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32 章(1 / 1)

水浒任侠 云霄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即又顿感一阵劲风扑面而来,身子也当即不由的向后倾倒下去,随后又是阵乒乒乓乓的推撞惊呼声起。鲁智深如此抡臂挥袖,在他面前的僧众当即成扇形倒下了一大片!

鲁智深觑见眼前僧侣惊呼倒地的狼狈相,连同周围沙门僧骇得也都一时噤声不语,他这才哈哈大笑一声,又迈开脚大步流星的撞将了出去。只是还未行出数步,他又觉披在身上那一袭朱红,上面密布阡陌状金丝的锦襕袈裟束手碍脚的,口中遂悻悻的嘟囔道:“披着这物件当真不自在,做主持披着大红袍子,怎的当新郎官么!?”

锦襕袈裟上的圆镮随即被鲁智深信手扯开,红袍招展开来,露出他内着半敞开的皂布直裰间胸脯上一绰盖胆寒毛,袈裟再被随手扬起,飘飘荡荡着落下时,也正好盖在身后一名兀自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监寺僧脸上。眼见如此阵仗,其他僧人自也不敢再凑上前去,鲁智深再大步腾腾的往前行去时,周围僧侣也如分波辟浪一般让出条道路。

诚然时至今日,鲁智深在这凡尘俗世走一遭,于禅机佛心似已有顿悟之感,按他如今心思也不计较甚么身外功名富贵,而尝试着在宝刹中静心参禅向佛。

然而灵光乍现顿悟佛法这等事可遇而不可求,鲁智深当然也不是能耐住性子吃斋念佛、坐禅诵经的人。何况比起当初在二龙山、梁山泊终日与众兄弟们吃酒欢饮那般的豪情快活,长久以来与寺中这些三棒子打不出响屁来,终日把阿弥陀佛挂在嘴上,遮莫甚佛法典籍也远要比他这个住持背的纯熟的僧众相处,鲁智深发现还是与这厮们没有甚共同语言。

可如今毕竟不是当年于五台山文殊院初受剃度出家的莽撞大和尚,身为住持平素也得端起几分“庄严法相”。鲁智深再是豪放不羁,情知做为宝刹主持也总不好在庙里吃肉喝酒,要么只能颠颠的往大名府其他兄弟的官邸窜门去,要么百无禁忌的直接皇城内宫去寻萧唐吃酒欢饮,偶尔到周遭酒肆打个牙祭,便如上次就是刚将烀好的狗腿沾了点蒜泥酱直往嘴里塞时,倒教途径的监寺撞见,大眼瞪小眼一番,鲁智深便觑见自己主持的庙中监寺脸上挂着古怪的神情只做不见,口中念念有词的蹭蹭跑路去了

直娘贼!洒家吃肉喝酒开荤,这又不是在做贼!

如此时日一久,鲁智深也知自己如今也尚不能静下心来长久在寺中参禅,也是把他心中烦闷与平素来往最多的武松兄弟吐露过后,两人拿定主意,也想好了他们以后要去做的事

2156章 仍要铲尽不平事,除尽不义人!花和尚、行者的归宿(1)

直待鲁智深踅出普法寺的后门,便瞧见武松依然是那副披散下的头发间束着黄澄澄、金灿灿的界箍儿,着皂色直裰,身间布衲袄斑斓的头陀扮相,他背负着双刀,抱着膀子正倚在颗槐树上,见得鲁智深甩膀子踱出寺门,平素眉宇间时常满是凛然威严之色的武松也不由面露笑意:“兄长,只管走便是,哪个遮拦得住恁?又恁般搭缠作甚,待去见过陛下之后,咱们也该启程了。”

被御封为昭武清忠祖师的武松虽然也有间庙刹安住,可他除了与自家兄弟吃酒之外更是好静,向来不喜与甚不相干的人多费甚么口舌。比起鲁智深做住持的此间普法寺,武松所住的庙宇虽备置齐全,但规模不大,寺内除了有知客行者拾到打扫,也别无甚么善男信女前去烧香拜佛。

是以武松终日也只是打熬武艺,寻兄弟吃酒喝肉,可每日也都会于庵舍内青灯古佛面前静坐思量一个时辰上下,似乎是在参悟佛法,回首感悟自己这半生走下来的种种经历。然而武松每日打坐时心里到底又在想些甚么,这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鲁智深听罢也不由长吁一口气:“二郎倒是清闲自在,叵耐洒家寺里那些僧人婆婆妈妈终日聒噪得很,偏生自己寺庙内诚心向佛的和尚,又不比对多行不义的腌臜撮鸟使得手段那般,只顾一禅杖打将过去便得清净痛快。若是仍在大名府中盘住,洒家倒有心与二郎换一换,你来这普法寺中做主持,俺到你那庙宇清修去休说二郎你只是带发修行的头陀,觑洒家又哪里像个大刹的主持?而如今咱们既已拿定主意,去与哥哥辞行,自也仍有许多话要说。若这些时日哥哥那边公事不算繁忙,咱们这一两日遮莫又在住在宫里,可也未必能就此离开大名府。”

且说鲁智深、武松二人各自持着水磨禅杖与雪花镔铁刀进了皇城内禁,宿卫班直将士也都是习以为常。而当初鲁智深与武松尚还不是和尚与头陀的身份,同萧唐一并就已结义拜把。相互义气更是深重的三人再得聚首,而又要吃酒欢饮的去处,但见得凤阁龙楼、玉阶宝辇,萧唐倚着雕金云刻龙纹宝座,与鲁智深、武松屁股下都垫着个蒲团都在玉阶之上席地而坐。竟然在这座鎏金浮雕,代表帝王无上尊贵,而平常用于皇帝听政、诸臣上朝的宫殿内揎拳掳袖、大吃大喝了起来

对于鲁智深、武松二人暂舍下得赐封的一切,而打算重出江湖游历的意愿,萧唐大概也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思。鲁智深与武松如今对功名看得极淡,且对于人生感触已有所顿悟,可伏枥的老骥尚且志在千里,以鲁智深、武松的为人秉性,也终究不可能就此六根清净的诵经念佛,刻在骨子里那快意恩仇的豪迈血性仍旧未曾褪去,他们想要的答案,或许也仍要去江湖中才能够找到。

兄弟相逢这三碗酒重重撞在一处,萧唐旋即一饮而尽,便对武松笑说道:“我听闻兄弟把得受的赐金不少都转赠予施恩的遗孀家小,还遣人布施周济,如今既又要云游江湖,盘缠可已足够?”

武松见说爽朗一笑,回道:“我既是个带发修行的头陀,单身一人,又无家眷,哪里须那许多钱物?我与兄长再于江湖中行走,平素酒肉管够便是。而当年阳谷一战,施恩兄弟既冒死为俺挡刀,就算哥哥也以恩赐抚恤过他家小,这也是俺须尽的心意。

兄长也蒙陛下厚封重用,朝廷也曾表彰他在任时兴利除弊、清正廉明,又转任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