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旅兴师北上,待先行尽己所能奇袭收复北面陷入萧唐之手的州府后,立即发布讨萧檄文。而按张浚想来,此时趁着萧唐贼子与夏国苟合占西陲边庭大片疆土,气焰跋扈骄纵,如今趁着他率主力军马东返,而驻守于关西军旅立足未稳时,趁机大举北上,也正是最为适合的时候。
张浚遂下钧旨传令熙河路经略使刘锡、秦凤路经略使孙渥、环庆经略使赵哲、取代曲端掌统掌经略司都统制的吴玠、吴璘兄弟二人集结所部军马,而本来奉令巡弋南面巨贼流寇动向,时任泾原路经略使兼知渭州的西军将门少壮翘楚刘锜也已得宣抚处置使钧旨,挥军星夜兼程,疾行北上。
当中又是以刘锡、吴玠率领麾下军旅,做势长驱直取渭、泾、原等军州,吸引镇守关西的萧唐所部义军主力,而秦凤路经略使孙渥、环庆经略使赵哲则率部迂回往京兆府攻去。毕竟萧唐新占下西陲边庭诸州各府时日不久,各部兵马需要安顿整编,治下子民也须安抚治理,休养生息,以疲兵之态,又如何能够面面俱到的死守住大片疆土不失?而也势必要教韩世忠、杨志、姚平仲等义军主将顾此失彼,来往救援不得,而趁势大肆侵夺本来便是处于大宋治下的各处疆土。
然而凤翔路治下扶风、郿县以东,正处于昔年汉高祖刘邦暗渡陈仓,从而夺取定略三秦关中宝地的秦岭要隘地域。秦凤路经略使孙渥先是遭遇义军戎卫军马据险死守,可是还没待其挥军全力猛攻时,萧唐所部义军当中有一人显露出身形,竟然引起了孙渥所部宋军的溃动哗变......
是夜,宋军驻扎的连营帅帐当中,统领着这一路军马的主将孙渥面色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本来张浚相公催促的紧,军机丝毫延误不得,孙渥本待不遗余力的向据地死守的萧唐所部义军发动猛攻,按计划直捣京兆府而打乱敌军的战略防御部署之际。可是两日之前,依险而建的壁垒墙头上方却蓦的出现了一个教麾下众多西军出身的军卒十分熟悉的身影,而自打那人出现后振臂高呼,并声嘶力竭的怒斥自己又是如何遭受上官的诬陷迫害时,孙渥也已然察觉到麾下本来士气就不算是如何高涨的诸部将士当中,似乎一种不安分的情绪也变得愈发强烈了起来......
曲端那厮,果然未死!而且他当真是去投从了萧唐贼子,如今偏生又在此处露头来煽惑军心!
1792章 勾心斗角,我不行;带兵打仗,你不行!
孙渥虽然如今统领一路宋军兵马,可他也并非是从军旅中一步一个脚印累积战功得升迁重用的武职官将。而也不是所有所有得朝廷委任制约军旅的文官,都能似老种相公种师道那般初任文职,后改武职,可是素有谋略与威望,非但能镇得住西军诸多派系根深蒂固的大将,而且筹谋部署时几无纰漏,身具指挥三军的帅才。
然而比起当初得朝廷重任曾为陕西宣抚使,甚至督管陕西五路经略使,可是从宋哲宗赵煦便入仕但先前几无战略层面上指挥调度几路大军经验的范致虚,孙渥又没有他那么大的实权,所以好歹未曾似范致虚那般被金军轻易杀得大败亏输,而导致当时外寇河东、关西攻陷诸地而横行无忌。若论以文制武指挥兵马的能力,孙渥算是比上远远不足、比下略有胜余,然而孙渥更清楚的是,当初那个在宣抚处置使司中跋扈飞扬的曲端,对于他这种看似外行管内行的统兵文官成见却是最大。
是以孙渥虽然与曲端彼此间并没有甚么仇怨,但张浚相公决议要编织罪名处死这厮,孙渥也是倾向于默认的态度。毕竟那曲端既然不止屡番树敌,而且与上司袍泽之间的争端冲突也尽皆公众于世,这种跋扈军将当然也不会是那种善于勾心斗角,与同僚共事时深谙尔虞我诈手段之人。在官场中摸爬滚打的久了,谁不磨砺出些心机城府?就算真觉得有必要扳倒哪个同僚,按官场路数,大多奉行当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手段,哪个又会似曲端那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与谁呛起火来,便当即拍桌瞪眼指鼻子臭骂而撕破脸皮,甚至还曾打算与对方抄刀子玩命?
而从深层意义上的考量上而言,似孙渥等心机城府比曲端老辣深沉得多的文官看来,大致也都能推敲出来他到处招灾惹祸行径背后的含义:曲端当初抗令拒不肯出兵救援苦守陕州孤地的李孝忠,因为他处心积虑的要保存麾下嫡系军马的实力;曲端与当时于他麾下听命的吴玠因战略谋划不同而间隙愈深,不惜弹劾打压,与朝堂中党同伐异的手段也没甚么两样,就是要消弭与持他不同意见的属下而巩固自己于军中的地位;严惩克扣军中粮饷的康随,务必要凝聚麾下将士军心,而皆肯效死听命于他;先后结怨于上官王庶、王燮等人,甚至屡屡当面指责力排众议提拔重用他的张浚相公,实则是在对朝廷用以文制武,制约统军主将等旧例心怀愤懑...总而言之,曲端就是要趁着如今国难乱世,非但试图似昔年童贯、种师道那般总掌西军余部,更是因朝廷以文制武,每逢战事便调拨在曲端看来要么用兵一知半解,要么于战事狗屁不通的文臣高官指指点点,限制掣肘武将带兵打仗,他也一直在挑战那些上官的权威,而于陕西诸路把持住绝对的军中实权。
是以曲端以为自己可以专横跋扈,实则他那些心思早被张浚、孙渥等于官场上权谋心术道行匪浅的文官要臣揣摩得透透的,如果国家不是处于这等内忧外患的时节,再多出十个曲端也都给杀了。可张浚相公既早生出杀曲端的心思,却又为何不敢直接将他定罪斩首?反倒是暗中委任曲端的仇家,再将其偷偷摸摸的押解至恭州刑狱司去,遮莫多半不便公示宣告起罪状落实,而是要在牢狱里下黑手害死?
因为曲端本是镇戎军出身,历于秦凤路、泾原路任队将、兵马监押、团练使,又曾在小种相公经略府中听候差遣,而后升迁做得一方经略司统制官,担任过延安府知府,直到后来权管泾