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动作。只不过骑阵当中夹杂着些以往曾与萧唐麾下诸部劲旅交锋,隐约间觑将过去惊然发觉前面一道道沙包壁垒后排列开的器具时,再做惊呼示警,却也再难阻扼住群骑疾速奔驰的势头
对于极有可能出城夜袭的金军早有准备提防,如今也已统领麾下神火兵列阵就位的魏定国眼见掉对面敌骑裹挟着冲宵的杀气旋即便至,他却是意气焕发,当即骤然拔刀、厉声暴喝,被排列在前端的猛火油柜登时喷吐出一道道长长火舌,熊熊燃烧的烈火也登时将夜幕映照得一片光明!
齐军阵前骤然喷射出的无数道火舌突然喷吐,似乎化作一条翻滚的火龙顿时将前方大批的金军骑士连人带马笼罩在当中,伴随着操控猛火油柜的神火兵用力抽拉着唧筒,继续向油柜中施压,使得猛火油喷出燃成的烈焰持续不断,那些本来圆睁怒目、手举兵刃的金军骑兵在夜幕中陡感眼前的一片几乎要晃瞎人双眼的亮光暴起,旋即被猛火吞噬,饶是身上有甲胄披覆,浑身每寸肌肤也仍旧难免承受着被高温炙烧的无尽痛楚,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得住,都发出杀猪也似的惨嚎声,谁却还能继续奋力厮杀!?
兼之群骑疾冲的惯性使然,后方大批大批的金军骑兵尚还未反应过来前方骤发的情况,也根本收势不及,众多骑兵连人带马的甚至也都一头扎进了火海当中。霎时间金军骑众便出现了大批的伤亡减员,撞进烈焰中的骑手谁也无法摆脱皮焦肉烂的命运,只怕是挣扎不到片刻之后,便只求能够死得痛快!
然而也正是因为战马高速驰骋的惯性难以收势,众多浑身被烈火包裹住的战马一时间仍旧惊嘶狂奔,却是撞在了齐军前方早已排布开来装满了石块沙土的包袋上,如此也最大限度的缓止住被猛火吞噬的金军骑兵撞击过来的冲势。
就算是某处沉甸甸的沙包仍被浑身浴火的金兵军马给撞翻,引燃得魏定国统领的神火兵众一侧火起蔓延,另有一直在旁督战的单廷珪便立刻率领麾下亲兵扑将上前,按部就班的以水袋、水囊、唧筒、麻搭等放火器械迅速扑灭火势,再以沙土掩盖得住,而控制住火情扩张开来。如此一来,以呈环状排布开来的沙包障壁为界,冲天的火势直时泾渭分明,一边熊熊烈焰不绝,直将锦州城郭一侧映得漫天通红,而浑如猛火地狱一般继续吞噬着金军兵马的血肉生命,一边却是聚集的齐军诸部军马仍能结成密集的阵势,而几无伤损
至于亲自率骑军精锐出城夜袭的完颜撒离喝惊然目睹眼前惨烈可怖的景象,饶是他反应也算是极快,立刻一勒缰绳止住了胯下疾驰的战马,但冲天的火光爆射开来,当即也直惊得他骑乘的战马发了疯也似的惊嘶乱窜,饶是骑术精湛的完颜撒离喝也控扼不住,直冲马背上被颠翻了下来,直摔了个满地找牙!
等到摔得额头乌青、嘴角渗血的完颜撒离喝再灰头土脸的爬将起身来时,他立刻又感到炽烈的热浪涌来,直烤得他眉毛、胡须都打了卷,露出的肌肤也顿感火燎火燎的疼!连同完颜撒离喝周围大批的金军军马虽然侥幸避过被猛火吞噬的凄惨下场,但是他们所骑乘的战马作为一种动物本能上仍对火光会感觉到恐惧,虽然见惯了惨烈战事突逢惊变不止轻易的因惊惧发狂,然而本来便是在夜幕中陡然喷射出巨大火势燎到眼前,再是训练有素的战马,却又如何不会惊嘶发狂!?
大批的战马骤然遭受惊吓,继而又爆发炸营也似的溃乱,众多金军骑兵控扼不住,先后也都跌将下了马去,有不少人反而是被自己惊嘶乱踏的坐骑生生踩得骨裂身死。而齐军这一面魏定国听得对面金军狼哭鬼嚎的混乱声响愈发激烈,他呲牙冷笑,随即又嘶声说道:“囚攮的,就算尚留得一条命在的厮鸟,既然已是来了,又如何能教你这厮们轻易走脱了?”
1910章 啼哭郎君,到底仍是要嚎啕大哭
“快!快撤!”
烟焰冲霄而起,熊熊火势迫在眉睫。四下里战马惊嘶长鸣声金军溃兵的哭喊惨叫声混杂在一处,到处皆有豕突狼奔的金军败卒身影被熊熊火光照亮。侥幸完颜撒离喝得随从为他抢来匹惊慌的无主战马,如今若说火烧屁1股已不仅仅算是个形容,众多追随着他开始惊惧着转向溃逃的金军士卒身上当真也有火苗乱窜跃动着
而魏定国迅速的接连下令,装满猛火油的瓦罐、漫天的火箭接连招呼过去,非但将金军溃逃的去路映得一片通红,葬身于窜起火焰中的败军士卒更是不知凡几。至于完颜撒离喝本人在慌乱奔逃时头戴的兜鍪早已掉落,甚至连他脑后金钱鼠尾小辫都已被烧得焦了半截,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黏贴在刮得乌青的头皮像,如此狼狈惨状,也只得拼命的要奔逃回城中去。而抛下尽七成追随着他出城夜袭,此时却在烈焰中挣扎扭曲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也已然烧得焦糊一片的属下兵马。
而好不容易冒着火雨、顶着烈焰冲回到城去。置身于火海左近处听得部族儿郎凄厉的惨叫,还有那等活人被猛火吞噬时挣扎那般心惊肉跳的可怖场面,也使得惊魂未定的完颜撒离喝非但夜不能寐,本来强充硬撑起来要死守锦州的死战之心,也似乎轰然崩塌了
次日清晨过后,齐军方面又向城郭内投射出大量内置砒霜、柴禾、狼粪、火药的投石炮弹。非但当即在城关左近处,乃至教内部忙碌的修补城墙的民壮军卒吸入教人难以呼吸、无法目视的毒烟,又有大片的城墙垮塌,城关上大部分的碟墙、箭垛、掩体也被摧毁的残缺不全。经过野战过后的金军守兵也亦然没有还手之力,所能对城外攻城大军造成的杀伤,反而是愈发的微乎其微。
而直到大片的城墙彻底轰塌崩陷时,待浓烟与毒烟大致散尽,大股齐军直涌杀入城郭当中时,却只见到市井街坊间伏着众多高呼愿意归附乞活的城中百姓,本来按预想中撞见城内负隅顽抗的金军遮莫要进行街巷间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