士振奋,四面围攻,刀枪之势急骤如雨。
五百三十二 破围
不得不说,为了能够压制堵住高郅王越二人,徐荣这一次下的本还是比较重的。
不说围堵于高郅所用的数百士兵,单是他亲自压上,用来堵杀山峦上王越的精锐士兵,就有八百之数!
其中,更是有身肩保卫徐荣本人重任的黑甲锐士!
这些强悍的将士们,汇合在一处,结聚战阵,由徐荣他进行统一调配后,所发出的威胁程度,愈发的猛烈。
交战还未到一刻,空气之中那隐隐的血气,便已然飘荡弥漫战场的四周,腥臭的血腥味,混合着尸体的尸臭味,显得刺鼻无比。
这,注定是一场沾染腥风血雨,耗时长久的拉锯战。
不过徐荣有信心,以他的掌控指挥,坐镇中军,配合上这一群战意盎然的精锐甲士,拖住高郅王越二人,绝对是绰绰有余!
他的确有这个本事!
而且,从按照徐荣的调令,渐渐向山上退却的王越来看,似乎,他的取胜...真的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战场之上的变化,瞬息万变,徐荣,到底不是神。
这不!变故,很快就来了。
恰恰是之前看似已经被稳稳压制住,已经为徐荣忽略的高郅方向,出现了转机!
.....
面对着滚滚而来的敌军,高郅却无一丝惧意,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巍巍而立,脸上一派从容。
两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汹汹的敌军,已如野兽般扑至跟前。
此时,高郅嘴角扬起冷笑,缓缓将手中的长枪举了起来。
那是,反击的信号。
以为几百人就能压制我?
呵呵,徐荣,小瞧我,你会后悔的!
敌人的步步强攻和迫近,反倒是激发了高郅的杀心,他陡然间一声暴喝,抖擞精神,臂上的力道如惊涛忽起。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灌注杀意的大喝一声,伴随着一股雄厚的精神力量,叠射而出!
剧烈的音波碰撞,让本是在第一线,陈兵列阵,死死包围住他周身附近的西凉军士兵们,都承受不住,受了重伤,跌落在地。
那慑人的杀气,未及战时已滚滚压至。
彻骨的寒冷,伴随着音波传递,传至那些环绕在高郅周围的兵士全身,也浇灭了他们的热血。
高郅冷笑一声,不出所料的他,没有给他们反应恢复的时间,便已然化身为了一把锋锐的利刃,将西凉士兵围堵的队伍,一切两半。
“杀!”
手中长枪如车轮一般,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枪杆横扫过处,雾雨飞溅,人影倒飞,鲜血四面溢散。
浑身的杀意缭绕,高郅气罡爆发,于数百名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