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尚有不少金虏余孽,多少战功,也一并尽可取得。”
随着完颜撕里忽、仆散浑坦这两员金军大将先后战死,其余那些如负伤野兽一般死战的金人甲骑面对周围一排排凶猛突进的齐军精骑厮杀得更是伤亡惨重,多少将兵浑身俱是血污,挂着几处创伤疯狂的挥舞着兵刃,也终究不免被敌军将阵型冲击得七零八落。而那一小撮撞入齐军大阵的金军甲骑,因为人数太少,终究是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最多突破三四道阵列之后,胯下战马也仍不免停滞陷落进敌军的围堵阵中,连同那些数量微末的金军甲骑先后被打翻下来,随即周围便又无数锋刃冰寒的军械无情的戳穿他们的血肉躯体,也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休说是突破层层步阵杀到如今已是提枪在手,心中还有些期望能有个别金军甲骑破阵而来,也好亲自动手而舒展下筋骨的萧唐面前,撞入齐军步阵的金军骑众已被悉数歼灭,而外侧其余甲骑阵型也被琼妖纳延、阿里奇、牛皋、孙立乃至继而又包抄过去的骑军劲旅给切割得四分五裂,或早或晚,也必然是全军覆灭。而如今一直坚挺着堪堪维持住麾下阵势,死战至金的金军部曲,竟也仍是完颜奔睹那金牌郎君所统领的残余兵马。
然而死战到了现在,完颜奔睹深吸一口气,便陡觉肺脏部火辣辣的生痛。周围的空气弥漫着浓重血腥味道,完颜奔睹一边催马游走奔驰,一面往周围环顾过去,眼前麾下各部女真勇士的阵列七损八伤、凋零不堪,脚下人马尸首也多是金军战死的儿郎
倒也是因完颜奔睹以往待宗族兄弟与麾下亲随很是宽厚,时常赠予他们茵帐、衣被、器皿、仆马之类等诸般财物,对于亲族贫困的同僚下属也给予资助,也时常与众人设宴欢饮是以如今仍追随着完颜奔睹的亲随猛安、谋克乃至诸部金军死士,也无一不是忠心耿耿,甘愿把誓死相随,是以也才能硬挺到了现在。可是惨烈战事打到了这步境地,完颜奔睹身边的死战之士虽然脸上并无战栗惊恐之色,但是与从各个方向围剿过来的齐军厮杀时也只是徒劳的厮杀抵抗着,直到寡不敌众被搠翻劈倒、坠落下马。
本来那两个使大斧的齐军敌将甚是奢遮,所率领的南朝军马各个也是龙精虎猛,完颜奔睹奋不顾身厮杀一阵之后,也立刻又死士亲随上前以血肉之躯将那两员敌将死死抵住。然而又是两拨齐军锐骑杀来,双方再度硬碰硬的死战一番,面对敌军一队接着一队的冲击突阵,各部女真甲骑阵列逐次摧垮。然而完颜奔睹虽力战得疲乏,也早有早晚葬身沙场的觉悟,也是为了完颜撕里忽、仆散浑坦等金朝军中的后起之秀所统领的敢死军马试图奇袭破阵,击杀大敌萧唐,争取那一线的胜机。然而力战至今的完颜奔睹,却听见南面齐军大阵的方向登时爆发出一阵阵直冲云霄的欢呼声后,他也已然预料到那边的战果如何,一盆寒冷彻骨的冰水,也登时似浇淋在他的心头上
然而距离完颜奔睹约莫两三百步开外的距离,索超扬斧再一记猛劈,之间迎面那抵死顽抗的女真猛安上半身斜劈成了两截,血雨漫天飞洒,铁甲就如纸糊也似的断裂开来;。另一边剽悍凶猛、迅捷异常的縻貹也似哇呀呀怪叫着,手中大斧盘旋劈剁,当面迎上的女真甲骑也顿时被杀得如砍瓜切菜,纷纷落马毙命
然而在这个时候合围攻向负隅顽抗的完颜奔睹的齐军将士当中,倒是因索超、縻貹二将奋勇厮杀,牵扯住大多金军骑众,而教滕戡、滕戣这对悍将兄弟占得便宜,率领着麾下劲骑儿郎,奔腾呼啸,眼前便要杀至完颜奔睹身前!
1934章 垂死挣扎,金军将才的消亡(4)
双方甲骑,又立刻不约而同的急催坐骑,那些也喘息声也不由愈发沉重的战马又不由长声嘶鸣、奋起四蹄,又在这一片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满地的战场上激起阵波翻浪涌的血光。双方将士挺枪抡刀、纵辔急奔,浑如两股方自决堤涌出的洪水重重撞击在一起,激烈至极的撞击声中,虽然已是情急势危的这一拨劲骑倒也仍能按所部猛安喝令指挥,策骑冲突,正面破阵、侧翼凿穿、拼死厮杀而尽皆所能遏制住对面杀来的齐军袭向完颜奔睹的冲势。
而与自家兄弟滕戡奔袭杀至的滕戣手中三尖两刃刀上鲜血碎肉挥洒,直当他又抡刀猛劈而下,将一名眼前名女真谋克斩杀坠马,而突破了一层阵列之后,直觑见金军领头的主将就在前面不远处,滕戡也登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直朝完颜奔睹拍马杀来。
本来在绿林中打踅的汉子多有不近女色的,可任谁也都是有七情六欲的肉体凡胎。滕戣既号为“食色虎”,自然也是因道上有人曾笑他常好犯溜骨髓的毛病。可好歹滕戣知道萧唐心中待众兄弟待是非奖惩的底限,平素逛三瓦两舍,与七八个娼妓往来情熟也已足够,还有自家性情严苛沉稳的兄弟滕戡看觑着,随着纪山军调任至保州地界之后又曾有那刚正不阿,公断起来六亲不认的裴宣权掌法度,甚强抢民女的过格恶行,滕戣当真也还不敢去做,同时也不情愿自己的名头会堕到如当年惨死于梁山泊畔的矮脚虎王英那般遭人唾骂
然而如今咱做得开国功臣,也是戴了大头巾的官了滕戣想的倒也简单,如今只在辽东经略府司做个统制官,虽是萧唐哥哥按功封赏,但官位只会嫌小不会嫌大,咱终究也是要靠沙场上玩命争功名的,积功迁赏,得享高爵重禄,再奏请得至个繁华去处做封疆大将威风八面的,还愁不能多纳几房貌美婆娘为妾,还愁青楼瓦舍间来服侍的花魁名妓会少了?
毕竟是性情使然,滕戣又是眼界略显狭隘的绿林盗出身,是以他要争功的心思想得也极是简单。而自己与滕戡两个虽俱有身本事,叵耐萧唐麾下猛将云集,调任至辽东保州后几次防御攻坚战事规模不大,战功积累升迁来得也实在太慢,若要功成名遂。遮莫索超、縻貹那两元骁勇虎将所率领的军马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