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这好不容易寻到苏家小姐,这姓萧的和他手下好没道理,不由分说拦着我等便打!”
“你胡说!”本来躲在萧唐身后的苏家小家见刘麒竟如此厚颜无耻地信口雌黄,她哭喊着叫道:“那李少华于我家做客,却意图轻薄我,他还...还......”还没等话说完,苏家小姐因半天劳累,又是悲怒攻心,几欲晕了过去。
刘麟见状嚷道:“瞧瞧,这苏家的千金遭逢大难,怕是神智都不清楚了,该早些接到我少主府上歇养,再由大名府衙孔目立案追察!”
萧唐听着不禁气得浑身发抖,这些爪牙也忒过无耻了,竟然如此颠倒黑白,武松更是怒不可遏,厉声喝道:“奸贼!!”便又要冲上去和广惠、刘麒等一干人拼命。
“住手!宗城县衙公人在此,哪个还敢放肆!!”赵绅怒喝一声,手下衙役纷纷仓啷啷拔刀出鞘,隔开萧唐和广惠这两伙人。
赵绅脸似挂上了层寒霜,他思量了阵,对广惠、刘麒、刘麟等人说道:“你们且先回去,此事我定要禀告龚知县,待他理清来龙去脉,自会秉公处理。”
“什么!?”萧唐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激愤道:“这干贼人意图对苏家这位小姐不轨,是我们亲眼所见;他们犯下滔天命案,也是我们亲耳所闻,赵都头你怎能如此就放他们离去!?”
“萧公子。”赵绅狠狠地瞪了萧唐一眼,狠狠说道:“我如何查案,还用得着你来讲么?”
“好啊,原来你这狗官也是一丘之貉!”武松怒极,高声叫骂起来,可幸好他并未再要暴起伤人。因为他看见赵绅手下二十多个衙役那明晃晃的钢刀都朝向自己,方才对广惠一人便极为棘手,更不用说又加上这二十多个对手。
况且如果真与官府公人斗起来,这是非黑白恐怕更难说得清楚。
刘麒凑到赵绅身边,嘿嘿笑道:“那这位都头,这苏家小姐是不是也由我等......”
“由得你们甚么?”赵绅打断刘麒道:“这是宗城县地界发生的命案,这苏家小姐是重要的人证!她当然由我带回宗城县衙看护,又干尔等何事!?”
刘麒脸色一变,心说那萧唐、武松等还好,可这苏家小姐要是到了县衙,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那昨晚之事岂非都要暴露出来?
想到这,刘麒把脸一横,向赵绅威胁道:“嘿嘿,这位都头,要说这事眼下还没立案,一没人击鼓伸冤二没递状问讼,我家少爷既然是大名府通判家的公子,和此事又有些干连,此事便该由大名府衙直接审理。
此等大案又是非比寻常,几十条人命的大案你区区宗城县衙哪有审判断定的权力?这一经二转再等你们宗城县衙上报至大名府,误了侦破此案的时候,恐怕你们知县都担待不起!你...不嫌管得有点太宽了么?”
赵绅大踏一步,几乎快贴到了刘麒脸上,他瞪视着刘麒一字一句道:“依我大宋宋刑统立律:涉及人命关天的大案,县衙有权不经诉讼状告,直接介入调察!你何官何职,也敢扰本都头办案!你也是个与本案有干系的,老实呆在大名府内,本都头若要传唤你,自会寻你!”
“你...!!”刘麒还待要骂,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广惠头陀忽然开了口:“既然宗城县衙门要查此事,咱们也不好搅扰了公家办案。走吧,待回去禀明了少主,自会与那宗城县的龚知县商议。”
广惠头陀发了话,刘麒也只得罢了,他指着赵绅的鼻子愤愤说道:“你好!好得很!!”便招呼手下连拽带扶的离去了。
赵绅转过头来,径直往萧唐这里走来。萧唐忽觉得衣角一紧,那苏家的小姐惊慌的扯住萧唐的衣角,她完全没了依靠,唯一能让她有些安全感的,便是这个一直护在她身前的少年。
萧唐注视着苏家小姐的眼睛,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这举目无亲少女的恐惧、惊慌、哀伤、乞求......萧唐顿时感觉到血气上涌,他轻轻拍拍苏家小姐的后背以示安慰,对赵绅朗声道:“赵都头,你又想作甚么!?”
赵绅冷着个脸,却也没了刚才对萧唐那副凶狠的表情,他哼了一声道:“干什么?当然是要将这丫头带回宗城县衙去!”
武松、萧义、薛永三人蹿到萧唐面前,武松对赵绅怒道:“分明那些贼人是犯下滔天命案的帮凶!你这公人却将他们放走,我们怎又会将这女娃子交付于你!?”
赵绅沉吟半饷,叹了口气说道:“我赵绅在县衙做了十几年的都头,经我手捉过的贼人匪寇不计其数,道上怕我的都唤我做‘拘魂无常’,还道凡是被我盯上的贼人,就如东躲xc的孤魂野鬼,也逃不掉我这无常的勾魂索来!
其实我自己深知,这世道上有些厉鬼却绝碰不得!惹不得!因为便是枉死城阎罗殿里的判官也不敢收它!那九头虫,便是这样的恶鬼。
在衙门当差这么久,方才那情形凭我这对招子已将发生何事猜出几分,可这事我只能做到这里,下面的事还要看宗城县龚知县如何处置,我不过是个在他手下听差的,若是坏了规矩,恐怕就连我这拘魂无常,也要魂飞魄散!”
听完赵绅这一席话,萧唐脸色稍缓,可仍满怀戒备地说道:“赵都头,你说那九头虫,是个连阎罗殿里判官都不敢收的,那这位姑娘若是到了宗城县衙,你能担保那龚县令不至畏惧那九头虫的淫威,不会将这姑娘交付出去么?”
赵绅摇摇头道:“说实话,我不能保证,可你眼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将这个苏家的幸存者交给我。”
萧唐神色一整,朗声说道:“那你便是宗城县衙的都头,我也绝不会将她交付于你!既为一方官吏,就当明镜高悬,这苏家小姐惨遭横祸,凄苦无依,我又岂能让她刚出狼穴、再入虎口!?哪怕那龚知县真畏惧那九头虫的权势,也须知道这世上自有公道!!”
听着萧唐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苏家那小姐惊恐至极的那颗心忽地平静下来不少,她怔怔地望着这个自己以前素未谋面,却义不容辞守护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身子不禁又往他旁边贴了贴,才感到一丝安全。
可萧唐一番话虽打动了苏家小姐,赵绅一听却大笑起来:“公道?哈!你和我谈公道?这苍天又哪来的公道!?我在衙门行走,仅在宗城县一带冤案错案便已见过不少,这大宋四百军州数不清的县衙公堂,你说又有多少案子未能得以沉冤昭雪?若是那一起冤案便能招来那六月飞雪,恐怕这世上早已被寒透了!
你还自以为侠肝义胆,哪怕触怒官府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