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薛永也不必承担甚战事主攻的任务。可是比起在大名府任职期间,薛永兢兢业业,负责本地治安、教习督练、屯戍巡弋等诸般职事好不怠慢,的确更能派上用场。虽然于后几年在西陲边庭地界,韩世忠与宋廷戎边大将吴玠再次开启战端之际,薛永也曾作为策应军旅的将官协同出战,然而他贵在有自知之明,遵履军令,作为一路偏师将领虽然几乎不会主动出击,但是按部就班,行军平稳把细,也于几次战事当中因维持齐军后勤补给稳固,能按韩世忠帅令稳固把守住要隘军寨而积累得一些战功。
随着齐朝与宋廷之间战局形势的愈发明朗,薛永也终于能至河南洛阳故乡也置办得一处宅院。而后因功勋积累升迁,薛永又得擢升为兼管几处军州的都防御使,就算不靠他的福荫封赐,后世子孙,也多有于关西军中任职而为国出力的将官,薛永如此也算是遂了他祖父的遗愿
等到年事已高,薛永致仕退隐,或是与关西地界教诲点拨自己已在军中任职的子孙辈,或能得以至河南洛阳地界山清水秀的宅院享得清福,又曾赶赴齐朝已做迁都的燕京,与当初的少主、聚义的哥哥,自己一直以来效忠的君主萧唐叙旧言欢,直到六十九岁时以终天年
通臂猿侯健,则在皇城内务府广储监任职期间一再坚持,奏请萧唐不必再擢升他管领涉及皇城宫廷的其他差务,毕竟一辈子能够从事着自己最为热爱的工作,这才能让侯健终日感觉到快活与美满。
直到后来自己的次子长大成人,继承了通臂猿飞针走线的本领,而接管了他老子内务府广储监掌管宫廷内皮缎库衣布,为皇家宗室绣制朝服衮冕等职事之后,侯健这才得转任掌管国家百工技巧诸务的少府监下辖绫锦院、内染院、文绣院等相关官署督监兼相应的手工业技艺的咨询传授职事,也培养了不少当世闻名的缝衣匠、成衣匠、缝人、缝工。
而齐朝商业的愈发蓬勃繁荣,侯健扩大齐朝官营绣局锦院规模,取天下各处绸、缎、绢、锦、绮、绫、纱、罗、绉等诸般丝织产品,非但研究加工,再以做市场供应,侯健也多曾亲自动手,用他细密绣法、巧妙针活制作得不少做山水、楼阁,人物、花鸟类别的织金锦图名作。
是以非但自通臂猿侯健伊始,侯家七代皆为齐朝皇室御用裁缝的事迹也记录在《齐会要》、《织典》等史载典籍当中,由他所制作的众多精美的齐代刺绣制品历经沧桑岁月,也多有于后世出土,而作为极具艺术价值的文物以供观瞻研究,能教后人能够一睹风采
如此这般,纵然是时过境迁,到了后世,哪怕是做为对中国古老的手工技艺之一,以及历朝各代纺织针秀技艺的发展演变稍有关注的人们,也都很清楚的记得于齐朝盛世时节有个刺绣名家、裁缝大师,而他的别称与姓名,则正是唤作通臂猿侯健。
1976章 登州海市大姐头,母大虫、小尉迟的归宿
京东东路,登州治所蓬莱。
做为位于山东半岛北部,濒临黄海、渤海,且与华北平原东北部海滨、辽阳府金州,乃至高丽半岛隔海相望的海运中转枢纽去处,当初却是因与辽境更为临近,故而宋廷明令禁止船舶自海道入登州,而使得当初萧唐还曾走镖前往的密州板桥镇市舶司成为北地对外海运的最大贸易口岸,然而如今原辽朝疆域、宋境京东路尽归齐朝所有,萧唐很早便已颁下御旨,在维持密州市舶司海运地位的同时,按盛唐时节置登州海行入高丽、渤海道,登州蓬莱也开设市舶司署,同样也将作为长江以北的通商口岸、海关重镇得以发展振兴。
经过一段时期的发展,也已有来自东瀛、高丽等国的商船来往于登州市舶司间,港汊口岸估客骈集、群樯林立,登州地界的海贸商业也迅速焕发了勃勃生机,沿海城阜因海市而商贾云集、富庶繁华,治所城郭内南来北往的行商走客也是熙熙攘攘、身着各式锦衣华服的士绅员外也是比比皆是,而城内几处商家聚集的去处,也更是喧嚣热闹。
然而如今虽然齐朝东京路治下时局稳定,通常越是繁华的去处,开始在其中就打踅厮混的三教九流也会越来越多。可是如今纵然也仍有些城狐社鼠、泼皮闲汉作乱生事,随着昔日本地道上厮混的大姐头荣归故里,当即也震慑得那一小撮宵小奸厮魄消魂散,纵然也仍有些蛇神牛鬼之徒暗地里仍做些坏人心术的歹事,倘若被这位大姐头察觉得,也必然不会好过
位于登州蓬莱东街的一处闹市,有间闭门做营生的酒肆门板忽然炸裂开来,当即有两个汉子惨嚎着倒飞了出来,随即又有十七八个泼皮小厮跌跌撞撞躲闪哀嚎,倒剩下个生得满脸横肉,额头上还贴着块膏药的汉子也连滚带爬,却被给旋即追赶上来的妇人给一脚蹬翻。
而那妇人生得眉粗眼大、胖面肥腰,此时她眼含戾气、神色忿怒,却不正是当初于登州东门外十里牌开张酒店、杀牛放赌,而后为搭救表弟解家兄弟,而撺掇着登州几条好汉劫牢之后投奔萧唐,如今辗转许多年过去却也成了齐朝开国功勋之一的母大虫顾大嫂?
被顾大嫂又一脚踏将在脚下的那个恶汉虽然生得凶恶,可是此时却浑如见着猫的老鼠,只顾哀嚎求饶。可顾大嫂却仍是毫不含糊,又抬起脚来罩着那厮狠狠踹了数下,口中还喝骂道“李老五!你这干腌臜鼠辈,便是不拿官面身份压你,老娘当年在登州地界走动,道上弟兄哪个又敢会在我们夫妻眼前造次?如今登州蓬莱地界赌坊、交引铺的规矩法例由我家哥哥咳,方今官家体察也早已定下,你在老娘眼皮底下,倒仍敢赚那黑心钱?却是要坏了老娘的名声,又如何不该教你这厮好瞧?孩儿们,给俺往死里打!”
顾大嫂厉声说罢,随即抄起手中哨棒朝着那唤作李老五的汉子又是一通好打,好歹顾大嫂到也知如今非是战阵上抄家伙与敌军搏杀,齐朝治下终不可犯了斗杀法度,是以未曾取她擅使的双刀乱砍,可只使得杆哨棒与拳脚便已将这恶汉打得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